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许久没来了,随便走走!”守苍踱步来到后花园,走到朱湖旁边,见甘怡正在梅花桩上练功,目光闪了一闪,走过来笑道:“多日不见,铭心你的武功进步不少嘛!”
甘怡收住架势,从梅花桩上跳了下来,笑道:“一般,全靠墨阳兄的指点。”瞄了瞄他的脸色,“你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算是吧!”守苍微笑着,眼神却凌厉起来,“既然是你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不止知道
“我不管你是公主还是和尚,也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王爷,如果你伤害到王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甘怡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这话听着真耳熟,你好像不是第一次这样警告我了吧?”
“你最好记得!”守苍收敛了眼神,微笑着。
“我对苏昂怎么样,苏昂知道就好了,我也不必跟你保证什么,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后你自会明白。”甘怡看了他一眼,换了话题,“虚净还好吗?”
守苍点了点头,“他很好,还时常提起你。不过他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铭心师兄是个女人,而且要做景亲王妃了!”
提起虚净,甘怡心里一暖,果然那小家伙最可爱,还想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清禅寺?”
“怎么?看我碍眼想赶我走了吗?”
甘怡白了他一眼,“你爱走不走,关我什么事?”
“既然赶上王爷的喜事,总要喝了喜酒才走!”守苍微笑地看她一眼,“你想让我给虚净带信吗?”
“信要带,东西也要带!”
“东西?”守苍有些不解。
“嗯,我拜托浅香和花彩上街去帮我买了一些肉脯肉干火腿之类好贮存的东西,你带回去给虚净补充营养。他在长身体,要吃些荤的才行,不然营养不良会长不高的。你记得要帮他藏好,千万不要被圆恶发现了!”
“圆恶?”守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圆善师叔若是知道你这么叫他,一定气得跳脚!”
正说着,云紫凉急急地走了过来,“甘姑娘,我又找到一些毒,可以把你的血再给我一些吗?”
“好!”甘怡伸出手去,闭上眼睛拧起脸来。
守苍见云紫凉迅速地割破甘怡的手指,取了一些血,又帮她抹上药膏包扎起来,眼神有些诧异,“这是干什么?”
云紫凉朗朗一笑,“哦,你还不知道吧?甘姑娘身中奇毒,她的血能克制上百种毒。王爷吩咐我给她解毒,我正在找解毒的办法……”
“他知道的,最先告诉我中毒的人就是他。”甘怡接过话茬说道。
云紫凉有些意外,“你知道?”
守苍眼神飞快地闪了几下,微笑道:“我不止知道,我或许还知道如何解毒……”
他跟我中了一样的毒吗?
“你知道如何给那丫头解毒?”苏昂眼神黑亮,语气带点急迫。
守苍微微一笑,“王爷,属下不敢确定。不过属下见过一个跟铭心中毒症状有些相似的人!”
“什么人?他治好了吗?”甘怡急忙问道。
“虚净!”
“啊?”甘怡大为意外,“虚净中过毒吗?”
云紫凉对虚净这个名字感觉很陌生,“虚净是谁?”
“是清禅寺的一位九岁的小师弟。”守苍微笑地给她解释说,“据说虚净被送到清禅寺的时候,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身中奇毒,奄奄一息。
玄佑师祖召集了现在的方丈法师、圆真师叔和圆藏师叔商议对策,最后决定由圆藏师叔带虚净进山去为他解毒……”
“原来虚净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啊。”甘怡将虚净对她说过的话细细地想了一遍,恍然大悟,又不由有些心疼,“这么说,给虚净解毒,足足用了八年吗?”
守苍点了一下头,“没错!”
“你说他跟我中的一样的毒吗?”
“虽然不能说一模一样,不过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虚净所中的毒,一般人单凭把脉是把不出来的,遇药石或者毒会产生反应。而且他的血有毒,圆真师叔曾经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血,手指立刻变黑。
那天夜里我在行宫院找到你的时候,你被毒蛇咬伤,体内气息翻滚,蛇毒大盛,而后平息下来把脉又感觉不到分毫了。事后我查看那条毒蛇,已经浑身漆黑而死。”
甘怡变了一下脸色,“这么说我毒死了一条毒蛇?”
“用什么办法解的毒?”云紫凉追问道。
“虚净入寺之时我还没去清禅寺,具体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圆藏师叔为了给虚净解毒,修炼了一种十分玄妙的功夫……”
苏昂挑了挑眉,“很好,大婚之后去清禅寺找圆藏!”
