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黑衣人飞身下来,单膝点地,急切道,“禁卫军已在门外,请将军移驾。暂避锋芒,徐图后计。”
南宫煌倒酒的手一顿,悲怆一笑,呵呵,尉迟朔,你赢了,我,赌输了。元儿,你终于等不及了吗?
黑衣人以为南宫煌太震惊,殷殷劝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吧,大赵何处不奉将军为神。”
南宫煌只一瞬便恢复了常态,继续倒酒,恹恹地道:“带着兄弟们先撤吧,从此世上再无大赵战神。”
“将军!”黑衣人还想再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嘭!”院门被撞开,尘土飞扬中现出明显是军人的黑衣人,南宫煌似笑非笑,元儿,你真会选时机,趁着我在京郊别院闲住动手,然后呢?是栽赃给盗匪还是敌军亦或是成王余孽?想必后者的责任小点,可能性大点吧?
“奶奶的,谁敢动将军!”一个大汉劈手砍到身边的黑衣人,带着一堆剽悍的军士出现在门口。
南宫煌抬头看看,不错嘛,消息挺灵通的,可是,来了又能如何?大厦将倾,自己身边真正死心塌地的也就那么几人吧?
南宫煌任由下属架了他逃走,看着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突然觉得好累,似乎自己怎么做都是错,小皇帝和兄弟丢下那边都舍不得。那么,就让他这么结束吧……
紫霞山落日崖,南宫煌将一柄匕首刺进胸膛,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无力地跌下山崖……
半月后,赵国为战神举行隆重的葬礼,全民缟素三日。
而此时,本应死了的南宫煌站在紫霞山下一处简陋的墓旁,简易的墓碑上书“大赵战神南宫煌之墓”。准确的说,这是一座衣冠冢,埋葬了南宫煌曾经,战神甲,破军枪,从此再不现世间。
白衣蹁跹,消瘦的背影是那样的孤独,南宫煌不知自己该去哪,只知离开赵国后他遇到了一个曾经是敌人却惺惺相惜的人——尉迟朔。后来就听从了他的安排,去了寺庙暂避,顺便听听佛语,抚平自己受伤的心,为自己一生的杀戮赎罪。
五年后,尉迟朔带来消息,秦将攻赵,南宫煌将一杯苦酒送进口中,淡淡道:“关我什么事,战神已死。而且,赵国政事早已糜烂,既然无法修补,不如破而后立。”
两年后,大秦军队攻入赵都,赵元重走父路,**而死,只留下一稚龄童子。是时,南宫煌就坐在京郊紫霞山上看着山下乱世饮酒……
对不起,我曾说我要护你大赵安定,我没做到;我曾说我要护你子孙周全,我也没做到。今生南宫煌只对一个人食言,对不起,大哥,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你大哥,赵衍。
元儿,抱歉,是我惯坏了你,为了大赵的子民,如今,我只能牺牲你。你有世上最强的一将一相,却不知珍惜,怎能成大事?
无情最是帝王家,希望下世不要再和你们有牵扯,南宫煌受不起。
今晚能码完正文就发,码不完大家只能明天再看了……掩面逃跑中
第六十五章 琵琶声声欲语迟
更新时间2011…10…31 23:35:18 字数:2060
骊歌慢慢将资料(。。)整 理好,慢慢站起来,慢慢地递向陆扬,态度恭谨而疏离。
陆扬一把抢过资料,抿了抿唇,强压着火气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不是孤。骊歌心中冷笑,打亲情牌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算什么,陆扬你又把我骊歌当成什么?
骊歌转头看向他,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讥诮而冷酷偏又带着些天真,一字一顿道:“没错,我骊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残忍嗜杀、心机深沉、不知好歹的奴才。大殿下您不必费心,待太子地位稳固我骊歌自会离去,不劳您赶,只是在此之前,您的某些血亲要倒霉了,您要是怕奴才伤了您亲人间的感情,您尽可动手除掉我,奴才绝不反抗,行吧?”
“你!骊歌!孤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陆扬气结。
骊歌冷笑:“是啊,您好好说话,不问青红皂白地将一堆资料摔在卑职脸上,居高临下地质问卑职,就叫好好说话。大殿下,您肯垂青卑职,是卑职的荣幸,可是,您要是只把卑职当臣子,卑职也不敢高攀您。只是,无情最是帝王家,您要认为一个道德高尚的腐儒适合辅助太子,您尽管去请。”
陆扬也是皇室中人,如何不知这其中的残酷,只是眼见自小当弟弟看的人变得面目全非,变得阴险狠毒,而自己最心爱的弟弟身边跟着这样的人,难保不会变质,虽说对帝王来说是好事,可是自己从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总想着点一点骊歌,要他不要变得那么的……陌生。可是今天,陆扬神色复杂地看了骊歌一眼,骊歌,你是在怨愤吗?怨愤我们把你变成这样,反倒要高高在上的指责你。
骊歌垂下眼帘,苍凉一笑:“呵呵,我真是痴心妄想。大殿下,卑职还有事,先告退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就跟陛下去说吧。”
“骊歌!”陆扬跨前一步,一把拉住他,咬了咬嘴唇,才勉强道,“别走,是我不好,我不该指责你,可是你……”
“大殿下。”骊歌转头看向他,目光澄澈,却无端端让人心酸,“您是皇子,请自重。”说着就去掰他的手。陆扬知道自己伤了他的的心,此时哪肯放手,放低姿态小声央求道:“骊歌,别跟我置气了行吗?我错了,我不该说你,你,别往心里去啊,要……要不,本王陪你打一场,行吗?”
