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肯同意一些内容。
其实是她多虑,郑寒磊在她表白之前确实没有想到她是谁,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和崔乃蓉之间不多的往事又排山倒海地袭来,自责、思念、难过、无奈种种情感混合在一起,令他几乎无法招架。
可是,张丽丝怎么这么容易就变好了呢?她的道歉是否别有用心?
郑寒磊看着张丽丝,想等她把话说完。
“我是说,我很珍惜和耿峰的情感,就像你珍惜崔乃蓉那样……我想你可以理解……希望你不要把你知道的我的事对耿峰提起……”
张丽丝垂着眼帘说。
她暗暗得意,当她提起崔乃蓉的名字时,她成功地看到了郑寒磊眼中的痛楚,那么接下来,她就不怕伤不到崔乃蓉了。
到现在,这个女人想什么,他郑寒磊大概明白了,无非是有了新的爱人想维护自己的完美形像,即使是假相,也竭力去维护,为的是骗取一份似真似假的爱情,还有物质财富。
九(6)她快结婚了!!!
郑寒磊看着张丽丝,脸上并没有鄙视的神色,起码,这女人能把自己看的很清楚,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表达的很真诚,她其实没有必要求得他的原谅,崔乃蓉,根本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愿和他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对他无意间带给崔乃蓉的伤害,他再次感到了刺痛。
他看着手里的杯子,晶莹剔透,装着半透明的液体,容纳无论是甜的,还是酸的味道,以一成不变的姿态来盛装,有容乃大。
可他不能做只杯子,无论生活赋予他的是什么,他都要从容面对。
他不会轻易认输,不会轻易放弃,如果真是前生他欠她崔乃蓉的,他一定要好好还她。
可是,崔乃蓉不给他机会!
他该怎么办?
怎么办?
提到了崔乃蓉,郑寒磊的心就乱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张丽丝一直注意他的脸色,他的沉默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发挥下去了。
“……你放心,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在新事情上算老帐。”
郑寒磊说。
张丽丝就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笑了。
“你没有再见过崔乃蓉?”
郑寒磊满怀希望地问。
“有啊,在华泰房地产公司,看她从里面出来,我没叫她,她很漂亮……”
张丽丝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华泰房地产公司?”
郑寒磊疑惑地问:“她不是早就辞职了吗?”
“没有,邹凌峰帮她回去了!听说她现在是策划部的主任了!”
张丽丝掩藏着嫉妒,淡淡地说。
“……”
郑寒磊愕然。
想想,他为崔乃蓉做的事真是很少很少,可是,崔乃蓉没给他机会啊!
几乎每次见了他就跑!
也不对,在医院里,他把她赶走了。
后来她倒回来,竟然装成一个大妈级的特护,到现在郑寒磊也想不明白,崔乃蓉怎么装得那么彻底。
“听说她快结婚了。”
张丽丝察颜观色地说。
九(7)去找她!!!
“什么?”
“我本来还以为她是和你结婚呢,结果一打听,是个叫邹凌峰的,呵,那个男的好帅啊,听说还很有钱!”
张丽丝的羡慕可不是装出来的。
什么?
崔乃蓉要和邹凌峰结婚!
岂有此理!
他老婆怎么能跑去嫁给那个姓邹的!
郑寒磊只觉得当头一棒,眼冒金星,再也无法沉着冷静了,他冷着脸站起来,对她说:“我有事先走一步,耿峰回来,你告诉他我们的事改天再谈吧,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说完,郑寒磊一溜烟儿地跑出门去了。
好险啊!
看着郑寒磊匆忙的背影,张丽丝得意地笑了。
耿峰回来了,看到张丽丝在那里出神,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张丽丝娇媚地抱紧了他,在他怀里轻声说:“去这么久,人家都等急了……”
“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郑寒磊呢?”
耿峰心生爱怜地说。
“他有急事走了。”
张丽丝说。
看郑寒磊的样子,崔乃蓉一定不得安生了。
哼,崔乃蓉,脚踏两只船的女人,比她张丽丝又能强到哪里?
就看不得崔乃蓉得意!
等着吧,她张丽丝非闹得崔乃蓉变成一个孤家寡人,活在痛苦里永世不得超生!
