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禁忌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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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禁忌档案-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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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沉默,不想说话了。

    估计是吃饱饭的缘故,铁驴上来一股子倦意,他不蹲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趁空小憩一会儿。

    我知道他累,没想拦着他。但没一会儿呢,狱警看犯人们都吃完饭了,又吹起笛子来。

    这就是一般的小笛子,声音稍微有点刺耳。铁驴被弄醒了,而且我俩新来的,不知道笛声啥意思?

    其他犯人都有反应了,三五成群的往不远处的一个沙地走去。

    有个犯人挺热心肠,走前跟我俩念叨一句,“新来的,快走吧,放风时间到了。”

    我知道任何一个监狱都有放风的说法,但曲惊监狱挺奇怪,竟把放风时间放在午餐后,这让我觉得,把放风称为饭后“消化食儿”更为恰当。

    我和铁驴本来不想走,但狱警不同意,看架势,我俩要还赖着,他就拿电棍上来捅我们了。

    我俩只能尾随大部队,来到空荡荡的沙地上。

    这里都被铁栅栏围着,在周边地带摆着几个石桌石椅。其实细算算,我们这么多犯人,光这几个桌椅根本不够坐的。所以相比较下,能坐上桌椅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而且我和铁驴是最后来到沙地的,我趁空划拉一眼,发现犯人们主要分成三派。冷手跟他手下霸占一套桌椅,聚堆的待在一起。毒枭他们聚在另一套桌椅前。当然了,冷手和毒枭都坐在椅子上。

    剩下那些人就都是散户了,各自分散在角落里,尽量避开帮派的视线,不想多摊事。

    我的意思,我和铁驴就找个犄角旮旯待一会就得了。但铁驴想办一件事,还跟我念叨一番。

    他的意思,这里散户这么多,我俩何不找一个人套套话,多了解下曲惊监狱呢?

    我记得我俩刚进牢房的时候,就跟老跛子套过话,但他当时说的不太多,我觉得这老跛子肚里还有货。

    我奔着还想找他套话的态度,又打量着沙地,找起他来。

    要是这老跛子躲在哪个不显眼的地方,或混在人堆里不动弹,我还真难找到他,但他今天摊上麻烦了。

    不仅我和铁驴,还有一个人在找老跛子,而且他还抢先一步找到了老跛子,并已经调戏上了。

    这人是大鸡。老跛子本身有残疾,根本打不过大鸡,只能一会东窜一会西逃的,试图避过去。但大鸡打定主意不松口,一路尾随着,偶尔还色色的摸老跛子的屁股。

    其他犯人都习惯大鸡的变态了,也抱着主意,只要大鸡不惹自己,他们就坐视不管。

    我和铁驴不想这样,我俩一起走过去,隔着老远,铁驴还喊了句,“喂,老鸡!”

    大鸡很反感别人这么称呼自己,本来气的脸都红了,猛地扭头盯着我们。

    能品出来,扭头那一刻的大鸡,都有要跟人拼命的架势了,要换做一般犯人这么叫他,接下来大鸡保准冲了过去,但看到是铁驴喊他时,他不仅没了怒意,还皱着眉。

    昨晚铁驴的彪悍,让大鸡打心里落下阴影了。他纠结一番,拿定主意,回避我们。

    他也不调戏老跛子了,一脸冷笑的转身就跑。而老跛子呢,在松了一口气后,也想溜。

    看样子,老跛子也不想跟我和铁驴说话。我和铁驴肯定不同意他这么做,尤其间接的说,我俩也算帮他好大一个忙呢。

    我和铁驴很默契的一起向老跛子跑去。

    之前大脑袋和高个子用前后夹攻的方式把我困住了,我想想就烦他们,这次我和铁驴也用了类似的招儿,前后夹攻的把老跛子围住了。

    我不知道老跛子打心里会多烦我俩,但我心说管他呢,只要这老家伙抖落抖落心里事就妥了。







第十八章 夹缝求存

    估计老跛子心里落下点阴影了,以为我跟铁驴这么前后一夹他,也想侵犯他呢。 他一时间走不了,却用双手捂着裤裆和屁股,一脸惊恐样儿。

    我打心里觉得,老跛子都是残疾人了,已经比一般人要多受很多折磨了,我和铁驴没必要再吓唬他啥。

    我立刻强调一句,说我俩没恶意,让他别害怕。

    老跛子不太信,铁驴示意我,我俩一起往后退一点,这样我们跟老跛子之间的距离又大了一些,这也是一种不想伤害他的表现。

    老跛子稍微放松一些,不过我留意他的双脚,脚尖都斜着向外,表明他还有种想逃的意思。

    我打心里合计呢,老跛子这状态可不行,一会得说点啥,让老跛子彻底把我俩当朋友才行。

    但一时间我有点口拙,琢磨不出啥好词来。铁驴比我强,他示意自己要跟老跛子说悄悄话,又把嘴凑到他耳边。

    铁驴嘀嘀咕咕老半天,我根本听不清他说啥了,老跛子的脸色变了好几次,最后看着我俩,竟出现一丝善意。

    我心说邪门了哎,驴哥是怎么做到的呢?但现在没时间问这个。等说完悄悄话了,铁驴又用正常的方式跟老跛子交谈起来。

    老跛子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们聊着。没一会儿呢,铁驴问他,“这监狱既然有B监区,那一定也有A监区了。这个A监区到底干什么的?”

