《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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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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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前的朱砂线外:“小姐,您一定能摸到的”
  夜凰的嘴角抽了下,扫了眼那麒麟像有些无语,不摸吧,不合适,摸吧,摸不到也难免丢人,于是想了想,笑着闭了眼前行,但每走三步后,她会略略的往右偏一点,因为她知道,闭着眼走一条直通正中的直线是根本不可能的。
  小心的修正着往前,她所图的不过是避免摸不到了被人扫视,但随之步子的向前,她心底却难免腹诽:摸上了能如何,姑娘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呢?就算我想把身子给他,可是那些个枷锁我又怎么能给?给了,真的有了关系,就再也丢不开了,若是连累了他……
  心中正想着,手指已经摸到了一处光滑,下意识的睁眼瞧看就看到了自己的手停在了麒麟的肚子上。
  “哎呦,有福啊”
  “啧啧,这人怕要有喜了”
  ……
  周边的香客交头接耳,夜凰却听的哭笑不得,收了手刚转身,那艾辰已经奔到跟前:“小姐,好兆头呢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了呢”
  夜凰悻悻的笑了下,快步的拉着艾辰从那处离开,途径一间侧殿,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言语着:“四大皆空,唯因果不空;世间千色,佛眼只一色;十相,殊途,唯心动……”
  这些老和尚个个都是哲学家啊,一套套的绕人
  夜凰心中腹诽,眼往内扫,却当下有些愣神。
  大师讲经的话,一般坐下也得几个沙弥几个香客;若是一时为人解迷途,也自是有一位求指点的“迷途羔羊”在此,可是她放眼过去,却没有香客和沙弥,只有一位持珠和尚坐在蒲垫上言语,面相外,背冲佛,而他背后的佛像却是一尊笑口常开的弥勒佛。
  夜凰诧异的站住脚,向后退了两步瞧看,这侧殿上挂着对子,正是人们熟知的那两句: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世间难容诸事。
  她扫了一圈,还真没看见别人,诧异自己怎么就遇上了那位老和尚自喃,此时那老和尚一睁双眼,却冲她轻轻的一笑,继而点了下头。
  夜凰当即有点诧异,想了想迈步入殿:“大师方才之言可是对我……”
  “女施主眉间一点愁,其得安乐?我佛安乐世间,望乐满天下而无忧。”这老和尚笑吟吟的说道:“老衲寥寥几句也是想女施主去了愁”
  夜凰的眼眨巴了两下:“去愁谈何容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大和尚摇摇头:“女施主过于执念了一念心清净,处处莲花开,一花一净土,一土一如来。”
  夜凰听得不置可否的笑了下:“谢谢大师忠告,只可惜,太高深了。”说罢便对那大师欠了下身子,转身欲出,但步子还没迈出去呢,身后又是那苍老的声音:“蒙眼皆执念,执念皆枷锁,去执念便去枷锁,入眼皆净土。”
  夜凰闻言转头看向这老和尚,老和尚则放了双腿落地起身:“万物有众生相,菩萨眼里十相,不过是归了类;女施主,你瞧瞧这外面的香客,有何不同?”
  夜凰眼扫外,脑中闪过这老和尚说的十相,便随口接到:“您不都说了十相了嘛,声相,色相,香相、味相、触相……”
  “十相便是无相,佛言一色,便抛去诸相;女施主,执念早去,早破啊”老和尚说完冲夜凰略是点了下头,道了声“阿弥陀佛”便迈步出去了,完全不管还迷糊的夜凰了。
  看着老和尚的背影,夜凰无语的抱了肘,此时艾辰小声地说到:“小姐,这大师和您说这些做什么?”
  夜凰摇摇头:“我哪知道?说了一头什么执念什么无相的,鬼知道他要说啥兴许是想我再捐点香火钱吧”说完迈步向前,艾辰却跟在她身边自喃到:“我倒觉得不是,若是要您捐香火钱,自要说点家宅平安的话不就成了,干嘛说什么执念?是不是您有什么执念啊?”
  “执念?”
  艾辰点点头:“他不说您眉间一点愁,想要你放下执念自得快乐嘛”
  夜凰闻言站了站,继而看着那老和尚快要消失于人群的背影,猛然发足的狂奔了过去。
  从人群里匆匆的挤过,冲到殿前阶梯时,她总算挡在了那老和尚的面前:“大师,您等等”
  老和尚站定微笑着瞧她,并不言语。
  夜凰伸手往边上一请:“大师可否借一步?”
  老和尚笑吟吟的下了阶梯,走到了边上,继而冲着夜凰笑言:“女施主执念之苦在何处?”
  夜凰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艾辰,艾辰立刻退开了些。
  尽管夜凰清楚艾辰的耳力,但是她在身边,她有些话还真不好言语出来:“大师,请您告诉我,如果爱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会给他带来伤害,那到底还要不要在一起?”
  老和尚拨动了手里的佛珠冲她一笑:“老衲先问女施主,在一起所图何?”
