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寅非要跟我换,接下来的路由她来背铁驴。我不同意,而且较真的说,这不是埋汰我这个大老爷们呢么?
看我坚持要背,她又说了另一个观点,我现在流汗了,这不是好现象,也让我别逞能。
我一下想起寒地流汗的危害了,在心里特纠结的情况下,跟寅寅换了位置。
寅寅一个女子,背起来肯定我费劲,我又不忍心的偷偷拽着铁驴的两条胖腿,算是给寅寅减压了。
这样,我俩带着铁驴回来了,那群狗倒挺老实,没带着雪橇逃走。寅寅翻着雪橇的装备,从里面找出一个帐篷来。
这帐篷原本是叠好的,寅寅让我跟她一起配合着把帐篷支起来。
我很乐意这么做,因为有帐篷了,至少能挡风挡雪,烧起火了,还能暖和。
我俩一起动手,很快弄好了。雪橇还有木炭和酒精块,我都拿了一些,这要往帐篷里钻。
但寅寅还有一个事没做,她让我快点在帐篷里生火,而她找了一把铁锹,用它挫雪,往帐篷盖着。
我承认这时候自己有点笨了,冷不丁很纳闷,心说寅寅这是疯了不成,里面生火外面盖雪的,但我又脑筋一动,彻底明白了,也不得不赞一句,寅寅真聪明!
第八章 诱敌
帐篷内外的温差很大,寅寅把雪铺在帐篷上,虽然很快会融化,但外面的寒风和温度会立刻让它结冰。
这一层冰水无疑跟被子一样,反倒增加帐篷的保暖性。
我没阻止寅寅这么做,趁空把精力放在铁驴身上。铁驴还在昏迷中,但我又是用药又是指压和推拿的,好一通折腾下,他慢慢转醒了。
这时寅寅也从帐篷外走了进来,我俩坐在铁驴身旁,他睁眼的一刹那,直接看到了我俩。
冷不丁的铁驴有点迷糊,似乎不知道他自己身在何处的。
渐渐地,他什么都回忆起来了,最后还骂了句娘,用手把脸捂上了。
这是典型的自责。我猜他也一定记起来刚才对我俩开枪的事了。
我们没必要在这事上说什么,这样会加重铁驴心里负担,我先开口问铁驴,“怎么会被怪人迷惑住?”
铁驴想了想回答,很邪门,怪人的眼神会勾人。在他喊了一嗓子吸引我注意后,我看着他眼睛,立刻头脑混乱起来。
我和寅寅听完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俩还互相看了看。我知道有很多药物会有这种效果,说白了让人致幻,但眼神能致幻,我还头次听说。
我们不信归不信,事实却摆在眼前。寅寅又想到一个问题,跟铁驴说,“那怪人长什么样?”
铁驴描述起来,鼓鼓的额头,厚厚的嘴唇,黑肤色,还有一双铜铃般的眼睛。
这描述让我首先想到的是非洲人,但非洲人怎么可能来到小北极里呢?另外他一身长毛怎么解释?
这一刻我又有个疑惑,心说真被黑汉子说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雪怪么?
我们这次来也带着笔和纸,寅寅从装备包里把它们翻出来。我发现寅寅不是我以前认识中的那个寅寅了,现在的她会了很多本事。
她拿起笔,嗖嗖的在纸上画起来,没多久一个人物头像就弄好了。
这人头像还都是按照铁驴说的特征来画的,寅寅问铁驴,“这跟怪人有几分像?”
铁驴盯着看了看,说只有三分像,他又提出意见,寅寅配合着改了几次,最后铁驴点头,说有七八分像了。
我知道,在很多案件中,因为没有凶手照片,往往借助素描,能有七八分像,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我又很仔细的看着画像。经过大修改后,这画像没有非洲人的特征了,反倒让我想到了大猩猩。
这让我搞不懂,心说这比凶手是非洲人的结论更离谱,大猩猩可是很稀有的物种了,别说藏地了,就算在热带雨林,也很难见到。
寅寅和铁驴也觉得这里面有蹊跷,索性把这事放在一边。寅寅还说,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我们仨各自找个地方,或坐或躺起来。我是真心实意的要歇着,但铁驴躺了一会儿,突然坐了起来,跟我们说,“想过没有,这怪人会不会回来?”
