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我才和你分离多长时间,你如何就这般生疏了?”无衣的眼中满是揶揄,然后又瞟了一眼他的
扇子,趁他不备拿过来打开:“都许久不见你画画了,倒不想今儿你倒有闲情画这句话。”又看见了那旁
边的诗句,眼中微微诧异,然后看了一眼纳兰睿涵:“原来如此。”倒也不说什么,只将扇子还了他。
纳兰睿涵原有些不悦这无衣抢了自己的扇子,可见他看后并无取笑之意,然后也微微诧异,何时这无衣
的性格竟然改了呢。
一旁的浩瀚见纳兰睿涵和无衣之间的举动,有些诧异:“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纳兰睿涵并不想将扇子给众人看,只将扇子拿在手中,却不打开。
“什么东西竟让兰若你这般的小心。”非凡见了有些好奇,说完直接去拿纳兰睿涵手中的扇子。
纳兰睿涵只一个滑步就躲开了,然后看着非凡,眼中露出一丝的不悦:“非凡,你确定要做我的对手吗
?”
非凡微微一愣,然后讪讪坐到一旁位置上,只道:“算了,整个武林除了无衣,还没人是你兰凤若的对
手。”原来纳兰睿涵竟然就是如今的武林中的玉书生兰凤若,只是为何这玉书生是兰凤若而不是用纳兰睿
涵的名字,后面会有所提及,这里按下且不说了。
非凡又看一旁一脸悠闲正喝茶的无衣道:“无衣,你刚刚看见的是什么?”
无衣连头都不抬:“一丛菊花一首诗。”
非凡微微一愣:“这算什么,一丛菊花一首诗,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还让凤若这般的宝贝了。”
无衣摇了摇头:“宝贝的不是这菊花,而是那作诗之人。”
“无衣。”纳兰睿涵不悦的看着无衣。
无衣邪邪一笑,一双阴媚的狐狸眼透露着如狐狸一般的算计光芒,嘴上却对非凡三人道:“只当我没说
。”
无衣越这般说,其他三人就越好奇。
纳兰睿涵有些无奈的看着无衣一眼:“很好很好,总也是有一日要报答了你。”然后对其他三人道:“
才你们没来之前,在二楼大厅的雅座中遇上了两个才女,一个作诗一个作画,只看了她们的诗画,不得不
说这两人可谓当世无双之女。”话语中对黛玉和惜春倒也是佩服的。
“哦?”浩瀚一听说是女子就来了兴致:“做得什么诗,画的什么画?”
纳兰睿涵微微一笑:“诗我倒是记得几句,你们听听也好,可是要羞煞你们这些须眉男子了。”然后沉
吟了一下道:“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扣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圃露庭霜何寂寞
,雁归蛰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这诗的题目为《问菊》,众位觉得如何?”
一旁拿着书卷的日馨眼中露出了一丝的佩服:“好诗,只这样的诗可为一绝,只是诗中似乎多了一些茫
然和忧愁,更多的是举步维艰,可见这作诗之人原也是经历了不一般生活的人呢。”
纳兰睿涵知道日馨只是以诗说人,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他这般的说,好似他对她太过了解了。
“那么画呢?”一旁的浩瀚再度问道。
纳兰睿涵一听画,不觉一笑,只看了一眼一旁的无衣道:“那画可不在我这里了,这诗也是我记下来的
,原的诗稿人家姑娘如何能送,毕竟男女有别,倒是那画稿,你们可问老六要,老六可是硬生生用一块苍
犀令换了一幅画了。”
“什么?”一旁的日馨、非凡和浩瀚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倒是无衣一副闲闲的样子:“你们做什么啊?何必这般大惊小怪,不过是一块苍犀令而已。”
“不过是一块苍犀令而已?”浩瀚微微摇头:“也只有无衣你会这么说,不过如此一来,我就更好奇那
幅画了。”
“就知道你们会这般说的。”无衣邪邪的算计着:“人家老六早也是知道的,早已经让人将画送回苍犀
堂去裱去了。”说完眉间均是得意。
浩瀚不满的看着无衣:“就算在这么藏,总有一日也是能看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总有机会看见那幅画的。”
纳兰睿涵只得做最后的话。
其他几个虽然有些悻悻不甘的样子,不过也作罢了,倒是浩瀚看看左右到:“这不欢怎么还没来?”
纳兰睿涵微微笑道:“不欢去明刀门有事情去了,这次就不来。”然后看了看其他四人道:“如今那些
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其他四人明白这会是正题了,倒也收了嬉笑之色:“如今一切准备的也还好。”
纳兰睿涵点了点头:“当初我们六个是因为志趣相投,才搞了这玩意,如今越搞越大,想收手倒也不容
易了,可却也不能让别人注意了,尤其是朝廷,毕竟虽然我们无意跟朝廷为难,可若被朝廷知道了却也不
是好事情。”
其他四人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了,我们知道如何做?”
