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红色的高腰襦裙,鹅黄色的半臂,露着一抹凝脂般的雪肤,白的耀眼。蓬松宽大的裙摆,贴在柔软纤细的腰上,滑到臀部时,又呈现出一个惊人的弧度,再往下滑到修长笔直的双腿,便似月光如水一泄千里。
裙摆垂挂着,随风轻扬,裙内白色的翘头丝履若隐若现。
佳人白玉般的脸上浮着两抹潮红,酒后微醺,慵懒至极,长长的睫毛轻颤如同蝴蝶翅膀。
慕容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一阵风过,海棠花纷纷洒落在浅红色的裙摆上,佳人梦中呢喃,微微扭动了一下,手中蝶戏牡丹的团扇轻飘飘跌落在地,那腰臀间的弧度却愈发地惊心动魄。
“好一副海棠春睡图……”
慕容蓦然回头。
却见慕扬站在他身后,嘴角含笑,下巴微挑,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注视着海棠花下的扶摇,眼里除了惊艳之外,还有赤luo裸的占有欲。
慕容紧紧捏起了拳头,浓黑的眉毛也慢慢地拧了起来。
这时,对面树丛里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原来是在这里”
一个惊喜的女声响起,那细碎的脚步声也立时变得急促起来。
慕容和慕扬赶忙往旁边的树后面一缩,两兄弟竟然都是一样的反应。
青宁奔到石头前,闻到了扶摇身上淡淡的酒味,无奈地摇头。
“果然是醉了,阿棋那丫头,还说她酒量好……”
她俯身下去,轻轻推着扶摇的肩头。
“大姐大姐”
“唔……”
扶摇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很是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世界。
“我怎么在这里?”
她扶着额头,很是迷茫。
青宁握住她的肩膀,一面将她扶起来,一面嗔道:“还说呢?那新酿的荷花酒又不是白水,哪里能一连喝三海碗,可不就醉了么”
扶摇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脚下一软,身如风中拂柳般一折。
青宁忙拦腰抱住,扶摇便软软地倚靠在她肩头,嘴边还挂了一丝甜甜的笑意,端的媚人。
慕容在树后看得清楚,当下心头便是一紧。
再一回头,果然慕扬也是眸光大亮。
该死的
他低咒一声,再次握紧了拳头。
“呀找着大小姐了”
对面树丛里又钻出来两个丫头,正是阿棋和阿韵。
青宁道:“快来帮忙”
阿棋和阿韵忙跑上来,一边一个抱住了扶摇,青宁这才得以解放。
“醉酒的身子就是沉重些,咱们快扶她回院子里去醒醒酒。这般样子,若是叫人看了去,成何体统。”
阿棋和阿韵扶着扶摇往前走,扶摇身子软软的,半醉半醒,全靠她们推着往前。
两个丫头听见青宁这样说,便笑道:“这园子里头哪有什么外人。”
青宁道:“慕容慕扬两位公子不是正在观鱼水榭?”
阿棋挤眉弄眼道:“慕扬公子不久就要成为咱们的二姑爷,至于慕容公子跟咱们大小姐的交情,那也算不得外人了。”
阿韵颇为认同,连连点头
青宁正色道:“说这话就该拧了嘴皮子虽说未婚男女谈情说爱,并无拘束,但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哪里能够这样随意,女儿娇态若是随便叫人瞧去,跟风尘女子有什么两样?”
她脸色一板,眼尾狭长的凤眼里竟透出一股平日里不曾有的威势。
阿棋和阿韵顿时都是心头一紧,低了头去不敢说话。
她们四人慢慢地行远了。
慕容和慕扬才从树丛后走了出来。
“原来大哥,早就与扶摇有了私情么?”
慕扬看着慕容,笑得颇有深意,暗指阿棋那句不是外人的话。
慕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比不得你与雪华。”
慕扬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却朝着扶摇消失的方向看了看,摸着下巴道:“苏家三姐妹,竟是个个的美人胚子。雪华艳丽四射,但比起扶摇,却始终欠缺了一丝慵懒娇俏的风情。”
慕容不悦地拧起了眉,脸上染了一层阴霾。
然而慕扬却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转身,照原路返了回去。
慕容在原地站了半晌,扭头将扶摇方才躺过的石头盯了几眼,听到远远的有人叫他的名字,知道是苏北岳回来了,最终也抬脚走去。
…………
回到了松雪斋,阿棋和阿韵一面打水给扶摇洗脸,一面吩咐小丫头去煮醒酒汤。
扶摇醉的倒也不深,不过是一时上头,才迷迷糊糊地在海棠花丛里睡了过去,这么一折腾,早就醒了。
青宁坐在她面前,脸色不虞道:“大姐真是无趣,说好一起习字作画的,怎的半路自己就偷跑出去玩耍?”
