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度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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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烧梦-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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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情还是被破坏了的。难免地,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感到了沮丧。唯一的错误在于对她不该存在好意。
  心安静了,就什么都安静了。我想通事情不需要很多时间。渐渐地,似乎听到了些许的脚步声,很快很凌乱,咚咚咚地,不禁让我想起动物世界里饿到疯狂的野兽的脚步声。声音响亮,不清脆,像是敲上了笨重的大钟。它越来越响,冥冥之中给龅牙叔的男中音作了伴奏,快到教室时,偏又停止了。我靠在椅子上,拿包里的镜子对后墙外面反照,果然瞄到了畏首畏尾的老班。这全天下的班主任都有偷窥的毛病。冷不防的在自己班上课的时候当侦察兵。有人戏称说把全中国的城管集合起来组支军队就可以把台湾拿下了。我现在觉得,把全中国的班主任集合起来,中国就能建成世界上最大的情报网了。
  算起来时间上有些出入。班主任们侦查的时间一般都安排在上午第四节课,下午一二节课的时候。这段时间,是最容易睡觉的时间段了。苏贝就在这个时间段里栽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都下午最后一节课了,不过三四分钟就下课了,还有什么课侦查的?
  
  




☆、第三章

  第三章
  铃声一响,后面有几个拎着书包就要冲的,一拉后门,直接栽老班手里。“给我回来,有事情要说,快点快点,不会耽误大家放学的。”哎,老班从来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老班和平常一样,让人没有办法多看两眼,其实除了陈皂一之外的男生向来不看着她说话的。今天,她穿着招牌装备,白色运动短袜,上面穿着黑色包头漆皮皮鞋。袜子上面adidas拼成了addas,假到不能再假的山寨了。这种袜子很常见,满大街的地摊上都有,十块钱三双。还有男生说在小商品市场看到老班和小贩砍价砍得火热,最后愣是让人家小贩十块钱卖了她四双。
  老班手里拿着叠资料,忙不迭地发给几个班委,这次最先给我文艺委员侯晓甜,还有那个组织委员,名字叫什么抱歉我真的记不得了。到我手里的已经是最后一份了,还没碰到我的手,苏贝就抢先拿去翻看了。
  “下个月事学校的艺术月,这上面呢,有很多比赛的项目,像是什么舞蹈啦。唱歌啦,都是大家很熟悉的东西,有才艺的同学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踊跃报名啊,绝对不能影响学习啊,不要为了艺术节而跟不上其他同学的学习。”老班火急火燎地说,“今天没有时间了,班委手里有几分资料,你们互相传阅着看看啊,有兴趣的同学要积极报名参加啊!”
  教室里一片嘘声,快要超过转会球员回老东家主场打球,当地球迷的嘘声了。
  老实说,这种艺术节就像是六一儿童节汇演。技术含量极低,艺术含量也极低。项目设置可以追溯到唐宋元明清了。到时候,一定是看热闹的多,真正报名的少。这件事我算可以放宽心了,据说连老班都知道我艺术细胞不丰富。
  由此我决定报销我对这场超长版舞台剧的欣赏,爬墙翻出校园,实现心底对叛逆的渴望,要做什么坏事,现在还没考虑好。
  (。。)整 理好书包,这个过称非(提供下载…)常缓慢,每周五都是这样。我喜(…提供下载)欢一遍讲些无聊的事一遍理书,到最后什么书都没(。。)整 理成,还得进行‘二次重审’。今天放学几乎没人了,走读书都走的差不多了,寄宿生风风火火地晚餐去了。推车缓步走着(A中不允许在校内骑车),在门口被狗拦下来,正翻箱倒柜地找着胸口。“她是4班的简单,算了吧,保安哥哥!”
  “好吧,走吧走吧,看着眼熟例行公事啊!”那狗突然讨好起来。动物就是动物,具有的某些异于人类的特性。两只狗眼直盯着我们宁宁。
  宁宁冲他笑笑,代表某种感谢。这个世界的人类妄想,想过一种摆脱浮尘的生活而不必违心的做一些我们不必须要做的事情。“呵呵,谢谢保安大哥,那我把许宁的电话给你吧,方便你们联系。”我谄媚的笑,不知道笑的好不好。说完拿出便贴纸把电话抄给他。
  之后,我们并排骑着,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刚才你给的电话号码,谁的?”
  宁宁问我,她很清楚我不会把他的电话给陌生人,我们认识那么久,这种默契早在潜移默化中培养出来了。
  “老班的。”我轻笑着答她,在她面前很轻松,可她今天好像并不是这样。
  “老班,你们班主任啊?你不怕她知道了会吃了你,方才我可是在保安面前叫了你简单的!”
  “不会,老班她还单着,有陌生男人的电话会让她很兴奋的。”我调侃,不过觉得自己很在理。“不过,怎么你今天这么有空等我一起放学啊?”这是我狐疑的重点。
  她沉默了,这是一种坏心情的前兆。我不是一个会安慰别人的人,不敢轻易撩拨她的心弦。她沉默了,我会做的,仅仅是比她更沉默。
  “我被拒绝了,对象是你们班长。”语气里充满了伪装起来的坚强。这对我来说是,五雷轰顶,对宁宁来说,她的世界塌陷了。她怎么可能吞下这种轻视,让酸楚的知觉一点一点滋生。住在骄傲世界里的人,最不能要的就是别人的轻视;一种暗恋被时间拉长,终究是要发酵的,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它的蜕变。
  “你是直接表白了,还是,还是有些追求的举动,比如说?”
  “Both!”她打断我的话,我能够看到她眼角闪烁的泪花,一朵一朵的,一个劲儿的涌上来,停不下来,“我只是一个人,心里很烦,很难受。”
  “宁宁,你不会一个人的,因为我永远在你身后的某个地方,遏制你难过的扩大。”拥抱她,并陪她骑了很久的脚踏车,到了很远很远的我们都不认识的地方,后又原路折回把她总回家,她今天的状态非(提供下载…)常不安全,她需要依靠运动和眼泪宣泄,再披着完好的皮囊回到家中。
  陈皂一在那一个傍晚玩笑似的表白,让我对宁宁充满了犯罪感。如果哪一天,她发现了这个秘密,即便后来它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凭什么来要求她不对我生气,我有什么把握她仍然承认我为朋友。
  