这边,郑寒磊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匆匆地跑去华泰房地产公司。
进了门,眼睛就一刻不停地张望,不肯放过每一个女孩子——全不是崔乃蓉,问过各个处室的工作人员,人家全不认识有这么一个人,看他的眼神,就像他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这里,总会有人认识她,那么,即使是大海捞针,他也要试一试!
照片!
郑寒磊突然想起照片,他合成的情侣照,他一直把它放在他的钱夹里的!
他掏出钱夹,拿出那张情侣照来,重新依次问他见到的人。
看过照片的人无不惊讶的张大了嘴,面面相觑后,没人多事,纷纷摇头。
九(8)明天就定婚!!!
这时,姚艳气呼呼地走了过来。
从崔乃蓉回到公司直接升任策划部主任,姚艳就生不如死了。
妈的,老天爷真不讲道德,竟然让崔乃蓉那么得意。
可是,姚艳再也不敢张扬了,她不敢明着得罪崔乃蓉,要不,最后吃苦的还是她!
欺软怕硬,姚艳就是这样的女人。
可是,她时刻在寻找着报复崔乃蓉的机会。
当她看到郑寒磊,又看到他手里的照片时,就装做热心地大呼小叫起来,“哎哟,郑总,是你啊,是来贺喜崔主任定婚吧!”
“定婚?”
“是啊,人家明天就定婚,我们都等着赴宴呢!”
“明天就定婚?在哪里?”
“她的别墅里啊,我们都收到请柬了!”
“她现在人呢?”
郑寒磊两眼发黑。
“在那边的主任办公室里!”
姚艳指着崔乃蓉的办公室说。
接下来,就有好戏看啦,哈哈!
姚艳幸灾乐祸,充满了期待。
郑寒磊大步流星地找到主任室,一开门,就看到邹凌峰一只胳膊揽在崔乃蓉的肩膀上,脸几乎要贴在崔乃蓉脸上了,笑得好开心啊,他们在庆祝什么呢?
在庆祝她们明天就要定婚吗?
郑寒磊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子找来是多么的一厢情愿,多么的滑稽可笑!
他们的背影对着他,没有理会有人推门进来,这说明他们的关系是人尽皆知的,完全不必要掩人耳目,也就是说,崔乃蓉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他的,要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坦然地任他拍她的肩膀,亲近他?
郑寒磊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侧面的邹凌峰很快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郑寒磊,他转过身来,脸上立刻充满戒备和敌意。
郑寒磊不理他,只等着崔乃蓉转身看他。
“……”
崔乃蓉转过身来,脸上还有没有消散的笑意,看到郑寒磊,太大的意外让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
九(9)我真的爱你!!!
四目相对,世界为之静止了一切喧嚣。
崔乃蓉明明还爱着他!
要不,她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郑寒磊觉得自己疯了,他听到自己清楚地说,“蓉蓉,你不能嫁给他!”
“哼!不能嫁给我难道能嫁给你?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乱来?”
邹凌峰脸色铁青地冷笑。
那天夜里,那个扶他进门的女孩子的眼睛在崔乃蓉心里闪了一下,崔乃蓉的心痛缩了一下。
郑寒磊,他有多少真心是她应该相信的呢?
她不要再受伤,他是那个可以轻易把她伤得遍体鳞伤的男人,她应该从他的眼前快快消失掉。
“寒磊,你走吧……”
崔乃蓉的声音那么无力。
“不!蓉蓉,我爱你!”
郑寒磊很清晰地表白。
原来,当真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这样坦然地说爱。
可是,崔乃蓉怕了,她想,一个可以随时说爱的男人,说出来的“爱”字有多少含金量?
她没有忘记那个大雪天里,等在他家里的女子如何熟练地拿出钥匙,他如何情意绵绵地任由她的搀扶和依偎,进门的时候,根本就忘记了她崔乃蓉的存在……
那个大雪天,在感觉里是那样的冷,冷彻九天,足以冰冻一切的情感和痴狂。
崔乃蓉的心乱了,对这个男人,她根本没有太多的防御能力,她知道只要和他面对,不久,他的眼神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她缴械投降,她太清楚他对她所具有的杀伤力了,哪怕只是他沉默的凝视,她就已经难以抵挡。
“郑寒磊,我警告你,再不离开,别怪我不客气!”
邹凌峰握紧了拳头。
“蓉蓉,我真的爱你!我们之间有误会,你说过,我们应该沟通!”