扶摇自知理亏,讨好地笑道:“我闻到酒香,就想去看一眼。”
“哼看一眼?大厨房的妈妈却说你一连喝了三海碗”
扶摇道:“那荷花酒真是香,我喝了三碗,只不过睡了一觉,倒是一点也头痛,可见是好酒。”
她拉住了青宁的袖子。
青宁没好气地往回一扯道:“我倒是不管你喝酒,只是明儿先生就好来了,你交不出功课,自有你自个儿负责”
扶摇这才想起自己的字帖才临了一半,忙道:“幸亏你提醒,咱们赶紧回清风水榭去”
她说着便站起来,正巧阿韵端了醒酒汤来,一撞之下,洒了她半身。
青宁无奈道:“我先去了,大姐换了衣裳再来。”
扶摇忙说好,又叫了阿棋跟去伺候。
阿韵则忙找了件新衣裳来,帮着她更换。
忙了一通总算是收拾妥当。
扶摇道:“我一个人去,你不用跟着了,去大夫人那边问问,晚饭在哪里吃。”
“是。”阿韵应了。
扶摇一个人出了门,沿着树荫往清风水榭的方向走。
园子里海棠树颇多,可见这园子的旧主人对海棠花情有独钟。
扶摇喝了荷花酒,虽然遭青宁数落了几句,心情却是极好,提着裙摆轻快地走着,到了无人处还会俏皮地蹦跳两下。
此时路过一方嶙峋的假山,旁边都是贴梗海棠。
她钻进树丛,挑拣了一会,踮起脚尖,想摘下一朵来插在鬓上。
突然斜里探出一只手,一把拦住她的细腰,将她拖了进去。
“唔……”
扶摇刚来得及发出半声惊呼,就被人捂住了嘴,紧跟着一个结实坚硬的胸膛便靠了上来,将她一路往后挤,直到后背顶住了假山。
两只有力的胳膊勒住了她的腰,硬实的胸膛顶着她胸前的柔软,粗重的喘息就喷洒在她脖颈里。
她一抬头,便看到深邃幽暗的双眸。
眸光浓郁,还夹杂着一丝隐忍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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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1、男人真霸道(1/1)
81、男人真霸道(1/1)
“慕容”
扶摇惊喘一声。
慕容狠狠地钳着她的腰。
“我都看到了”他盯着她的双眼,眸光里像藏着一团火。
“什么?”
扶摇茫然。
“你躺在海棠花下。”
扶摇恍然。
“你都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然后呢?”
她还是茫然。
从青宁口中,她知道自己醉后在海棠花下躺了半晌,没想到慕容居然也看到了,可是看到了就看到了呗,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慕容下颚肌肉收紧。
“慕扬,也看到了。”
他将这几个字咬得死死的。
扶摇瞪大眼睛看了他半天,终于明白过来。
他吃醋了
被其他男人看到了自己女人美妙的一面,大男人的独占欲开始汹涌发作。
扶摇忍不住轻笑出来。
这一笑,却仿佛是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索,慕容眸光一沉,对着她那嫣红的双唇狠狠吻了下去。
“唔……”
扶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被那灵活柔软的舌头搅乱了所有的思绪。
与第一次的蜻蜓点水不同,与第二次的缠绵也不同,这一次是霸道、热烈、强势,充满了独占的欲望。
他的手在她背上游弋,似乎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
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交换着火热的鼻息。
他就像一个贪得无厌的小孩,不断地舔舐吸允,以至于让扶摇产生了一种自己要被吞吃入腹的感觉。
“……除了我……”
“……谁也不能……”
“……看到你方才的模样……”
在喘息的间隙说完这句话,慕容惩罚性地在她柔嫩的下唇上咬了一下。
“唔”
扶摇用指尖点住被咬的地方,如同受伤的小兽一样,皆备地瞪着他。
慕容握着她的腰,让她的小腹紧紧贴在他的小腹上,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两人的睫毛几乎可以在空中相触。
“以后再也不许像今天这样我不在,你不许喝醉,不许躺在外面,更不许被其他人看见”
他霸气地宣示。
扶摇努嘴道:“真霸道。”
慕容拧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像个小猪崽似的哼哼。
慕容轻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捏着她光滑的下巴不住摩挲。
扶摇掰着指头算:“不许喝醉,不许躺在外面,不许被别人看见,都是说你不在场的情况。那如果你在场?”
