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梦中闻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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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梦中闻折柳-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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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骊歌抚掌笑道,“很简单,在扳倒梁王的过程中出份力,让皇上认识到你的能力。”
  陈姓东家深吸一口气,眼神清明地道:“我会考虑的,只是,最后未必会答应。毕竟,现在的安逸日子也挺好,你的计划如果太冒险的话,我想我没必要陪你一起疯,这朝廷里的浑水还是趟的越少越好。”
  “随你。”骊歌也不恼,站起来道,“想好了给我个信。在北镇抚司附近走一圈,自有暗影同你接头。”
  正事说完,骊歌也不再多留,自己下楼随意玩了两圈就走了。
  待骊歌走后,陈姓东家仰天长叹,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恶魔?最初是怎么认识的?哦,对了,他来自己赌坊赌钱,当时也就十五六吧,不大,挺瘦的,可那眸子却是清亮的,就是总蕴着点若有若无的哀伤。本来以为他是个聪明点的富家公子,谁想……也罢也罢,都上贼船了,还谈这些干嘛。
  再想想骊歌的提议,陈姓东家不由有点心动。他的祖上是太祖的小儿子周王陈文煜,陈文煜好文,也不喜朝政,本来一家人过得好好的,可是他的嫡长子偏偏喜(…提供下载)欢了一个江湖女子。本来这也没什么,把她纳作妾室就是,可是,小夫妻俩爱得死去活来,世子非要娶她为妻。终是太年轻了些,面对陈文煜的反对,这位未经磨难的小世子选择了硬碰硬——老子不同意就离家出走。陈文煜颜面尽失,下令将世子逐出家门,永不录入族谱。
  陈文煜一共就俩儿子,也不知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大儿子跟人私奔了,小儿子没几年就去了。周王爷这下慌了神,急急令人去寻大儿子回来继承王位。可惜,得到的消息是,小夫妻俩被仇家追杀,双双遇难,只留下一不知所踪的幼子……
  至此,周王一脉断了传人。
  只是世人不知的是,当年的幼子为好心人收养,后来已为周王传下香火。如今,周王的重孙、陈定乾的堂弟陈扬经过多年的打拼才有了这个鸿运大赌坊,自是舍不得的。
  陈扬轻轻抚摸着赌坊内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幽幽叹了口气:“骊歌,你真是个小魔头。”
  “寂寞箜篌,琉璃碎;骤雨初歇,人凭栏,却道好个秋……”婉转歌喉,寂寞红颜,字字如珠如玉,不知是谁先悲了谁。
  “我说,你唱什么呢?”骊歌如鬼魅般出现在景兰若窗边,坐在窗沿上好笑地问道。
  兰若回首,先是一喜,然后嫣然一笑,呵气如兰:“我自创的。”
  兰若放下琵琶,袅袅婷婷地来到窗边,看着骊歌,素手轻拂发丝,苍白的脸上染了红晕,低头笑道:“不进来坐坐吗?”
  骊歌四下看看,悄声问道:“你这儿方便吧?”
  兰若捂嘴轻笑,大胆地拉了他进来。骊歌无奈,只得由了她。本来是不应该来的,可是偏偏周攸替骊歌明里暗里地照顾了几天兰若,觉得这丫头不错,对于某人极度不负责任的做法很是不满。
  周攸找到兰若后,跟兰若说了骊歌的近况,要她不要担心,兰若倒是高兴了些,也吃得下去饭了。可是骊歌长时间不来,兰若依旧有些闷闷不乐。周攸认了兰若做干女儿,自是看不得闺女受委屈,于是在骊歌“不平等”“偏心”的狂呼中,护短的周攸硬是揪着骊歌要来看兰若。骊歌无奈,只得答应他有机会一定去,这才哄得老人家放手。
  庐山云雾茶在袅袅清香中奉了上来,兰若矜持又略带些羞涩地坐在一边,那种百年难遇的小女儿态看的骊歌一呆,只得借喝茶掩饰。心里暗暗嘀咕,难道真让老头说准了?丫头,你可别对我动心,你一动心咱俩都得玩完!
