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郑寒磊的钱……
想起昨天夜里和今天早上,郑寒磊的救助呵护,崔乃蓉心里又是一荡,不禁有些失神……
他们此刻在屋子里做什么!!
郑寒磊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每想一点点,他都痛不欲生。
时间每过一秒钟,都像有人掐紧了他的脖子,用力、再用力!
郑寒磊泪如雨下,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背对着那扇门,心神俱焚。
“就你这样的身子骨还说强壮!”
这次,邹凌峰没有顺着崔乃蓉,他一把拉起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有病怎么能拖着,快去打吊瓶!”
崔乃蓉拗不过他,拿着自己的东西,跟着他走出了门。
锁了门,走出两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每根线条都写着冷漠——极品男!
六(24)我情何堪
崔乃蓉只觉得全身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像是要找个突破口,一泻万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她的?
手,不由自主地散开了邹凌峰的手,却被邹凌峰反手握紧了。
邹凌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握紧了她的手,笑容满面地说:“以后,我要好好地照顾你,不许你再忽视自己的健康!”
那样疼爱的语气、那样暧昧的感觉,一丝不漏地传递给了前面的郑寒磊。
眼见为实,耳听,也为实,这个邹凌峰,几时变得这样细腻温柔了!
这个崔乃蓉,还真是个美男杀手,他,郑寒磊,和那个邹凌峰,论家世、论才貌真可谓旗鼓相当,为什么他的情路如此崎岖?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认真再爱一次,竟然这样出师不利,一开始就遇上了强敌,被打击得溃不成军?
我情何堪!
郑寒磊仰头深呼吸了一下,皱紧了眉头,决然地往前走去。
努力让自己的脚步从容不迫,努力让自己伤心的泪水不再奔流,可是,所有所有的伪装,都只不过更深刻地说明,他郑寒磊,爱到万劫不复,再也无路可退!
“哎……”
崔乃蓉想叫住郑寒磊,明明已经伸出了手,张开了嘴,声音却卡在嗓子眼儿里发不出来了。
她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竟然只能叫他“哎!”
她叫住了他,能对他说什么?
六(25)狠狠心
崔乃蓉僵滞了动作,难过地看着他走远。
就这样走了吗?
从此,再也不见?
明明早上,她离开时还强迫自己不再心痛,可是,再次面对离别,心却痛得更厉害!
崔乃蓉抢上去两步,却怎么叫不出声来,她想起自己昨天夜里的狼狈,想起她在他面前所有所有的不堪,她是这样一无是处的古小白……
落漠地垂下头去,不敢看他离去的背影。
前面,郑寒磊却停了下来,用最后点自尊筑成最冷最硬的屏障,他说:“我只是路过,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只是路过、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只是路过、还有事……
崔乃蓉的脑子木木的,似乎半天都没明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分明的,她又知道,他不愿意理他,他想躲开她!
突然就想起他先前买的那一大束玫瑰花,他是去送花给女朋友路过了这里吗?
一定是的……
再也没有勇气追上去,也不敢再看他,凭感觉,他已经走远了,走去千山万水的地方,她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和他牵手的可能!
眼泪迅速蒙上双眼,崔乃蓉站在那里,任眼泪一滴滴落到地上,溅湿花坛里盛开的花朵。
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紧了,耳边传来疑惑的询问:“他是谁?你认识他?”
认识吗?
她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崔乃蓉摇了摇头。
忘掉吧,不是早就告诉自己,要狠狠心,全忘掉的吗?
六(26)做我女朋友
“不,你喜欢他!他是谁?”
嫉妒的野草在疯长,遮天蔽日,邹凌峰仔细看了看郑寒磊的背影。
咦?那个背影为什么这么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们走吧。”
只想要快快地逃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这里的所有所有,都让人厌倦和恐惧。
“好的,蓉蓉,先去打吊瓶。”
邹凌峰淡淡一笑,握紧了崔乃蓉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蓉蓉,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但我对你……似曾相识,我请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什么?做他的女朋友?
“你是谁啊?”
