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扬听了,眉头微挑,道:“今日大年初一,儿子难得能陪陪母后。”
萧飞扬的借口,太后怎么会不知,便四两拨千斤的道:“哀家得知皇帝前朝事忙,过不了多久,还有罗刹女王进京朝拜一事要忙,皇帝不用再次拘着了,去忙国事要紧。”
萧飞扬本来也不愿待下去,诰命妇们在这里,他也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窥视人家妻妾的嗜好,便道:“母后如此体谅,是儿子之福,既然如此,那儿子便先行一步了,皇后,淑妃,你们要多服侍好母后知道了吗?”
皇后和淑妃赶忙起身福了福身应下了,而后就听萧飞扬道:“天女同朕一道。”
太后还没开口,皇帝便带着上官琦云向外走去,只听下面的诰命妇纷纷跪拜,皆是口中高呼:“恭送皇上,恭送天女。”
等皇上和上官琦云走后,太后的脸色就更是阴沉了,众人正提心吊胆的时候,就听太后突然开口问道:“清平郡主何在?”
慕婉涟听到太后叫她,便觉得苦不堪言,日前萧飞扬为了上官琦云,赏了慕婉涟一块可以随便进宫的腰牌,而这些日子,慕婉涟的确同上官琦云走的进了一些。
再加上太后原本就对慕月婵一直“霸着”萧飞扬的恩宠有颇多不快,这下慕婉涟就知道,今日她怕是要替上官琦云和慕月婵受罚了。
“臣女清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慕婉涟规规矩矩的上前跪拜道。
“嗯。”太后先是嗯了一声,也没有叫起,慕婉涟便一直伏在地上。
此时永福宫中,谁人不知太后是那慕婉涟作伐子,谁也不敢开口提醒,慕婉涟便一直跪着。
等了好半晌,太后这才道:“身为郡主,就得有郡主的样子,你的一言一行,不单单是代表了你自己,还有皇家的脸面……”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从殿外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太后下意识就闭上了嘴,那小太监先是给太后行了礼,而后才道:“太后娘娘,奴才封了皇上之命,带清平郡主前去问话,此时正在未央宫等着呢。”
皇上要人,太后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虽然心中不快,也只得道:“去吧。”
慕婉涟听了太后这两个字,简直如获大赦,赶忙又是磕了一个头,道了“是”,这才同那太监离去。
出了永福宫,那太监这才对慕婉涟道:“清平郡主,皇上命您过去陪天女说话,奴才是特来传话的。”
“那就劳烦公公带路了。”慕婉涟道。
慕婉涟听了太监那话,这才明白,原来之前慕婉涟看了上官琦云好几眼,她是看到了的,知道自己有话要说,自然又让萧飞扬前去永福宫要人。
也好在萧飞扬肯为上官琦云得罪太后,不然慕婉涟可不知道,太后接下来要说什么呢。
前些日子,沐晨进宫“行刺”那日,淑妃咬定慕婉涟同刺客是一伙的,这件事也是闹得宫里沸沸扬扬,可事后萧飞扬不但没有追究慕婉涟的罪,反而说淑妃是故意陷害慕婉涟,就是慕婉涟也为了自保,污蔑了淑妃几句,说淑妃是因为慕月婵才故意陷害自己。
太后是淑妃的亲姑姑,淑妃受了委屈,自然会将这事告知太后的,所以太后今日拿慕婉涟出气,只怕也不单单因为上官琦云和慕月婵呢。
慕婉涟到了上官琦云的宫门口,那小太监就退了下去,上官琦云不愿让人进她的宫里,这事伺候她的人都知道。
看到慕婉涟进来,上官琦云这才放下手中的暖炉,道:“可算是来了,我走后,太后可有为难你?”
慕婉涟听了笑着摇了摇头,“总算搭救的及时,不过是多跪了一会儿,这每进宫一次,我的膝盖就要淤青几日。”
上官琦云听了也是一笑,这才问道:“刚才永福宫中那么多人,你竟然就敢同我使眼色,到底出了什么着急事,让你竟然如此?”
慕婉涟听了上官琦云的话,赶忙道:“姐姐,咱们上官家还有后啊!”
☆、178府里出事了(一更)
“月儿,你再说什么?”上官琦云显然怔住了,诧异的道。
慕婉涟就知道上官琦云会这般诧异,别说上官琦云了,就是当初她知道这事的时候,不也是诧异的不得了吗。
“姐姐,我是谁,咱们上官家还有后人,爹爹还有子嗣!”慕婉涟抓着上官琦云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
上官琦云手中的茶盏,顿时掉落在地,上官琦云顾不上这许多,反抓着慕婉涟的手道:“月儿,你说的可是真的,爹爹还有子嗣?”
