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眉毛抖动,这男人,脑子真的不正常,地牢还派人打扫?他是有洁癖是不是。
“进去。”带着他进来的人面无表情,不顾她是不是柔弱的女子,狠狠地将她推进门内,然后上锁,头也不回地离去。
若儿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变态男人的手下是木头男人,哼,还真是本家。回头看了看,嘴角抽的更加厉害,果然,这地牢打扫地比房间还干净,要不是整个牢房里单调的只有一个石头床,估计没人愿意相信这是个牢房。
若儿撇嘴,看了一眼牢房外,却一个人都没有。她微微蹙了蹙眉,不禁疑惑,到底是那个男人太过自信了,还是压根就瞧不起她?认为这小小的一间小牢房能困得住她?
低头看了一眼门上的锁链,她忍不住冷嗤一声,现在的高科技防盗锁对她来说都如同虚设,更何况是这个落后朝代的古董锁呢。
若儿再次看了一眼门外,耸了耸肩,回到石床安安静静的坐下,然后乖巧的躺了下去。脑中却在想象着逃脱的计划。她还需要再等一会儿,等到那个变态男人睡熟以后,她才能冒险试着离开这里。她的失踪,凤离痕他们肯定是急疯了。
若儿猜的没错,此时的凤家堡早已乱成了一团。凤离痕一身狼狈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内心自责不已。
唐昇也是一脸憔悴,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他们已经正正追出去了一里外,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人带着若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丝丝痕迹都没留下。
那些死士在被抓之后全都咬舌自尽,百变郎君也已遭人暗杀,一个活口都没留,那些人,真的好狠。
“痕,你说会不会是上次掳走若儿的那个人再次回来了。”唐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怀疑了项楚寒。
凤离痕沉默半晌,像是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似的,缓缓答道:“不会,如果是那人的话,不会忍心吹出那样的乐声来伤害若儿。”
“你,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唐昇猛地瞪大了眼。
凤离痕看着他,刚想回答。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往外掠去。
只见项楚寒脸若寒霜,对着冲上来的人毫不客气地挥剑直刺。身上的戾气狠得吓人,让一些家丁纷纷躲避。
“住手。”凤离痕一看来人,立即喝退仍打算上前拼杀的侍卫。
唐昇上前两步,待看清来人时,不由怔住,看着他手上染血的剑,眉头紧拧,失声叫道:“你是,项楚寒?你,你居然会武?”他居然一直假装成柔弱书生,真是深藏不露,好可怕的人。
项楚寒未曾抬眸,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径自上前,剑尖直指凤离痕,厉声问道:“你是怎么保护若儿的?”当初,他就不应该顾虑若儿会不会狠他,怨他而将她留在这,他应该不顾一切将她带走,至少她现在还会是平平安安的。
凤离痕垂首,本就内疚的心里更是千疮百孔,自责不已,双手抚着头,他近乎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凤管家心疼不已,不顾项楚寒泛着血光的剑,迎上前说道:“这怎么能怪我们堡主,堡主一直当若儿小姐是宝,这次是意外,谁都没想到的。”
“凤管家,别说了,是我没好好保护好若儿。”凤离痕微微平复好心态,心中仍是满满的愧疚。半晌,他突然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项楚寒急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若儿出事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项楚寒微微皱眉,收回了手中的剑。他今日来并不是要取凤离痕的命的,只是若儿自他手中丢失,他难辞其咎。再次看了一眼院中的人,项楚寒微微颔首,冷冷地说道:“我们进去谈。”
凤离痕和唐昇对视一眼,忙跟了进去。刚坐定,项楚寒便开口说道:
“我想知道男子的拍卖会是怎么回事。”
唐昇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会,纵使心中满腹疑云,他也只能暂时先压着,听到项楚寒的问话,他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随后他有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见过掳走若儿的人?”
