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涛离河边近,最后一失衡滚了下去,而且这河的河床还很陡,他一下就消失在河水之。不过在入河一瞬间,他腿上冒出一股血花,还是弹了。
这期间我也发现另一个事,姜绍炎打枪有点乱,一点技术都没有,估计还是跟他现在的状态有关。
姜绍炎火气没退,举着枪又冲到河边,对着雷涛刚落下的地方,把剩下子弹全打光,最后把枪往旁边一撇。
我看他又望着河边愣愣发呆,忍不住喊了一句,“乌鸦,救人!”
我这么喊一点毛病没有,因为我跟铁驴被绑着,也帮不上啥忙。
姜绍炎听到之后一哆嗦,转身看着我,一步步跟行尸走肉一样,向我逼近。
我被吓住了,也有种猜测,姜绍炎似乎不认识我了。我心说这可麻烦了,他不会对我下黑手吧?我使劲挣扎,却根本逃脱不掉。最后没招了,我扯嗓子跟姜绍炎喊,“大哥你别过来,我找你没事!”
姜绍炎不听,继续走着,我情急之下又换个思路,跟他说,“我是小冷,你认识我不?咱们一起吃过饭,也是队友。”
姜绍炎来到杂物堆旁边,找到一把匕首,握在手里,又突然加,冲到我旁边。
此时我觉得脑门嗡嗡直响,也哇的叫了一嗓子,闭上眼睛。
我有种等死的感觉了。但实际并没这么糟糕,姜绍炎用匕首对着帮我的绳子狠狠割了一下。
砰的一声响,绳子断了,我一下松快了。我有种大喘气的冲动,也用一种劫后余生的态度慢慢睁开眼睛。
姜绍炎冷冷看着我。我被他目光一弄,本来想说句谢谢,话到嘴巴却硬生生止住了。
姜绍炎突然变得有气无力的,向我靠了过来,还把匕首丢在地上。
我是真不知道他咋了,但我俩都光着身子呢,这么紧紧贴着,特不习惯。我很想把姜绍炎推开,却又觉得,他很难受。我只好扶着他胳膊,问了句,“没事吧?”
姜绍炎答非所问,跟我说,“别管我,救铁驴!”
随后他强撑着身子离开,奔向河边跪了下去,把脑袋完全的侵入水。
我分析他这么做,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我也真没管他,捡起匕首,凑到铁驴旁边。
铁驴身子比较沉,还在昏迷,等隔断绳子后,我费劲巴力的架着他,才让他慢慢的躺到地上。
现在没啥好条件,但为了让铁驴尽快醒来,我用了一个比较笨和比较土的办法。
我一手掐他人,一手掐他大腿根。这两处都是很敏感的部位。
我这么做,很快起了效果。铁驴呼吸变粗,还慢慢醒了。
他是真懵了,不记得晕前的事了,等看着我,尤其看我俩都光着身子,我有只手还不老实的在他大腿根那里“摸”着时,他吓坏了,把两只大胖腿紧紧靠拢,几乎尖着嗓子喊了句,“冷诗杰你要干啥?”
我心说他紧张个球?我让他稳住,又用两三句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铁驴回忆过来,也明白发生啥了。他很在乎姜绍炎,立刻抬头往河边看。
这都过了一会儿,姜绍炎还保持原来那个姿势,把脑袋扎在水呢。
我跟铁驴都有点担心,怕姜绍炎别憋坏了。我俩跑过去,把他脑袋拽了上来。
姜绍炎确实有点缺氧,不过乐观的是,他脖子上凸起的血管都消失了,眼的血红色也都褪去了。
铁驴不懂医,却很奇怪的用手对姜绍炎的脑部进行按摩,偶尔还用大拇指,对着他额头戳了戳。
姜绍炎额头依旧被头发盖着,但我发现,铁驴这么戳他额头时,他能舒服的哼一声。
这样等姜绍炎缓过神后,他又下命令了,“雷涛生死不明,咱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跟铁驴应了一声,我们仨先后起身,对着河面望去。
雷涛掉河里这么半天,也没冒个泡,我觉得他死了的可能性很大,但这里水流很急,谁知道雷涛尸体会被冲到哪里去?
我正暗自头疼,琢磨怎么找尸体呢,这时有一处河面有异常了,飘起衣服的一角来。
铁驴说他有办法,还立刻返身,去杂物堆里找到一支班蝰蛇手枪和一副铁八爪。
他把手枪丢给姜绍炎,自己用铁八爪。他俩配合起来。姜绍炎举枪等着,铁驴把铁八爪抛了出去。
铁八爪很有准头,一下钩在衣服上了,但等铁驴用力一拽,发现这只是一件衣服,根本没雷涛的影子。
我心里特诧异。光凭这一点,我们仨又紧张上了,因为这种迹象表明,雷涛更有可能还活着。
我们继续搜寻河面,留意任何的风吹草动。
我没姜绍炎和铁驴那么专心,过了一小会儿,我觉得身子有点冷。我去把杂物堆的东西都搬到他俩身边去了。
我们仨又一边观察一边穿衣服、带设备。
在我们刚把贴身护甲穿好时,铁驴眼睛尖,指着如来佛像那边跟我俩喊,“有人!”
