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琢磨也对,这下我愁起来。
铁驴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烟掐了站起身说,“我一直想出去看看,但担心你没醒,怕自己出去期间,你别遇到啥危险,现在好了,咱们一起。”
我不理解他,但拧不过他。我也强调了,出去看看可以,一旦觉得有啥危险,我们赶紧撤。
铁驴说没问题。我俩下楼了。
等我们刚从小门出去,摇铃的男子就发现我们了。他立马收了铃铛,对我俩摆摆手,那意思跟上,随后转身就跑。
如果此时就我自己的话,我肯定不追,铁驴却来瘾头了,拽着我一起。
我们一前一后的跑上了,而且真没少跑,足足二十分钟,最后我觉得双腿都有点软了。
我们来到镇郊一片小巷子前,摇铃男子先钻进一个胡同里。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铁驴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拿出来,对我举了举,算是一种鼓励与打气吧。
我俩并排走进去,只是这里太黑了,别说路灯了,连个照亮的都没有。
铁驴腰间挂着小手电呢,他拿出来递给我了。我急忙打开。
我们一点点的深入。我发现这里气氛不咋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我们足足转了三个胡同,最后一转弯,发现前方有个大垃圾桶。我跟铁驴互相看了看。
它很可疑,因为这里比较偏僻,在这儿放垃圾桶,有什么用?能有多少人到这丢垃圾?
另外我用手电对着垃圾桶仔细照了照,发现盖子边上露出一小点衣服,就好像说,有人藏在里面了,而大意之下,衣服露出一个角来。
铁驴嘱咐我小心。我俩凑近一些,我不走了,专门照手电。铁驴一手拿枪,一手向垃圾桶的盖子伸过去。
他用的力气很大,突然间一把将盖子拿开,又迅往后退了两步。
没人出来,垃圾桶里一直静悄悄的。
我快走几步来到铁驴身边,当然了,这期间我的手电筒一直对准垃圾桶的。
铁驴的意思,我俩再凑过去看看。可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巧,我们没走几步,有个人突然从垃圾桶里站了起来。
他太吓人了,没有眼珠子,只有两个空洞洞、血淋淋的眼眶,鼻子也被挖去了,露出一个大洞来。另外还有他的嘴,嘴皮全没了,让两排牙齿毫无遮挡的暴露在我们面前。
我这么近距离跟他直视,还这么突然,就觉得自己头皮都发麻,更忍不住退后一步。
铁驴很直接,对着这人啪啪打了两枪。两发子弹很准,都打在他额头上。
这是典型北虎部队的开枪技巧。只是眼前这是个死人,也就谈不上受伤了。
我缓缓神,认出来了,死者是那两个驴友其之一。
我又四下看着,想知道另外那名驴友的尸体在哪?但随意这么一瞧,发现远处胡同口模模糊糊站着一个人,披着风衣。
他知道我在看他,索性嘻嘻笑了,我觉得他的声调阴阳怪气的。
铁驴用枪指向这个人,喝了句,“举起手,慢慢走过来。”
这人不仅不照做,还一扭身向墙上爬去。
这里的墙不高,也就两米多,他一下就到了墙头。我看铁驴还没开枪的意思,脸上更显出一丝犹豫之色。
我纳闷他咋了,但没时间听他说原因,赶紧建议,让他快开枪啊!
铁驴被我这么一劝,扣动扳机了。
这一枪打的很准,正好射在这人脑袋侧面,只是他的风衣帽子不一般,这发子弹竟然没打透,还激发出火星子来。
饶是如此,这人也疼的够呛,惨哼一声,翻到墙里面去了。
我猜他风衣里一定有钢丝或者软甲之类的东西。我忍不住念叨一句可惜。
铁驴很奇怪,自言自语一句,“原来是这样。”
我们不可能把他这么容易就放走,铁驴指着墙面,跟我说一起上。
这一瞬间,我脑海里想起自己在毛屯翻墙的惨剧了。我心说打死也不让他帮忙了,而且墙不高,我稍微费点劲就全爬上去了。
我俩站在墙上往里看,这好像是一处废弃的工厂,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个小车间。神秘男子已经跑到车间门口了,又打开门一闪身躲进去了。
铁驴的意思,我们进车间看看。我趁空用手电筒照了照地面,发现没啥可疑的地方,也就是说,没有机关陷阱。
我俩陆续跳下,嗖嗖的跑过去。
铁驴举枪,我负责开门。在刚打开一刹那,我发现车间里很亮,有种灯火通明的感觉。
在正心的位置上,摆了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就是另外那个死去的驴友。他跟同伴死状一样,缺眼睛鼻子和嘴皮,而且脸皮也没了。
在他脖颈和双臂上,还被穿了一堆细线,这些细线最终汇合在一起,被站在椅子后面的神秘男子摆弄着。
神秘男子真恶心,让尸体偶尔歪歪脑袋,偶尔动动手臂。他看我们来了后,嘻嘻笑着说欢迎。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竟还有心情这么卖弄。毕竟这个小车间看起来有二百多平的样子,他周围那么空旷,铁驴的枪法又那么棒,想打死他,他一点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铁驴倒没急着开枪,带我一起往里走。
刚进车间时,没啥反应,等走了几步后,我闻到一股很浓的液化气味。
我脑袋嗡了一下,也全懂了。合着这里要禁烟火,不然空气有这么浓的液化气,保准会引发爆炸的。
铁驴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把枪收了,喊了句,“你他娘的阴险。”
神秘男子似乎很享受这种说法,把帽子全拿下来了,又闭着眼睛陶醉般的嗯了一声。
之前被帽子挡着,我看不太清他的长相,现在能一览无余的看着,我反倒觉得太阳穴有点乱跳。
他的长相跟死去驴友很像,乍一看保准会让人以为,他跟驴友是双胞胎呢。
但我明白,他把驴友脸皮贴在自己脸上了,还用特殊材料做了填充,让这个人皮面具的仿真度极高。
我觉得铁驴骂他阴险都轻了,这人纯属超级变态嘛!另外我也想到,这世上这么变态的人不多,难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魔心罗汉么?
