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吃一惊,天堂怎么会有恶狼呢?而且这狼的眼神还有些熟悉。仔细一想,之前好像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
糟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双黑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自己,而她竟然躺在他的臂弯里。
“我不是让你不许过界的吗?”她忍不住吼了起来。
苏昂挑了挑长眉,“本王可没动过!”
甘怡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跑到他这边来了,最要命的是,她的一条胳膊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摆明就是她半夜主动扑过来的!
昨天夜里她分明用枕头把床一分为二,怎么睡着睡着跑过来了?
她窘迫不已,急忙起身。却觉腰上一紧,又被苏昂拉了回去,紧紧抱住,“本王准你过界!”
“哼,不会是你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拉过来的吧?”甘怡嘴里哼着,在他怀里贪恋地闭上了眼睛,他的怀抱真暖。
苏昂见状唇角微扬,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王爷,英亲王来了!”
两个人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就听到沈玉砚和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昂不悦地皱起眉头,甘怡却吃了一惊,“不会吧?现在几点了?”
“现在已经巳时了,王妃!”沈玉砚耳朵倒是极好使,在门外答道。
“天啊,都这么晚了?”甘怡愈发窘迫起来,这不等于被客人堵在被窝里了吗?赶忙拉了苏昂起身,洗漱过到前厅来。
苏勋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皇叔和皇婶起身了?果然新婚就是不一样,感情真好,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啊!”
“还行吧!”甘怡不自在地笑了一下。
苏昂则皱着眉,“有什么事吗?”
“哦,昨天沈公子差人去府上取皇婶的东西,一时间忘记放在什么地方了,今天早上才找到,所以亲自给皇婶送回来了!”苏勋笑呵呵地看了甘怡一眼。
“有劳你了!”甘怡对他点了点头。
“此外昨日应该送给皇叔和皇婶的礼物,因为出了点变故,没能送到手上,我也一并带来了!”
“谢谢你!”
苏昂见他一个劲儿地盯着甘怡看,心中的不悦更甚了,“玉砚,送客!”
也带我去清禅寺吧
沈玉砚眉眼一弯,“英亲王,我家王爷今日好像不太愿意会客,不如您改日再来吧!”
“不要这样嘛,皇叔。我们都半年多没见了,怎么能一见面就赶我走呢?”苏勋笑嘻嘻地过来拍着苏昂的肩膀,“我也是好心来邀皇叔一起进宫的嘛!”
“进宫?”苏昂眼神之中似有不解。
“原来皇叔还不知道啊,大晋的使团今早抵京了,今天晚上皇兄要设宴款待使节团,吩咐所有皇族作陪,皇叔难道没接到旨意吗?”
苏昂皱了一下眉头,看向沈玉砚,“有这回事吗?”
“是的,王爷,今早皇上差人传来了口谕。因为王爷迟迟没起,所以属下还未及通报!”
“晋国的使团为何突然来云安国?”
“听说是因为上次侵犯我国边境,吃了败仗,专门来讲和的。”沈玉砚眉眼弯弯地看了他一眼,“王爷,要不要属下将去清禅寺的日期推后?”
苏昂目光沉了一沉,“不必,本王自会跟皇上说!”
“好的!”
“哎?皇叔要去清禅寺吗?”苏勋在旁边听了惊呼起来,“什么时候去?”
“明日启程!”沈玉砚一脸和煦地告诉他说。
苏勋来了兴致,看了甘怡一眼,“那么皇婶也去吗?”
“是!”
“皇叔,你也带我去清禅寺吧!”苏勋眼睛闪亮地看着苏昂。
苏昂目光一凛,冷声道:“不准!”
苏勋目光黯淡下来,低了头,“我本想跟皇叔一起去清禅寺,为父王诵经,为母妃祈福的。既然皇叔不准,那我就不去了……”
苏昂闻言目光闪了闪,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不许跟本王一起去!”
“嘿嘿,这么说皇叔是同意了?”苏勋神情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兴奋地给了苏昂一个大大的拥抱。
沈玉砚在旁边笑得更和煦了一些,这个英亲王,每次都把王爷的皇兄搬出来当挡箭牌,却屡试不爽!
“玉砚,备车,本王要入宫!”苏昂一边吩咐着,一边拉了甘怡的手。
“我也去?”甘怡有些意外。
苏昂瞥了她一眼,“不准离开本王一步!”
甘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都说不会再出走了,不至于看得这么紧吧?
可是姓南宫?
