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吃了一惊,却不挣开。
正在思考的易函却没有半点觉悟,径自伸出两指搭上他的脉门。
“怎么了?”他强压下快跳到嗓子眼的心。
“有些像,但也不对啊”易函皱眉,“怎么心跳这么'TXT小说下载:。。'快?”
一听到她说心跳那么快,他就像被人窥透心事一样红了脸。又听她自语什么不对,才发现她另有所指,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借一滴血。”易函不再探脉,右手却还是握着他的左手,说出这句让他怔愣的话来。
“可以吗?”见他愣愣地看着不回答,易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很怪。她有点不耐烦地想进行下一步确认,于是催问。
“嗯”邓谦重重地点头。
“不会痛的”易函轻声说,像是安慰一个准备验血的孩子。她抬高他的手,伸出粉粉的舌尖添了一下他骨节分明却很修长的中指。
“轰”他脑袋突然爆炸似的嗡嗡作响,几乎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中指而去。
她再用舌尖添了一下,就见一滴鲜红的血液出现在她粉色的舌尖,诡异地妖艳,让他口干舌燥起来。
她合上嘴,像个吸血鬼一样把他的血液吃下去后,半晌才微微一笑:“不痛吧?”
像是暂停的画面重新按下播放键,他觉得自己凝固的血液又开始奔腾,脑子也能思考了。看了看自己的中指:“一点也没感觉到痛咦,没有伤口?”
她得意地笑了:“我说的没错吧?这样取血不痛也没有伤口”她又敛了笑,“不过,你不知道吧?你中毒了,很微弱但还是有影响。你最近失眠得厉害是吗?”
“是的,一星期以来每天最多只能睡两个小时。”他顿了顿,“昨晚一分钟都没睡着”
不是因为潜意识知道你要来,才这么激动的?中毒?
易函拿出一只灵力纸鹤飞快地刻画,把邓谦的事传了回去。片刻就收到了白茹的回复,叫她把邓谦带回华家去再解毒。
向邓谦说明情况后,他要求带上一名邓家在京城的长老同去。易函点头同意。于是不到半个小时,他们三人就来到了华家门前。
他们直接进了华家的长老院。
“因着你又发现了一例,我收到你传信时也给别的家族发去消息,经过确认,九大古武家族有五家确认继承人中毒,两家继承人在外未查清,两家未回复。”白茹当着邓谦和邓家长老的面说。
“十八个中等家族十家回复,两家继承人重病,情况比宇儿更严重,三家中毒较轻,五家不能确定。”华家坐在首坐的元婴期十层大长老接下去。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来了才解毒?”易函疑惑地问,“这种毒并不难解。”
“哎哟,小函啊”白茹赶忙补充,“这是一种大家都没有见过的毒而且早已经用过百灵丹。但效果不大,长老们才没有继续实验而是通知我回来。”
“用百灵丹怎么会无效?”明明她用的也是百灵丹。
“我猜可能跟你用的是极品而长老们用的是上品百灵丹有关吧?”白茹也不是很肯定。
“各位能说得明白些吗?”邓家长老客气地插入。
“请稍等,我们还有客人,如果不介意的话等人来齐了再一起说?”华家大长老也客气地答。
“师傅,那我先回去吧?”易函站起来。这些家族会议,和自己无关吧?
