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本质不坏,所以对那些狗眼看人低,墙倒众人推的落井下石之辈,大家都没有好感。
杨帆拿眼神看看丛丽丽。那意思很明白了,市委办那一摊子是你管的,该调整的就调整了,小人是绝对不能用的!
“我现在到医院去看看吧,免得再出点意外。”丛丽丽说着看看杨帆。
“一起去吧,谭雪波除了性格问题,本质上是个好同志。”杨帆率先迈步出门。
……
到了医院,令人担心的事情没发生。丛丽丽的秘书送来的人,亮出秘书长的名号医院自然不敢怠慢,紧急抢救后谭雪波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不过还在隔离病房里观察。
杨帆见了谭雪波的老婆和孩子,安慰了几句,表示谭雪波的治疗费用问题家属不必担心,另外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组织上提。谭雪波的家属对此表示感激,但是没有提任何条件,对杨帆的态度也还算恭敬。
通过这个事情,杨帆能感觉到,谭雪波虽然下去了,但是在家里应该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话,只是下台后心态失衡,这也是人之常情。
离开医院后,杨帆多多少少有点后悔,当初处理谭雪波的事情是不是太简单了,看来别人传什么南霸天的话,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杨帆还是年轻了,偏偏身居高位,不服气的大有人在。处在杨帆这个位置上,一旦面临挑战就不能退让,否则后果就是威信扫地,今后的工作也没办法展开。作为市委书记,做不到说一不二的话,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是失败。杨帆不能失败,肩上扛着的东西太多了,一旦失败或许就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
回到招待所,已经是深夜,丛丽丽犹豫了一番,发现沈宁没有走的意思,只好告辞离开。心里不是很舒服的杨帆也没有休息的心情。让服务员送两箱啤酒进来,拉着沈宁一起喝酒闲聊,一直到喝醉倒下为止。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班是上不成了。作为市委书记,偶尔放纵一下自己的权力还是有的。头疼欲裂的感觉让杨帆龇牙咧嘴的,心中暗想以后不能再喝醉了。
又躺了一会,杨帆脑子里想到一个问题,为啥官场上的人都喜欢喝酒。应酬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层面应该是因为压力大的缘故吧。工作压力就不说了,关键是在单位里与同僚之间的相处,这方面的压力往往更大。在利益为先人人争上游的环境里,即便不想出人头地抱着厮混态度人,也要学会自保。
下午刚到办公室,宋大成居然找来了,见面之后汇报称:“地税局那个办公室主任拿下了,至于那四十万,确实是剧本的稿费。这是省局配合调查的结果。”
杨帆没有多说啥,也没明确指示,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宋大成一脸狐疑的走了。来这之前心里是异常忐忑的,在省城喝多了说了几句抱怨的话,结果被人传得很难听。这个事情宋大成是知道的,还以为杨帆多少要数落自己两句的,没曾想风平浪静的,地税局那个案子,也没有多追究的意思。
越是这样,宋大成心里越发的不安,平静之下究竟蕴藏着什么未知的东西,那才是最可怕的。平时总是扳着脸的宋大成,离开杨帆的办公室后,脸色显得有点苍白,这倒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杨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地税局的事情肯定牵涉到省局,这点已经无容置疑了。不过,作为眼下的杨帆不想多事,尤其是联想到那个传言后,杨帆就更加的小心了。现在不找事,不等于将来不找。至于宋大成那个多疑的性格,回去之后肯定吃不香睡不好,我不动你不等于不收拾你,不动声色的让你小子寝食难安,这才是真的残忍。
果然,宋大成刚刚走人,丛丽丽笑着进来了,看见杨帆便说:“宋大成怎么了?走路一阵摇晃的样子,脸白得吓人,神情恍惚的。”
杨帆笑笑没说话,丛丽丽见他不解释,嘟囔一声说:“你昨天晚上没事吧,早晨听说你没上班,我过去看了看,服务员说你们喝酒喝到四点多,三个人费老劲了才把你们搬床上。”
“沈宁这小子恢复比我快,我起来他已经不在了。”杨帆笑着自嘲了一句,结果丛丽丽笑着抿嘴说:“什么啊,这家伙睡另外一个房间的,刚才服务员给我打电话,说才起来。”
说话间杨帆眉头皱了皱说:“以后不能喝醉了,头到现在还疼。”
丛丽丽扭捏的笑了笑,凑近了低声说:“要不去我那,洗个热水澡给你按摩一下。”
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丛丽丽这番摸样,倒是风情万种很是勾人。尤其是这个女人的臀部,在细腰衬托下微微颤动的样子,更是招人眼球。
“算了,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呢。”杨帆压制了一下心头的欲火,丛丽丽不敢纠缠,点点头低声说:“司机班那里,我让钱程去处理了。定下一个章程,今后厅级下去的老干部生病,只要找到司机班,必须派车。”
杨帆听了有点奇怪的问:“这个事情不是老干局的活么?”