第十五章 魔心罗汉
我偷偷问了铁驴一嘴。 铁驴稍微犹豫一下,回答说,“这变态很有可能是魔心罗汉。”
我纳闷,心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很有可能上了?
铁驴又解释,说他是见过魔心罗汉,但魔心罗汉一直带着面具,他也不知道这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觉得这才合理,不然三年了,警方都抓不到魔心罗汉,干什么吃的?
怪人看我俩不理他,光私下嘀嘀咕咕的,他来气了。或许他这种人天生有一种想让别人关注自己的心理,哪怕是觉得他恶心或者变态,都行。
他一把将驴友尸体和那椅子全踢倒在地,大步往我俩这边走,吼着说,“把衣服脱光了,高举双手跪在地上,不然别怪我让你们吃苦头。”
我和铁驴都愣了,他言外之意很明显,要我俩成为俘虏。但可能么?虽然这里不能开枪,铁驴的身手摆这儿呢。
我拿出一副很鄙视的样子,对着怪人呵了一声。铁驴让我往旁边让让,他又扭脖子晃身子的,准备一会的打斗。
怪人看在眼里,明白我们的意思了,他直视铁驴,连连叫了几声好。
这是一对一单挑的节奏了。我特想喊几句加油,给铁驴打气,但又觉得场合不合适。
怪人一直拿出很悠闲的架势,等铁驴往他身边走的时候,他突然有行动了,把双手往背后一摸。等拿回来时,乍一看这双手没啥,但突然间,上面出现青色的火焰了。
我第一反应是糟了,怪人是个疯子,这时候敢玩火,合着是跟我们同归于尽啊?
我周围没遮挡物,而且爆炸啥威力,我很清楚,我被憋得没招了,跟铁驴一样,无奈的往地上一扑,把脑袋抱起来了。
我没抱乐观态度,以为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被崩的好歹的,谁知道压根没爆炸,还一点这方面的反应都没有。
我跟铁驴抬头一看。怪人举着带青火的手,正板正站着呢,嘻嘻笑着对我俩骂道,“两个呆比,真是头发短、见识也短。”
我回过味了,心说那玩意看着像火,其实该是一种磷光,他双手一定涂抹什么易挥发的药物了,才弄出这种伪磷火的反应。
铁驴忍不住反唇相讥,一边爬起来一边骂,“艹你娘的,玩我们是吧?”
随后他冲过去,跟怪人斗在一起。我怕铁驴大意之下吃亏,急忙嘱咐一句,让他别碰怪人双手,小心沾毒。
铁驴回应一声,也迅出拳。他双拳打的很快,嗖嗖嗖的,试图凭借度,逼怪人露出破绽。
铁驴这套路对付一般人,保准有很好的效果,但这怪人很邪门,他左躲右闪一番,又吱吱乱叫起来,用双手对着铁驴又挠又抓的,看起来像个猴子。
我不懂武术,却觉得这怪人耍的也是一门功夫,难不成是什么猴拳?