纳兰睿涵又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道:“明年似乎有一次的选秀,同时也有一次会试,众人都也是有贡
生之名的人,何不去试试,对于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掩饰的好方法。”
其他几人想了想道:“这事情让我们考虑一下吧,毕竟朝堂上太多的规矩,不是我们喜欢的。”
“不过如今局势很复杂,闹闹倒也舒服。”浩瀚的狂妄就这样出来了:“我对于武举比较有兴趣,明年
若有这倒可以去试试。”
日馨道:“我还是,若真要会试就去文试玩玩也是好的。”
非凡见状道:“竟然如此,我们就一起玩玩闹闹好了,难得京城本身自己就乱。”
“乱的不过是皇族。”一旁的无衣邪邪的指出。
“这不是很好,虽然我对于当今康熙帝的治理还是认同的,不过他下面的几个,我可没认同呢,因此乱
中出真龙,闹来才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未来继承者。”浩瀚这般道。
纳兰睿涵微微一笑:“不过也要懂得节制,毕竟我可是旗人。”
“知道知道,总也不会让你为难了的。”浩瀚这般的喊着。
说完众人就一阵大笑,然后则是讨论下一步该如何做,谁适合什么位置等等,若这话题让康熙听见了,
还不定是个什么表情呢。
这般的康熙并没有回畅春园,也许是独孤愁寂给他的讯息让他心中还是不舒服,因此决定私自带了他们
几人直接转道去江南,看看江南的情况再说。
江南虽然多文士,可却是鱼米之乡,只这点,让所有为帝着都明白,有了江南的稳定,才能让整个国家
的经济也有所稳定下来。
如果依照往常私访经历,这康熙必然是先去四川,曾经受过灾的地方,可是此番,康熙却是不动声色,
只当做不曾知道这回事情,惜春诧异康熙的决定,却也明白帝皇之道不是她能了解的。
因为先在茶楼休息了一下,如此这般的动身又是临时决定的,只天幕降下的时候,众人不得已只得在荒
野夜宿了,好转康熙虽然是一国之君,却因满族之人而对于夜宿并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的。
此刻胤禛也早已经归队,因此索性众人就围了火堆开始聊天。
黛玉因为素来体弱,惜春让露芋服侍她在马车内躺下休息了,只自己带了雪梅也凑兴的聊天。
康熙看惜春也更了自己几个爷们一般席地而坐,不觉笑道:“你如今这般倒真有几分我们大清格格的样
子。”
惜春听了,眨了眨眼睛,看着康熙:“感情皇阿玛的意思,大清的格格都是要会席地而坐的。”
康熙是一时语快,可不想这惜春竟然回答的这般利落,哭笑不得道:“你这丫头,拐了弯来说我们大清
格格没家教了。”
惜春听了歪头咯咯一笑,然后道:“是皇阿玛您自个先开口这般说的,我不过是顺了您的话意而已,这
会倒反而来数落我的不是了呢。”
康熙听了不觉摇头:“说不过你这巧嘴丫头了。”
这时候,一阵凉风微微袭过,惜春因为一时间风卷灰尘入了鼻子,不觉有些痒,忙裹了帕子打了一个喷
嚏,康熙见了忙关心道:“丫头可是受寒了?”
惜春摇头:“皇阿玛别担心了,只也是被风卷的灰尘刺了鼻子而已,不是受寒。”
康熙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道:“终究是在野外,你也要当心了,若实在冷了,早早上了马车,那
里面总也是暖和的。”
惜春点头答应了下来。
倒是一旁的胤祥开口道:“皇阿玛,为何这般急急去江南,只回了园子准备了,明日再去不也一样吗?
”
康熙不答,只看着一旁其他几个皇子:“你们怎么认为的?”
胤禛不语,似乎在思考,胤裪道:“我还以为皇阿玛这次要去的是应当是四川才是。”
胤祺也点了点头:“我也这般认为,让年羹尧坐大可不好。”
康熙点点头,回头看一旁沉思的胤禛:“老四,你认为呢?”
胤禛微微想了想道:“自古江南成为鱼米之乡,也是天下粮食汇集之所,四川受灾无妨,只要整体江南
没受波及才好,这大概是皇阿玛要去江南的缘故。”
康熙点了点头:“没错。”
“只是皇阿玛,儿子也奇怪为何你不处置那年羹尧呢?”康熙笑了笑,看一旁抬头看着天空的惜春一眼
:“丫头,你认为呢?”