  “小桀,电话!”米奶奶在楼下喊着。
  米桀惺忪的从房间出来,走到楼梯口,朝楼下的奶奶喊道,“知道了,奶奶,我在房间接。”米桀忘了告诉奶奶他已经买了个新的电话替代坏了几个月的楼上的唯一的固定电话。
  米桀拿起听筒,没有直接附在耳边,的确,该试试电话的音质,太吵了,他一定受不了。果然,五公分的距离就可以听到有沙沙沙的杂音。
  “hello,小桀,我是mom。”听筒里传出尖锐的女声和细琐的杂声,看来有做刚才的举动是明智的。
  “行了,妈,讲中文吧!”
  “好吧,好吧,儿子,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我很好,不是每天都回E…mail给你吗?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快说,话家常的话,我下一秒就挂电话。”米桀问。
  这么没好气的话自然是小儿子的名言,“诺,原来老房子对面那个孔阿姨,一直说要把她侄女介绍给你,你看你都27了,还一个人,我也担心你啊,待会儿把照片发给你吧,过几天你个人家见见面吧。”米妈唯恐地说,似乎连根儿子讲话都变得胆战心惊,因为她不知道她讲到第几句话的时候会被挂电话,这种偶那个事情常常发生。
  “事情应该是这样发生的,由于某种我不确定的因素,您最亲爱偶然的情况下碰到了孔阿姨,你逢人便说您小儿子还单身的事实,而孔阿姨的侄女恰好也是同样的情况,然后两个老太太便说道一起去了,是不是?”他太摸得到他妈妈的心思了,只可惜心细怎么细腻的人也无法满足思想传统的老妈的心愿。
  “啊,哦,差不多吧。既然都猜到了,那。”
  “没有那,我不会去的,你儿子我还不老。倒是你,什么时候回国。”
  听到这句,电话那边的米妈似乎笑开了,“我啊,我现在还走不了,你大嫂怀孕了,我在那边照顾她呢,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这句结束,米妈只能在听筒里听到“嘟嘟嘟”的声音了,这个孩子从来不会说再见,该找找小学的语文老师了,真是个失败的教育者。
  米桀躺在沙发上头疼,这个女人,退了休得高级知识分子,易大副教授,怎么在这方面和菜市场妇人一点区别都没有。他当然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将承受更多关于婚姻的压力,到时候就不止是妈妈了,父亲、奶奶、外婆外公,每个都是难缠的角色。
  结婚,中国人认为人生的必须的阶段之一。而且特别不合理的是必须在30岁之前结婚才合乎常理才正常,可是上帝不一定会把你生命里的人在30岁之前送给你,那要是她在31在40在50岁出现呢?我们是该压抑我们的感情还是不顾一切地在一起?
  
