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女人!
南萃涵暗暗骂了一句,盯着王罗生,“你说吧,为什么要谋害莲儿?你们之间有什么冤仇吗?”
触犯宫规
她把“你们之间”四个字咬得重重的。
王罗生抬眼对上她冰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这……奴才……”
“还不快说?”南萃涵语带威吓。
“这……奴才……奴才想与她对食,可是她不同意,所以奴才一时起了歹意……”
“你胡说!”莲儿指着他怒斥,“在你推我下水之前,我从未见过你,更没有跟你说过话,何来对食不同意之说?”
“我……”王罗生支吾了半晌,“我分明送过胭脂给你!”
莲儿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盒胭脂来,“你说的就是这个吗?你昨天晚上拜托梅儿拿给我,里面放着字条,约我去落雁阁,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没错,我约你去就是说对食之事的,可是你一口回绝了我,我一时生气,就推你下水……”
“昨天夜里我根本就没跟你过话,你趁我不备,直接推我下水!”
“我说了!”
“你没说!”
“够了!”南萃涵喝住他们,“本宫严令宫人不得私下对食,你们两个却无视宫规,做出此等不知羞耻之事。来啊,两个都拉下去……”
端德皱了一下眉头,“皇后,事情都还没有问清楚,你先别忙惩处。”
“太皇太后,萃涵以为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王罗生索求对食不成,心生恶念,推莲儿下水。而莲儿为掩羞不肯承认……”
甘怡笑了一笑,“即便是因为对食引发的事端,可是莲儿并没有同意,又怎么是触犯宫规呢?皇后娘娘也不必连她一起惩罚吧?”
“她收了王罗生的胭脂,就是触犯宫规!”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难道皇后娘娘还记恨昨天的事情,所以急着要惩罚莲儿吗?”
南萃涵目光闪了闪,“本宫并没有那个意思!”顿了一顿,“莲儿的对错先不说,王罗生你触犯宫规在先,心生歹意害人在后,你可知道你是什么罪过吗?”
王罗生见她眼神凛凛,带着警告的意味,不由心生绝望,露出一抹苦笑,“是,奴才知道,奴才这就以死谢罪……”
话音未落,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
你猜猜谁来了?
“王妃,怎么样?”云紫凉见甘怡出来,赶忙问道,“是不是要属下去作证?”
甘怡眼色沉了沉,“她在我们面前逼死了王罗生,现在死无对证,你不用去了。”
“啊?”云紫凉吃了一惊,有些不甘地皱了一下眉头,“好不容易引得她露出马脚,还是没法揭穿她!”
“是啊,我这招打草惊蛇确实起了作用,可也彻底惊到她了,现在她应该知道莲儿是虚张声势,不会再有顾忌了,再想抓住她的把柄恐怕就困难了!”
“难道就这么白白放过她了吗?”
甘怡神色有些冰冷了,“她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这种人怎么能饶恕?”
“那王妃还有什么妙计吗?”
“只能等查到那种法术再想办法了!”
云紫凉点了点头,“嗯,那种法术这么奇特,会施术之人少之又少,只要我们找到施术之人,就不愁揭穿她!”
“走吧,我们回去!”甘怡心情有些沉重,果然想要让她俯首认罪没那么容易,没有真凭实据她是不会认罪的!
回到王府,花彩一脸神秘地迎了上来,“姐姐,你猜猜谁来了?”
“谁啊?”甘怡想了一通,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客人,莫非是三圣海来了什么人吗?
“嘻嘻,你见了就知道了!”花彩有些兴奋地拉了她进屋来。
沈玉砚正陪着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说着话,这女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眉清目秀,很是周正,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独特的娴静。
见甘怡进门来,起身微微一揖,“这位应该就是花彩一直说的姐姐,景王妃吧?”
“我是,请问女道长是……”
“她是我师父!”花彩抢着说道。
甘怡有些意外,“你师父吗?”赶忙回礼,“总是听花彩说起道长,也一直都想见见,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她一直以为花彩的师父是一个面容可怕的老太太。
女子微微一笑,“我并非是修道之人,你不必叫我道长,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好了,我叫乌珏!”