  兰若偷眼看骊歌时一看到了他的表情,心中有些失望,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小主……”骊歌咳了声,恢复了往日的冷面,冷冷的看她一眼,道:“我不管你跟悠伯说过什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到这里来,得事情结束后,我会请师父帮我换个搭档。你……好自为之。”
  兰若惶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骊歌,差点落泪。骊歌不忍,起身欲走,“小主!”兰若低呼,忍着泪道,“您能留下来听兰若弹一曲吗?最后一曲。”
  骊歌终是没狠下心来,背对着兰若点了点头。
  景兰若慌慌张张地寻了琵琶,未调音就急急地抚上了弦,弹出几声破碎的音,兰若平静了下,才重新弹唱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九十五章 栽赃
更新时间2011…12…1 22:36:32  字数:2028

 一曲终了,骊歌强迫自己离去,走得决绝,身后玉人掩面哭泣……
  五月初,真州刺史钱时上书,神都卫真州千户所(大姜军队实行卫所制)千户黄百强贪污受贿,克扣军饷,强占屯田……按律,当斩。
  五月初七,云州刺史章珩上书,神都卫驻云州千户孟仁冤杀官吏,虐数人致死,并蓄意报复当地县令,按大姜律,蓄意攀诬、虐杀朝廷正式官员者,死罪。
  五月初九,丰州知州杜扼上书,丰州刺史汪贵未领圣命,公然插手州务,并过问募兵事宜,请上严惩。
  ……
  骊歌看到这些却只是一笑,看来朝廷等不及了。这上面被弹劾的可都是梁王和神都卫的得力下属。以前也有人弹劾他们,只是没有那么集中罢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京里又该有大动作了,只是不知那些嗅出味的大人会如何站队。
  “骊歌!”千年睡神白桥远远喊道。“哎,来了!”骊歌将情报揣回怀里,一路小跑奔向白桥。
  白桥,很干净的名字,可惜,从骊歌看他的第一眼起,他就一直是睡眼朦胧地样子。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饭,训练,上厕所,基本上都在睡觉,大概每天要睡五六个时辰。
  骊歌少有见他焦急的样子,不由好笑道:“怎么了?什么事能把你给急醒了?”白桥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道:“你就别在这儿调侃我了。方佥事的签押房里丢了份文书,硬说是咱们的人拿的,非要搜房加搜身。这会佟千户正与他理论呢。佟千户让我告诉你,这儿他应付得了,让你先出去躲一下。你不会是招惹方佥事了吧?”
  骊歌眉头一蹙,文书?躲?看来佟朗举早就知道自己是谁。呵呵,神都卫的人也等不及了吗?
  骊歌拍了拍白桥的肩膀,转身就往房间行去。白桥一把扯住他,“你干嘛去,佟千户让你出去躲一躲!”骊歌笑笑,拉开他的手,径直向房间行去。既然是冲自己来的,那么还是不要连累其他人了吧。佟朗举肯让人传讯,这说明他还是不会死忠神都卫的。
  骊歌进房间的时候里面已是剑拔弩张了。
  “方佥事,虽然您是佥事,下官自是该听您的,但是,无凭无据,您就带人来搜下官属下的房间,这不太好吧?”佟朗举忍着气道。
  “佟千户,本官劝您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闹到指挥使大人那儿,大家伙可都不好办。本官只是例行公事,您要是心里没鬼,何必阻挠呢?”方佥事好整以暇地剔着指甲道。
  “你!”佟朗举显然不擅长斗嘴,怒瞪着比他高两级的方阔,无话可说。
  骊歌抱胸倚在门口,冷眼看着这出闹剧。
  “呦,正主到了?”方阔眼睛一亮,看向门口众人。佟朗举回头,待看到骊歌后,脸瞬间就阴下来了,狠瞪了一眼白桥。方阔似笑非笑地看着佟朗举道:“佟千户,既然这房间中的人到了个七七八八了,就由他们自己决定如何?”
  在这房中住宿的众人互视一眼,骊歌一耸肩,无所谓地道:“随便。”众人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搜就搜吧。
  方佥事得意地看了佟朗举一眼,这才吩咐手下搜房。
  骊歌看着他们装模作样地搜房,暗暗冷笑,栽赃吗?好吧,反正自己还没去过北镇抚司的暗牢呢。
  果不其然,不到半刻钟,就有一名小旗喊道:“大人,找到了!”方阔接过文书,装模作样地问:“在哪搜到的啊?”小旗一指骊歌床铺,道:“在那里的褥子下边。”“哦,是吗?”方阔似笑非笑地看向佟朗举,故意问道:“敢问佟千户,这里是谁睡的呢?”佟朗举看着眼前那张小眼睛,鹰钩鼻,黑脸膛的瘦脸真想一拳打扁它。
  其实也不用佟朗举回答了,因为,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骊歌。骊歌只是冷笑,也不辩解。方佥事看向骊歌,笑吟吟地道:“原来是你啊!跟我们走一趟吧?”骊歌未作挣扎,只是任由方阔的人把他绑了,押走。
  方阔命人将骊歌押入暗牢后,就不再管他,转身去向霍成曦复命。
  赶到霍成曦签押房的时候,竟意外地发现齐子觞居然在被罚跪,瞟了一眼他膝下的石子,不敢多问,恭敬地行过礼后,就将过程讲了下。
  霍成曦轻摇折扇,听完久久不语,直到方阔忍不住想要询问时,才轻笑着道:“这骊歌还真是个知进退,识时务的人啊。”
  方阔笑笑,没敢接话。
  霍成曦轻啜了口茶,道:“行了,你先下去吧。那小子你也不必审了,韩缚虎的徒弟,岂是那么容易开口的。”
  待方阔下去后,霍成曦才让齐子觞起来,没做什么解释,只是随手拿了公文处理。
  过了一会,抬头见他还杵在原地,诧异地问他:“怎么还不走?”齐子觞憋了好一会才偷偷打量着他道:“子殇斗胆,想请问大人……”“为什么罚你?”霍成曦摇摇头,轻笑道,“就知道你得问个明白。本官要不让你跪在这儿,没准儿这会儿你已跑到暗牢对那小子用刑了。上次你私自找他,打草惊蛇,罚你罚的还不够,嗯?”