慕婉涟用力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此事说来话长,他的名字叫上官明曜,如今同沐晨在一起。”
上官琦云听了慕婉涟的话,激动的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等爹爹的冤情能昭告天下的时候,咱们上官家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了,安国公府也不会没落了。”
慕婉涟点了点头,不过却是又道:“只是姐姐,明曜还有一个姐姐,如今有些麻烦。”
上官琦云一听,赶忙问道:“他的姐姐也是爹爹的女儿?”
慕婉涟点了点头,“她叫上官倾烟,这个名字姐姐定然不知,不过姐姐恐怕知道扬州知府林大人有一女,名叫林梦嫣,在林知府获罪后,此女被押解进京,贬为奴籍,被皇上赐给了定国公为妾。”
“月儿,你的意思是,这个林梦嫣就是上官倾烟,如今就在定国公府给你大伯父做妾?”上官琦云诧异的问道。
“对,事情就怪在这点。”慕婉涟点了点头,又道:“我今日早上同嫣姨娘摊了牌,问出了事情的经过,当然,我没有告诉她我是上官琉月,所以她并不大信任我,能同我讲出她和明曜的身世,全都因为她曾无意中听爹爹提起过沐晨的名字,我告诉她是沐晨带走了她弟弟,她才肯告诉我的。”
慕婉涟说到这里顿了顿,见上官琦云没有要说话的打算,便接着又道:“嫣姨娘的娘当初是青1楼卖艺不卖身的头牌,爹爹受人之邀去赴宴,却是喝醉了酒才一夜有了嫣姨娘,爹爹后来知晓此事却并不愿将人接近府中,还是嫣姨娘的娘亲为了女儿能认祖归宗,才想出若是能生出一个儿子,必然能让子女入府,这才算计了爹爹有了上官明曜,只是府里嫣姨娘的娘亲怎么谋划,也不能让爹爹动心,直到安国公府出事,嫣姨娘不知为了什么,竟然谋划着回京,还自甘堕落故意进了定国公府为妾。”
“月儿的意思是,嫣姨娘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上官琦云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慕婉涟话里的意思。
慕婉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只是她不肯告诉我,不过我相信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若非如此,她怎么好好的普通人不做,做什么卑贱的姨娘妾室。”
慕婉涟见上官琦云蹙起了眉头,接着又道道:“我不敢将姐姐的身份告诉她,但是若是没有一个上官家的人亲口询问她,只怕她便是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上官琦云听了慕婉涟这话道:“月儿,便是你如今不在是当初的模样,但是你仍旧是我亲妹妹,可是上官倾烟和上官明曜不同,他们没有同咱们一起生活过,你想想,原本他们也该是贵族家的儿女,但是因为咱们的娘,爹爹才不肯将他们的娘抬进府,他们心里怎么会不怨恨你我,我的事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姐姐,他们可信的,他们心里虽然怨恨,但是如今都是为了能让上官家的冤情可以昭白天下,姐姐,你是不是……”
慕婉涟的话没说,上官琦云又道:“月儿,你经历了生生死死,怎么到了如今想法还是这么简单,我的身份不能说,你绝不可泄露半句,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你可还有其他事?”
听了上官琦云的话,慕婉涟如同被当头泼了一头的冷水,慕婉涟看得出,原先那个善良温婉的上官琦云,已经在这个深宫中被磨灭掉了。
不是慕婉涟单纯无知,慕婉涟早就想到了,嫣姨娘之所以能为了上官家的冤情委屈她自己,不过就是因为她为了还她娘亲临死前的一个心愿,能让她和她的弟弟有朝一日能认祖归宗,让她的弟弟有朝一日能继承爹爹的安国公府之位,虽然嫣姨娘的目的不单纯,但是确实是一心为了上官家的。
而如今,让慕婉涟有些看不懂的了,是上官琦云了,慕婉涟有些不大清楚,上官琦云如今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们不是应该全力为了给安国公府平冤昭雪吗。
不过慕婉涟也怕真的是自己会做了什么错事,影响了上官琦云的计划,将心里的不安全都压了下去,点了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夜先跟姐姐说了。还有一事,姐姐,昨夜我同沐晨去了安国公府祭祀爹娘和府里的人,却是无意间发现一件事。”
上官琦云见慕婉涟想得开,没有抵触,也放了心,听了这话便道:“是什么事?”
“姐姐,我想先问你一件事。”慕婉涟却是道。
“月儿你问吧。”
慕婉涟听了,道:“姐姐,你确定当初府里出事的时候,是皇上看了奏折派锦衣卫去府里暗中调查?”