我心里紧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铁驴说的非常有可能。
我有点着急,但铁驴冷笑起来,又说,“上次咱们不知道怪人的本事,吃了个大亏,这次他敢来,保准让他有去无回。”
我猜出铁驴的意图了,这帐篷就是个很好的诱饵,我们仨只要埋伏在周围,就能来一场漂亮的伏击。
但有一个难题摆在眼前,我们去埋伏的话,必须要克服寒冷,总不能说就直接趴在雪地上吧,那样怪人要是半天内不来,我们保准傻眼,冻成一根冰棍。
我就此多问了一句,寅寅说这不是问题,我们这次来,也带了加厚的睡袋,只要裹着它,我们能抗住寒冷。
寅寅还特意出去一趟,把睡袋拿回来。
原本有三个睡袋,但很不巧的,当我们检查睡袋时,有一个是坏的。
寅寅气的骂了一句。我记得黑汉子把装备交给我们时,寅寅和铁驴都把装备仔细检查一遍,现在有个睡袋坏了,绝不是黑汉子的责任。
我们看着这个坏睡袋,都意识到计划要改一改了,这次埋伏,只能两个人去。
我心疼寅寅,就建议我和铁驴去,但寅寅很痛快的把我否了,说剩下两个好睡袋里,是一个男款一个女款,女款很窄很小,我躺进去很挤得慌。
我本来不信,试了试后,发现真不行,自己是能勉勉强强挤进睡袋,但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铁驴和寅寅立刻准备,铁驴看我有点垂头丧气的,让我别这样,在帐篷里等着一样。
我只能顺着他的话开导自己,一会把左轮枪准备好,一旦出现情况,我也当先冲出去。
之后我跟他俩告别。这帐篷又不是透明的,我要干在这里面坐着,压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我想了个笨招,用匕首在帐篷每一面的中心都戳出一个小洞来,这小洞有鸡蛋那么大,我透过它能看到每一个方向的一举一动。
虽说这么一来,帐篷坏了,也有冷风呼呼的吹进来,但也好修,只要找个冰块把它堵上就行。
我把炭火弄旺,静静独自坐在帐篷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和恐慌感。
随着时间流逝,在一个钟头以后,外面还没动静,我心头的复杂感觉也没了,反倒变得特别无聊。
我透过四个洞往外瞧了瞧,除了漫天雪花,并没其他异常,甚至我连铁驴和寅寅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估计他俩早就用雪埋住身子了。
我不想这么无聊下去,想找个事打发下时间。
我想到那个懂三星堆文化的店主给我的盒子了。我一直贴身带着它。
这时又把它拿了出来。这盒子完好无损,但这一阵时间我没有按照店主的话来做,也就是说,我没给它滴血。
我想反正现在有时间,不如做做这件事。
我们的装备包里有采血刀,就是医院取血化验用到的那种小刀具。我把它拿出来,在尾指上狠狠戳了一下。
一滴鲜血很快溢了出来,我还特意挤着,等血滴饱和到马上流下来时,我对准黑盒子,把它弄了上去。
我默默数着,等滴完三滴后,赶紧收手,我还把尾指放在嘴里吮了吮。
我本以为血流到黑盒子里后,没啥大变化呢,毕竟这些虫子都被盒子密封着,能有啥作为?
但我错了,突然间,这黑盒子动了起来,先在原地不住的抖动,之后竟往上蹦了蹦。这说明那些虫子在黑盒子里作呢,它们一通上串下跳的,把盒子也影响到了。
我被吓住了,也意识到这里面的虫子竟这么暴躁。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黑盒子都快蹦到帐篷门口了,我要是再不拦着,真怕它蹦啊蹦的出了帐篷。
外面那温度,我怕那些虫子受不了,很容易被冻死。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起身凑过去,用双手把盒子压住,这一刻我能感受到盒子上传来的力道,甚至让我胳膊都一抖一抖的。
我心里挺焦急,心说得想个什么招儿,把虫子安抚下来。
我也贴身带着笛子,这本来没啥用,纯属当个纪念品,但现在我觉得吹吹它或许有效果。
我赶紧腾出一只手,拿出笛子滴滴答答着。
刚开始,笛音没啥效果,甚至激发的让虫子更暴躁起来,等我一直坚持着,虫子情绪慢慢平静了,甚至盒子也不捣乱了。
我心头一喜,也不敢继续做啥尝试了,心说赶紧收好了,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研究。
可在我把黑盒子刚踹到怀里后,帐篷外传来轰的一声响,地面都跟着抖了一抖。
我心说怎么回事?又透过小洞往外瞧着,当我看到一个情景后,整个人都诧异了。
我觉得不可能吧,咋会出现这种东西,我又拿起枪,飞速的跑了出去。
第九章 飞星劫
在离帐篷十几米远的地方,砸着一块巨石。 这石头估计得有三四十斤,浑身黝黑。
我第一反应是很危险,要是它砸到帐篷上,我岂不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了?另外我也挺纳闷,抬头望了望天,心说这是陨石么?
