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摸我胸,别当我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梦。
“怂包,你敢骂出声吗?”
我犹豫地看了一眼旅馆里的浴巾,不太敢用。这旅馆里住过形形色色的人,谁知道这两根浴巾被什么人用来做过什么事。
好在那只色鬼看我在里面磨蹭了很久后,终究是大发善心地把衣服给我拿来了。可是,他虽然只伸了手进来,可他的手指却正好捏在我的文胸上!艹!大色鬼!
等我穿戴整齐出来时,九风已经不见,丁香正端坐在床沿边,神情萎靡,像是生了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可是不记得你号码了……”她一定担心坏了,现在也不知道是凌晨几点了,她这么漂亮一大姑娘在外头找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地痞流氓欺负。
我心疼地走过去抱了抱她,她却突然趴在我肩头哭了:“温馨,我真笨,对不起,我没能护好你。”
她这一哭,我反而更内疚了。说实话,这段时间可能她总是说要保护好我这样的话,无形中给我造成了一种错觉,我渐渐把受她保护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丁香,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用,居然连一个老太太都对付不了,你别哭了。”她哭得我特难受,忍不住跟着哭了好一会儿。
我是在泪水中迷迷糊糊睡着的,半梦半醒之际只听到丁香一直在哼哼,好像很难受。早上醒来时,已接近中午,丁香紧紧皱着眉头睡在旁边,正再说梦话。
我叫了她两声,她迷茫地张眼看了我一下:“你是谁,这是哪里?”
她可能还没睡醒,我赶紧给她倒了杯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下去吃点东西再给你打包带上来吧,我还想顺便打听一下吕秀兰的事情。”
“你看着有点眼熟。”我听她迷迷糊糊地呢喃了这么一句后,又闭眼睡着了。
我到之前去过的那家面馆吃面,老板没看到丁香就闲问了两句,我趁机打听吕秀兰的事情。他看到我手腕上的红印,大为惊恐:“你身上有鬼手印?”
他说着就跟见鬼了一样一下退出老远:“你快出去,快出去,我这里不招待你!”
今天我可以穿了长裤遮脚腕上的红印,却忘了遮掩左手腕。老板那么一叫,坐在我周围的几个客人也赶紧四散开来,坐在门边的那几个人干脆扔下筷子跑了。
“什么鬼手印?这是我的胎记而已。”我若无其事地掏出一块湿纸巾盖住了手腕,故意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他们将信将疑,还是没人敢靠近我。
“老板,你告诉我吕秀兰是做什么的我就走。”我看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我手腕上的红印是胎记,只好耍赖。他们很奇怪,虽然不敢靠近我,面目惊恐,却没人报警,也没人对我用粗。
“吕秀兰……她……她是鬼婆,你快走,快走!真晦气!”老板抓起一个筷篓子就向我砸了过来,好在我躲避及时,只被几根竹筷子碰了下。
“什么鬼婆?”我不问个明白还不走了,这些人还真奇怪,难道真跟云观村的小孩说的那样?被盖了“鬼手印”的人都死了,所以他们才这么害怕?
第三十二章盯梢
老板说吕秀兰是个通鬼的鬼婆,对于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没人挑破。那些放不下去世亲人的人,暗中会偷偷找吕秀兰通鬼。
吕秀兰在镇上开了个寿衣店,但一个多月前,突然就只在夜里开门。云观村那些好吃懒做的人,就趁机开始去林传荣家里偷东西,结果无一幸免都被盖了鬼手印,最吓人的就是一个个都离奇暴毙身亡。
有人报过警,更多是上医院,但没人幸免,已经相继死了五六个。我和丁香碰到的那两个人是最后死的,如今还有鬼手印在身的应该就只有我了,难怪他们这么恐惧。
我看老板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都快哭了,也不好意思再为难他们,只好赶紧把碗里的面扒拉进肚子里,郁闷地离开。
走出店门时,我还听到老板和客人一个个都嚷嚷着晦气,要闭门消毒,还要烧香恭祖求保佑。
我在小超市买了点干粮,哪知道一回旅馆,前台接待也跟见了鬼一样躲得老远,求我快点退房离开。
“我们是要住到大后天的,一早就付过钱。”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赶紧回房。不是我要为难她,而且他们什么也不明白就这样排挤我,让我觉得很不痛快。
我已经没事了好吗,九风把跳蚤都给弄出来了!我真想高傲地鄙视他们一句:你们这群愚蠢的地球人!
