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即是有缘。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司徒南不等吴曼丽推辞,就潇洒地走了,只留下桌面的一瓶名贵的波尔多。像朵云,轻柔漫步,像阵风,和煦轻盈,又像阵雾·迷蒙不清。
看着司徒南远去的背影,吴曼丽有些茫然若失。短暂的相遇,却让她对一个陌生的男子产生了深刻的印象。
欢场无真情!
吴曼丽摇摇头,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目光重新落在那瓶波尔多红酒上,心里一笑:“今晚收获不少,这酒确实不错!”
此时的吴曼丽·没有一点醉意。
噫,这是什么?
吴曼丽拿起桌面的餐巾,白色的绸布上有些歪歪曲曲的字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吴曼丽微微一愣,心里有些恼火,她过来之前曾看见司徒南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心想应该是他留下来的。
吴曼丽咬了咬嘴皮,心道: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总爱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他也不例外!不过,那字真够丑的!
想起司徒南英俊的脸,吴曼丽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继续往下看,发现那歪歪扭扭的字里还写着其他一些更有趣的东西——
“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ssss=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细细回味,吴曼丽心有戚戚,别有感慨,对留字之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人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傻傻的。曼丽,你不会思春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辰突然出现在吴曼丽身边,看着吴曼丽微微失神的样子,有些好笑。
吴曼丽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王辰王医生,拍拍胸口。“作死啊!王神经!你这样走路没声的,很容易吓死人的。”
吴曼丽悄悄把那绸布塞进怀里。可惜,旗袍没口袋,值得紧紧地抓在手里。
“嘿嘿!不思春就好!怎么,陪我跳支舞吧!”王辰也不恼,反正他有时候确实有些神经的。
“今晚累了!你找别人吧!”吴曼丽她白了王辰一眼。“刚刚你不是和小丽跳得挺开心的吗?”
“小丽是不错,不过没你风采!”王辰笑道,见吴曼丽没有兴致,自顾自地做了下来。
“哟!美酒啊!还是波尔多呢!今晚真没白来,有福了!”王辰取笑道。端起桌面那瓶波尔多,眼中满是欣赏,还有些留恋。
“你那恩客可真大方!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什么恩客啊?人家只是来喝喝酒的。哪像你,每次来都要揩油吴曼丽反驳道,对于王辰这个妇女之友·她也隐隐感觉对方只是表面上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跟一本正经的医生完全不搭,实际上这个家伙还是比较“洁身自爱”的,没听说和那个姑娘好上。
“他叫吴铭!我也不知道他做什么的,很少来这里,不过应该很有权势,比你这花花医生强多了。”吴曼丽打击王辰道。
“吴铭?”王辰一听就笑了·“不就是无名吗?那是化名来的!”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真的?”吴曼丽反驳道。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此事在欢场确实非常正常,就好像自己原名也不叫吴曼丽一样。
“我自然知道啦。那家伙我见过!”见吴曼丽一副关心的样子,王辰笑道,“怎么?想知道那个家伙?让我尝尝一杯酒酒就告诉你!”
在吴曼丽有些心痛的注视下,王辰数量地打开酒瓶,满满地倒上一杯,一边笑道:“那家伙叫司徒南·家住在威廉花园!不过那里守卫森严,外人根本进入不得。”
虽然王辰把司徒南甩给他的黄金名片换钱了,但信息却是记了下来。
他后来去威廉花园溜达过·可惜没有名片,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哦!”吴曼丽见王辰难得正经的样子,想起刚刚他和司徒南微笑点头,心道两人果然认识,对王辰的话信了大半。
“还有呢?”吴曼丽继续问道。
“没有了!你想知道自己去查不久知道了吗?”王辰耸耸肩道。
见吴曼丽一脸期待的样子,心有些不忍,又继续说道:“威廉花园就是原来的那个嘉道理花园,就是原来的那个喝醉酒的爱尔兰设计师弄出来的豪宅,不过不久前转让给一位美国商人了。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你说的那个吴铭!”