这个名字倒是直白,一听就知道是干嘛的。
甘怡刚想开口说话,就听云紫凉惊呼了一声,“姐姐……”
姐妹重逢
甘怡愣了一下,“姐姐?”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傻愣愣地盯着乌珏,这会儿又突然叫了这么一声。
云紫凉双眼直直地盯着乌珏,由于激动,睫毛微微地颤抖着,“你是姐姐,对不对?”
乌珏疑惑地张大了眼睛,“你是……”
“我是缀儿,你不记得了吗?”云紫凉几步迈到她跟前,指着自己的脸急切地说道,“你仔细看看,我是缀儿,你妹妹缀儿……”
“缀儿?!”乌珏露出惊愕的神色,“你是缀儿,你还活着?”
云紫凉一把抱住她,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姐姐,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缀儿,我的好妹妹!”乌珏抚着她的头发,也哽咽了,“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原来你还活着,原来你还活着……”
“我也是,我也一直在找姐姐,原来姐姐也还活着,太好了!”
看着那姐妹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花彩一脸的惊讶,“这是怎么回事?紫凉姐认识我师父,还是我师父的妹妹?”
“紫凉有姐姐吗?”甘怡也很是意外,她从来没听云紫凉提起过。
沈玉砚高翘的眼尾弯了下来,“是啊,王妃,紫凉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姐姐,这些年她一直在找,没想到竟然是花彩的师父,这缘分还真是巧妙!”
“是啊!”甘怡也忍不住感叹。
花彩吃惊之余不由得意起来,“这都是我的功劳,师父要是不来这里找我,紫凉姐就不会见到姐姐了!”
“是是是,你就是我们的小福星!”甘怡嗔了她一眼,“我们走吧,她们姐妹难得重逢,让她们好好说说话吧!”
“是,王妃!”沈玉砚笑容相当和煦。
甘怡回到房里来,把云紫凉姐妹事情告诉了苏昂,苏昂嘴角微微地扬了一下,“是吗?找到了吗?”
“咦,你知道紫凉有姐姐吗?”
“嗯。”苏昂语气淡淡的,“本王也一直在派人帮她找!”
甘怡扁了扁眼,“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到底悄无声息地做了多少事?”
说到这个念头闪了闪,凑到他跟前,“我……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你知道吗?”
命有福星
苏昂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宫里的事如何了?”
切,果然不信。
她不由有些失落,本以为他跟别人不同,会相信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是让她露出了马脚!”她有些闷闷地答。
乌珏和云紫凉叙过姐妹情,重新来拜会甘怡,忍不住唏嘘,“虽然我跟景王妃第一次见面,可是缘分却早就在了,我的徒弟和妹妹都受到你的照顾,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甘怡微笑,“乌大师客气了,是紫凉一直在照顾我才对!”
“那我呢?我也有照顾姐姐!”花彩皱起鼻子,“姐姐你怎么那么偏心,光说紫凉姐不说我?”
“哼,你这丫头,就知道惹麻烦,别人不知道,为师我可是清楚得很!”乌珏板起脸来,“竟然偷溜下山,还偷走我的百巫!”
甘怡吃惊地看了花彩一眼,“怎么,你是偷溜下山的吗?”
“嘻嘻,谁让师父总说我小,不让我下山的?”
“那你说遇到不会中你毒的人就是主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乌珏听了笑起来,“那是我随口乱说哄她玩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碰上一个不会中毒的人,看来这是天意啊!”
“原来是这样!”甘怡想起当初花彩拜她当主人时那又郁闷又无奈的神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花彩说景王妃中的是玄蛇毒?”
甘怡点头,“是啊,幸好我遇到了玄佑法师,学了绵绕神功,才能解毒。”
“原来如此,我一直担心中了花彩百巫的景亲王,掐算他的命数,却发现他命有福星,会帮他度过此劫。原来那福星就是王妃你!”
甘怡有些惊讶,“大师会掐算命数啊?”
“只会那么一点而已。”乌珏笑道,“说来我云游的路上碰到一个姑娘,她也中了玄蛇之毒,我指点她去清禅寺找玄佑,不知道她现今如何了!”
“你说的是红莲吗?”甘怡愈发惊讶了,“原来红莲所说的指点迷津的女道长就是你,道长竟然知道玄蛇之毒?”
花彩不无骄傲地笑道:“当然了,我师父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
云紫凉目光飞快地闪了闪,“姐姐,你可知道一种控制人的法术?”