丁香还没醒,一直哼哼唧唧地好像很不舒服,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并不烫。
拉开窗帘那一瞬,她突然惊叫了一声。我吓得赶紧又把窗帘给拉上了,回头一看,她仍旧闭眼睡着。我隐约看到她手臂上有印,赶紧拉开被子查看。
昨晚上还没看到这些印,到底是哪里来的?我轻轻碰了下,她明显很疼,下意识地躲着不让我碰。这印记像是被鞭子抽的,可鞭子抽在人身上留下的都是红印,丁香身上的却是印,难道她昨夜去找我的时候遇鬼了?
我犹疑不定,真心不想怀疑她,虽然她出现的时机很古怪,但她一直都在护着我。
床头的座机突然响了,我接通后才知道是前台那边打来的电话。很可笑,她居然说会把住宿费全部退还给我,只求我跟丁香尽快退房。
我从小到大还真没碰到过这样的好事,只可惜,以丁香现在的样子肯定走不了,所以我果断拒绝了。
没一会就有人来敲门了,我知道肯定是旅馆的工作人员,本来不想搭理,又怕影响丁香休息。
来的是打扫房间的阿姨,她一看我开门,立马退出老远,整个人都贴在墙上,告诉我,旅馆老板说了,只要我尽快退房,不仅把房钱都退还,还倒贴我五百块,要是嫌少可以再商量。
我简直苦笑不得,只好跟阿姨解释说丁香生了病暂时走不了,等她醒了再说。阿姨神秘兮兮地将我打量了一遍:“你朋友……是不是被你身上的鬼手印冲了生气……”
我抬手要看红印,那阿姨却鬼叫一声跑开了。
我回到房间摸了半天的线,虽说这是九风的头发编织而成,可我闻不到一丝腐臭味,只隐隐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像我当初从青铜杯里喝过的水。
过了很久,九风才幽幽地出现,彼时旅馆老板准备倒贴给我的钱已经涨到一千了。我理解,老板是怕我死在他旅馆里,到时候旅馆的生意肯定会有很大影响。
九风冷冷地看了丁香一眼,掏出一小瓶阴泉水来:“喂给她喝下。那老太的事情你暂时不用多管,先跟她一起回去吧。”
说来也奇怪,这阴泉水也当真神奇,丁香喝下没几分钟就醒过来了。她看到九风的时候,瑟缩地低下了头,我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好奇,当着他们的面就问出来了:“你们是不是认识?”
九风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找沈昊天来接你们吧。”
他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沈昊天在另外一个地方,来这里应该要花不少时间,为什么让他来接?我本来想让丁香再休息一晚,谁知道她一个电话过后,沈昊天竟然很快就来了,前后不过二十几分钟。
“他压根没去别处,一直偷偷跟着我们。”丁香看了我一眼,无力地解释了一声。
跟着我们?我想起他被烫坏的手掌,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问丁香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好端端地像是送了半条命。她苦涩一笑,只摇头说自己没用,没能保护好我。
我突然意识到,她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身边就是为了保护我。联想起跟她相处的种种,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退房的时候,旅馆老板不管说什么都非要退房钱,实际上,他是亲自用夹子把一叠红票子夹到我面前的。他说就算我不收,他也是准备把这钱给烧掉的。既然如此,我又不傻,当然直接收下了。
有时候我们人类就是这么愚蠢,对未知的恐惧会促使我们做出很多的傻事。但这个老板没有掉进钱眼里,他自己认为我碰过的钱有晦气,但并没想着把这些钱换给银行,可见他还挺有良知的。
回到医院我才知道,小爷爷竟然瘦了一圈,完全像变了个人,脸上隐隐透着气,乍看之下整个人都死气沉沉。
我也不知道索魂咒解了没有,把带在包里的黄符都拿了出来,在小爷爷的床周围贴了一圈。当天夜里,我一直坐在旁边的沙发椅上守着,一整夜都没鬼出现念索魂咒,看来九风真的已经将此咒解了。
小爷爷听说我的手机坏了,第二天就让沈昊天帮忙买了个新手机来。我要给钱他,他说什么都不肯要。
我把吕秀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忍不住感慨:“应该就是他,哎,等我好些了,一定去看看她。”
我看小爷爷经历了这件事,也不再把院长的派头挂在脸上了,估计想开不少。
也不知道是我贴的黄符起了作用,还是九风做了安排,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没再有阴灵出现。但是小爷爷家里的鬼皮依旧存在,看来要想把事情彻底解决,还是要找到吕秀兰。
都说伤筋动骨要养一百天,可小爷爷才住了一个多礼拜,就坚决喊上王科长一起去云观村了。他说这事越拖越糟糕,当初医院确实有错,就算不以医院的名义解决这件事,他也愿意自己掏钱来安抚吕秀兰。
我出现在云观村的时候,先前见过我的村民立马沸腾了。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为什么我没死,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很明显多了一丝探究和敬畏。
我们径直去了林传荣家,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还是小爷爷他们有办法,很快就查到了吕秀兰的寿衣店,不过仍是大门紧闭。
我想起面馆老板的话,吕秀兰现在只在夜里开店门吗?