崔乃蓉还没从郑寒磊失去的悲伤中回过神儿来,又听到这样突然的请求,一时有点儿犯懵,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问出口,才觉得自己很没礼貌、很唐突。
可是,问得也对,她真不知道他是谁,她忘了他叫什么了。
如果是那个极品男把名字告诉她,她一定记得死死的,打死也不会忘掉!
邹凌峰看国宝一样地上上下下把崔乃蓉看了个遍,这个女人是除草剂吗?转眼就把他当害虫消灭了?
“你忘了我叫什么了?”
很伤自尊好不好?
“呃……不好意思,我……有点老年痴呆……”
崔乃蓉拍了拍自己胀痛的脑袋。
“你还老年痴呆,你还更年期提前呢!”
邹凌峰被她雷倒了。
“噢,可能提前了那么一点点,我这些天颠三倒四的……”
她竟然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我的名片呢?”
邹凌峰估计被她弄没了。
十六(27)心碎的声音
果然,崔乃蓉如梦初醒一般,瞪大了她那水雾蒙蒙的双眼,“什么,你有给我名片?”
晕!
她竟然问他有给她名片!
他当时是鼓起勇气、很郑重地把名片双手捧上的好不好!
他邹凌峰可没有随便发名片的习惯!
邹凌峰简直是哭笑不得。
“噢噢,我找找噢……”
崔乃蓉看到邹凌峰一脸失落的样子,觉得很抱歉,赶紧满身找名片。
这小手袋是极品男买给她的……
一低头,又睹物思人,崔乃蓉难过至极,慢慢拉开包链,还好,那张名片还在。
崔乃蓉把名片拿了出来,扫了一眼,没心没肺地说:“噢,蔡华新,你叫蔡……”
不对,蔡华新是她经理好不好?
崔乃蓉窘得恨不得变成风飘走。
“好了,蓉蓉同学,这次,念你初犯,下不为例!记住了,送你玫瑰花的本帅哥叫邹、凌、峰!”
邹凌峰嗔怪地提了提崔乃蓉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
而这些亲密的举动,正好落在了上车坐定的郑寒磊眼里。
忍了半天的眼泪,竟然再次决堤。
郑寒磊一咬牙,发动了车子,逃一样离开了。
是的,他逃跑了,无比狼狈地逃跑了……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郑寒磊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六(28)她是外星人吗
“嗯,记住了记住了,你叫周凌峰。”
“邹!邹凌峰!”
“噢,邹凌峰。”
崔乃蓉的心思全在郑寒磊身上,他上了车了,他发动引擎了,然后,眼睛的余光里,郑寒磊的车划过一道弧线,飞快地离开了。
她又不是母老虎,干嘛跑得这么急不可耐!
崔乃蓉神不守舍,机械地重复着邹凌峰的话。
“嗨,崔乃蓉同学!”
“啊?”
“什么?”
“我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崔乃蓉刚说完,猛地反应过来,一脸眼线道,“呃……那个、那个欧阳峰!”
“我……还欧阳峰,我还东邪西毒呢!我,叫邹凌峰,这次,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欧阳峰!”
崔乃蓉忙不迭地点头。
邹凌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天啊,今天真见识了,什么叫“司光缸砸缸”!
这女人,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连他邹大侠的名字都记不住,他真想砸缸去!
换了别的女人,早就眉开眼笑地扑上来,如中了彩票一样把他的名片视为珍宝了。
“欧阳峰,我们走吧。”
崔乃蓉无精打采的,根本不管邹凌峰的失意。
竟然不把他当回事儿!
邹凌峰就奇怪了,难道这个崔乃蓉是外星人吗?
她都不知道,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金光四射的钻石王小五吗?
他的照片,上过N次电视专访,报纸、网页上,简直是随处可见,他家庞大的家族事业,名震中外,她都一点儿不知道吗?
还是,她根本就不关心?
十六(29)难以忍受
他,上过N次电视专访,报纸、网页上,简直是随处可见,他家庞大的家族事业,名震中外,她都一点儿不知道吗?
还是,她根本就不关心?