“此事已不是世俗界能独立摆平的了,你留下听听,长点见识也好。”白茹慈爱地想让她的小徒弟学到更多东西。
第一九零章 惊怒
虽然消息传出较晚,留给受邀人的准备时间很少,但那天华家长老院里参加会议的人仍然挺齐。九个大家族和十五个中等家族都来了人,若不是有三个中等家族在京城没有驻守人员,只怕会全部到齐。
易函从头听到尾,一个字没有说,这里也没有她说话的份。他们讨论的无非是中毒之人的病情、下毒之人的目的之类,她也不太感兴趣。白茹似乎并不想把她的小徒弟推出来,在问及华令宇的解毒经过时,只说用了什么药。旁的,就再没有一个字了。
走出长老院,易函习惯性地用精神力扫了扫回如意院方向,却讶然看到院子里主屋中安坐喝茶的二师兄。
“呀”她不小心轻呼出来。
这段时间生活太安逸,她竟是把喜怒都表现出来了吗?她暗自警醒着,却忍不住再用精神力看过去。
“怎么了,小函?”白茹本是沉思着,听到她的惊呼,转过头来疑惑地问。
“没事,只是想不到这事会扩大得如此厉害罢了”易函掩着嘴,笑着说。
“这么大手笔,把整个古武界都算计了进去,这背后推动之人,也就昭然若揭”白茹说着哼了一声,“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家族背后站的是什么人?还是他们觉得能与我们修真界一比?真是笑话”
若没有一比之力,为什么又如此如临大敌呢?易函脑子转动间,想笑又笑不出来。
会议商议完毕前,已经通知了自个有关联的修真门派,各门派都表示会马上派人过来参与调查。
“师傅,我们开元宗会有谁来?”易函像是只为好奇才问出此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茹满眼笑意地看她。
那么二师兄的到来,是得了师傅的吩咐,而不是因为开元宗里发生了什么事。
才到院门,古旧精致的青漆门从里面打开,现出二师兄鸦黑长衫的笔挺身影。
“师傅。”他淡淡地行了一礼,就把两人让进门里。
白茹点头笑了:“到了?”见他也点了头,才走进主屋。
“坐吧。”白茹已经坐下,指了指身边的沙发示意两人。只有他们师徒几个时,她一向是亲切不拘礼的。
乐道挨着白茹下首坐了,易函坐到对面。
刚坐下抬起头,就看到乐道向她眨眨眼。
什么事?她疑惑起来。
他却不看她,转而问白茹:“不知师傅有何吩咐?”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白茹柳眉一竖,“一个两个都尽让人操心。你们说说,进宗门五年了,一次也没在外露过面。全宗上下,除了你们还能找出哪个来?”
“修炼才是正事,旁的不提也罢。”乐道淡淡地回了。
“你”白茹瞪眼,“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你还有理了”
“不敢”乐道忙站起来施了一礼,可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多少恭敬。
“师傅,没事我就去休息了。”易函站起来,就想往外走。
“慢。”
“等等。”
白茹和乐道两人同时出声挽留,脸上的表情却大不相同。白茹一脸怒意,乐道却一脸淡然。
这两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能好好儿坐在一起说话。乐道淡淡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表情轻易就惹怒白茹。
易函虽然没有面对过几次,却早在第一次出关碰到时就找人打听过了。而这个人,正是他们的大师姐心蓝。
心蓝当时就说了:别理他们,走远点就可以了
多么直接的法子易函从那时起才放下对这个大师姐的那点成见。原来,这也不过是个不喜(…提供下载)欢就直接表现出来的女子而已。她不喜(…提供下载)欢自己,不是坏心。
虽然,那之后她们也不可能相亲相爱。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始终要离开,以后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
“嗯?”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再坐回去。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了有话快说的意味来。
“坐下再说。”白茹却像是有一番长篇大论。
“师傅先说吧。”乐道淡淡地开口,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住应白茹要求退回对面椅子就坐的易函。
“这次的事情,我和那些长辈来查就是了。但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白茹看着易函说,“传说南海之渊有一种叫‘沉默之泪’的植物,千年成熟。你们去找找。”
传说你也说了是传说,这种东西让人怎么找?摆明就是要支开她去不是说了带自己出来是见识一下的吗?
“这种植物长得什么样?有什么用处?”易函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只有泪滴大,采前淡蓝色,似雾似烟。采后固定为泪滴状。”白茹赞许地一笑,“这种植物的最少用量是两颗。所以你们发现多少都给我采回来”
“好。”易函点着头。虽然对白茹现在支走自己觉得奇(…提供下载…)怪,却也不是非要呆在这里不可。
师傅白茹的实力在这修真界来说,真不是一般二般的角色,她的安全还是很有保证的。
“这是我初学炼器的成果,师傅你一定要天天戴着它有自动防御的功能。”易函拿出一条设计极简单的树叶装项链来,亲手给白茹戴上。
“好好好”白茹一脸笑地看着,心想以自己的实力来说,这东西还真是不必要。但看着挺漂亮,就戴几天也无防。
易函戴好之后就坐回椅子上去,端起杯茶低头呡起来,以挡住唇角那丝舒心地笑意。哼,没有我动手,你就算想摘下来,也是不能的了“师傅让小函一个人去吗?是不是明天就出发?”她把笑意压下,又真的呡了一小口凉掉的茶才问。
“和你师兄一起。”白茹一个眼刀飞到乐道那里,又看回易函,“这事是我和你们无令师叔一起提的,一起去的还有心燃师侄。过两天他到了再一起出发。”
易函应下后,白茹站起来:“我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说话吧。”
“师傅,把师兄安置在哪间房?”易函忙趁她没出门时问。
“随便。”白茹话未落,人已消失在门口。
“那你随便在空的那几间里挑吧。”易函看着乐道笑笑,“你刚才叫我回来想说什么?”