无名小卒而已
乌珏听甘怡和云紫凉说了事情的经过,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这种法术,是从异域而来,叫做瞑术!”
甘怡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瞑术?!”
“是啊。此法术是在施术对象身上布咒,从而控制其心智,迫使其做一些自己不会做的事情。因为此法术违背人的意愿,多用来做恶事,乃不道德的法术,所以在异域被视为禁忌法术。”
“那大师知不知道什么人会这种法术?”
乌珏摇了摇头,“按照你们所说,那施术之人的瞑术泛泛,只是无名小卒而已。”
“泛泛?”
“是啊,法术娴熟之人只需在施术对象身上画下法阵,便能轻易控制他人。而对王妃施术之人,却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对施术对象连续三次布咒,用瞑针刺其皮肉,沾染其血,而后燃暝香施法,这乃是最下等的手法!”
甘怡恍然,“原来我手腕上的血点是这么来的!”她沉吟了半晌,“那么大师,你认识会瞑术的人吗?”
“此乃禁忌之术,会的人非奸即恶,我也只是听说过名字而已。”乌珏说着看了她一眼,“王妃莫非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甘怡笑了一下,“我并不想拿这种害人的法术去惩罚谁,如果我用了,跟那施术的人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想调查出施术的人,揭发恶人,救出好人罢了!”
乌珏听完笑了起来,“何必那么麻烦?此类法术我也会!”
“啊?!”甘怡吃惊地望着她,“大师也会瞑术吗?”
“你错了,我会的不是禁忌法术,乃是巫术。虽说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控制他人,却并非是不道德的法术,你要你能确定他做了恶事,我就有办法让他说出来!”
甘怡和云紫凉对视一眼,眼睛齐齐地亮了起来,看来有望为岳皇后平冤了。
“请大师助我一臂之力!”甘怡正了神色。
“姐姐,请你帮王妃揭发坏人吧!”云紫凉也说道。
乌珏微笑地点了点头,“既然我与景王妃如此有缘,这个忙是无论如何也要帮的。”
不关我事
南萃涵接到端德的传召,匆匆来到长寿宫,进门来却发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正在疑惑间,周围突然黑了下来,仿佛置身于黑夜之中,不,那黑暗比黑夜还要浓稠,让人压抑,心生恐惧。
“有人吗?”她不安地喊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人啊,快来人,把灯点上!”
一连喊了许多声,都无人应答,她慌了,跌跌撞撞地往前摸索着,希望找到一个可以触碰的东西,让她有点方向感,有点依靠。
可是走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仿佛置身于一个空旷无比的黑暗之地。心底的恐惧被一圈一圈地放大开来,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亮,她心头一喜,拔腿奔了过去,走到近前却惊愕地停住了。那不是灯光,竟然是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女人,浑身散发着细弱的白光。
“你……你是谁?”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女人缓缓抬头,额上触目惊心的血洞,涔涔地流着血,血条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滑落下来,那样狰狞恐怖。
“你……你是程贵人?!”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女人咧嘴阴阴一笑,“原来你还记得我,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怎么死的?”
“不关我的事,你是自杀的。”她急声地争辩着。
“不关你事?”女人目光阴狠起来,“若不是你指使我,利用我,暗示我,逼迫我,我又怎么会自杀?”
南萃涵咬了咬唇,“是你想要得到皇上恩宠,心甘情愿要帮我的,是你自愿在新妇难的比试上替我作弊,又让小田子埋伏在荷塘里暗算景王妃,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与我无关!”
“事到如今你还说与你无关?”程贵人冷笑着逼过来,“你这个女人的心肠果然歹毒至极,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给我赔命……”
“你不要过来!”南萃涵惊恐地后退,退了数步却觉身体猛地撞上了一堵墙壁,退无可退,眼见程贵人已经逼到了近前,她的愤怒在恐惧中爆发了,猛地扑上去掐住程贵人的脖子,“去死,你去死……”
你……你又是谁?
她尖声地嘶喊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程贵人在她手下翻着白眼,身上的光芒渐渐淡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呼,呼,呼……”她松开手,粗重地喘着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死了还要来找她的麻烦。
想到这个她猛然愣住了,是啊,程贵人死了,为什么她还能见到,还能与她说话?是梦吗?是了,这是一定是一个噩梦!
她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疼,很疼,难道不是梦吗?她愕然地张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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