当一个女人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的时候,就算是钻石王小五又怎样,所有的优越感都失去了作用,所有耀眼的光环都黯然无色。
在崔乃蓉眼前,他还原成一个最不起眼,甚至随时会变成空气的男人!
天差地别的落差!
却让他觉得这样新奇。
从来,他都受人瞩目,走到哪里,都前护后拥,恭维、阿谀奉承,应有尽有、无所不在,从来不曾像在这个女人面前,无足轻重!
真正是无足轻重!
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
或者,根本就是懒得记!
甚至,把他一个人丢下了,自己先往那边走了!
如果他不叫住她,他敢肯定,这女人肯定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呜呜,这个女人,简直……
强烈的征服欲望就这么被挑起了,他,邹凌峰无法容忍被忽视!
心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忽视他!
他追上两步,从背后一把扯过了崔乃蓉的手,却惊讶地看到,她泪流满面!
那么多那么多的泪水,仿佛开了扭开的水龙头,从她眼睛里光涌地往外流。
脸色,也是那么苍白,神情,那么憔悴,就像一朵花,在转眼间,遭受了狂风暴雨,被蹂躏得花凋叶残!
邹凌峰心里刚刚涌起的愤懑突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有的,只是怜惜。
十六(30)感同身受的伤感
“呜呜……”
崔乃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伤心,当她看到郑寒磊的车飞快的消失了,她就受不了了。
忍了半天,还是没忍得住,怎么劝自己都没用。
眼泪开了闸,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把鼻涕一把泪。
没手帕,对面有现成的衣服,抓过来捂在脸上,大放悲声……
“小姐,我的西装啊……”
邹凌峰悲惨地发现,自己名贵的西装转眼之间湿成了一片。
不说还好,某女哭得越发厉害了。
“……”
邹凌峰抗议无效,只好投降,索性把西装脱下来,塞给她。
崔乃蓉也不客气,一把抓过来,左抹右抹,大有水漫金山之势。
从没看过一个女孩子哭得这么奋不顾身,也从没这么真切地感受一个女孩子的悲伤。
邹凌峰站在一边,看着红着眼圈的崔乃蓉,有感同身受的伤感。
他不由自主地伸过手去,慢慢揽过崔乃蓉的肩膀,轻轻的拍她的后背,想给她依靠,让她安心。
没想到,崔乃蓉并不领情,一闪身,招呼也不打一个,一手拎着她的包、一手提着他的西装,时不时擦一下脸,慢慢地往前走去。
车在那边,她往哪儿走?
邹凌峰不得不跑过去拉住她,领她往车那边走。
这次,崔乃蓉很听话地跟着邹凌峰走,上了车,看到那大束的红玫瑰,她吸了吸鼻子,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了,怔怔地望着车窗外。
十六(31)我失恋了
邹凌峰也不说话,他心里也很乱。
外面,已经华灯初上,城市的夜,五彩霓虹,星罗棋布,美不胜收。
可是,突然就觉得,这美丽的夜景如此黯淡,甚至这座城市也这样空旷,记得在一部小说里看到,里面有一句话说:这个城市,没有你,便是一座空城。
原来,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夸张。
崔乃蓉黯然神伤……
此时此刻,郑寒磊已经回到了办公室里,没有吃晚饭的心情。
一想起邹凌峰抱着崔乃蓉,他就闷得头昏脑胀。
从窗子俯视这个城市,四通八达的公路,小动物似的车辆,此时,她和邹凌峰在哪儿,在干什么?
能干什么!!
孤男寡女的!
郑寒磊气呼呼地来回踱步,他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他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傻乎乎的!
可是,闭上眼睛,就看到她在那里笑,大踏步地跑,或者穿着他的衣服在客厅里左顾右盼……
举手投足,全都让他心动。
真是走火入魔了!
郑寒磊头疼,抓起手机,拨了号给路东杰,半天,那边才接。
“你干嘛呢?”郑寒磊火冒三丈,“这半天才接电话!”
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摇滚乐声,一听就知道路东杰在K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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