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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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斧-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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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纷若拉上衣服,闻言身体一僵,他这是拒绝她的意思了?心口像是被狠狠地揍了 一拳,痛楚慢慢地蔓延到全身,比她以往被揍的任何一拳都痛,喉咙又苦又涩,还带点 酸楚。
  “我知道了。”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知道什么?他的话还没说完耶!“转过来。”
  “不用了,这样就好。”她现在不想面对他,不想让他看见她的伤心和难堪。
  童纷若扣好扣子就要起身往浴室走去。
  鬼斧将她揪了回来,“你总不会想在脸上留下疤痕吧,转过来坐好。”她肯定是生 气了,而且是很气很气,看她的肩膀激动得一抖一抖地,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啊,是她 自己不把他的话听完的。
  留下疤痕就留下疤痕,她才不在乎,她现在心痛得只想一个人躲起来,“妈的,我 说不用就不用。”她忍不住大叫,既然他对她没有意思,就不要对她那么好,不要让她 更无法自拔。
  他意外地捕捉到她激动语调下不小心流泄出来的一丝哭音,她哭了?他的心猝不及 防地被这突如其来的讯息剧烈地撞击了一下,心口闷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是心痛吧 。鬼斧不由分说地握住童纷若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你哭了?”
  “你想怎么样!”她挣脱不开他的箍制,“我才没有哭,我也不会哭。”她是育幼 院里最坚强、最强壮的人,她才不会哭。
  她流出的眼泪彷佛悉数淹进他的心底了。“你应该听我把话说完。”他的声音破天 荒地出现温柔的踪迹。
  童纷若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一脸的狼狈,“你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 什么连最后的一点自尊也不让她保有?
  鬼斧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那只是一半而已,还有后半段呢!”
  还有后半段?她的眼神瑟缩了一下,他是觉得刚刚对她的羞辱还不够吗?
  “好,你说我听。”既然横竖都是要伤心,干脆就一次伤个彻底,也好叫她彻彻底 底地死了心。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我说我对男人婆和平胸的女人没兴趣,”他可以 感觉到手下的肩膀又是一僵,他无奈的将她的脸扳回来,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开 始替她抹药,“可是,却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一个既是男人婆又是平胸的女人,这大概是 命运的恶作剧。”
  她是男人婆。她是平胸,那又去碍着谁了吗?童纷若吸了吸鼻子,他为什么非要这 样……他刚刚说了什么?鬼斧方才说的话像是影片倒带似地,一句一句在她的脑海里重 新播放。
  他说这大概是命运的恶作剧。
  他说他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一个既是男人婆又是平胸的女人!
  难道是……她难以置信地抬起眼,毫无防备地撞进一双闪烁着笑意和心疼的瞳眸里 ,就连魂魄也要被吸引过去。
  他的意思是……是喜欢她吗?这急转直上的情形顿时让她手足无措,“你是喜欢我 的?”她不自觉地屏息。
  “不然咧?你当我真那么喜欢替人家解决麻烦啊?”那他于脆改行当调解委员会的 委员不是更好?
  他的话无疑是承认他喜欢她了。童纷若的心中顿时涌人一阵狂喜,但是,下一秒又 想起他说的话——却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一个既是男人婆又是平胸的女人,喜欢就喜欢嘛 ,干嘛还不忘损她一下!
  “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乘机损我啊?”她白了他一眼,神情里头一遭流露出属于 女人的娇嗔。
  “当然是喜欢你了,我可没有捡流浪汉回家的习惯,好了,把手伸出来。”他一贯 说话的调调就是这样。
  看吧!这会儿又把她比喻成流浪汉了,试问:有哪个男人会把喜欢的女人比喻成流 浪汉的?她乖乖地伸出手,“我才不是流浪汉。”
  “好、好,你不是。”鬼斧口头上敷衍了一下,瞧见她手上绷带的第一眼,就发现 那是拆过又重弄的,而且缠的人笨手笨脚的。“为什么要拆绷带?”
  她小声地回答,“因为我要洗澡。”
  洗澡?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继续拆开绷带。果然不出他所料,她手上的伤 口有发炎的现象。
  “我不是说过这两天不要碰到水吗?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可是……我要洗澡啊。”那就非碰水不可,难不成洗澡还能干洗吗?她倒是没听 说过。
  他板着脸,不喜欢她这么不爱惜自己。“一天两天不洗澡也不会怎么样。”
  “可是不舒服……”她的声音在他的瞪视下愈见小声。
  他在帮她换药的时候,故意用棉花棒在她手心的伤口上多摩擦了几下。
  她忍不住叫痛,“妈的,你是故意的!”他身上一定有变态的隐性基因,但偏偏她 就是喜欢上他。
  鬼斧皮笑肉不笑地,“既然你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也就不用对你太温柔,嗯? ”说归说,手上的劲道还是放轻许多。
  很痛耶!“我哪有?”她不服气地反驳。
  “很好,那么两天内不能碰水。”他重申禁令。
  “要两天啊?”闻言,她不由得垮下脸,随即还不死心地想要讨价还价,“能不能 一天就好?”