虽然同门五年,但她和他的交流真是少得可怜。除了每年一两次出关,他有时在宗门里有时外出更多时候也闭关。更何况易函曾经猜测过他有可能不是本星球的人类而是别的宇宙生命而本能地保持戒心。
“和师傅说的差不多。”乐道站起来,“我们休息去吧。”
我们?易函愣了愣。
他抬脚走出门外,再把脚一转,往易函住的西厢房方向去。
那边还有空房间,他住那边也行。
乐道却在易函住的西厢房门前停下,伸手推开门。
“这是我的房间,你可以挑其他空的。”易函疑惑地看他。
“我们那么久不见,不介意请我喝杯茶吧?”他微笑着回头问了一句。却不等易函回答就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喝茶就喝茶反正自己也不是那真正需要在晚上睡觉的人,不过是牺牲些修炼的时间罢了。
两人在小桌前坐了,一人一杯茶慢慢品着,却都安静地不说话。
易函是本着多说多错的心理,低着头看杯里的茶汤。杯子见底时,却突然听到一声极轻的关门声。
那厮自己走了?
她微讶着抬头看去,却见乐道仍四平八稳地坐在对面,半点没有去出的意思。
“夜里风凉,关上门暖和些。”乐道笑得极温和,易函却觉得他眼底有些什么东西让她觉得特别危险。
“很晚了……”她开口赶人。
“要休息了是吧?”乐道笑眯眯地站起来。
却只在站起来的一瞬就出现在易函的床边,动作俐落地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易函只看得目瞪口呆。
这人,是在抢她的房间她的床?
她头一低再抬起来,已换上明媚的笑脸:“二师兄,你喜(…提供下载)欢这间?那你住好了,我去隔壁再收拾一间。”转身想出门。
“不必”他因躺下声音慵懒。
“啊”易函却在他的话音落下时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空间变化了她已经不是站着而是倒下可没有倒在地上却是倒在了床上就是倒在床上,她也还能略平静些,可是,此时她是倒在乐道身上的血液一下冲到头顶,易函又惊又怒:“你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不必收拾了,我根你一处休息就可以。”乐道有力的手臂篐住易函。
使劲挣了挣,她没能挣出来,结果就是只在他怀里蹭了几下。生命源力和精神力都很充沛,却怎么也使不出来。
她不死心,手脚并用不管不顾打起来。
乐道长腿一圈,把她的腿也锁住。
“傻姑娘,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乐道在她头顶深深嗅着,叹息着说。
冷静
易函突然僵在那里,脑筋飞快地转动起来。
不能冲动,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虽然五年前刚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可后来五年不是自各相安无事吗?大家也没有发展出更好的交情,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做的?
第一九一章 苗头
白茹回到东厢房里,摇摇头,又笑了一下:“真是,和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便放下不再理会。走到床上,盘腿坐下开始冥想。
易函放松自己,试着和乐道好好沟通。
“师傅就在那边屋里,我们一起进了这个房间肯定瞒不过她去。你再不放手,到时候怎么说得清?”
乐道紧篐的双臂也稍稍松了些,他声音低沉:“瞒她做什么?我们相处我们的,用不着跟谁说清”
感觉禁锢自己的双臂放松,易函突然用力一挣,果然离得开了些,却只是滚到旁边,双脚还是被圈着。不过离得远了些,她觉得自己脑袋也清楚多了。
“为什么?”她声音略平静了些,不像在他怀里时既紧张又羞恼。
“什么为什么?”乐道侧过身面对她。
易函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
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个聪明的小东西,这样挑拨都没有让她失去理智。乐道嘴角微翘。
“我们之间还没有熟到可以同床的地步吧?”易函柳眉倒竖,恼怒之极。
“是没有。”乐道看着易函略松了些的脸色暗笑,接着说,“但从今天开始就有了。”
易函只觉得再和他说下去自己会被气死。她也不是没有退路,只要往随身空间里一躲,谁也找不着她。可是,她连他是敌是友都不清楚,绝对不愿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空间。
她闭上嘴,双脚用力缩回来。
乐道叹了一声,放开她的脚:“你就这么不愿和我在一起?”
易函差点被自己的一口气呛住,咳了两声才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