“是。”项楚寒点头,接着说道:“我刚到妓院时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然后看到地上若儿的发簪,我才发现不对劲,便跟了上去。可惜,那人进了布满瘴气的树林。”
“真的?”凤离痕脸上一喜,激动的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马上就去那个树林找。”
“痕,你冷静点,那个树林布满瘴气,我们要好好想想对策。”唐昇忙按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紧接着又问项楚寒:“你看清那人的脸了吗?”
“没有。”
“那我们只有树林一个线索?”三人再次愁眉苦脸了起来。
“只有一个线索我们也得试试,我们现在就去找薏苡仁,那种药久服之后,可以轻身辟瘴。但是我们需要很多的人手。”项楚寒浓眉拧得死紧,看了两人一眼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调派人手,寻找若儿。”凤离痕起身出外,几乎将所有的人手都用上。
当夜,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来到布满瘴气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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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的地牢里。
一条纤细的人影正缓缓爬起身,来到房门边,再次探头看看了外面有没有人。随即狡黠一笑,探手拿下头顶上的发簪,悄悄插入锁孔里,几下翻腾后,只听“咔嚓”一声,小小的铜锁应声而开。若儿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发簪,重新插回发后,伸了伸懒腰后,静悄悄地打开牢门,离开。
只是越走,若儿的秀眉便拧得越紧,这么大的一座类似宫殿的地方,竟然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不对,她被带回牢房的时候还看到过两边的守卫,但是现在……
心中的考量,让若儿的脚步渐渐缓了下来,不久,便停在了一座假山后面,不再前进。怪异的气氛越来越浓,若儿灵活的大眼左右转了转。
猛地,她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杀气袭来,若儿本能地一回身,双手撑在突起的石块上,轻巧地往上一跃,避开了直刺而来的剑尖。
“是你?”
“是你?”
待看清来人后,两人双双一惊,裴毅收剑,惊异地看着她问道:“你会武功?”而且身手还很不错。
若儿眯眼,心中顿时了然,原来当日帮他捡发簪的人就是出卖她的人,他竟然是魔宫的人。
裴毅顿时被她看得有些心虚,随即眉头狠皱,声音一冷,剑尖重新指回到她面前,低声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关在地牢里吗?”
若儿无视鼻尖的利剑,冷哼一声,凉凉的说道:“地牢闷,出来散散心。”
“恐怕是你想逃吧。”
“我想逃,是很正常的事吧。”睥睨了他一眼,若儿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裴毅一阵发窘,随即挺胸说道:“就算你想逃,你也逃不出去。哼,别看这里一个守卫都没有,但是,你要是再往前几步,那里便是布着五行八卦的月光阵,今夜月色那么好,你要逃更是难上加难。”
若儿心头一惊,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自己已经停下了脚步,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瞄了裴毅一眼,若儿眸光一闪,无精打采地说道:“好吧,看来我也逃不了了,你带我回地牢吧。”
“你……”见她那么快就妥协,裴毅的心头划过一丝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希望你好好考虑宫主的计划,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好了,知道了。”若儿翻了翻白眼,跃下假山,跟在裴毅的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地牢,裴毅刚想将门关上,若儿却蓦的手一挡,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毅一愣,回道:“我叫裴毅。”
“裴毅,裴毅。”若儿喃喃,随即笑得更加灿烂,看到裴毅因她的媚笑微微闪神时,笑得更欢,谄媚的说道:“好阳刚的名字哦,那我以后叫你毅好不好?”