    我们现在放风地方,就在大塔的下面,老跛子指着塔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建筑,跟我们说,“这就是A监区。”

    我顺着看了看,说实话,从规模上来看,A监区比B监区小的不是一点半点,甚至有点像抗日时期鬼子的炮楼。外面也被高墙围着。

    老跛子又说,“A监区里住的人不多,大部分是精神不正常的犯人,但也有几个是被送去单独关禁闭的,是从B监区调过去的。”

    我好奇,问老跛子,“为什么调过去关禁闭?”

    老跛子回答,“B监区除了有像冷手和毒枭这样的大佬以外,还有‘恐怖分子’。他们属于散户的一种,但身手恐怖、为人血腥,总会时不时、毫无征兆的殴打其他犯人。”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又说,“在你俩入狱前两个月吧,也来了一个犯人,他就是这类人,冷手和毒枭两伙人一起在夜里斗他,反倒被他一人打了一群人,其中冷手的两个手下现在还在牢房里养着呢,看情况不咋乐观,弄不好会扛不住死掉。而这个狂暴兽也因此被送到A监区关了禁闭。”

    我猜狂暴兽是犯人们给这个关禁闭的主儿起的外号。我不知道咋搞的,光听狂暴兽这个词,我就有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也觉得这人一定比大鸡还要变态。

    但话说回来,他不在B监区了,对我们也没威胁了。铁驴跟我想的差不多,不太在乎这个狂暴兽。

    他又随便聊了聊,一转话题问老跛子,“曲惊监狱从成立到现在,有过多少越狱的?你知道么?”

    我留意老跛子的表情,打心里觉得,这问题对老跛子有点难,他也是犯人,又不是狱警,对这种内部资料未必能了解到。

    但老跛子竟然都没多想的就回复说,“一共有37起,其中近五年内比较少了,只有三起,因为监狱设施在不断完善,越狱越发的困难。”

    铁驴对早年越狱的事没多大兴趣,他又让老跛子说说,最近三起越狱都是用什么办法逃走的,另外有逃出去的人么?

    老跛子说他只知道其中两次越狱的经过,一个是提前备好了绳索,趁着岗哨交接班的空子,翻墙跑的,另一个是杀了狱警,换警服试图蒙混过关的。

    随后老跛子又摇摇头说,“37起越狱,全部失败,死者的尸骨能找到的,也都被送到了这里。”

    他又指了指旁边那个大塔。

    我不懂这里面的讲究,为何越狱犯尸体要送到塔里呢?我又多问了一嘴。

    老跛子告诉我,这塔有个别名叫魂塔,在康熙年间就有了,听说原本是镇妖镇恶鬼用的,等建立监狱后,这塔也成了最厉害一道刑罚,在狱中犯了大错的犯人,死后就被送到这里,代表着永世不得超生的意思。

    我不迷信,不过听到这儿还是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惩罚可够狠的。我再次望着魂塔,觉得这哪是塔,分明是一座大“坟”嘛。

    之前铁驴分析过,我们这次来,最终任务就是要越狱,可37起越狱无一成功,让我们觉得,越狱成功机会很渺茫。

    铁驴没再问啥了,皱着眉看着魂塔。

    这么沉默一小会儿,老跛子突然拿出一副害怕样,又往后退了退。这时我跟铁驴没夹着他,我们仨围成一个小圈这么站着,我看他一直瞅着我和铁驴的身后方。

    我意识到不对劲了,也扭头看了看。

    冷手那些人,原本在远处坐着,现在冷手带着四个手下,正慢悠悠往我们这边走呢。

    老跛子念叨句不好,又一瘸一瘸的走了。我和铁驴没拦他,反倒把精力都放在冷手这些人的身上。

    我俩也没动身,等他们离近后,冷手还哼笑一声,看着我俩,尤其盯着我问了句,“怎么着?二位,刚来监狱没两天呢,就敢欺负我的人了?”

    我猜他说的是大脑袋,没等我俩回答呢,他一个手下又插话了,“老大,有咱们兄弟还去邀请过这俩人加入呢,他们太装掰,没同意!”

    我觉得冷手听完一定生气了,但他脸上没发怒的表情,反倒拿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儿问,“你们觉得自己骨头挺硬的?我也听说过,你们入狱前干抢劫的行当,但……呸!”冷手突然吐了一口唾沫。

    我发现他唾液腺挺发达,这一下吐的口水很多,吧嗒一下全落在我脚前了。

    冷手又说,“整个曲惊市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要不是老子入狱了,怎么能轮到你们两个外来户在曲惊横行呢?算了,也不提你们以前做的那点屁事了,说说吧,这次打了我的人,你们怎么交代?”

