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狂医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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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狂医冥后-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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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玄墨没想到沐老太医竟然像个老顽童一般,想起前世里他的善意和给予的温暖,当下点头同意了。
    虽然她的医术早就超越了这位老太医,但是在她心目中,这样一位能够不在意身份地位,不在意是否会得罪权贵执意要救自己想救之人的老者,永远值得她的尊敬。
    叫一声师傅有何妨,没说师傅一定要比徒弟厉害的。
    “既然如此,丫头,别让老朽失望啊!老朽可是好不容易看对眼一个徒弟的!”
    沐老太医见玄墨应得很干脆,心情大好,竟然忘记了玄墨公主的身份,直接唤起了丫头,让慕容离有些愕然。
    慕容离担心地看了玄墨一眼,见她似乎没有什么不快,很是诧异。
    因为在他和皇兄面前,这位长公主殿下时时刻刻不忘记自称本宫,很注重自己的身份,眼下突然不在意,而且还和第一见面的沐老太医如此和睦,不免让他觉得困惑。
    慕容离正出神着,玄墨已经完成了对第一位病患的诊察,开始口述,声音清亮,自信而有气势,让人情不自禁地去注意起她来。
    “这第一位病患是感冒风寒,见他眉头紧蹙神情僵硬,应该是有着头项强痛,且额头光洁无汗,鼻塞声重,听他的咳嗽之声,应该有痰瘀积。刚刚为他诊脉时,脉象浮数而重取无力。可以采用败毒散,取柴胡、前胡,川芎、枳壳、羌活、独活、茯苓、桔梗人参各一两,甘草半两。上为末,每服二钱,入生姜、薄荷煎制。可发汗解表,散风祛湿。”
    “噢,这药方倒是独特,可老朽记得应该是用于小儿,你面前的病患可是老者!”
    沐老太医并没有推翻玄墨的药方,反倒觉得很有新意,想知道缘由,便直接说出了他心里的疑虑。
    玄墨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复又解释道:“虚人而感风寒湿邪,邪正交争于肌腠之间,正虚不能祛邪外出,故憎寒壮热而无汗,头项强痛,肢体痠痛。风寒犯肺,肺气不宣,故鼻塞声重,咳嗽有痰;胸膈痞闷,舌苔白腻,脉浮而濡。所以治当益气解表,散寒祛湿。方中羌活、独活并以为君,辛温发散,通治一身上下之风寒湿邪。川芎行血祛风;柴胡辛散解肌,并为臣药,助羌活、独活祛外邪,止疼痛。枳壳降气,桔梗开肺,前胡祛痰,茯苓渗湿,并为佐药,利肺气,除痰湿,止咳嗽。甘草调和诸药。兼以益气和中;生姜、薄荷,发散风寒,皆是佐使之品。配以小量人参补气,使正气足则鼓邪外出,一汗而风寒湿皆去,亦是佐药之义。此方虽为小儿而涉,但也能用于年老、产后、大病后尚未复元,以素体虚弱而干风寒湿邪,见表寒症者,往往多效。用药处方其实并不应该拘泥于此,年龄是其因,但还是要看是否对症,且小儿于老者都属于体弱,用此方并不不妥。但是,本方多辛温香燥之品,若是暑温、湿热蒸迫肠中而成痢疾者,切不可误用。若非外感风寒湿邪,寒热无汗者,也不宜服用。”
    语毕,玄墨继续温婉地看着沐老太医,并无任何倨傲的态度,沉稳的样子别说沐老太医,连慕容离都惊奇不已,包括四周安排陪考几位太医和太医院刘清都傻了眼。
    刘清不敢相信有人不过短短时间就能如此精通方剂和诊脉,那些病患都是他一人所安排,病症不少都相似却又有所不同,极为考验医者的能力。而且他为了刁难玄墨,让她知难而退被沐老太医赶出去,所以配给玄墨的病患是最为复杂难分辨的,根本不用考虑对方是作假。
    沐老太医必定是也发觉了这一点,的确,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诊断出这十人,连刘清自己也需要耗费一段时间,所以沐老太医说收徒并不为过。想到这里刘清露出一丝懊恼,想着自己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帮人做了嫁衣。
    沐老太医瞪了一眼边上表情多变的刘清,想着好好一人,原本该有更大的造诣,偏偏要牵涉到宫闱斗争中去,还心胸狭隘见不得人好,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
    才向先皇要求将太医院院首的位置交给他。
    幸好,他现在发觉了一个更好的苗子,所以看着玄墨的时候直点头,满心欢喜地全是期待之色。
    “不错,公主殿下能够不拘泥于形式,从病患的体质特性出发,也算是独辟蹊径。败毒散却有发散风寒、疏导经络、行气和血之功,但若减去人参,加荆条、防风,不用生姜、薄荷呢?”