  “不能。”他一口回绝。
  “妈的,不洗就不洗。”童纷若重重地哼了一声。
  鬼斧动作迅速地将她的手包扎好,若有所思地瞅着她,“你真的这么想洗澡?”其 实偶尔一两天不洗也不会怎样,不过,有些人就是无法忍受,老觉得浑身不对劲,童纷 若或许就是那一类的人。
  “嗯。”她点头如捣蒜地表现出她心中的想望。
  “既然你那么想洗澡的话……”他故意沉吟了会儿,等她接下话。眉梢嘴角都是笑 意肆虐的痕迹。
  而童纷若却没有发现,“怎么样?”她以为还有商量的空间,拿着闪闪发亮的一双 眼睛凝望着他。
  鬼斧一脸委屈地迎上她的目光,“那我委屈一点帮你洗澡好了。”
  童纷若蹬、蹬、蹬地连退了三大步,一张脸迅速地飞红,“你、你要帮、帮我洗? ”别、别开玩、玩笑了!要、要是、真、真让他、他帮、帮她洗、洗澡的话,那那那她 、她不是被、被他看光了吗?
  他还是很委屈,却在心中极力忍住大笑的冲动,“对啊,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拜托,这也是他珍贵的第一次耶!
  “不不不、不用了。”太过震惊导致她的口吃和思绪结巴。童纷若伸手敲了敲自己 的脑袋。
  他带笑的娃娃脸逼近她,“真的不要?这可是你才有的特别待遇喔!”不然他又不 是泰国浴女郎,哪时需要帮别人洗澡来着?
  是她才有的特别待遇!“不不不、不用了。”童纷若的脸虽然快要烧起来,心中却 像是打翻糖罐似地甜蜜蜜,望着近在咫尺的带笑俊颜,她忍不住顺应心中的想法,凑上 前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瓣,而后飞也似地逃离。
  逃到房间外之后她才发现——刚刚那是她的房间耶!她要逃到哪里去?
  糗大了……
  第八章
  一个星期过去,也不知道是鬼斧的身手震住了对方还是怎么的,这段时间来一直是 风平浪静,对方没再采取另一波的行动,不过,任谁都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倒是童纷若脸上、身上的“旧伤”在鬼斧的用药和特别照顾下,复元得极快,几乎 连疤痕都找不出来了。只是既然旧伤这个名词出现了,那么就一定有新伤,一会儿是她 去替人排解纠纷,不小心捱了一拳;一会儿是KTV里又有人闹事,她无端端被卷人,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又打了一场群架……只是鬼斧很怀疑,真的是无端端吗?不是她严重 泛滥的正义感又作祟了吗?
  KTV外面,鬼斧就坐在车上等着即将要下班的童纷若,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 颗心不停地猜测,今天她会不会又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念头都还在心头盘旋,他 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慢吞吞地走出KTV的大门,头低得不能再低,一张脸眼看就要贴 上前胸。
  他有股不祥的预感。
  不管她再怎么磨蹭,终究还是得来到车边。童纷若认命地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 去,头却始终都没有抬起来。
  “对方最近都没有再采取行动,我想他们是被你的身手吓到了,不敢再来找我的麻 烦。”
  “为什么不抬头看我?”他轻哼了哼,心里已经作了准备,她的脸上大概又增添新 的“勋章”了。
  终究还是得面对现实。童纷若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来。
  这一看让鬼斧又是心疼又是怒火盈胸,“今天又是怎么一回事?”他眼中炙热的烈 火几乎可以将人焚烧殆尽。
  她怯怯地道:“我今天和一个一直很吊很狂、老爱占人家便宜的同事起了冲突,不 爽地大干了一架,就是这样。”
  大干了一架?瞧她好好的一张脸上多了两个黑眼圈,简直可以媲美大陆的国宝熊猫 ,嘴角破了皮还肿起来。“对方是男的?”
  他看起来好象很生气。童纷若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该死卜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动手打女人,而且下手还这么重!鬼斧极为火大地打开车 门,一条腿跟着跨出车外。
  童纷若实时探手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去找那个打你的男人,‘教导'他一些绅土风范。”他的话字字散发出淡淡的血 腥味,所谓的教导肯定是用拳头教。
  他的气愤是因为她被打了!她顿觉心头暖洋洋地,原来有人为自己打抱不平、有人 可以依靠的感觉这么好!鼻头一酸,一股热气猛地袭上眼眶,她突然好想哭,却得努力 忍住,刚刚即使被打得再痛、再重,她都咬牙忍下来了,为什么鬼斧只是说了几句话, 就叫她软弱的想哭?