她歪着脑袋。
握着她纤腰的双手一紧,慕容眸光幽沉。
“我若在场,又岂会有别人。”
扶摇红着脸,拍了他一下:“坏人”
慕容将她按在自己胸膛上。
扶摇双手环抱住他结实的腰。
感情似乎来得还是很突然呢,如若是在现代,也就罢了;在这样的古代,恋爱居然也能这样地电光火石。
可是,她一点也不愿去想这份感情的合理性,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本身就已经是难得的福分。
“你怎么会来西园?”
激情的余味在风中飘散,两人并肩走在树荫遮蔽的小路上,慕容想去握她的手,她却轻跳一步,躲了开去。
“将军召集我和慕扬商议军务。”
“军务?”扶摇疑惑地回头。
“上次海盗突袭,有倭寇浪人武士夹杂在内,将军怀疑是倭寇正在策划什么行动的前兆。这次又得了新的情报,所以召集我们先做一点商议。”
他没有深入讲,扶摇也只是点点头,没有追问。
“这么说,你是在商议完军务之后又返回园子来找我的?”将事件的先后顺序排列了一下,扶摇得出这个结论。
慕容点头。
扶摇哭笑不得道:“就为了跟我说那么几句话呀?”
慕容侧目看她一眼:“你心太野,欠管。”
“……”
扶摇无语地瞪着他,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清风水榭不远处。
慕容用下巴点了点道:“不是还有功课么,快去吧。”
扶摇还是想着他刚才说她欠管的那句话,依旧纠结着该用什么来反击才好,但是她的确又还有功课要做,青宁还在等她。
留也不是,走又不甘,她踌躇着。
慕容轻描淡写地看她一眼,却是径直转身朝东园走了。
“喂,你……”
扶摇在他后面挥舞着拳头。
慕容头也不回,只抬手在脑后摆了两下。
“哼”
扶摇泄气地放下手,对着他的背影瞪了半天,最终还是一跺脚,进了清风水榭。
青宁正在专心地作画,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也并没有抬头。
倒是阿棋,神神秘秘地过来,凑近了道:“大小姐,奴婢都看见了哟”
扶摇提着笔沾墨,闻言道:“看见了什么?”
阿棋捂着嘴,笑得好深莫测。
扶摇提笔就在她脸上画了一道。
“哎呀大小姐”阿棋娇嗔地跺脚,急急忙忙地拿帕子擦脸,擦不干净,又忙忙地去打水。
扶摇得意地笑道:“叫你取笑我宠得你们没大没小了,哼”
青宁这时候已经完成了画作,一面将卷上去的袖子放下来,一面走过来道:“大姐的这两个丫头,着实有趣,不像我们院子里,各个都很拘谨。”
“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下人。你跟三夫人都是贞静贤淑的人,自然丫头们也都跟你们学。”扶摇一面临着字帖,一面漫不经心道,“倒是提醒我了,那个叫小冬的丫头,伤好的没有?”
青宁道:“早就好了,当时瞧着吓人,到底不过是皮外伤,养了三四天,就行动如常。这丫头倒是个硬脾气的,当日挨了打,第二天便下了地,非要将熬药的活儿抢着干了,说是二夫人下的死命令,她做奴才的就该遵守。这会儿,正天天盯着我娘喝药呢。”
青宁自从跟着扶摇厮混久了,说话做事也渐渐开朗了一些,但也就是在扶摇跟前,若是在别人面前,依旧是从前那个清冷的样子。
“二夫人可有再来你们那儿找麻烦?”扶摇又问。
青宁摇头道:“没有。二夫人如今哪有空管我们院里,雪华的婚事,如今愈发传得人尽皆知,就是外头的,也都说咱们将军府恐怕要出个将来的王妃,况且,近来二夫人的娘家林家也颇为风光。”
扶摇道:“你说的是林家要出任安北都督的事么?”
青宁点头称是。
桐城林家本就是当地望族,往上推三代,还有人在朝中封侯拜相,只是世家豪门这种东西,有蒸蒸日上者,也有江河日下者,林家子孙不肖,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林春乔这一辈里,虽然依旧有权有势,但比起祖上来又不可同日而语了。
近期传言林家有人,即将出任安北都督,统领安北九州政务。安北九州位于大盛北方,与北部草原接壤,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北部盘踞着一个大盛朝真正的豪门大族——司马氏。传言当初若非司马氏退让,今日坐江山的未必就是慕氏一族。
大盛法制,不可在本地为官。林家有人出任安北都督,乃是安北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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