  齐子觞默不作声,的确,如果可能,他会去暗牢找骊歌……
  暗牢深处,骊歌倚靠着栅栏坐在地上,眼前忽明忽灭,冷得难受。喘息了一阵,骊歌试着盘腿坐好,调整了下内息,可惜似乎只是压制住了。不由暗暗懊恼,早不犯病,晚不犯病,怎么这时候犯病了?也好,虽说丢人了点,不过,应该不用受刑了吧?骊歌摸了下怀中的毒药,想了想,还是拿出来藏在了一堆干草下。
  “嗒,嗒,嗒……”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走得很稳,很慢,看来是个注意身份的人。骊歌眯着眼睛眯着眼向外望去。
  一袭白色绸袍,银色的宽缎带束腰,带了种儒雅的书卷气……
  猜猜,来的是谁,猜对了有奖
  

第九十六章 神都秘录
更新时间2011…12…3 14:38:59  字数:1856

 这……怎么是他?
  骊歌惊讶地看着站在栅栏外,宛如神祇的男子,不由张大了嘴。眨眨眼,那个,老兄,不,叔叔,你是不是太心急点?
  霍成曦沉着脸看他一眼,也不在意他的小动作,面无表情地问:“你打算怎么办?逼我用刑?”骊歌好笑地看他一眼:“那个,霍大人,要是你家齐子觞说了不该说的,你能饶的了他吗?”霍成曦怪异地看他一眼,什么叫我家子殇,怎么听着那么怪呢?
  一阵剧痛袭来,骊歌身子不由一颤,霍成曦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微微蹙眉:“怎么了?”“没……事”骊歌艰难地道,只是过于苍白的脸色以及他脸上瞬间涌出的冷汗都暴露了他的难受。“来人,把门打开!”霍成曦很郁闷,难不成自己还要照顾病号?
  霍成曦的签押房中,一条黑影悄悄潜入,在黑暗中小心翼翼摸索,看看四周没人,一闪身进了帷幔里,扳下被帷幔遮挡的机关,在房间夹层洞开时,嘴角挂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一头钻了进去。
  打开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火光中闪现出陆照海那张饱经沧桑的脸,诡异一笑,好整以暇地取下了密室里挂着的一幅画。任谁也想不到,霍成曦的第一心腹居然是皇灵的人。
  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陆照海卷起画轴,,揣在怀里,将手上带进来的一幅相同的画挂了上去。仔细看看没什么遗漏了,这才退了出去。
  算算时间,小主的病该发作了吧?走在路上,陆照海不由轻轻笑了,很是佩服自己。那次小主跟自己碰头时抱怨房中臭脚丫子味太浓,自己就记在了心里,再碰到他时就给了他几炉熏香,当时小主还挺高兴的。只是不知如果他知道那熏香里是加了料的,会怎样呢?一点麝香对其他人自然无害,可关键是小主体质过寒,麝香乃是大寒之物……每次一点自然觉不出,但闻久了可就会诱发寒症了。昨晚自己又在他的香炉里添了点料,不怕没用。小主,别怪我,我这虽是为了行动方便,可也是为你好,省的上刑了不是?回到房间,随手拿了几份公文,将画轴连同公文一起包好,就往外走去。
  “陆大人。”北镇抚司大门口站岗的侍卫齐齐行礼。
  “把门打开,本官有事要办。”陆照海面不改色地吩咐。
  谁不知道几位大佬都是忙人,几名侍卫也未作他想,当即开了门,躬身请他出去。
  陆照海一路也未刻意掩饰行踪,在城中转了一圈,身影消失在百汇楼附近的一处小院里。与此同时,百汇楼老板消失在自己的房中。
  “文先生。”陆照海轻唤道。
  文先寿在黑暗中冲他摆摆手,点亮蜡烛,轻声问:“东西到手了吗?”
  陆照海拍了拍手上的包裹,得意地一笑。
  文先寿微微一笑,在前面领着他进入密道深处。
  在骊歌最后一次见到杨池重的那间密室,皇灵的老大正悠闲地品着香茗,听到门响,马上恢复了庄重,沉声道:“进来。”
  陆照海向杨池重行过礼,奉上画轴后就悄悄后退到一边,低头躬身侍立。
  杨池重双手微微颤抖,深吸几口气,才克制着激动,缓缓揭开画轴上的那层绢,从画的夹层中抽出一个小小的,薄薄的油纸包。打开只看了一眼,杨池重就仰天轻叹:“天佑大姜!”
  油纸包里只有一份名单,却是神都卫的最高机密——神都秘录!所谓神都秘录,就是所有重要的神都卫潜伏者的名单。有了这份名单,神都卫赖以生存的情报系统将基本暴露在皇灵面前。将神都卫的潜伏者一网打尽,神都卫就等于是瞎子聋子,再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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