    有个手下还立刻喝我们,“不识好歹的东西,还不跪下给冷老大磕头认错?”

    其他几个手下也附和起来,而且他们还都挪动脚步,隐隐有种把我和铁驴包围起来的意思。

    看着架势,一会一旦处理不好,一场打斗在所难免。

    我打心里琢磨,有啥招儿能化解这次危机。但铁驴真硬气,突然指着冷手说,“艹你娘的,就削你手下了,他不懂规矩,你想怎么滴吧?”

    冷手表情一沉,我发现这一刻,这个老兵眼神还挺吓人。

    但我不可能被他吓到,心说既然驴哥不想退步了,我陪他就是了。

    冷手的几个手下同时迈步,要往我们身边靠。我警惕的看着这四个人,铁驴不仅没有警惕样儿,还抬头看着远处。

    他问冷手,“兄弟,今天的哨岗好像挺严,你看那里。”

    冷手没动,我顺着铁驴的目光往远看了看。有个哨岗的步枪正对准我们,估计我们真要打起来了,这把步枪一定会开火,但子弹到底会打在我们脚下的地上,还是打在我们身上,这就说不准了。

    冷手脸一沉,那四个手下也都停了脚步。

    这期间还有几个人往我们这边走来,我把精力都放在冷手这些人身上了,就没注意那几个人。

    这时有人带头哈哈笑了,隔远跟我和铁驴喊,“两位兄弟,你们不用怕这个老兵,现在是放风期间,条子把这里监视的死死地,他和他手下敢动你俩试试?保准打包送到A监区去。”

    我盯着说话这人瞧了瞧,是毒枭。

    毒枭显得心情不错,又跟我俩说,“知道不?这老兵为啥在部队被开除了?因为当逃兵,他除了会吓唬吓唬人,根本没种儿。”

    我不知道毒枭说的是真是假,但冷手脸沉得可怕,似乎都能滴下水来。

    这一下子,我们三拨人都搅合到一起来了,我心说,这可有意思了。







第十九章 新狱友

    一下子要面对冷手和毒枭两拨人,我戒备心特别强。 而冷手和毒枭的手下貌似是天生的对手,尤其冷手的四个手下,也不针对我和铁驴了,全跟毒枭手下对视着。

    冷手光盯着毒枭没说话。毒枭倒是拿出一副好脾气样儿,他不理会冷手,反倒凑到我和铁驴旁边。

    他对我俩竖起大拇指,先赞了一声,又说,“两位兄弟刚来就大手笔,不仅把冷手的‘大脑袋’揍了,也把我一个手下揍了!”

    我听到这儿一下敏感起来,心说合着毒枭也是找事来的,想给手下报仇。

    但毒枭没怪罪我俩的意思,特意看了看冷手又呵呵一笑说,“咱们男人做事,讲究一个玩得起!我手下被揍,这说明他没本事,挨打也权当长教训了,我可不像某些人,护犊子护的都蛮不讲理了,一点素质和文化都没有,啧啧。”

    他这话明显含沙射影给冷手听呢。冷手脸色气的微微发红。

    要在一般情况下,冷手都这反应了,毒枭见好就收吧。但他没有,他特意提高音调说,“两位兄弟,凭你们的本事,不在监区里立棍儿太可惜了。再说这B监区,冷手这种货色还能当大佬,不值当,真不值当!两位要是想把他的位置抢下来,我举双手赞同。”说到这儿他还真举起手来,又说,“冷手底下是有些小弟,但我这儿也能出人,两位不要怕,只要你们想挣位置,我绝对带人支援,以后这B监区就咱俩两家做大,想想看,这真是美事一桩啊。”

    毒枭把手伸过来,想拍拍铁驴的胸脯算是鼓舞了,但铁驴脸色冷冰冰的,他不敢贸然这么做,顿了一下后又对我胸脯拍了拍。

    冷手有些忍不住了,他念叨一句,“你个损毒贩子。”又往毒枭面前走。

    冷手这么一带头,他底下小弟情绪变得暴躁起来,跟毒枭手下推推碰碰,有肢体上的交涉了。

    我、铁驴和毒枭都看到这一幕了。我还往远处哨岗上看了看,猜测这些狙击警察已经做好准备了,一旦这里情况恶化,他们随时会开枪。

    但毒枭还是嬉皮笑脸的,看着冷手故作诧异的问,“呀哈?看你这样,想打我是不?来、来,让你打,打这里,快点的!”

    毒枭故意把脑袋低下来,还对着脑瓜顶拍了拍。

    冷手恶狠的盯着毒枭脑袋,握了握拳头。铁驴提了句醒,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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