丛丽丽听了瘪瘪嘴说:“拉倒,老干局那边才几辆破车?昨天谭雪波的家属倒是给老干局打电话的,半天都没人接,着急了才给市委司机班打的电话,结果又碰了钉子。”
杨帆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瞅着丛丽丽不说话。丛丽丽给看得一阵紧张,连忙解释说:“老干局是吴地金的人在当家,我不好说啥的。”
“你去问问包意,财政上有没有为难老干局,有的话我饶不了他。另外请老吴上来,算了,我亲自下去吧。”杨帆说着站起来。丛丽丽连忙低声劝:“别激动,我去问问清楚你再下去。”
杨帆笑着说:“我哪有激动了,出去走走不行啊。”
“狡辩,这个事情你要是放心的话,还是我来做吧。黑脸这种活,我出面比较好。”丛丽丽含蓄的暗示了一下。杨帆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眼下海滨市在关键时刻,真不能出太大的乱子。真要是抓了个把局长什么的,也要等升格之后。
丛丽丽这么一说,杨帆就意识到,老干局可能真的存在问题,不过这个事情丛丽丽应该也是风闻。如今不讲风闻奏事那一套了,所以丛丽丽没跟杨帆汇报。
正说着呢,桌子上电话响了,杨帆拿起一看号码是京城的,但是有点陌生。
“儿子,我在学校呢。你儿子我孙子都会坐了,你也该回来看看了。”来电话的是母亲杨丽影,杨帆倒是有点奇怪,怎么在学校里打电话。
深知母亲性格的杨帆立刻笑着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想跟我单独商量?”
杨丽影很是不爽的咂嘴说:“我知道你聪明,给我留点面子可以吧?不要这么快揭穿我。”
杨帆哈哈大笑说:“这不能怪我,除了换季节你会打电话来让我注意穿衣服,平时你都忙着教书,电话打得还没我给你打得勤呢。”
杨丽影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爸爸让我辞职回家,我答应了。不过,我提出带两个孙子,你媳妇不答应。这个事情,你要支持我,不然我整天在家要闷出毛病来的。我跟你说啊,你儿子太好玩了,他……”
“停,打住,我过几天回去你再慢慢跟我说,我在办公室呢。”
挂了电话,杨帆回头,发现丛丽丽有点黯然神伤的意思,不禁微微笑了笑说:“怎么了?”
丛丽丽鼻音甚重的嘀咕:“没事,我先走了。”
……
一个小时后吴地金走进杨帆的办公室,见面客气两句,吴地金便露出一丝惭愧的表情说:“杨书记,丛秘书长找我过了。老干局那边太不像话了,我这就过去,狠狠的批评他们。”
杨帆微微一笑说:“老吴,别激动,批评教育为主嘛,另外给老干局想点办法,弄点钱改善一下交通工具。”
这个态度让吴地金更加的不安了,连连点头说:“我一定好好抓这个问题,保证让杨书记满意。”
吴地金走之后,杨帆还在奇怪,心说老干局到底怎么了?一直到丛丽丽过来,杨帆才知道原因。老干局那地方虽然有点偏,但是地方够大,以前有个招待所是专门为老干部服务的,后来对外营业,进而租了出去。海滨市搞旅馆没有不赚钱的,今年新任老干局长想了个新点子,把老的两层招待所推倒了重建,盖个八层的宾馆。
问题是老干局本身没钱,只好招商引资。现在老干局招待所已经拆掉在建新的宾馆,但凡有工程的地方,哪有没问题的。本来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关键问题是老干部意见很大,因为最近施工导致大家的活动没地方开展。
还有一个问题,老干局这个新的宾馆是合资的形式,老干局出资三百万加上地皮才占了30%的股份。当然这个宾馆的所有权是属于老干局的,但是这个合作的合约,一签就是三十年,里头有没有问题不好说,但是老干局拿本来该改善条件的钱去入股了,老干部们的待遇自然就缩水了。这些老干部哪个不是人精?一直没大闹是因为吴地金的缘故罢了。
即便是没大闹,信访局那边也接了不少老干部的反映,办公室钱程那边已经给丛丽丽反映过几次,因为吴地金现在和杨帆的关系还算融洽,丛丽丽又不想拿这种小事麻烦杨帆,所以给暂时压了下来。