“你怎么知道怎么清楚啊?王神经!我看你不像是个医生,侦探都没你厉害啊!”吴曼丽审视地看着王辰。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医生只是我的兼职而已。其实死在刀下的生命比我救的多得多。”
王辰眼神一敛,锐利的眼神让吴曼丽有些冷——
“哈哈!跟你说笑的!那是我医术没有学好的时候的事了。我曾经参加过战地医疗,很多士兵都在我动完手术后,没挺住·所以去见上帝了。”王辰遗憾道。
在欧洲战场上,他见惯了尸横遍野,对他的人生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不过无法对人言。后来回到学校继续学习一段时间,辗转几次后,才回到上海。
原来是这样,吴曼丽松了口气,刚刚差点被王辰吓着了。
在她一愣神的时候,王辰美滋滋地抿了一口,赞道:“那家伙太会享受了!看来,为了这酒,也得找个机会跟他说说。”
吴曼丽有些心痛,见王辰牛饮的样子,一把抢过酒瓶,不理会王辰那“欲求不满”的眼神。
“小气鬼!”王辰嘟哝了一句,转身回到舞厅,搂着一个舞娘,似乎要发泄过于旺盛的精力。
“原来你叫司徒南!”吴曼丽一手抓着那写着歪歪曲曲字体的餐巾,一手小心握着剩下的大半瓶波尔多红酒,心满意足地退出了舞场。
她不知道,在她离去的瞬间,不远的舞厅里,王辰扭啊扭,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矮小的燕尾服身上,巧手快如闪电,在对方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第三卷余波123夺宝道人
再次见到苦艾道人的时候,司徒南吃了一惊。。他之所以留在海,部分也是因为这苦艾道人,因为司徒南曾收到苦艾从新疆传回来关于克孜尔千佛洞的密报。
这个盗墓道人已经得到了一批很有价值的雕像壁画,不过要把这批东西秘密运回上海,装上威廉号可不容易。
时间长、路途远,还得面临各种风险,为此苦艾考察队足足忙活了两年。说起这苦艾考古队,其实某种程度上跟大部分文物盗窃者的角色差不多,只是财力更充足、人数更多、器械更先进、感情更深刻而已。
在这个苦难的时代,司徒南和苦艾只能用极端的手段来保护那些珍贵的文化瑰宝!比如说,苦艾考察队利用特殊的胶水把那些壁画从原来的山洞剥下来,然后打包运走,有时候壁画太大了,为了便于运输,就把壁画分割成几块。
司徒南把这些珍贵的雕像壁画放在威廉号上,打算运回美国收藏保护。这是件很残酷的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有些洞穴已经被人发现了,让那些珍贵的文物留在原地,除非得到政府的妥善保护,不然最后的命运还是会支离破碎!
看到那些宏大的美轮美奂的壁画被人分割成几块,司徒南仍然心痛不已,他可以想象,像克孜尔千佛洞、莫高窟这类古迹文物已经或者正在遭受着怎样的命运——大部分珍宝被人夺走,只留下墙上的满目疮痍,让人心痛不已。
这些闪亮的瑰宝已经发现,就像裂缝的鸡蛋,被全世界蜂拥而来的盗犯疯狂掠夺,而司徒南偏偏无法阻挡。
他暗中操控着苦艾考古队,对克孜尔千佛洞的一些被发现的佛洞进行比较文明的掠夺,一些壁画他打算运回美国收藏,剩下的运往南洋收藏。无论如何·落入司徒南的手里,总比落入别的博物馆要好。
克孜尔千佛洞有太多的洞穴,除了一被发现的部分外,还有不少埋藏在高山峭壁中。
苦艾的考古队发现了一些新的佛洞·不过偷偷打开后,夺走了一些佛经雕像,对墙上的壁画进行拍摄录像后,没有再破坏,只是偷偷做了记号,最后又封闭了洞口。
根据司徒南的指示,苦艾考察队那些未曾被人破坏的洞穴被重新封好。卑鄙的苦艾道长为了避免那些洞穴被人破坏·故意做了不少误导的线索,同时也偷偷设置了一些狠毒的机关。
这样或许能阻挡一些文物盗犯,但克孜尔千佛洞被人发现已经有十几年了,想完全瞒住狡猾的盗犯是不可能的。
司徒南和苦艾很早就有过共识,对于不能保存的洞穴要进行彻底的扫荡,对于那些还未被别人发现的还有可能保存的洞穴进行保护。如果他们有些不被后来人发现的话,凭借考察队当时拍摄录像的视频,加上司徒南手中的部分文物·还有机会还原克孜尔千佛洞的一些佛洞。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苦艾考察队不是唯一的一家,还有不少外国的考察队也在竞争抢夺的行列里。。英国的幕斯考察队、德国的勒柯克考察队就是其中比较有名的两伙人·可惜他们都遇见了心狠手辣的苦艾道人,所以偶尔也会上演黑吃黑的桥段。
威廉号上存放的十多块精美的壁画就是苦艾从一组德勒柯克国考古队手里抢来的。那些德国人比较疯狂,不仅从夺走了大量的雕像壁画,还对带不走的壁画进行疯狂的破坏。
这激起了苦艾道人的仇恨,晚来一步的苦艾道人怒发冲冠,在一个逢高月黑的晚上,亲自带队屠灭了勒柯克考察队,把那些丧心病狂的德国人大卸八块后,尸体留在茫茫的荒野上喂狼。
司徒南预料到此等情况,出发前·给苦艾考察队配备了一对30人的保安队伍。他们全部出自司徒南旗下的美国安全顾问公司,心狠手辣,装备精良,偷袭毫无防备的德国考察队轻而易举。
苦艾道人的凶残和保安队的强悍武力也极大地震慑了队伍里一些歪腻的心思,所有队员出发前都签订保密协定,绝不能透露苦艾考察队的秘密·不然哪怕他走到天涯海角也会别人追杀,至死方休!