  雨下的磅礴,风把它吹起来,犹如一面面的纱帐,周围凝结啥=沙土的气息,情调很怀旧。刚上小学时,喜(…提供下载)欢两种气味,一种是雨后泥土的清香,另一种是开学新书的油墨香。
  即使穿了雨衣,雨水还是渗了进来,全身都黏兮兮的。摘了雨衣,将它挂了起来。小心地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小东西,这是我周末在巧克力工坊花了一个下午做好的。原本打算做的是两个牵手相依女孩的背影,可是手工是在太差,只做了两个相连的爱心。
  在车库里候了很久,都没见宁宁来,心想她可能打的来了。却只能站在车库门口犯愁。没带伞,怎么办?车库离教学楼兜兜转转可能有一公里,这种天气冻湿了恐怕在在床上躺一个多礼拜。
  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救星,老班从后面走近我,撑开伞,“没带伞呀,来,我带你走。”
  我腼腆的微笑着想拒绝她的好意,可现在确实没有底气拒绝,我鬼使神差地和老班共伞了。
  “简单啊,艺术节有什么想法啊?”老班问我,在那么一些特定的时刻,老班表现地很像为学生考虑的家长。
  “艺术节?我才疏学浅,还是安安静静地在看台欣赏其他同学的表演吧。”我在撒谎,因为我连观众都不想当,逃亡计划还深刻地呆在我的脑中呢。
  “不要谦虚,我知道你芭蕾跳地很好,老师已经在舞蹈项目给你报名了。”老班很得意。
  她真的该做些事好让我不要老想着爆了她头的主意。“老师,平时我已经参加很多比赛了,这个机会应该让给班里更有才华的同学,我不可以那么自私的。”
  “我知道你的。”你知道什么呀!“怕影响学习是吧?不要紧的,像你这么聪明的小姑娘,跳个舞不会影响你的排名的,你再怎么样也可以保住年级第二的。但是呢,作为班委也要考虑考虑班级的集体荣誉,我们班的情况其实我想你也知道。老师呢,也不是给你压力,你放心去表演,其他的不重要。”如果我不算是安慰高手,那么在她面前我绝对算得上,每句都可以被气炸,影响学习?逃学,我们完全在鸡同鸭讲。第二名、第三名、最后一名又有什么关系,在第一名面前永远是失败者。
  学校食堂的排条已经腻到吃不出味来了,我狠狠地嚼着它们生闷气。
  “你要参加舞蹈啊?你我不参加着项了,不喜(…提供下载)欢和你竞争啊!”她爽朗的口气,愉快的音色。
  “不是我本意,我好像成了我们班去赢得荣誉的工具。”我向宁宁解释,“对了,你好OK吗?”
  “很好,谢谢你的巧克力,虽然手工很粗糙,不过味道还以。”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那些女孩的东西我似乎都很不擅长。”
  在第三次被老班拒绝后,我彻底放弃了挣扎,开始了我的短期减肥计划。节食行不通,运动行不通,可能只有在天神打了个哈欠,神笔点到瘦身之后的我那才行得通。
  我有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想法——与苏贝合作。虽然那很冒险,天知道她会不会因为什么大不了的理由错过最后的表演,虽然她的舞步一般,态度傲慢,可是我不能否认她的身上有种很强的张力,那种张力放在舞台上是一种可怕的表现力。我需要这样的一个人,让我不至于沦为跳台小丑。非(提供下载…)常非(提供下载…)常意外的是,她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议。事情进行的太顺利,反倒让我有种挫败感。犯贱?不找骂难受?就像坐在后面的张天翔,整天缠着苏贝讲他的冷笑话讨骂,开始的时候苏贝还有耐心骂他,渐渐地也就淡了,连骂都省了。
  事情又进行地很不顺利,每次的排练都只深我一个人,我有时候甚至想逃回家一个人在书房里对着大镜子练,何必问老班借来小而窄的储藏室来充当暂时性的舞蹈室。想来也是,要7中成绩最差的女生安静的去做一件没有破坏性的事件确是异想天开了。
  每天都要不止一遍地提醒她,我们是以组合的形式报名的。她是我的搭档,而不是竞争对手。可惜提醒只是提醒,她依然我行我素。神啊,相信她会和我合作,是我的错。
  失落随着时间的推移渐变为绝望。馊主意满天飞的郁芳菲建议由她顶替苏贝同我组合,她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她的老家在北方的哪一带,秧歌扭得巨好,为此我更加绝望了。
  “听说龅牙叔要吹竖笛?”苏贝不在,郁芳菲直接坐过来聊天。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啊,”比划比划我的嘴,“不会漏风吗?不过理论上的可能还是存在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参加郁芳菲他们无聊的谈话呢?
  最近几天关于艺术节的讨论越演越烈,几乎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艺术班的这次踮起了脚尖做人,必定要显示自己的尊贵。有传言说老班要唱《黄河颂》,我猜那是她最熟悉的歌曲之一了。更过分的说,灭绝要跳肚皮舞,为了勾引体育组的那群猛男,这个太没可信度了。灭绝要是真跳起舞来,满身的五花肉估计飙的满场都是。勾引男人,这点倒是很有可信度,她一个离了婚的老女人,总有心理和生理上的需求,从她对米桀的态度上即可得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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