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恭弥,我今晚有一件必须完成的事情……”迪诺带着歉意的笑容,“这也关系到了彭格列今晚的战斗,所以我想我没办法答应帮你照看云豆了……”
云雀微微一皱眉,瞧了瞧被自己托在手心里的克劳德。
原本乖乖窝成一团蹲着的克劳德,在听到迪诺拒绝照顾自己之后似乎挺激动的,扑扇着翅膀立刻就站起身,全身的绒毛全部蓬开,像是个嫩黄色的小绒球似的,向着迪诺“哔哔哔哔”叫个不停,好像极度不满似的。
——这么一来,云雀不知怎的,反倒不太想把克劳德托付给迪诺再照顾了。
“说起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云雀慢条斯理把克劳德放回自己头顶,然后冷着表情看向迪诺,“云豆脚上是怎么回事?”
“唰”的一声抽出双拐,云雀向着迪诺摆出了标准的攻击姿势,“不说就咬杀你!”
“哈……那个啊……那个……”迪诺尴尬了,慌忙摆手,“恭弥你别激动,你听我说,这只是我送给云豆的一份小礼物而已,云豆自己也很喜欢的。”
克劳德适时的拍了拍翅膀表示赞同。
迪诺接着解释,“而且这不仅是对云豆有好处的东西,对你也是很有帮助的,相信我恭弥,我不会害你的。”
云雀闻言,冷眼盯着迪诺看了几秒钟之后,收起武器,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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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之前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天的飞行训练太累,反正克劳德在晚餐后没多久,就窝到云雀为他准备的地方睡过去了。
说到克劳德的睡眠,其实云雀自己也是很困惑的。
在他的印象中,鸟类的睡眠只需要一根树枝、或是一节突起物,最多是用草啊叶子啊之类的东西围成一个碗状然后窝进去就足够了。
但是他家的云豆……好像跟别的鸟有些不太一样。
也许这是巴兹鸟特有的睡眠姿势?
他瞧着克劳德现在的姿势。
躺在一块三折之后的毛巾中,肚皮朝上,两只爪子自然弯曲,翅膀平铺摊开,时不时折过来用翅尖挠痒一般摸摸肚皮,扁扁的小嘴还随着呼吸一张一合……要是凑近了听,隐约还能听得到呼声……
这真的是鸟?这根本就是大叔的睡姿吧……
云雀想了又想,联系上次的事件,还是不怎么放心把自家云豆一个人丢在屋子里,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了,再看看克劳德睡的兴奋了还咂嘴的小模样,认命的连毛巾带鸟托了起来,拿上浮萍拐,离开家向着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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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是被一阵广播似的东西吵醒的。
——“设置在各战斗区域的三脚架顶端,都安置着与守护者相同属性的指环。”
【怎么啦?】“哔?”
克劳德从云雀怀里探出一个头来,还没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就听到云雀压抑的一声闷哼,随即一个重物当头压了过来。
【哇啊!!】“哔——!!”
克劳德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张开翅膀连飞带蹦跳了出去,这才险险躲过刚才的灭顶之灾。
【搞什么……咦?】“哔哔……?”
克劳德抱怨的回身一看,就发现云雀似乎感觉非常痛苦似的蜷缩靠在三脚架上,满头的汗水,却愣是硬憋着不发出一点声响。
【喂,你怎么了?】“哔哔哔?”
克劳德飞跳到云雀肩头,用扁扁的小嘴拱了拱云雀的耳朵。
云雀艰难的睁开眼,侧脸瞧见是克劳德,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次发出一声闷哼,握紧了拳头埋下头去,似乎不愿让克劳德看见自己如此痛苦的模样。
广播适时响起,解答了克劳德心中的疑问——
“刚才,守护者全员被注射暗藏在腕表内的毒药——被称为deah heaer的这种毒,会瞬间麻痹神经,中毒者连站起来都会很困难,并且贯穿全身的烧灼感和疼痛都会逐渐加强,30分钟后丧命。”
克劳德闻言一惊,瞧了瞧云雀现在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的确很痛苦,好歹还是站立着的……该说这小鬼很厉害吗?
“阻止毒药蔓延的方法只有一个,”广播内的声音继续公式化的交待着,“在守护者佩戴的腕表上,嵌入同属性指环。将指环嵌入腕表的凹槽内,暗藏在腕表内deah heaer的解毒剂就会同时注入体内。”
同属性指环?什么指环……?
克劳德想起了自己迷迷糊糊时的那声广播,下意识抬头看向了旁边的三脚架。
是在这个上面有指环吗?