小爷爷也不气馁,很快又让人找去了林枫上班的厂,这才得知林枫在半个月前就辞了职,至于人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看来,吕秀兰他们是早有准备,压根不想被我们找到。
小爷爷唉声叹气好一会儿,最后找去了云观村的村长家,让他见到林传荣家属后务必帮忙带话。村长看我们一行人开好车穿得又体面,当然连连点头答应。
要离开云观村的时候,终于有人耐不住偷偷问了我一声,她问我怎么还活着。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丁香张嘴就要骂她,被我拦住了。
“这位婶子,我没做坏事,所以吕奶奶就没让鬼害我命,只有做了坏事的人才会怕鬼手印。”我故弄玄虚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拉着丁香走了。
说实话,我觉得以村里人的偏见,吕秀兰一家子想必也都一直活在他们异样的眼光中,既然如此,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未必会信,我还不如说点因果报应的话,爱听不听。
事情发展到现在,悬而未决很是揪心。
小爷爷回不了家,干脆就在医院里住了下来。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趁着小爷爷养伤这段时间,经常往云观村跑。
我身上的“鬼手印”已经消了大半,找旅馆住的时候再也没被拒过。我挑的旅馆离吕秀兰的寿衣店不远,从窗子就能看到她的寿衣店。现在天色已暗,可她的寿衣店却并没有开门。
我打听过,自从我和丁香来找过吕秀兰后,这家寿衣店夜间便时而开时而不开。
我一直站在窗户口盯梢,连晚饭都没肯下去吃。我对吕秀兰这么感兴趣不全是为了小爷爷,爷爷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过,吕秀兰身上极可能有他苦苦追寻的东西。
但叫我疑惑的是,爷爷不知道那样东西长什么样。
刚才丁香挨不住腹中饥饿,已经下去吃饭了,我让她随便外带点东西给我就好。等到夜里八点整,寿衣店的灯终于亮了。
我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握着从小爷爷病床上撕下来的两个黄符跑出了旅馆。这一次,我一定要跟吕秀兰谈上话。
鬼婆是吗,我从小还被人喊过鬼娃呢。
第三十三章鬼婆寿衣店
我不知道自己盲目的自信来自何处,等我蹑手蹑脚地跑到离寿衣店只有五米远的马路上时,忍不住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听,就将刚才的一鼓作气给整没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丁香,估计她回去后发现我不在了。我压低声音告诉她我的所在后,被她斥骂了一通:瞎逞能,你给我找个地方站住,等我过来!
我也不是瞎逞能,刚才不是激动吗?就怕一耽搁,吕秀兰就没影了。
我躲到旁边的墙影下,乖乖地等着丁香,就在这时,我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幽冷的阴风。我心道惨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回头看了一眼。
就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一米开外站了个男鬼,身上的衣服沾着干涸的血迹,正微微笑着在搭理他的头发。可再搭理又有什么用?他半个脑袋都碎了,肯定是出过车祸,我甚至看到有脑髓在慢慢往下坠。
我下意识地就护住胸口往后退,那鬼却突然娇羞地冲我笑了一下,只是太过渗人,我吓得打了个寒噤。
小姐,你可以叫我翔哥哥。他想泡我?
我因为太过震惊,脚下一软贴在了墙上没再后退。这个鬼不想挖我的心吗?翔哥哥我看了一眼他碎掉的半边脑子,忍住作呕的冲动:你想干什么?
他突然矜持地低下头笑了,虽然他刚才用袖子擦过脸,可头上还是不断有血流到他脸上。这昏暗的路灯,差点儿让我错觉他在脸红!
我压根不敢叫,万一惊动了吕秀兰就大事不好了。
我想去买件新衣服,可是小姐,我看上你了,你跟我好吧。要不是他偷偷瞟了我胸口几眼,我差点儿真要以为他是一只无害的鬼了。
但是,究竟怎么一回事,之前那些鬼可都是硬来的,今天这只怎么这么奇怪?
我我有老公了,我们不合适,你还是找别人吧。我的腿脚已经软了,况且我也不想跑出去惊动吕秀兰,实在是不知道往哪跑。
我不介意。他突然两手一扯,把身上的衬衫给扯下了肩膀,露出站着血渍的胸脯来。然后,他突然极其魅惑地舔了下嘴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肌。
靠,他是在色诱我吗?说实话,他的脑子要是没有碎掉半个,还当真是个帅哥。不过我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胸肌上,居然还随着他的举动咽了下口水。
我发誓,那是我无意识的举动,我真不是故意花痴的。他的身材真好,生前是不是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