“女子不问政,皇阿玛别问我。”惜春一脚皮球踢的可真快。
康熙笑道:“朕让你说,你只说就是,没人怪罪你。”
惜春奇怪的看着康熙,他考他儿子管她什么事情,非要自
己也凑一脚,不过小脑袋想不通的事情自然丢的也快,只道:“年羹尧即便再猖狂不过是臣子,因此皇阿
玛并不怕,目前最重要的是民心,民心安则社稷定,只要江南的经济是稳定的,皇阿玛再回头来处置年羹
尧也来得及,最重要的是,要处置年羹尧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毕竟他手上可也是有兵权的,这种人当利用
的时候还需利用,想来也正是目前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皇阿玛才没处理那年羹尧。”
康熙边听边点头,不时的还露出满意的笑容,一旁的众位皇子更是看着惜春,眼神似乎有些异样,胤禛
是深沉,胤祺是若有所思,胤裪是好奇,胤祥是开心,看到这情况,惜春的心跳了一下,她可不想成为康
熙的棋子,因此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显比较好。
6康熙,难测帝王心
惜春的反应自然没逃过康熙的眼睛,康熙微微一笑,不得不赞叹这惜春的敏感,往往自己一句话就能
让她联想众多,这可不是寻常十一岁的女孩能办到的事情,不过即使她如今有了再多的警觉性,那又如何
,自己的打算可从来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了。毕竟她也不过十岁多一点,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自己,要
算计一个小丫头,自然也是容易的。
康熙看着惜春,更想知道的是她下一步会如何做,因此难免只顾着她,这自然也引得其他几个皇子也
都看向惜春。
惜春不想让他们父子几个注意自己,因而假意的咳嗽一声道:“看来外面果也是凉了,我回马车去。
康熙知道有些事情是欲速则不达,因此并没有为难惜春,只是点了点头:“也好,你早些去休息吧。
”
惜春点了一下头,然后和胤禛死人打了招呼也就走了,一直到车中,她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
她有预感,只怕这江南之行不是很简单。想起康熙的神情,经历了两世的她,自然明白,为帝者心思叵测
,因此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凡事要注意三分,谁让自己的身世带有敏感的色彩。
看她走进马车,胤禛看着康熙:“皇阿玛时辰不早了,皇阿玛也应当休息了。”
康熙点了点头:“是啊,明儿还要赶路真要好好休息一下。”其实此刻所谓的好好休息,无非也不过
是铺了厚厚的草上面和衣躺一会而已,还在康熙自来就是在马背上生活的人,经历了多少战役,因此倒也
不会觉得难过,其他四人自然也是差不多的,本来就是如此,大清来自关外,只这些苦楚根本就不算什么
。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康熙醒转,看看四周,但见胤祺、胤裪和胤祥还在休息,独独不见胤禛,不过对
于胤禛他倒也信任的很,自也明白他不会有什么事情,伸伸腰,觉得有必要走走才有精神,因此倒朝不远
处的小溪走去,却看见胤禛正在抓鱼,但见他右手持一根削尖了的木根,看清楚了水下游过之鱼,果断一
插,就一条。
康熙点了点头:“你的身手可是进步了很多。”
胤禛见识康熙,忙欲请安。
康熙摆手道:“好了好了,这里不比宫里,不用这般行礼了,你只抓你的鱼就是了,朕也想喝些新鲜
的鱼汤。”
胤禛点了点头,然后又以同样方式抓了几条后,见见差不多了,也就住手了,走上岸,将鱼用一根草
绳串了,放一边,然后拿出一方棉帕擦干了手和脚,穿好了鞋袜,才提了抓的鱼走到康熙身边:“皇阿玛
怎么不多睡一会。”
康熙拿过他的鱼看了看,虽然不是很大,却也是极其新鲜的,又还给胤禛才道:“年岁大了,这更次
自然睡得也少,一大早醒来没见你,正奇怪你去哪里了呢,不想倒在这里抓鱼了。”
胤禛看了看手中的鱼:“儿子也是凑巧经过,见河中的鱼还算肥硕,因此想抓了,也图个新鲜。”
康熙点了点头道:“你将这鱼给了露芋雪梅,让她们处置了,一会可当早膳用,你则陪朕在附近走走
吧,你我父子也是好久没单独走走了。”语中不无深深的感慨。
胤禛忙点了点头,只提了鱼道马车旁叫醒了露芋,将鱼给她们处置后,又走了回来。
康熙点点头,然后朝小河的另一头走去,胤禛也急急的跟了上去,只怕他有个闪失。
清晨的天气果然有些凉,路边有些黄色的草叶上也竟是露水,走到一处平稳的石头旁,康熙坐了下来
,然后对胤禛招手道:“你也过来坐。”虽也不过一小块地方,却可见康熙对胤禛越来越看重了。
胤禛点了点头,然后过去,侧坐在了康熙旁边。
“老四,算算,弘历也不小了吧?”康熙似乎在话家常。
胤禛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