三脚架很高,几乎有两三层楼那么高,这样算一算的话,也就是差不多七八米的样子。
这七八米的高度对一般人来说确实很有困难,但对一只鸟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克劳德试探性的拍了拍翅膀。
虽然他至今为止飞的最高点也只有云雀的肩头而已,但说起来他也自我训练了这么久,就在现在查验一下训练的结果也未尝不可啊?
而且云雀这小鬼……
克劳德刚一撇头,还没看到什么呢就感觉脚下突然失重,条件反射的拍打起翅膀逃过一险,回头一看,就发现云雀用拐子撑着地面,已经站立不稳的半跪在地上了。
【30分钟丧命,30分钟丧命……】克劳德一咂嘴,重新回过头来,仰面看着眼前的三脚架。
也许是为了避免守护者攀爬,这三脚架做的非常精简,就是三根光溜溜的铁管支撑着最高头的一块铁盘。
想必在铁盘之上应该就放着能救云雀的那枚指环。
克劳德左右看了看四周。
靠近这三角架的地方并没有树木一类可以落脚借助成为支撑点的地方,但是再远一些的地方,却有一张作为操场护栏的铁丝网。
那铁丝网说是不高,也最起码有三四米的样子了,如果能先登到铁丝网的顶端——克劳德目测了一下从铁丝网顶端到三角架顶端的距离——从那里飞到三角架顶端的话,难度应该会小很多,而相对应的,成功率也会大上不少吧?
【那,我现在要去拿那个指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小心掉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负责接住我啊!】“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克劳德转头看了看已经由跪撑不住改趴在地上的云雀,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念叨,“哔哔哔哔!”【真是的,我可不想做世界上第一只被自己摔死的巴兹鸟……】
边说着,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张开翅膀,向着不远处的铁丝网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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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迪诺,正在医院内为斯夸罗办理紧急出院手续。
趁着罗马利欧去交付住院费的空隙,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电子屏幕,调到了克劳德脚上监控的那个频率。
然后刚印入眼帘的,就是以高速越来越靠近的铁丝网。
“云、云豆?”迪诺不明所以的睁大眼,这只鸟是打算撞墙吗?
“咣当”一声,迪诺下意识的闭上眼,再慢慢睁开后,他发现,屏幕内的景色正在一点一点的向上移动。
这样子,不用说迪诺也能够猜得到,这只鸟正用爪子抓住铁丝网,嘴脚并用,一点一点的向上攀爬。
云雀养的这只小宠物不会飞,这一点迪诺是知道的。
当然,他也知道就是因为不会飞,所以有一天这只鸟被两个小P孩欺负的很惨,当晚恭弥还带着它去了宠物医院,脸色很不好,隔天更是找到那两个小孩,虽然因为对方是小孩子恭弥什么也没做,但光那种骇人的杀气就把两个小孩吓到哭不停。
虽然后来,这只鸟也许自己也意识到了不会飞是不行的,每每在他与恭弥训练的时候,这只鸟也会在旁边进行飞行特训……虽然至今为止也只能低空划过而已。
那么它现在爬铁丝网又是做什么?
携带电话突然响起来,铃声是里包恩专用的。
“喂,迪诺。”
“是我,比赛怎么样了?”
“比赛已经开始了。”
里包恩简略的把比赛规则告诉了迪诺,同时,迪诺把克劳德身上的监控反传给了里包恩。
彭格列身在观战席的所有人,都围在里包恩身旁,看着由克劳德传回的那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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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克劳德终于站在了铁丝网的顶端。
遥望着不远处那高高的三脚架,克劳德心里咚咚的打鼓。
从这里飞到顶的话,目测横向要飞三米半的样子,纵向最起码还有四米。
虽然铁丝网已经为他抵消掉了一定的高度,但是对于他现在的技术而言,四米也还是太勉强了些。
拍了拍翅膀,克劳德心惊胆战的向下瞅了一眼,然后一缩脖子。
——妈妈咪呀,要是从这里掉下去的话,凭他现在这小身板,那绝对是摔成肉饼的份啊。
再次咽了口口水,克劳德盯着作为目标的那个铁盘,心里默默的念着——
【这只是因为BOSS希望我能帮他,只是因为BOSS希望而已,我只是为了BOSS才会想要帮云雀那小鬼取那个救命指环的!绝对不是看他可怜,绝对不是!】
然后朝着三脚架的方向一挥翅膀,向上高高跳起。
——不成功,便成仁!