甘怡听了这话眼神闪了闪,看向守苍,“你不是说圆藏师叔很有可能已经圆寂了吗?是不是因为给虚净疗毒的关系?”
守苍脸上的微笑散去,面色沉重起来,“嗯,虚净的毒解了,可是那毒却反噬到了圆藏师叔的身上……”
解毒有望
甘怡虽然已经猜到了几分,却还是忍不住吃惊了。
虚净中的毒也会反噬,果然跟她所中的毒是一样的!
“圆藏师叔既然有办法给虚净解毒,难道就不能给自己解毒吗?”
“我也曾经这样问过方丈法师,他说虚净体质有些特别,那种毒会潜藏在体内,一般情况下不会发作,可是放到别人身上,就会立刻发作,夺去性命!”
甘怡惊讶不已,“这么说,我跟虚净的体质一样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守苍微笑起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后山,我曾经欲言又止?”
甘怡点头,“我记得,那时候你是不是就想告诉我,我跟虚净所中的毒差不多?”
“没错!不过我当时怀疑你进入寺院别有目的,就没说出来。”
甘怡翻了翻白眼,“你现在又何尝不怀疑我?”
“我是想替王爷分忧才说的!”
苏昂看了守苍一眼,“你还知道些什么?”
“属下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更具体的,还是要询问那几个知情人为好!”
“五日后赶往清禅寺!”苏昂果决地下了命令。
因为婚期推迟三天,沈玉砚正忙着派人四处重新派发喜帖,听云紫凉说五天后去清禅寺的消息,眼尾翘了一翘,“这么说,甘姑娘解毒有望了?”
“看来是如此!”云紫凉朗朗一笑,“甘姑娘的毒解了,王爷也能安心了!”
沈玉砚凤眼之中闪过一抹异样,和煦的表情稍显萧索,“只要王爷安心,你什么都无所谓吗?”
云紫凉愣了一下,“玉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沈玉砚眉眼一弯,转身,“我去安排去清禅寺的准备事宜!”
云紫凉望着他的背影,疑惑地蹙了一下眉头,便拿着甘怡的血回到了良医所,用找来的毒药做试验。虽说清禅寺那边有解毒的办法,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研究出解毒的药剂来才是。
“紫凉!”甘怡迈步走进门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哦,甘姑娘,找我有事吗?”云紫凉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甘怡手里握着一个药瓶,“也没什么大事,我这里有一颗药丸,我一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你能帮我看看吗?”
洞房夜的惊喜
“唔,给我看看!”云紫凉伸手接过药瓶,抹去瓶塞,将药丸倒出来放在掌心细看,眼睛亮了一下,又放在鼻下细细地闻了闻,抬头欣喜地看向甘怡,“甘姑娘,这是破相丹的解药!”
甘怡又惊又喜,“你说这是破相丹的解药吗?”
“不会有错的,这解药你是从何而来?”
“我一直带在身上的,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要不是刚才收拾东西,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玩意儿了!”那本是在清禅寺后山,乐正风突然冒出来给她的。为免去多余的麻烦,她还是撒了一个谎。“这个解药要怎么用?服下去吗?”
云紫凉笑着摇头,“不是,用温水化开,用来洗面,连洗三日,便会恢复原貌。”
“三日?这么巧?”
“是啊,正好可以赶在洞房花烛夜,给王爷一个惊喜!”
甘怡有些意外,“惊喜?我吃了破相丹的事情,你没告诉他吗?”
云紫凉朗朗一笑,“这种事情,还是甘姑娘自己对王爷说才合适!”
“紫凉,谢谢你!”甘怡正色地道。
“嗯?谢什么?”云紫凉有些不解。
“谢谢你信任我!”
云紫凉朗朗一笑,“好说。”
“紫凉,你不是说过是药三分毒,这解药会不会跟我体内中的毒冲突啊?”甘怡有些担心,别再原来的容貌恢复不了,反倒变得更丑了,那惊喜就变成有惊无喜了。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定会还你一个花容月貌!”
“什么花容月貌,我还不知道我原来长得什么样子呢!”
云紫凉看出她神情中的忐忑,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笑道:“看一人的眼睛,就知道他品性如何。佛语有云,心祥貌自端。甘姑娘眼神明澈,可见心地纯净,容貌自是不会差!”
甘怡听她这么说,忐忑去了大半,“那就借你吉言!”
“走吧,去薄暮院,我来帮你恢复容貌!”