    沐老太医禁不住夸赞了玄墨几句,但紧接着又是一个问题而来,慕容离在一次抬起头注意玄墨,心下有些担心,因为沐老太医这个问题是有所指,希望她能够看出为佳。
    玄墨倒也没有为难,立刻接下去说道:“减去人参,加荆条、防风,不用生姜、薄荷,就成为了荆防败毒散,其开肌腠,祛风寒之功更强,所以体实之人而见败毒散证者用之尤合,并治疗疮痈初起而有寒热无汗者。这也是第二位患者的诊断和所该用的方剂。”
    听到这样的答案,慕容离放下心来,沐老太医最喜(。3uww。…提供下载)欢一环扣着一环考核,说是可以考验医者的用心和思虑,却也使得不少医者在他手中铩羽而归。如今看来丝毫没有难倒这位初涉医学的长公主,慕容离竟然有着小小的雀跃,想着明日的斗医大会应该无女子能出其右,皇兄的期望应该可以轻易达成了。
    莫名的,慕容离竟然有些失落,埋下头去看着手中的医案,径自出神。
    沐老太医此时就差没有鼓掌叫好了,故意设的陷阱被面前的女子轻易看穿了,显得激动不已,更为坚定了他意欲收徒的心理,甚至想着要将自己不外传的方剂全部相授,便说道:“接下来的三位症状大都相似,想必你也心里有了定论,就不浪费时间了,等一下取了蜡封的针灸铜人,过了针灸这关,你这第一便能稳拿了。”
    这一次玄墨不再矫情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后就不需要再反复显露,风头出多了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这十位病患都是太医院为了考核特意将人请来,其间不允许服用任何药物,如今站了许久也该累了。也不是没有好处,不但会有丰厚的报酬,还能够获得免费的诊治,所以每次考核主动报名的病患不在少数。
    沐老太医的一番话,让几位病患都松了口气,行了下礼准备告退去服药休息,而这时,玄墨却被其中的一位身姿绰约极为有气质的少妇吸引了注意,见她似有话要说的样子,便主动走了过去。
    仔细端详了一下少妇的神情,玄墨微微有着触动,再一次搭上她的腕侧,半晌之后,问道:“你的病应该拖了一段时日,一直未有痊愈,但也未曾加重到不可收拾,你近日可曾服用过什么药物?”
    少妇一愣,旋即摇了下头,苦笑说道:“家里虽然殷实,但是民妇因为去年不慎流去腹中孩儿,导致至今都无所出。近三月来迫于公公婆婆的压力夫君不得不纳妾。夫君与民妇感情深厚,不愿意看见新人,纳妾当日就一人搬去了偏院一人居住,只是时常偷着回来拿些银两给民妇。谁知,被公婆知道了,不但拿走所有银两,连民妇的陪嫁都一件不留,新来的小妾和公婆更是将民妇当成丫鬟来使唤,民妇连三餐都不济,何来钱买药?不然也不会拖一个病拖了月余,跑来太医院应征病患了!”
    看来这位妇人是压抑得很了,被人一问,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倒了出来,凄凄然的样子,十分让人同情,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双美丽的眸子满是愤恨,直愣愣地瞪着太医院院首刘清看,而且有着一丝鱼死网破不顾一切的态势。
    沐老太医不解玄墨为何要故意留下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妇问话,不过在听到妇人的说的身世后,气得脸色有些发红,颇有些要冲上门去收拾少妇家人一般。
    也难怪会如此激动,据说沐老太医的母亲当年也是遭受公婆虐待致死,父亲无能最后抑郁而终。愤怒之下的沐老太医便四处求学与家中脱离了关系,并且在功成名就后恳请先皇为母亲正名,并且将害死自己母亲的两位老者送到了庵堂去忏悔度过余生。
    玄墨不禁笑着摇了下头,知道沐老太医是勾起了陈年旧事,也不去干涉,由着沐老太医去盘问那位少妇,突然发觉,那位少妇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刘清,恶狠狠地样子像是在自己的仇人,而刘清也心虚地别开了头了,不敢出声。
    “你夫家究竟在何处?”
    玄墨心念一动,上前问道,并且示意着沐老太医不用着急,她自有办法。
    “说了有用么?尧舜律法森严,民妇进门两年,孩儿流去后一直未曾有孕,民妇四处求医,不断地服药也未有消息。不久之前还被京城名医诊断为不孕,所以公婆才会堂而皇之地给夫君纳妾,纳得还是富贵无比的人家。如今,只需要再等一年,新人有孕,民妇这位正妻便可以被休弃,还要遭受世人冷潮热讽!”
    少妇显然是豁了出去,声音也大了起来,即便是沐老太医也察觉了少妇这番话是对着不远处的刘清所说,当下眸光一沉,质问道:“刘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刘太医傻眼了,他之所以让这位少妇来太医院作为病患,是因为与人交换了条件,只要治好这位少妇,便可达成自己的目的,没曾想被这位少妇摆了一道,恼怒之下,站了起来,喝道:“哪里来的蠢妇,竟敢在太医院胡闹,来人,还不将她拖出去杖责!”