“呃,你……”裴毅皱起了眉头,不解她突然怪异的行为。
“其实刚刚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决定帮你们。但是你家宫主说,等我扳倒凤家堡后,就让我做他的侍妾,可是我不想当人家的小老婆,要真如此,我更愿意做你的妻子。你会不会要我?”若儿走出牢房,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道。
裴毅咽了咽口水,忙撇开了眼,制止自己受她的诱惑,声音僵硬地说道:“宫主收你做侍妾,那是你的荣幸。”
“可是相对于你家宫主,人家更喜欢你嘛。”若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软,娇滴滴地似乎要滴出水来。抬眸看了看裴毅脸色发红的样子,心底冷笑一声,双手已经攀上他的脖颈,整个人都垂在了他的身上。
“请,请自重。”裴毅声音不稳,却没有推开她,只是闭了闭眼,口不对心的享受着这难得的软玉温香。
若儿轻笑一声,轻轻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右手不着痕迹地拂上发髻,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扎入他的脑后。紧接着脚跟一转,离开了他的身边。
裴毅闷哼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依旧巧笑倩兮的美人儿,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倒退了数步。不久,在他还打算抽出腰间的剑时,“轰隆”一声,高大的身躯重重地倒到了地上。
若儿上前,抓着他的脉搏探了探,再翻了翻他的眼皮,确定他已经死了后,这才将他拖到牢房内,然后手脚麻利地脱了他的衣服,将两人的衣服对换后,再将他的头发披下,简单地挽成和她差不多的发型。等一切处理完后,她这才将牢房的门锁上,悄悄地离开。
看来现在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她得找一个人带路才行,但是这要怎么找?
若儿头痛地闪进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她现在只能先躲着,再瞅个机会出去才行。瞄了一眼华丽的大红雕床,看着床上的大红被子,枕头,还有大红床帐。若儿的嘴角忍不住狂抽,这么红?不会是那个变态男的房间吧,可是他应该是住在他带她去的那幢小楼里才对啊。
她可是特地挑了一个离了他十万八千里的小楼进的,那人不会这么变态的一南一北两个房间吧?想到这,若儿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该死,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出去再说,她现在对红色严重感冒。
若儿刚想动作,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她心一慌,左右看了看,忙钻到了床底下。
下一刻,房门被人推开,若儿忙屏息以待。
北冥幻一打开门,眉头便不由地皱了起来,审视了一眼整个房间,他媚笑了一声,缓缓坐到房内的软榻上,软弱无骨靠在上面,细细的声音随即响起:“说吧,有什么情况?”
“是的,宫主。”
第062章 藏宝图下落
若儿一惊,好熟悉的声音,天,居然是巫心泪。她竟然是魔宫的人,那她怎么会成了大哥的未婚妻?她混在大哥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和大哥提到过的那个总坛有关?想到此,若儿双手悄悄捏成一团,呼吸更加轻浅,静静地听着房内的动静。
巫心泪垂首,单膝跪地,对北冥幻很是恭敬,“宫主,属下查探了许久,发现总坛里的长老们虽然知道那件宝物,但是除了唐老爹,没人知道它的下落,就连唐昇都不知道。因此,属下认为此事不必从他身上下手,直接到唐老爹身上打探便可。”
“你认为?”北冥幻挑眉,淡淡的不含一丝感情的口气却让巫心泪心头一惊,全身僵硬。“雨堂主,我给你的任务是刺探那件东西的下落,不是让你和唐昇风花雪夜,谈情说爱的。可是,多久了,你给我的消息就只有这个?”
“属,属下该死。”巫心泪胆颤,头垂得更低。
“你的确是该死,你不是说唐昇已经不在京城了吗,那为何我会看见他和凤离痕在一起?”北冥幻声音一冷,对她的失职有着极大的不满。
“属,属下不知。当初他的确是要动身去寻找他的妹妹,属下一直在查探那东西的下落,因,因此,没有去注意。”巫心泪紧张地直冒冷汗,双手微微颤抖,话语也渐渐不稳。
“唰。”一阵绵薄撕裂的声音响起,顷刻间,巫心泪的肩膀上便有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红的血液开始疯狂的往外涌。巫心泪咬牙,却不敢去止血。“唰。”又一道声音响起,她的右肩同样开了一道口子,片刻,肩膀上的布料便被血液染红了一大片,冷汗,大片地自她额上往外冒。
北冥幻冷冷地笑着,右手轻轻地把玩着沾满鲜血的小小匕首,瞅了瞅跪在地上的美人儿,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目光一闪,手上的匕首刚想再次掷出。巫心泪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