但陨石得有被烧过的痕迹,这石头黑归黑,却光溜水滑的,丁点烧过的意思都没有。
我排除这种可能,又四下看看。有两个本来平静的雪面有反应了,露出两个脑袋来,分别是铁驴和寅寅。
我又再往远了看,发现离我们几里地开外的地方,有模模糊糊一小团黑影。
这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什么人站在什么东西旁边,我怀疑巨石就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这倒并不能说我乱琢磨,我想到了投石机,早在中国古战场上有出现它了。我对铁驴和寅寅摆摆手,那意思别藏着了,咱们计划有变,出岔子了。
铁驴和寅寅起身往我这边赶,等我们集合后,我发现他俩都有点冷,尤其寅寅的脸,被冻的红扑扑的。
现在不是心疼寅寅的时候,我们商量和分析起来。我们态度一致,怪人一定站在远处。
我想到了一句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是打着小算盘,怪人脑瓜也不笨,同样算计着我们。
这时怪人又有动作了,射了一个巨石,但这颗巨石准头不行,刚起飞没多久就偏离“航线”了,对着一块无人地怒砸了过去。
我们都觉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铁驴摸着猎枪,说要不我们跑过去,离近了把怪人射成马蜂窝。
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没底,我和寅寅也立刻摇头反对。
怪人的厉害,我们刚领教过,外加谁知道跑这一路上会不会有陷阱?我们可不想这么被动。
寅寅的意思,还是想办法把怪人引过来恰当。我们一时间也想不到啥好办法,最后硬是憋出两个招来。
寅寅把伸缩棍找到,在最顶端挂了一个白布,举着使劲晃悠。另外我还踩到铁驴肩膀上,让铁驴站起来,我借着高度,也勉强站直身子,使劲挥舞着双手。
我们希望怪人能看到,甚至能以为我们投降了,或许让他一时兴起,往我们这边赶。
但我们这么忙活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怪人本来没动静,最后当我和寅寅都停下来后,怪人出乎意料的发威了。
他用的投石机竟那么先进,还支持连发。我看到他那边突然出现了一连串的巨石,一个接一个的向天空射去,而且路线没出差,就奔着我们来的。
我心里一下凉了都,心说我的乖乖,这么多巨石,要是铺天盖地的真都过来,根本不用准头,只要有一个沾到我们边儿了,我们不死也残。
铁驴更是当机立断的下了一个决定,跟我们说,“快走!”
巨石还在空中飞着,我们能有一小点时间来利用。我们仨立刻分了工。
我负责把狗队弄好,雪橇准备就位。铁驴和寅寅一同负责把装备归拢一下,迅速往雪橇上挪。
我很可惜那顶帐篷,因为把它收了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我们没那工夫。
我也没太留意铁驴和寅寅都干啥呢,我把雪橇上挂的鞭子拿下来,又使劲隔空抽了几下。
我的意思很明白,让这些狗都蓄势待发,一旦铁驴和寅寅过来,我们踩着雪橇就能走。
但或许是被巨石吓得,这些狗站起来时,状态就不怎么好,现在更被鞭声一弄,有点炸锅了。
它们一下子混乱起来,我站在雪橇上,被它们乱七八糟的一带,竟然在原地绕一个大圈转起来。
我心里这个憋气劲就甭提了,但我不怎么会驯狗,只能继续打着响鞭,试图震慑群狗。这一刻我还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心说有个打狗棒多好,此棒一出,群狗折服。
我这边的乱套劲儿也被铁驴和寅寅看在眼里。寅寅冒着呛住的风险,对我喊了句,让我别光挥鞭子不打,对几个刺头抽一抽。
我反应过来,心说对劲。我看领头那三个狗就是刺头,我也不客气了,用鞭子对它们身上啪啪啪的来了几下。
我还喊了句,“吁……。”但吁完了我就觉得不对劲,心说这不是赶马车的套话嘛?狗能听懂么?
那三个领头狗被我打了后,反应各不一样,两个都老实了,有一只反倒扭头对我呲牙咧嘴的。
但它们带头不闹了,其他狗都淡定下来,雪橇也能静静的停下来了。
我松了口气,等抬头一看后,心又悬了起来,巨石群离我们不远了,甚至看路线,正好砸到我们。
我急了,对铁驴和寅寅大喊,让他俩快过来。铁驴是彻底忙完了,拎着一大把装备往雪橇上赶。
寅寅那里还有一点东西没拿,她拿出一副很纠结的样子,最后一跺脚,也跑来跟我们汇合。
我压着性子等着,在他俩站到雪橇上后,我吆喝一声,一舞鞭子。大部分狗都拿出一副拼命的样跑了起来。
但还是那个不老实的领头狗,它又爆发了,乱吼乱叫不说,看周围的同伴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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