    “哈哈,刘太医,你是害怕了么?害怕我说出你的所为吗?正是你这庸医诊断我不孕,说我身子弱,目的就是为了将你家痴缠我相公的小女儿塞进来!今日你让我来这里,无非就是相公允诺了你只要我病好了便会碰你的小女儿,不再让你的小女儿守活寡,你如今杖责我,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相信么?夫君第一个会将你的小女儿杀了来祭我,我也算是够本了!”
    少妇很张扬地笑了,有着别样的风情,说话的语气和态势颓然转变,根本不像这个时代的女子,让玄墨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制止了前来要拉少妇的护卫,并且警告地看着刘清,让他不许轻举妄动。
    刘清只得悻悻然坐了下来,不过,对于少妇还是不忘记冷嘲热讽一通:“你自己无所出,犯了七出之条,凭什么不允许你家相公纳妾?!再者,你的确无法生育孩子,别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家相公若是真在意你,怎么可能同意纳妾,还同意今夜与本官的小女洞房,是你自己认不清形势罢了!”
    “我认不清形势?!刘清,我不孕还不是你的功劳!我自出嫁前你就纠缠于我,让我给你儿子当小妾,我不愿意你几次派人威胁,甚至利用太医院院首的身份打压我旗下所有的药铺和胭脂铺。后来,我嫁了人,你处心积虑地与我公婆勾结,想尽办法虐待我找我麻烦,害得我第一个孩子流去,之后我四处求医,哪次不是你横加干涉?对了,我服用的每味药材里都有红花麝香,你说,我还可能有孕吗!我家相公当然在意我,不然为何你家花痴女儿进门的时候我相公连人都不出现,我这正妻至今未有喝到你女儿奉的茶,她也未对我行礼。说起来,名不正言不顺的是你们,至于洞房,不过是为了应付你,让你允诺我可以进太医院,让我可以找到沐老太医求诊不孕的真正原因,还有求公主殿下伸张正义罢了!”
    随即,少妇对着沐老太医和玄墨跪了下来:“民妇今日莽撞无礼,不过是迫于无奈,不是有心要算计两位,民妇愿意将手中的铺子全给贡献给公主殿下,并且愿意拿沐老太医想要的儿科疑难杂症论全本来求得一个公道,让民妇可以和所爱之人好好地守在一起,不希望再有人干扰!”
    “儿科疑难杂症论全本?你究竟是何人!”
    沐老太医是儿科方面圣手,自然知道这本奇书,曾经有幸看过几页副本,里面提到的一些诊治方法,闻所未闻,开始还不相信,有一次无奈之下,冒着赌上身家性命的危险,依照书里的方法成功救治了一位绝症患儿,此后他的名声大噪,而那本书也成了他一直想得到,没想到这本书竟然在面前的女子手中,令他不敢相信。
    这样的气势,这样的行为处事态度,让玄墨蓦然一惊,想起了前世里曾经听到的一位女子传奇,再仔细端详了一下面前跪在那里泰然自若的人,肯定地说到:“沐老太医,这位应该就是儿科疑难杂症论的作者月莳,赫赫有名的商界奇女子,而她的夫君则是工造圣手,江湖第一剑客楚若寒,只是没有想到这位才华横溢的美男子竟然会有如此猪狗不如的爹娘,还真是难为他了!”
    其实玄墨还有一点没有说,上一世这位月莳姑娘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性格决然的她竟然扔下休书和楚若寒和离,带着孩子一人隐居,不问世事。而楚若寒则一生未有再娶,每年都会前往月莳居住的地方跪上一天一夜来求见得一面,直至终老都没有获得原谅,就这样相互折磨了一世。
    沐老太医听了玄墨的解释,亲自上前扶住了月莳,歉然地说道:“是老朽的错啊,为了这本儿科疑难杂症论,老朽竟然放出话来说只有拿到此书的人才能有资格跟随老朽学医,并且获得老朽的家传药方。没想到竟然害得你如此,月莳姑娘,老朽对不住你啊!”
    说完,沐老太医扭头瞪着已经是面如死灰的刘清,这么些年来,他竟然放了条狼在太医院,不用猜都知道,刘清之所以不断纠缠为难月莳,无非就是为了这本书,为了能够讨好他得到他手中人人梦寐以求的方子。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月莳的罪过便是著有这本儿科疑难杂症论的奇书。
    “沐老太医,你不用那么内疚,有罪过的人并不是你,而是另一人,那人的罪过还不轻呢。月莳刚才说得没错,这里的确是有一位庸医在,而且连最基本的诊脉都不会,真不知道怎么进入太医院的!”
    玄墨有些感叹,沐老太医其实并没有错,他也是想精进自己的医术,只不过被心怀不良的人抓住了机会,没有刘清也会有其他人来害月莳,说到底是人性贪婪而不知足的本能造就了月莳此刻的境遇,所以绝对不能放过那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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