我顺着看去,发现就在佛像底下,露出一个小脑袋,这是一大光头,正费劲巴力的往佛像上爬呢。
这不是雷涛还能是谁?
MP5已经被铁驴换好新弹药了,他也不用特意准备啥,直接举枪瞄准。
雷涛也贼着呢,先一步察觉到铁驴的动作了,他吓得赶紧加快行动,跟老鼠似的,嗖的一下窜到如来佛的手掌后面去了。
这佛像本来就大,手掌也有一人多高,他躲在后面,倒是一个不错的掩体。
铁驴没机会射杀雷涛,气的哼了一声,但还是对着如来佛的手掌开枪了。
砰砰几发子弹,打的手掌直往下掉碎渣。雷涛不敢露面,只是扯嗓子骂我们,让我们别高兴太早。
铁驴也跟他斗嘴,说是个老爷们就滚出来。
雷涛嘻嘻笑了。我不知道他做啥小动作了,但突然间,如来佛手掌的一个指头慢慢歪向一旁。
要在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并不在乎,可跟雷涛打交道这么久,我知道这是个玩弄机关的行家。
我心弦绷得紧紧地,警惕的四下看着。
周围并没太大变化,但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觉得脚下的地表有点软,似乎塌陷了。
我跟姜绍炎和铁驴说了我的感觉,其实他们也多少有这种感觉。姜绍炎让我俩别乱动,他蹲下身,用手指对着地表戳了一下。
姜绍炎练过点穴,手指也硬,这么一戳,让半个指头进到土里,等抽出来后,又对着指头闻了闻。
他气的骂了句,又跟我俩说,“火油味!”
我明白了,这地下原本藏着火油,佛像手指一动,让藏火油的容器破了。这些火油全溢出来了。
这什么概念?我望着眼前这么大的一片地表,不用谁强调我们也都明白,这里全被火油沁了。
而且没等我继续琢磨啥呢,有一处地表先有动静了,呼的一声响,竟然起火了。
第四十七章 绝地逢生
火势蔓延很快,先是一个点,接着一片,最后成了一面。 ()
我看着四下这些火光和冒出的滚滚黑烟,知道我们再不逃,很快会葬身火海的。
我们能逃的路线也只有一条,就是跳到水里去。姜绍炎带头喊了句,我们一起动身。
河水流快,我们不敢太深入,毕竟没有雷涛那么棒的游泳技术,真要被冲跑了,都不知道会去哪。
我们掌握一个尺度,只在齐胸口深的地方停了下来。稍微往前倾斜的站着,让自己能跟水流抗争。
雷涛在这期间一直咒骂着我们,而且他也很滑头,偷空探脑袋出来,想观察下我们这边的形式。
铁驴不给他机会,他一探头,铁驴就用MP5招呼他。也亏得雷涛躲得快,这一发子弹差点爆了他的脑袋。
铁驴一直举枪不放,我算看出来了,他就想用这种守株待兔的办法,逼雷涛再露破绽。
我细琢磨下,觉得这方法还算可行,我也不管在水里站着有多冷了,打定主意苦熬起来。
但突然间,铁驴难受的啊了一声。我很敏感,也激灵一下,心说他咋了?不会腿抽筋了吧?
铁驴没跟我俩细说什么,他也不举枪了,腾出一只手伸到水下面,摸来摸去老半天。
最后他又惨叫的啊了一声,拽出一个东西。
乍一看我以为他手里握的是泥鳅呢,可再细瞧瞧,我倒吸一口冷气,是蚂蝗。
这蚂蝗的个头还不小,尤其身子鼓鼓囊囊的,明显吸了不少血。
铁驴气的狠力一丢,把它撇到岸上去了。蚂蝗被火烤着,难受的直扭身子,而我被它这举动一闹,更觉得它恶心。
这还没完,随后我觉得脚心一痒,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我都猜到结果了,但还是忍不住抬脚,并用手摸了摸。并没错,我脚底附着一只蚂蝗。
我特想把它揪下来,却也知道,这种暴力法很可能让我伤的更重。
我这么一纠结,想怎么办的时候,我脚背和脚脖上,又有感觉了,好像好几只蚂蝗都咬住我。
我心说坏了,一定是雷涛搞得鬼,他启动机关时,也让蚂蝗大军冲出来了。
而且接下来的情况更糟,又有一个如来佛的手指斜歪了。
我们发现河水的流越来越慢,一定有什么闸口启动了,把水源挡住了,另外还有一股黑黑的液体,从如来佛手心往下留。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以为这黑色液体会是毒药呢。它被缓缓的水流一带,能慢慢飘到我们周围来。
但有个问题让我不解,如果真是毒药,雷涛为何让水流变慢呢?岂不是水流越快,毒药冲来的越早越好么?