守护者指环(下)
其实克劳德现在很害怕。
要放在以前,这区区七八米的高度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就算实在不行非要跳一跳,他也能够有把握技巧的避免要害,最多只是四肢骨折一下而已。
可他现在是一只鸟。
一只高度不超过10厘米的鸟。
对于一只鸟来讲,七八米的高度,足以使他丧命。
尤其现在这个状况,还是他本人非强迫性的选择。
克劳德拼命拍打着翅膀,紧紧咬着牙,调动全身的感觉维持平衡,双眼直直盯着那看似不远处的铁盘。
还有三米,两米……
一阵细风刮来,看似无力,却把克劳德带偏离了计划中的轨道。
克劳德偏了偏身子,带劲小幅度拍了拍翅膀,稳住身形不能偏离既定轨道。
努力昂起小脑袋,克劳德望向了那放有云之守护者指环的铁盘。
哟西,已经能够看得到那个指环了。
只要再一点,只要再靠近一点点……
“喀”——爪子扣上了铁盘边。
身子一坠差点掉下去,克劳德慌忙扑扇翅膀,一边用气流带起自己,一边用嘴咬着铁盘边缘。
一个翻身,小黄鸟仰面整个瘫软在铁盘上。
居然真的上来了!!
克劳德不可置信的望着天,不远处谁和谁轰隆作响的战斗已经完全引不起他的半点兴趣——居然没死掉,居然还能有幸看得到这样满天的星星……
长叹一口气,克劳德用翅尖拍了拍自己咚咚作响的胸口,硬撑着软绵绵的爪子,侧滚了半圈,颤巍巍站起身来。
——【云雀小鬼,你欠我一份大人情啊!】
走到那只指环旁边,克劳德蹲下身子,对着指环眨巴眨巴眼睛。
哦~怪不得之前看到彭格列十代目手上的那只指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原来那只是半只而已啊……
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克劳德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没办法像做人时那样用手把这指环拿起来,只得认命的低头,用嘴,叼——“咣当!!”
【咦?】
铁盘猛烈的一震,克劳德条件反射咬紧嘴上的指环,拍了拍翅膀保持平衡,没保持住,一P股坐到了地上,栽跟头滚了一圈,刚好滚到铁盘边缘。
探出脑袋向下瞧了瞧——不瞧还好,一瞧克劳德气的差点没破口大骂!
只见云雀侧卧在地上,明明整个人已经疼的微微颤抖了,脸上却偏偏还是摆出一幅生人莫近的表情。
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拿着他的浮萍拐,浮萍拐的表面炸开许多参差不齐的钢齿,乍一看就好像锯子似的。
而三脚架的一只腿,则已经被这把“锯子”锯断了一条。
【他是想放倒这三脚架拿指环吗?】克劳德一愣,随后气的瞬间炸蓬了全身的绒毛,【这小破孩!这么能干怎么不早讲!还害得我看你可怜拼了命飞上来!】
克劳德气在铁盘上跳来跳去,可惜嘴里叼着指环又不能开口说话,一只炸了毛的小黄鸟在那么高的地方跳,自然没办法引起云雀的注意。
于是不出所料的,三脚架的第二只脚也“咣当”一声失去了作用。
【靠!】
三脚架已经微微的开始倾斜了,照这架势下去,倾斜的幅度只会越来越大,速度也会越来越快,倒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可是刚才飞上来,已经几乎用尽了克劳德全部的精力和勇气,他现在爪子还在发软,翅膀也很酸,根本没办法像刚才飞上来时那么勇猛,他还没做好飞下去的准备工作。
但是眼看着云雀再一次的、对着三脚架举起他手中那把带着锯齿的浮萍拐——
【这什么人啊!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居然一点默契也没有!你倒是抬头看看啊!我还在上面呢!!】
克劳德要被云雀的行为气炸了,他现在极度的后悔,早知道这人精力这么旺盛,中了毒还能这么精神削铁成泥的,他刚刚就不该那么好心!
【BOSS究竟是想要我帮他什么!他这样还用得上别人帮嘛?!】
克劳德满心怨念,眼瞅着云雀趴倒露出的背部——那地方比起周围的水泥地来说,应该算是个理想的着陆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也没时间管那么多了!
咬紧嘴中的指环,克劳德直直瞅着云雀的背,张开翅膀,一二三——冲!
“唔!”云雀刚挥出手中的浮萍拐,背上就“嗵”的一下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虽然力道并不算重,但在一个全身灼烧般疼痛的人身上,只要施加一点点的力道,都无异于酷刑。
云雀艰难的伸出手,拐到背上,不无意外的摸到了一个毛绒绒的小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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