慕婉涟特意加重了“暗中”这两个字,上官琦云虽然疑惑,却也如实道:“的确如此,是暗中调查,不过我并不知道锦衣卫到底查到了什么,只是锦衣卫回禀之后,就有了皇上下旨要将安国公府满门抄斩之事。”
慕婉涟听了,赶忙道:“姐姐,我同沐晨在府里看到了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沐晨说府里定然是有过一场厮杀,后来有人又做了清理。”
竟然慕婉涟带来的消息,无疑让上官琦云一次又一次的震惊。
“若真如你所说,那就是有人在府里就杀了安国公府满门?”上官琦云捂着心口,红了眼圈说道。
慕婉涟也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只点了点头,“只是这人到底是皇上,还是另有其人就不得而知了。沐晨说,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可以清理府里的痕迹,除了锦衣卫不可能有旁人,但是我很奇怪,皇上明明可以实话实说,为什么一边下旨称斩首,一边派锦衣卫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上官琦云听了慕婉涟用这四个字形容当年的事,不由得感到怀疑,“若不是皇上下旨让锦衣卫杀人,那会是谁?”
慕婉涟摇了摇头,“除非能找到那时参与此事的锦衣卫,否则就是个迷了。”
“锦衣卫,锦衣卫……”上官琦云一边喃喃说道,一边看了慕婉涟一眼,不过就在慕婉涟看向上官琦云的时候,上官琦云的眼神就已经挪开了。
“月儿,你如今身在定国公府,若是真有一日查出安国公府的事同你大伯父有关,那你会怎样?”上官琦云突然出声问道。
慕婉涟听了一愣,不过却道:“如今我虽是慕婉涟,但我只是二房的女儿,定国公府本也不算是二房的府邸,我也是盼着能有一日可以分家的,安国公府之事若于大伯父有关,我也会竭尽全力将真相查出,还爹爹的一身清白,我只希望这件事与二房无关就好了。”
慕婉涟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姐姐你是知道的,当年我这身体的父亲,是救了爹爹一命的,如今我夺了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的身子,我如今不但是为了替爹爹还这个人情,也是再为自己还债。”
上官琦云听了这话,才算松了一口气,道:“听了你这话我也算放心了,我真怕你会因为他是你大伯父就偏袒他。”
上官琦云的话,让慕婉涟心中叫苦不迭,始终她再也不是原先的上官琉月了不是吗。
慕婉涟并没有在未央宫中待了太久,而是很快就同慕老太太和祈氏等人汇合了。
不过因为之前的事,同样身为诰命妇的尤氏,却没有进宫,而是称病在府。
也正是因为如此,府里才又出了事。
慕老太太和祈氏从太后和永福宫出来,就派人去未央宫通报了一声,说是等着慕婉涟一道回府,慕婉涟出了未央宫,同慕老太太和祈氏才出了宫门,就见府里的小厮急急的等在了宫门口。
那小厮看到了慕老太太等人,赶忙小跑上前道:“老太太,二夫人,五姑娘,府里出事了。”
小厮的话一出口,一同出了宫门的诰命妇们,眼睛顿时就都盯在了她们几人的身上。
慕老太太见了这样的情形,顿时不悦的训斥道:“莫要慌慌张张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值得你如此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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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提前动手
那小厮听了,憋得满脸通红,吞吞吐吐的道:“老太太,是,是常姨娘一不小心摔,摔了一跤,这么怕是要生了。”
“什么,常姨娘一向行事稳妥,怎么会好好的就摔了一跤,大嫂呢,有没有派人打理,还不快把话说清楚,莫要惹得老太太着急。”祈氏不等慕老太太开口,就先说到。
原本宫门口这些诰命妇们,还以为定国公府里又有什么热闹看了,一听小厮张口原来不过是个姨娘要生了,顿时觉得没意思,才刚收回竖着的耳朵,就听到了祈氏的话,赶忙移开的眼睛又转了回来。
是啊,一个姨娘生产,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姨娘生下的孩子,占了大年初一这么一个好日子又能如何,不还是个庶出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祈氏的话,让这些像是猫一样敏感的诰命妇们,顿时嗅到了腥味。
行事稳妥的一个姨娘,突然摔跤?大宅院里有孕的女人,突然摔跤不算什么新鲜事,但是这些诰命妇却知道,偏偏今日只有尤氏这么一个定国公夫人在府,然后稳妥的姨娘就摔了,莫不是定国公夫人不能容人,这才……
祈氏的话一落因,前往这里报信的小厮还没说话,慕老太太就道:“既然摔都摔了,不赶紧请大夫和稳婆来,往宫门口寻我们来做什么。”
慕老太太这话并不是询问那小厮,而是训斥,可也不知道今日这小厮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竟然急急的对慕老太太道:“老太太,小的来通传也是迫不得已啊,常姨娘不肯用大夫人寻来的人,说大夫人要谋害她的孩子,求老太太看在她生了一个四姑娘的份上,又是大老爷的老来子的份上,求老太太给她派个产婆去,救救她们母子两。”
小厮的话一落音,慕老太太的脸色都变了,就连起先有些抱着想看热闹的祈氏脸色也有些难看,慕婉涟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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