姜绍炎想的多,看的也更加明白,骂了句,说又是黑火油。
我回过味,也发现了,这黑黑的液体能在水面上飘着。我特想张口大骂,心说雷涛这畜生,敢不敢再阴险点?一会河面也着火了,我们只能潜水,但水里又有这么多蚂蝗,我们仨岂不被逼上绝路了?
我觉得当务之急,要趁着河面没着火时把雷涛擒住,至少不能让他再摆弄机关捣乱了。
只是我们离他不近,想游过去的话,这段时间也足够雷涛继续使坏的。
我打心里愁上了。铁驴也急,对着如来佛手掌连续打了好几枪。
姜绍炎显得很冷静,我也没真看出来,关键时刻他敢做这么疯狂的事。
他突然嘿嘿笑了,说艹他娘的,玩大的谁不会?
随后他把背的那把大枪拿下来,并举起来。
我特别纳闷,心说这枪有啥用?没子弹,只能射射铁八爪而已。
姜绍炎没解释,又把背包拿下来,从里面翻出一个手雷。我发现这手雷外形也真巧妙,正好能卡在大枪的枪口上。
我彻底明白了,心里突然来了一阵狂喜。铁驴趁空还配合一把,伸手把手雷的弦拉断了。
嗤嗤声响起,我跟铁驴全凑到姜绍炎背后,我俩推着他,防止一会开枪时后坐力太大,他打不准。
姜绍炎对着远处吼了一句,“雷涛,一路走好!”
之后他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响,手雷稍微甩出一个抛物线的轨迹,奔着如来佛去了,而且当不当正不正,正好卡找如来佛手指缝上了。
雷涛一定被吓坏了,想想也是,这可是一个手雷,如此近距离爆炸,他要不躲,不死才怪呢。
雷涛急了,喊了句我的娘啊!从手掌后面逃了出来。
根本没时间让他多考虑,他直接跳到河水里去了。
哄的一声响,如来佛的手掌都被崩裂了,五个指头滴里郎当的。而且这种爆炸还让远处河面着起火来。
这期间姜绍炎没闲着,拿出另外三个东西,这都是铜管,能伸缩的,拉到最长时,能有一米。
他把铜管分给我俩,我明白,我们咬着铜管蹲在水里,就能轻松的避过火灾。
我打心里暗赞姜绍炎,觉得他考虑的太周全了,我们带来的装备竟还留这么一个宝贝。
我们赶紧咬住铜管,趁着火势飘来前,往河水深处走了走,及时潜水了。
其实这时候,我都不知道有多少蚂蝗在咬我脚了,但我不在乎,心说被吸点血而已,又死不了。
我们这么蹲在水里,我忍着难受感,时不时抬头看看,只等河面火势没了,就站起来。我也想过,危险也就这么多了,熬过去就会都结束了。谁知道还有最大一劫。
毫无征兆间,河水顿了一下。我置身其,很敏感的察觉到这种变化了,我心里不安,也不知道这是咋了?
随后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前方出现一个漩涡,我周边的水也都动起来,向那个漩涡靠拢。
这什么概念?就好比我们身在一个盛满水的水池,下水塞子突然被人拔去了,我们将跟水一起,流入下水道。
我心跳得当当的,也赶紧转身,想往岸边走。操蛋的是,水流带来的吸力和推力都很大。
我一番努力根本没有效果,身子慢慢往漩涡那里移动。
我怕了,吐了铜管,用尽全力,又是狗刨又是蛙泳的游起泳来,只是这也没用。
我眼巴巴看着自己越来越近,最后进了那个漩涡。
身在漩涡里的感觉很可怕,我觉得天昏地转,甚至总有水要往我鼻孔和嘴巴里钻。
我想憋气,却不争气的反倒往外哇哇吐泡泡。
我在漩涡里绕了不知道多少圈,最后进了一个黑洞。
我看不到任何的光明,周围全是水,我跟它们一起高流动着,这让我有种强烈的绝望感,也觉得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
我都能预测到结果了,只等这点可怜的氧气消耗干净,我就彻底死了,还是个水葬。我快放弃抵抗了,但也就是无意间的一睁眼,看到上面有光?
有光说明上面有空气,说明那里就是水面。我被求生的念头一刺激,又上来一股斗意,拼命的手脚乱动,奔着那一股光去的。
我跟它距离不近,但也不远,等马上到水面时,我喝了一大口气水。
这水味道很怪,也呛的我头更加的晕,不过好在趁我昏迷前,我脑袋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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