  “不、不用了……”鬼斧的身手那般厉害,要是被他“教导”过,即便不死也非去 了半条命不可。
  “不用?”他霍地转头,无法置信地瞪着她,她一点也不生气吗?
  她一脸无辜地说明,“因为他的情形比我更惨。”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地咕哝一声,“今晚的课是七点,我们先到诊所去,我帮你的 伤口擦药。”
  她没敢有其它意见,“好。”
  鬼斧缩回跨到车外的腿,关上车门,掉转车头往及时妇产科诊所而去。
  因为相距不远,只需五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跟我进来。”他瞥了她一眼,先行下了车走进诊所内。
  “喔。”童纷若没有异议,低垂着头跟在鬼斧的身后爬上诊所前的阶梯。
  以往,要她走进及时妇产科诊所还非得死拖活拉一番不可,今天她倒是难得地听话 。进至第一手术室,他依然板着一张脸,“坐上去。”
  她乖乖地就定位坐好。
  鬼斧拿来一些药品,便着手开始替她脸上的伤痕作处理。
  药水一碰到她嘴角的伤口,她便忍不住哀号了一声咒骂连连,“痛痛痛……妈的, 你能不能轻一点,该死的,好痛耶!”
  “会痛啊?”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打量她,漂亮的娃娃脸上扬起一抹散发出危险 意味的笑,“我还以为你是钢筋铁骨,不怕疼的呢!”
  童纷若的声音立时细如蚊讷,“怎么可能会不疼嘛!”
  “那你冲动地跟人家打架的时候,就该想到痛的是你自己的身体。”让他老是得替 她担心。
  “呃……那时候气得要命,哪还记得了那么多……”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至听不 见。
  鬼斧的声音更形低柔,“我嘱咐过你什么,都把它拋到脑后了?”
  “下次……我会努力记住。”她有些心虚。
  下次?她每次都这么说,却还是三天两头地受伤,事情就这么一再地循环,没完没 了。
  其实只要她别让自己受到大严重的伤,唉……他也只能试着多包容她一些了,谁叫 她的个性本就如此呢!
  两个人的相处本来就不容易,必须彼此多包容体谅才行。
  %%鬼魅闲来无事地端着一杯香片,晃到鬼斧面前,“你认为在你这样的保护下, 对方还会有机会采取行动吗?”
  他瞥了他一眼,眼神用有抹肃杀的冷光透射而出,他可不会同意让纷若去冒一丁点 的风险,“不然呢?”
  鬼魅不怕死地在太岁头上动土,虎口上拔毛,“不放出饵食哪能钓到大鱼?又不是 姜太公钓鱼,还愿者上钩、不愿者回头咧!你难道忘了冥主要你全权负责小潮儿的产检 和生产?夏家这个Case已经耗去我们太多的时间了,这太不符合时间效益。你还想 要拖多久?”他的抱怨也不是挺认真的,只是无聊时候拿来闲磕牙打发一下时间,如此 而已。
  “我没忘,我会准时回去替狂潮小姐做产检的。”不过他可不会让纷若去当诱饵, 对方要的可是她的命啊。
  鬼魅故作讶异地挑起眉,“难道你要让事情就胶着在这里没完没了吗?”
  鬼斧眼神犀利地瞪了过去,“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鬼魅干笑了几声,装傻道:“怎么会?我和夏家的人又不熟。”而后话锋一转,“ 其实你应该相信咱们的能力,在我们的保护下,他们怎么可能伤到‘童兄弟'的一根寒 毛呢!”因为第一次见面的错认,他便一直戏称童纷若为童兄弟。
  鬼斧索性沉默以对,表明坚决的立场。
  “不过也差不多了,他们的耐性也该要告馨。”鬼魅看似思索了一下,其实话中另 有含义。
  他知道了些什么?鬼斧敏锐地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正打算逼问明白之际,耳上 的耳环式耳机传来童纷若心急如焚的声音,“封印,怎么办?诗柔她今天没来上课,我 打电话回去也没人接听。”
  “别急,慢慢说,也许她是逃课和男朋友出去玩了。”他试着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真是叫人感动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啊!鬼斧什么时候也会安抚别人了?鬼魅一脸惊恐 地望着他。果真是爱情真伟大啊!
  听到鬼斧的声音让童纷若莫名地安下心来,“不可能,诗柔没跟我说过她有男朋友 ,而且,她很重视她的成绩,不会随便逃课的。”
  “你就这么确定?”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之间,还是会有一点点小秘密,毕竟人总是 会有一些不欲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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