铁驴算遇到硬茬子了,一下子反攻为守,连连后退。
怪人是越打气焰越胜,我看的心里一沉。铁驴一时间是没啥问题,但他没还手余地,这仗就肯定赢不了了。
我觉得自己不能干看着,要冲上去帮忙才行。我四下划拉,想找到趁手的武器。
我看到有椅子,就是死尸坐的那个,心说拿它行不行?但一琢磨又放弃了。用椅子不够狠,不能对怪人构成威胁。这次我倒没死脑瓜骨,又想到胸囊了。
我选了一种药剂,说白了是蝮蛇的蛇毒提纯物,属于溶血型毒素。
胸囊里还有小注射器和小袋蒸馏水,我赶紧把它们都拿出来,调配起来。
等注射器里充满了淡黄色毒液,我心里赞了一句,说成了。这种毒药不能致人死地,却能让人一瞬间休克,半身不遂。
我握着注射器往怪人身后走。等离近后,还给铁驴提个醒,让他配合我。
铁驴跟我心有灵犀,一时间发狠了,用起腿功。
别看他挺胖,但两条腿都能抬得很高,而且他穿着硬底军靴,这一顿连环踹,威力着实不小。
怪人没料到铁驴会玩命,突然被逼的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赶得很巧,他最后退到我眼前了,我喊了一嗓子,“喂,呆逼。”又把注射器举起来准备好。
怪人急忙扭头,他也防备我呢。
我心里有个打算,这次用毒,虽然理论上这毒药不致命,但还是悠着点吧。我没敢把毒药注射在他脖颈上,反倒下移一些,一下刺他左胸口了。
这次偷袭相当成功,刺针、推药,几乎一气呵成。之后我倒腾双腿往后退。
怪人难受的哼哼直叫。铁驴隔远问我一句,“咋样了?”
我也说不好现在的心情,觉得自己进步一大块,都能运用所学来擒敌了。我掩盖不住这种喜悦,也不顾场合的使劲跺了两下脚,连连喊道,“yes!yes!”
铁驴明白了,嘿嘿笑着说好。我俩绕过怪人,汇合在一起。
我真觉得战斗结束了,这怪人马上就跟脑血栓患者一样,走个路都哆嗦。对付他,我俩要还搞不定的话,以后也别在特案组混了。
但实际情况远很复杂。怪人突然狰狞起来,把风衣解开后,伸手对着衬衣抓了一把。
他手劲真不小,一下把衬衣撕出个口子。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左胸上有一块包,明显是注毒后留下的。
我挺纳闷,心说他身子咋没吸收这些毒药呢?
怪人不跟我们说啥,又捏住大包,猛地一叫唤,使劲挤下去。
我简直都想揉眼睛,被他这么一弄,大包上突然嗤嗤往外喷出一条水线。说白了,毒药竟被挤出来了。
我特想顿足捶胸,倒不是心疼这点药,只是觉得,他人变态,身子骨咋也这么变态呢?
等挤完毒药,怪人舒服的叹口气,又盯着我俩说,“还有什么招么?继续往我身上招呼!”
我跟铁驴没接话。铁驴反倒念叨一句,“妈了蛋,想生擒他,这事办不到了。”
我心说铁驴早就该有这种觉悟了。怪人看我俩默契的往后退,知道我们有退意了,他穷追猛打起来,一摸风衣,从里面拿出几粒黑黝黝的丹药。
紧接着他使劲往我俩这边儿撇丹药。本来我又上来害怕劲了,心说这可别是炸弹啊,不然引起大爆炸咋办?但丹药打到地上后,嗤嗤的往外喷青烟,合着是一种“毒气弹”。
我跟铁驴赶紧捂住鼻子,铁驴喊了句撤,我俩直接转身嗖嗖往外面跑。
我们逃得快,一出铁门,铁驴把枪拿了出来,还给我下命令,快把铁门卡死。
我脚下正好有半截废钢管,就赶紧把铁门关死,这门上都带着把手呢,我就把钢管别进去,权当一个门栓了。
我俩又往后退十多米,这期间有丹药砰砰砸在铁门上。
这种类型的铁门,密合性不好,有一股股青烟从里面溢了出来,不过对我俩构不成威胁了。
铁驴让我先防备好,我急忙蹲下身。他又对准铁门砰砰打起枪来。
铁门厚,按说子弹是打不透的。但铁驴开枪稳,精准度高,连续四发子弹几乎都打在同一位置上,最后的子弹,也终于把铁门打透了。
那一瞬间,我看到门上出现一个弹眼儿,还露出很白的光芒,但马上的,光芒变成红色的,说明里面爆炸了。
我跟铁驴一起抱着脑袋趴着。我听到很闷的轰的一声响,地面也微微抖了一下,那铁门扛不住这种爆炸带来的热浪,一下被撑开了,那截门栓也飞了出去。
我扭头往后看。我本以为,这种爆炸,不得把这整个车间都得崩裂了?实际上却没这么大威力。
铁驴念叨一句,都结束了。我认可这句话,也有种轻松感,想着明天一早,我们收拾一下就能回省厅了,这次奇案也宣告侦破了。但没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爆炸带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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