骊歌疲倦地一笑,语声有些空濛:“大殿下,我不怪您,其实是我自己,没法面对现在的自己。身边的人不说时,我还是可以自欺欺人,可是一旦说破……”骊歌又是一笑,笑得凄美,“您要我如何面对自己?”
陆扬怔住,许久慢慢松了手,低声道:“骊歌,这不怪你,真的,是我们,是我们把你逼成了这样,对不起,是我们皇家对不起你……”说完突然一把抱住骊歌,搂得紧紧的,生怕他会离去,在他耳边轻轻道,“别怕,你有我呢,还有小二,我们都理解你。骊歌,想哭就哭吧,受了委屈,哭出来就好了……”
骊歌放在身侧的手又紧了紧,对不起,陆扬,我又骗了你,我把一切都推在了太子身上,可是如果你知道我曾做过那么多你所不能容忍的事,杀过那么多的人,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抱着我,安慰我?呵呵,似乎,从小最好骗的就是你,我一委屈你就信。我知道你讨厌我心机多,可是不这样我如何能在骊靖走后生存下来呢?不过,父债子偿,这些都是你那皇帝老子的意思,让太子背负似乎也没错吧?
烟雨楼兰心阁内,香炉袅袅升烟,幽香缭绕,琵琶声声,说不尽,道不明,谁骗了谁,谁又负了谁?骊歌躺在锦榻上,眸色深深,无悲无喜,可是整个人似乎少了点……生气。
景兰若一曲终了,慵懒地道:“唉,看来我这曲子是白弹了。”拂袖起身,袅袅婷婷地来到骊歌面前,姿态优雅地为骊歌斟了杯茶,双手奉上。素手如玉,与白瓷杯交相辉映,与天鹅般优美的玉颈露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皓白,却有人浪费了这美。骊歌静静地看她半晌,伸手接过茶杯,沉吟着问道:“兰若,若是……我是如果,你的家人没有死,你如今见了他们,你会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呢?”
景兰若嫣然一笑,素手调琴:“兰若从不想不可能的事,想了只会让兰若不开心。兰若生活中的苦已经够多了,何苦再给自己加一把黄连?”
“再说”眼波流转,向骊歌盈盈一瞥,轻笑道:“有些事,无关对错,只看你怎么看了。杀人不对,可是如果你不去杀,上位者还会派别人去,只怕他们死得更惨,最起码你还会给犯人个痛快,并且约束着手下,不会淫辱女子。再说,被杀者真的无辜吗?好吧,他们的家人无辜,可是出来混就要有还债的准备,祸及家人只能说明他们无能。而且啊,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兴许你在别人心中没你想的那般重要呢?谁没事了,整天盯着你。到最后才发现,跟自己过不去的其实只有你自己罢了,何苦呢?兰若做事,只求问心无愧,而且能争取的我一定会去争取,争不到那不怪我,反正我已经争了。就好像当年兰若想保留自己的清白,就去求了小主,小主答应了,所以兰若赢了。成功了是若兰赚了,失败了也不怪兰若,不是吗?兰若以为不论做人还是做事,只要你争取了,就问心无愧,即便身后浊浪滔天,那也跟你没关心,反正你尽力了。管他人说什么,嘴长在人家身上,你管得着吗?”
“只要争取过,就问心无愧……”骊歌喃喃道。
琵琶声声,悠然响起,无关风月,只求问心无愧……
我恨学校,你提前断电也不跟我说声,正上传着呢,我那没电的笔记本罢工了,可怜我还没保存啊!重写了后面一部分给大家发上来,看在我辛苦借电的份上,大家给点支持
第六十六章 纨绔聚首
更新时间2011…11…2 23:09:40 字数:2209
人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那么两个纨绔呢?骊歌很想知道。
此时骊歌正托着腮坐在京城最有名销金窟——百汇楼,的对面。掰着手指头算算,唔,俩纨绔进去了两个时辰了,估计接上头了吧?