甘怡和苏昂以及苏勋进宫来,先到长寿宫跟端德太皇太后和岳皇后问了安,说了要去清禅寺的事情,又闲话几句,才往前殿来找苏律。
刚走到泰兴殿外,就见冯全引着两个人出门来,见到三人,赶忙上前来见礼,“老奴见过二位王爷,王妃……”
甘怡感觉到异样的目光,抬头望去,就见一个年轻男子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目光似有惊讶。
这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身材中等,相貌也算得是出众了,大概是因为穿着一身黑衣的关系,显得脸色有些阴郁。
苏昂见那人盯着甘怡,不悦地皱起眉头,伸手将甘怡揽了过来,无声地宣布着对她的所有权。
“冯公公,这两位是?”苏勋扫了那二人一眼,问冯全道。
“哦,老奴来介绍!”冯全赶忙指着那黑衣男子介绍道,“二位王爷,这位就是大晋使团的使节巴大人,这位是他的亲从!”又转头去对那黑衣男子介绍道,“巴使节,这位是我们云安国的景亲王,这位是英亲王,这位是景王妃!”
那黑衣男子微笑地对三人抱了抱拳,“大晋国巴松布见过二位王爷,王妃!”
苏昂和甘怡都点了一下头,当做致意。苏勋却已经笑呵呵地跑上前去,“哎呀,原来你就是今天才到的使节啊?我还以为使节都是胡子一大把的老伯,没想到竟然跟我年纪差不多!”
“英亲王快人快语,真是豪爽之人啊!”巴松布微笑地寒暄着,目光又不自觉地瞟了过来。
甘怡被他瞟得心里毛毛的,不由暗自翻了翻白眼,这个人怎么回事?没见过美女啊?
“皇上在吗?”苏昂觉出她不自在了,开口问冯全道。
“是,王爷,皇上在里面。刚跟巴使节交谈过,打发老奴送巴使节回司宾馆去休息。”
“本王有事要见皇上,就先告辞了!”苏昂说了一句,带着甘怡转身迈进门去。
苏勋跟巴松布招呼了一声,也赶忙跟着进门去了。
巴松布盯着甘怡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来,眼色沉了又沉,“冯公公,请问那位景王妃可是姓南宫?”
绕道潭兴
冯全心神一闪,警惕地瞟了他一眼,“巴使节为何问起景王妃?”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巴松布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
“景亲王妃姓甘!”冯全答了一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巴使节请这边走!”
巴松布点了点头,又往泰兴殿看了一眼,“姓甘?难道天下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吗?”
“巴使节说了什么吗?”冯全听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却没有听清楚,转头来问。
“啊,没事,我自言自语!”巴松布笑着掩饰过去,一路跟着冯全回到司宾馆,总觉放心不下,叫了亲从来,“伏易,你立刻去调查一下,这个云安国景亲王妃的来历,越详细越好。”
伏易点了点头,“是,属下这就去查!”
苏昂推了为大晋国使节团接风的晚宴,回到王府早早地睡下,第二天一早便带上三公子和守苍,以及吵着嚷着要跟甘怡一起去的花彩,出发前往清禅寺。
苏昂和甘怡乘车,由沈玉砚驾车,其余的人骑马。由于花彩不会骑马,只能跟云紫凉共乘一骑,少了些自由。不过能出门,她已经很高兴了!
刚出了凉京城,苏勋被带着两个亲随骑马追了上来。
“皇叔,我来了!”他一口气跑到车边,兴高采烈地打着招呼,“皇婶,一路上多多关照了!”
“好!”甘怡嘴里应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个人精神还真好,昨天明明去参加晚宴了,竟然这么早就起来了。有他在,这一路上别想消停了。
出了凉京走了半日,甘怡感觉方向不太对,忍不住提出质疑,“沈公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好像不是去清禅寺的路啊!”
“这确实不是去清禅寺的路,我们要先绕道去一趟潭兴。”沈玉砚语调和煦地告诉她说。
“潭兴?去那里干什么?”
苏昂瞟了她一眼,“去见一个人!”
甘怡本想问问他去见什么人,可是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模样,也就不多问了。
再走半日,到傍晚十分,就来到了潭兴城,先找了一家客栈安置了车马,苏昂便带着甘怡,沈玉砚以及云紫凉一起出了门……
血迹
四个人出了客栈,直奔潭兴城西,来到一家大宅门前,却见宅门紧闭,上面贴着官府的封条。
“王爷……”沈玉砚请示地看向苏昂。
“探一探!”苏昂眼神有些冰冷了。
“是!”沈玉砚答应着,和云紫凉对视一眼,双双飞身而起,越过两米高的院墙,进到里面去了。
约摸有一刻钟的工夫,云紫凉又越墙而出,脸色严肃地过来禀报道:“王爷,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床上和地上有些血迹,玉砚正在仔细探查!”