“好!”甘怡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附在云紫凉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
云紫凉听完朗声大笑,“好,就按甘姑娘说的办!”
大婚贺礼
“殊月,过来坐吧!”端德招呼着前来问安的南萃涵,见她脸色十分不好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哀家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不过景亲王三日后就要成婚了,你还是放下吧……”
“三日后?”南萃涵微微一怔,“不是今日吗?”
端德笑了一笑,“昨天接到景亲王府的消息,因为那丫头被歹人掳走,受了些惊吓,所以婚期推后三日。”
南萃涵心里一喜,面上却担忧地问道:“那甘姑娘没事吧?”
“放心,说是没事,只是稍微受了些惊吓而已。”端德微笑地看了她一眼,“你能心无嫌隙,关心那丫头,哀家感觉很欣慰。”
“是萃涵自己没有那个福分,又怎么会怨怪他人,对甘姑娘心有嫌隙呢?”南萃涵眼带哀伤地垂下头。
端德微微叹气,“只能说你和景亲王有缘无分。你放心吧,你的婚事哀家自会给你做主,为你寻觅一个如意郎君,托付终身。”
“谢太皇太后恩典!”南萃涵心不在焉地谢着恩,正思忖要找个什么借口告辞才合适,便听到外面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岳皇后迈步进门来,跟端德见了礼,见南萃涵在这里,脸上的笑容微微滞了一下,“原来殊月郡主也在这里啊?”
“是,萃涵来给太皇太后问安。”南萃涵声带怯怯,自从试贤洞失利,岳皇后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
岳皇后微微点了一下头,便看向端德,“皇祖母,您吩咐为景亲王大婚准备的贺礼,孙儿臣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送去合适?”
“已经准备好了吗?快拿来给我看看。”端德神情有些急切。
“孙儿臣就知道您着急想看,已经吩咐他们在门外候着了!”岳皇后微笑,对门外喊了一句,“进来吧!”
有人答应一声,一行人端着托盘抬着箱子进门来。
南萃涵见状,赶忙起身来,“萃涵有些不太舒服,就不打扰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兴致,先行告退了!”
端德也觉得让她在这里看着给苏昂的结婚贺礼残忍了点,于是挥了挥手,“那你快回去休息吧,让康妃宣太医来给你瞧瞧!”
“是!”南萃涵答应着,款步出了长寿宫,便加快了脚步……
青梅竹马?
康妃见南萃涵从外面回来,气呼呼地白了她一眼,“我因为你又被扣俸禄,又被禁足,就连皇上也都不来安悦宫过夜了。你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是萃涵对不起姐姐!”南萃涵匆匆地说了一句,便一把拉住她,“姐姐,我们进去说话!”
“神神秘秘的,你又怎么了?”康妃被她拉着进了门,没好气地坐下来。
南萃涵眼神晃了晃,“姐姐,父王昨日传来消息,说是明日便能抵达凉京,是不是?”
“你不是知道吗?你还哭着说老天都不帮你……”
“看来是萃涵错怪老天了!”南萃涵面含喜色,“我刚刚从长寿宫回来,听说王爷把婚期推后了三日!”
康妃吃了一惊,“真的吗?为什么要推迟?”
“听说是因为甘姑娘受了惊吓,要调养几日。”
“这么说,父王能赶在景亲王大婚之前来到了?”康妃高兴了,“这太好了,果然我大半年的俸禄没白扣!”
南萃涵握了握她的手,“姐姐为萃涵所做的一切,萃涵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哎,说什么话呢?我们不是亲姐妹吗?”康妃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如果你能如愿以偿嫁给景亲王,过得幸福,姐姐也替你开心哪!”
“嗯!”南萃涵点了点头,心中那熄灭的希望之火又熊熊地燃烧起来。她果然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苏昂,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别的女人抢走。
“王爷,从三圣海传来的消息!”沈玉砚匆匆地进门来,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递上来。
苏昂接过来迅速地浏览着,上面是对南宫影和乐正风的调查资料。
南宫影,十七岁,三圣海国君南宫良与正宫皇后欧阳燕所生之女,封号长晴公主。自幼聪慧过人,武学天分卓绝,性情沉稳冷漠……
“性情沉稳冷漠?”苏昂看到这里不自觉地重复着,拿来跟甘怡的性情一对比,不由皱起了眉头,那丫头哪里沉稳冷漠了?
接着往下看,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与长晴公主青梅竹马?”
新郎不能见新娘?
沈玉砚眉眼更弯了一些,“是啊,王爷。据调查,乐正风是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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