百汇楼,不是一座楼,准确的说它是将附近几座楼都盘了下来,然后改成了一处连体的鸳鸯楼,集青楼、赌坊、酒楼、混堂(洗澡堂)等为一体,据说京城最好玩的、最稀奇的东西肯定是先从这里传出去,是有钱人证明自己的好地方。而且,这里是按时辰付钱的,能在这里一气待上一天的绝对是富人中的富人——就是不知出来还剩多少家底了,所以才叫销金窟嘛。
骊歌坐在对面的茶楼上嗑着瓜子,眼睛不住地往里面瞟,俩公子爷,你们行,我服了你们了。歪头想想,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呵呵,两位公子,在这种地方呆上两个时辰够有钱啊,就是不知回去该怎么跟你们的父亲交代呢?竹笋炒肉,还是干煸肉?呵呵,有好戏看喽。
在某个极度不负责任且又无耻之极兼有某种恶趣味的人的故意纵容下,两位纨绔成功玩到华灯初上。两位纨绔是谁?京城赌神陈皋与江州恶少张昌是也。诸位是不是觉得耳熟?没错,这陈皋就是当年借口为父亲去边关猎狐敲诈过骊歌的晋王府小公子。
有仇不报非君子,一笑而过枉小人,能报而不报者是为伪君子。所以呢,自诩为翩翩公子真小人的骊歌怎么可能不回报两位公子一下呢?
“大!大!开大……”
百汇楼内,两位纨绔此时聚在一处赌桌前,一个叫得比一个欢,显然是赌红了眼。色盅开,大,俩纨绔相拥而泣,欢呼一声,就去划拉银子,一个赛一个有激情。
“哥,你真行,弟跟你混了!”张昌在一锭大银子上咬了一下,口齿不清地嚷道。
“那时,你得看谁,就连骊歌那小子都输给我呢!”陈皋一边往布口袋里划拉银子一边头也不抬地道。
“真的啊?那……那小子还玩这?看起来不像啊?”张昌瞪着两只牛眼道。
“嗯——”陈皋一摆手,不屑道,“别以为他是什么好货,每次跟他玩我都赢得特别险。真不知道他一个野种哪来那么多钱,我的例钱都没他的多,也不知他哪里好,熙王叔那么宠他。”
张昌嗤嗤发笑,凑到他耳边低笑道:“没准儿他那地方好呢?熙王爷不是无后吗,可不就指望他了。”
陈皋瞪他一眼,低斥道:“你不想活啦,这种话也敢说!要是让熙王叔听到……”四处张望一下,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你可别害我啊,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我父王要是听到这话非得废了我!”
张昌笑道:“怕啥,难道这种地方还会有王爷的人?”
陈皋想想:“也是,他们可都自持身份呢,而且……这儿花钱那么厉害,谁没事了,专门花钱来监视人。”
于是,俩纨绔玩腻了赌钱,又勾肩搭背地开始寻芳……
万家灯火,饭菜飘香,销金窟门口被丢出两个衣衫不整的公子哥,骊歌探头看看,呵呵,终于被丢出来了,没钱了吧?可是,下一刻,骊歌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就见陈皋从自己的……嗯,裤裆里摸出一打银票,嗯?还有钱?不错嘛,懂得节制了,有进步。那厢,张昌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地道:“哥,你真行!”“那是!”陈皋酷酷地一甩头。
骊歌眼观鼻鼻观心——我没看见!
一连几天俩纨绔都厮混在一起,这志同道合果然是培养感情的良方啊,两人的交情那是急速升温啊。
只是,此时的某人倚在某茶楼的二楼廊柱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赌坊,越来越次了呢,先是百汇堂,然后是烟雨楼,后来是鸿运大赌坊,至于现在,呵呵,开门红赌坊,好俗的名字,好没情调的地方。
凌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骊歌身后,低声道:“三皇子的人出现了。”
“哦?”骊歌眉尖一挑,冷笑道,“连这种人他都想要?”
凌飞皱皱眉,低声劝道:“别太大意了,他多一个战友我们就多一个敌人,虽然这俩人都不成器,可是,他们身后的家族……”
骊歌转身,优雅地坐下,似笑非笑道:“你知道吗,有人曾教会我一个道理,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三皇子太自信了,他不明白的是,有些纨绔是他控制不了的。”
凌飞在他对面坐下,为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叹了口气:“最后一句对你同样适用,别太自信,这俩人可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都做得出来。”
骊歌嘴角一偏,又露出那个标志性的单酒窝,歪着头看着他道:“你相信吗,最后,三皇子十有八九会栽在这些纨绔手里,会栽在他的自负上。”
说着眼向外瞟……
对面,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开门红赌坊内,俩纨绔背靠着背,抱头蹲在地上,一帮剽悍的打手围着他们,张昌犹自负隅顽抗,色厉内荏地嚷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小爷我……”“闭嘴!”陈皋捣了他一下,在这种地方自报家门,人家信不信先两说,要是传回府里,父王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