“血迹?”甘怡忍不住皱起眉头,“是不是这家人出什么事情了?”
“看来是的!”云紫凉点头,正巧看见一个担着杂货的老者远远地走过,赶忙上前去问,“老人家,请问这家出了什么事情了?”
老者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登时变了脸色,压低声音说道:“死了,全家都被人杀了……你们是外乡人吧?赶快走吧,这里一到黑天就闹鬼啊……”说着不等她细问,便加快脚步急急地离去了。
回来把老者的话告诉了苏昂,苏昂皱起眉头,目光就愈发冰冷了。
再过一刻钟左右的模样,沈玉砚也从里面出来了,“王爷,属下已经仔细探查过了,屋里的陈设整齐,没有挣扎的痕迹,血迹大都在床上,很显然是在睡梦中被人一击毙命的。而且血迹还很新……”
“封条也很新,看来出事没几天。”云紫凉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那封条,补充说道。
“回客栈,去查清楚!”苏昂冷声地吩咐着。
沈玉砚答应一声,闪身而去。云紫凉则陪着苏昂和甘怡一起回到了客栈。
甘怡见苏昂整个面部线条都绷紧了,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出事的那家人……跟你很熟吗?”
苏昂看了她一眼,神色稍缓,“不熟,他知道凌家的事情!”
“凌家?”甘怡愣了一下,随即想起红蛛教主红莲来,她的原名叫凌瑶香,原来苏昂是为了调查她的事情特意绕道来潭兴的。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迟疑地看着苏昂。
“问!”
“你……跟那个红莲是什么关系?”
准你吃醋
苏昂闻言挑了挑眉,“你很在意?”
“谁在意了,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甘怡口是心非地躲开他的眼神,“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
“她救过本王的命!”苏昂口气淡淡的。
甘怡有些意外,“红莲救过你的命?所以……你想过要以身相许是不?”
苏昂绷紧了唇线不答,看着她的眼神黑亮了起来。
甘怡见他不说话,只当他默许了,扁起眼来,“你还跟多少个女人有瓜葛,最好先跟我说清楚,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不等她说完,苏昂伸手一扯,将她拉到怀里来,在她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干嘛?心虚想讨好我啊?”甘怡翻了翻白眼。
“本王准你吃醋!”苏昂嘴角微扬,似乎心情很好。
甘怡听了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打翻了醋坛子,不由有些窘迫。她自认为不是小心眼的人,怎么一提到红莲,就不知不觉地闹起别扭来了?
不过算了,适当吃醋有益身体健康,她也不想掩饰,故作凶恶地瞪着苏昂:“你听着啊,你是我的夫君,心里只准有我一个,你要是敢想着别的女人,我……我也想别的男人!”
“你敢!”苏昂目光登时冷了起来。
“你要是敢我就敢!”甘怡扬起脸来跟他对着瞪。
苏昂目光晃了一下,别开眼睛,“本王只想知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咦,这算是解释吗?那意思是说他在乎的是六年前的事,不是红莲这个人?
能说出这句话,对他这个冰块人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甘怡忍不住弯起嘴角,“好,批准了!”
“王爷……”沈玉砚带着征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甘怡赶忙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进来!”苏昂不悦地喊了一句。
沈玉砚推门进来,眉眼弯弯地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甘怡见他欲言又止的,很识趣地迈步往外走去,“你们慢慢说,我去找紫凉和花彩聊天……”
“不必回避!”苏昂一伸手,将她扯了回来,看了沈玉砚一眼,“说!”
夜半黑影
“黎家一家人是六日前的夜里遇害的。跟属下推测的一样,一家七口均是在熟睡之中,被人一剑割喉而毙命。黎虎辉的一妻一妾,两儿一女,以及两个下人都无一幸免,只有黎虎辉一人不知去向……”
苏昂目光凛了一凛,“何人下的手?”
“官府怀疑是黎虎辉杀了全家逃走,正在四处缉拿他。”
甘怡听了忍不住愤愤然,“这潭兴的官是不是个糊涂官啊?哪有人那么狠心会杀死自己全家的?”
沈玉砚眉眼一弯,“王妃说得极是,属下也认为凶手另有其人。一来,黎虎辉一家上下和睦,没有任何仇怨;二来,黎虎辉不擅长用剑,能那么精准使人一剑毙命,绝非他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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