郑寒磊努力争取着。
崔乃蓉脸色惨白,倒退一步,倚在墙壁上,闭了闭眼睛,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只不过是一句戏谑的谎言,而她要的爱情,不是他如此随意的施舍。
如果他爱她,又怎么会让别的女人等在家里?
九(10)你要记得,我爱你!!!
“蓉蓉,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些日子,我仔细想过了,我爱你,我没有办法忘掉你……”
郑寒磊痛楚地说,声音沙哑。
听了他的话,崔乃蓉感觉自己冷漠的伪装在一点点冰消雪融,看他的眼神一定越来越温柔,她有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女人,在她爱的男人面前,永远是愚蠢的羔羊么?她对自己生气极了。
“郑寒磊很爱崔乃蓉,他为了找她,几乎走遍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郑寒磊轻声而认真地说,神情让她心颤。
“够了!郑寒磊,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祝福我们吧!”
邹凌峰挡在了崔乃蓉的面前。
怒气在邹凌峰的心里翻卷,他极力忍住冲动,他不能在崔乃蓉面前面目狰狞。
眼前,是邹凌峰高大的身影,崔乃蓉难过地低下头去。
她该何去何从?
邹凌峰,她已经轻许诺言,怎么可以再次伤害他?
“郑寒磊,请你走开,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邹凌峰赶人了。
“蓉蓉,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郑寒磊皱紧了眉头看她,深邃的眼眸,盛装的伤感让她有窒息的痛。
崔乃蓉垂下头,心乱如麻。
手却在一瞬间被他拉住,他的手,如此温暖,宽厚,她的心,颤了颤。
“崔乃蓉,你的手,很凉……不管你怎样对我,我要你记得,我爱你。”
他说,表情凝重,没有一丝轻浮,他是用心来说这三个字的,她会珍惜,他相信。
“……”
那一刻,崔乃蓉泪落如雨,再也无法冷漠。
可是,一抬头,就看到邹凌峰担忧的、难过的眸子。
崔乃蓉失神地把手从郑寒磊的手里抽出来,抹着眼泪转过身去,竭力吐出几个字来,“寒磊,你走吧……”
寒磊,你走吧……
她,明明是爱他的,却还是要赶他走!
万剑穿心,痛得郑寒磊几乎站立不住。
九(11)我情何堪?!
她凉凉的手指,从他手里逃走了,仍留给他凉冷的温度,他想给她温暖,但她不要。
他几乎用全部的自尊来面对她的冷漠,她却仍然不屑一顾!
他又何必如此自轻自贱,累己及人?
郑寒磊,郑寒磊,什么时候,你变成了一个爱情的乞儿呢?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值得你放下自尊来换取她的回眸一笑么?
她凉凉的手指,从他手里逃走了,仍留给他凉冷的温度,他想给她温暖,但她不要。
他几乎用全部的自尊来面对她的冷漠,她却仍然不屑一顾!
他又何必如此自轻自贱,累己及人?
郑寒磊,郑寒磊,什么时候,你变成了一个爱情的乞儿呢?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值得你放下自尊来换取她的回眸一笑么?
即使是这样努力,她还是冷若冰霜,我此情何堪?
既然无缘,不如放弃,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也不必再去计较自己的真心,随遇而安不好么?
这样想着,郑寒磊不觉悲从心来,他咬了咬嘴唇,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去,走出了崔乃蓉的办公室。
听到郑寒磊远去的脚步声,崔乃蓉隐痛咬紧了牙关。
和他相处的一点一滴仍然在脑海里层层堆集,折磨着她每一根神经,虽然,那不过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但每一时、每一刻,却又是那样的厚重与甜蜜,多少次梦里重回,他温暖的怀抱,还有那个不想有前因后果相对而眠的夜晚,都让她泪湿枕衾……
可是,她总是看不清他,当他近在咫尺时,她感觉他遥不可及;当他杳无音讯时,她又会感觉他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地和她如影随形。
她也看不清自己,明知对他那么多的牵挂是错,却仍然身不由己想念他。
她多么希望,她在他生命里出现时,不是那样的狼狈;她多少希望,当她依偎在他身边时,他心里只会有她的美好与纯洁;她多么希望,他不曾拿来别的女人的衣物给她;她多么希望,当她送她去她们曾一起拥有一夜的小屋,没有另一个女孩对他的温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