  夜凰一怔,想了想答到:“欢喜。”她清楚的知道,那种相对时心底充盈的甜蜜,便是一种欢喜。
  “他和女施主在一起,所图又是何?”
  “这个……”夜凰想了想:“回报?不过,好似他也觉得是欢喜,又或者怕孤单?”
  “女施主,你所言伤害,可论生死?”
  夜凰咬了下唇:“论。”
  “女施主,远离他,你可否伤心?”
  夜凰抿着唇不语。
  “那他离了你,可会伤心?”
  “他,应该会吧?”她记得他许诺已经不顾生死,如果真是这样的交付,想必离开,他会伤心……
  “离别苦,相牵喜,女施主,如果你和那位施主在一起,会面对许多痛苦,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如果是我们一起去面对的话,再苦我都不怕”夜凰认真的回答着,而老和尚此时冲她笑着道了声阿弥陀佛便走了。
  “诶?大师”夜凰急忙相追:“您还没回答我呢?”
  老和尚笑着拨动手里的佛珠:“女施主心中已有答案了不是吗?”
  “我?”
  “一起面对,再苦都不怕,那么你的执念又在何处?分开是悲伤,两人的悲伤,那为何不在一起笑着面对困苦?欢喜在心中,苦也是甜。”老和尚幽幽地说着,人已经迈步走了。
  夜凰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猛然抬手拍了下脑门:“傻瓜你个大傻瓜”
  “小姐?”艾辰此时已经快步到了她身边:“你这是做什么?”
  夜凰笑着看她:“我笑我糊涂,明明人家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我却还把自己关在死胡同里不出来,固步自封”
  艾辰听的迷糊:“什么固步自封?什么该说的该做的?”
  夜凰冲她一笑:“秘密。”
  艾辰闻言撇了下嘴不再言语,却也注意到夜凰两眼里闪动的那种灵光,当下忍不住言语到:“看来小姐的愁消了,此刻瞧着您的样子,倒才觉得先前的您真的是眉间有愁啊”
  夜凰笑嘻嘻的拉了她:“我现在还是有愁的,只是此愁非彼愁,要生生解决了才成你没问题吧?”
  艾辰点点头:“这不是难事,只是不明白小姐为何要这么做。”
  “做了,你就明白了”夜凰笑着拉她去往主殿。
  ……
  主殿回合后,一行人被请去了禅房,自是那位主持陪着说了会子话,便有沙弥来传,斋饭已经备好,当下的一行人去了斋堂用餐。
  寺庙斋饭自是素食,平日里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换换口味也不错,加之是佛堂的斋饭,意义不同,国公夫人用的是一脸喜色,倒是那罗玉兰没吃几口便说自己没胃口不在吃了。
  国公夫人瞧她那样子,十分担心亏着她身体,也不再逗留,即刻安排了回府。
  出了寺庙上了马车,才行了一会子,车队里就有丫头婆子急忙的招呼停车,继而在国公夫人同世子夫人的马车间来回跑。
  夜凰挑了车帘子瞧了瞧,冲艾辰昂了下巴,艾辰便下了马车取了前边问询,折转回来便是看着夜凰汇报:“小姐,世子夫人不知怎的,忽然昏迷不醒了。”
  夜凰立刻挑眉瞪眼的下车,此时,那国公夫人也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奔去了世子夫人的马车跟前,待夜凰到时,国公夫人正白着脸蹙着眉的问两个丫鬟话呢,而罗玉兰倒在一个丫鬟的怀里,鼻子下面还有几个指甲印,显然是掐了人中无用,而两个丫头脸色惨白,自是吓的魂不守舍。
  “母亲,兰姐姐这样可不成,万一伤着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得赶紧回府请何老看看啊”夜凰说着脸呈忧色,那国公夫人却是蹙眉:“话是那么说,可我们就是飞奔而回,少不得也要半个时辰……”
  “小姐,奴婢记得咱们过来时,这前面不远处就有家医馆的,要不先把少奶奶送过去医治,以免耽误啊”艾辰此时出言,夜凰便立刻挑眉:“混话,兰姐姐现在可身子骨娇贵,岂是那些平民郎中……”
  “这个时候了,还计较什么啊”国公夫人开了口:“来人,速速行车前往前方医馆,叫小厮骑马先去安置,注意回避”
  “夫人”小翠当即一脸惊色:“小姐不过是昏倒,此刻速速回去请何太医相看应该是足够的,这路边野郎中的没个底子,万一乱用虎狼药,可是会伤了小姐,伤了您的孙子……”
  “何太医我先前不是叫人去请,两头相迎了嘛,她这么昏着怎么能不瞧瞧……”国公夫人脸上略显一丝迟疑,夜凰忙言:“可不是,瞧一瞧的又没什么损失,不乱用药就是了兰姐姐这样子人事不省的,我还真是害怕……”
  “行了,咱们快走吧先瞧瞧,图个踏实”
  国公夫人发了话,这自是队伍行进起来,夜凰也没回自己的马车,只把艾辰撵了回去,她同国公夫人连带两个丫头一起伺候着昏迷不醒的罗玉兰。
  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马车就到了那医馆前,因着小厮打了前站,马车才停下,一位老郎中便已经快步上前行礼。
  国公夫人没心思客套,急忙招呼了他快瞧看,于是那郎中用帕子遮手给号脉后,脸上闪出一丝诧异来,但随即却言到:“天太热了,因是中暑,用冷水敷额擦拭后,再吃两颗仁丹也就无事了。”
  “中暑?”国公夫人一听挑了眉:“那怎么掐了人中都没用?”说着抬头看了下天,此刻日头正大,倒也叫她吃不准了。
  “有些过热了”郎中说着急忙叫人送了冷水来,口中又言:“请用冷水给她擦洗下,另外我还可以配两幅凉心的药给她,去去心火……”
  “你说什么?凉心?”国公夫人的脸一阴沉:“难道她可以服用凉性的药吗?”