不仅如此,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定期的“关照”。好在苦艾考察队给每个人开出的高昂的酬劳和封口费,让那些专家、技术员或为了钱或为了研究或为了保命,都很听话。
勒柯克考察队的成果自然地落入了苦艾考察队手中,他们盗走的壁画、塑像和其它艺术品,以及手抄或印刷的汉文、梵文、突厥文、吐火罗文的文书,达上百箱!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勒柯克考察队成功回到欧洲后,不仅腰缠万贯,而且还会得意洋洋地到处炫耀,引起更多疯狂的外国文物盗犯疯狂涌入中国。单凭这个,苦艾考察队血洗德国人就值得了。
得到大量文物宝物后,司徒南一边是快乐,一边却是沉重的痛惜。
苦艾考古队不仅黑吃黑,抢夺其他考古队的战利品,他们本身也盗窃不少雕像壁画,最最最珍贵的是,他们带回来了大量的文书已经影像资料。
特别是那些宝贵的录像、照片,不仅记录了宗教文化的文字经文,还记录了克孜尔千佛洞的恢宏美仑,点点滴滴都显示在古老的历史已经被人淡忘但确实存在过的灿烂的文化。
司徒南看了后不禁心驰神往,好像走进了奇异的世界。他知道:在这个苦难深重的国家,想以一己之力保护克孜尔千佛洞是不现实的,不过凭借这些详实的资料,后人大概估计也能还原出让人心痛的克孜尔千佛洞的盛况来。
司徒南有时会自嘲地认为:N年后,如果把自己的名字公布的话,估计会被人认为最无耻血腥的盗墓者也说不准。
有感于此,司徒南准备也对同样遭到疯狂掠夺破坏的莫高窟进行一定程度的保护和录像牌照。当然,偶尔也会借用一二。真是件矛盾而蛋疼的事!
司徒南心里隐隐还有个想法,就是把那些克孜尔千佛洞和莫高窟等地区剧毒化,种上剧毒的植物,把当地变成剧毒之地·以抵御一些疯狂的盗犯。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到把当地核污染化,让其他盗墓者不得好死。或者干脆在当地养一些人,像反狩猎者一样专门对付那些寻死的各种中外考察队。
本来司徒南是想好好地犒劳劳苦功高的苦艾道人的·只是经过苦艾按计划回到天津准备随船到上海的时候,突然只身去了北京。
“道长,你这是======又被人追杀啦?”看着苦艾狼狈的样子,污蓬的头发,破烂的道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胳膊好像也受伤了·被一片粗糙的布片草草地包裹着,上面还有暗红的血迹!
不过幸好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
“唉!别提了,没想到带少几个人出门,刚一下船就碰到了一帮不长眼的流氓,挥舞着斧头就冲过来,还好东西没丢!”苦艾心有余悸道。
小心翼翼地从又脏又烂的道袍里掏出一幅画卷,讨好地递给司徒南道。“为了这个·差点把命都丢了!”
司徒南打开一看,却是一幅古朴的字画《江城子》,一看作者马上就镇住了——苏东坡!嗯·左下角还有不少收藏者的印鉴,应该是真迹。
靠!在几个醒目的收藏印鉴里,竟然还发现有乾隆皇帝的印鉴,司徒南大吃一惊!他很喜欢苏东坡,喜欢东坡肉,更喜欢那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心里把苏东坡引以为知己,突然得到这副珍贵的墨宝·不由得惊喜!
“哪来的?”司徒南问道。
“我从天津的菜市口花了1CCC块大洋从一个小贩子手里那里买来的。他家伙也是从别处得来的,是宫里地的一位胆大的太监偷出来
我还从那小贩子手里买来不少宫里的东西,一个鼻烟壶一个御用夜壶,不过回到上海后一不小心就被人抢走了。真他妈的晦气!让我抓到那些家伙,一定好让他们好过!”
苦艾愤愤不平骂道,去了一趟新疆后·剁了一帮狗日的德国强盗后,他变得越来越凶狠了。想到自己一身的狼狈,他不由得对上海的流氓产生了巨大的仇恨!现在他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是个人物了,尊严绝不能随便被人冒犯。
“那是当然!我会让你出口气的,不过先说说北京的事!”司徒南催促道。
“嗯,我追查了一下,发现北京的文物市场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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