  那郎中愣了下,覆着帕子又给罗玉兰号脉,而后眼眨巴了下说到:“这位夫人心火太重,下凉性的药并无错啊”
  “什么?”国公夫人一愣,此时那小翠出言到:“你这郎中太过胡来,我家小姐她……”
  “你给我住口”夜凰突然出声喝了小翠,继而转头冲那老医生言语道:“您是一位郎中也该知道用药的忌讳,去火是没什么,可是妇人家的用凉性药都要小心点,您可要给我家少夫人看清楚,摸乱下药伤她身,要知道,你要是不管她的身子情况乱开药,闹出人命来,你在这京城可别想待下去”
  那老郎中一听这话,脸有苦色:“二位夫人啊,李某好歹也给人看病四十余年了,只用药岂会没有分寸?当时我就给这位夫人仔细的把过脉了,她此刻尚无身孕,这凉性药怎么会用不得?”
  这话一出,国公夫人的身子一晃,而那两个丫头当即哆嗦起来,脸也白的瞬间没了血色。
  “行了,你速速去开药吧”夜凰言语了一声摆手,那老郎中立刻退去,国公夫人当即要言语,夜凰却赶紧抓了她的手冲她摇头并小声说到:“母亲,他不过是个野郎中,不要计较,闹大了可并不好看,只于他说的话嘛,且莫理会就是了,毕竟何老可是老太医,怎么会弄错呢?”
  两个丫头此时眼露感激的看向夜凰。
  “小姐说的是,这不过是野郎中,夫人您……”小翠接茬说话,可话没说完,就被国公夫人挥手止住了:“闭嘴”说完冲车外的人招呼:“来人,速速去张太医家递帖子,咱们这就往张太医处去”
  ……
  梁国公府内此刻弥漫着压抑的气氛,自从国公夫人带着昏迷的少夫人去了张太医的府邸后归来,全府上下都感觉到一种紧张,因为国公夫人回府的时候,不再是早上出门时的满面春风,反而是一副阴寒的脸色。
  有多少年没看到夫人这样的脸色了?
  年长的几个婆子们,心惊胆战的在交换眼神,此刻她们清楚,这位看起来总是和善,总是温柔娴静的国公夫人动怒了,而她一旦动怒,这国公府里少不得是要见血的。
  内堂里的软榻上睡着罗玉兰,此刻她眼皮处的滚动,足见她快要醒来,而她的软榻前跪着两个丫头,都是一脸惨白的浑身发抖,而另一边立着那位何太医脸上好不尴尬。
  国公夫人吊着一张阴寒的脸坐在大椅上,她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在一颗一颗的拨动,而她的下手坐着夜凰,她的身后立着艾辰,主仆两个皆是一脸恼色。
  “夫人,东西摆好了”门外有下人报,国公夫人摆了下手,就有位婆子上前相扶,随即,国公夫人起身走到了何太医的面前:“今个这事必然有个交代。”说完迈步往外,那何太医脑袋上的汗水就落了下来。
  夜凰起身随行出去,一出去就瞧见院子里竟放着一木桶的水和一条长凳,另有两个中年妇人手持扁长的木板,其上红黑之色,瞧着叫人紧张。
  国公夫人摆摆手,就有婆子和小厮进来,当下睡着罗玉兰的罗汉床被六个小厮给抬了出去,而那两个丫头却被直接拖出了屋,一推一搡的直接倒在了院前的空地上。
  大椅摆好,国公夫人落座,此时管家送了一封信进来,国公夫人拿过打开扫了一眼,便丢下后说到:“你们两个是我儿媳带来的丫头,我儿媳算做付家的儿媳,你们也自是付家的奴婢;进的付家的当天,我就让管事的婆子和你们说过付家的规矩了,你们可还记得?”
  两个丫鬟是打着哆嗦,谁都不敢言语。
  国公夫人忽而笑了下:“你们还真忠心为主啊……竟敢撒这种谎?”她的音一变,继而招手:“动手”
  当下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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