“你了解情况,这里面问题大不大?”杨帆阴沉着脸问。丛丽丽犹豫了一会说:“这个不好说,问题肯定有,不过要看是黑色还是灰色。从长远来讲,老干局这么干,对于缓解老干局的经费困难问题,还是有好处的。”
丛丽丽说得实在,杨帆觉得确实也有道理。要想现在的官不弄点灰色收入,那简直是比杀了他们还痛苦。再说了,老干局本来就是个清水衙门,盯着老干局不放意义不大。这个事情的引子是谭雪波的生病事件,不是因为这个,估计事情也进不了杨帆的眼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不追究了,眼下内部的团结是第一要务。不过,老干部的待遇问题,一定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不满情绪也要尽快安抚。”
丛丽丽点点头要走,杨帆叫住说:“给我订一张明天飞京城的机票。”丛丽丽嘴巴张了张,想说啥又没说,杨帆不由笑着说:“怎么,不想说晚上一起过的话?”
丛丽丽听了顿时红云上脸,低声嘟囔说:“我不是惦记着你回京城要交公粮么?我可不敢害你家中生变。”
杨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苦笑着说:“男人,不能说不行!这个话,你没听说过?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哦,我才多大啊?”
丛丽丽露出欢喜的表情低声说:“那晚上我等你来。”
……
临下班的时候吴地金找到杨帆这里,见了面就连连笑着说:“杨书记,情况我都了解了。老干局那边要搞创收,做事的时候考虑不周,引起部分老同志的不满。”
杨帆不动声色的看看吴地金,淡淡的说:“告诫他们,老干部为海滨市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不能让人觉得人走茶凉。”
吴地金连连点头说:“我已经狠狠的批评过他们了,他们也表示要改。回头我想点办法,弄点钱过去先对付一阵,主要是把24小时值班系统弄起来。老干部的身体容易出问题,要做到随时都有人值班。”
第498章 再回京
下班之后杨帆和丛丽丽特意去医院看了谭雪波,抢救之后谭雪波已经醒过一次,基本脱离危险期。用了药的谭雪波还在睡觉,杨帆没有打扰他,与其子谭望高告辞出来。走出病房时,听见外头院子里谭雪波的老伴正用本地话骂一个人。
杨帆正要出去,被谭望高拉住说:“杨书记,等一下再出去。”
谭夫人把那人骂走了,谭望高才送杨帆二人出来。送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谭望高才解释说:“刚才我妈妈骂走的那个人是市委小车班的班长。”
杨帆随口说:“看来他不受欢迎啊。”说这话的时候,杨帆的表情有点不自在,脸上多少有点尴尬。
谭望高看看丛丽丽,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杨书记,不是我拍你马屁。我爸爸说过,你和他之间的矛盾不是私人利益,而是干部使用理念的不同。他认为老同志稳重,工作态度认真,你则喜欢用年轻干部,锐意进取。”
杨帆没想到谭波私下里是这样评价两人之间的关系的,心中暗暗生出一丝惭愧。
诚然杨帆用人也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在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班底。说到一点私心都没有,那就是扯淡,哪个领导不喜欢用自己信任的人?
离开医院在车上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丛丽丽突然冷冷的说:“谭望高刚才话没说完,那个小车班的司机,原来是谭雪波的司机,谭雪波退下去之前提拔到副科的位置,这个事情当时钱程给我说过。谭雪波发病时,第一个想到的是给他打电话,不然以谭雪波老婆那种与人无争的性格,怎么会在公共场合骂人。”
杨帆顿时明白了,钱程一定是调整了那个家伙,然后才有那家伙来看谭雪波的一幕。
“以后少说这种事情恶心我!”杨帆冷冷的抛出这句,轻轻的摔了摔头,似乎想摔掉听到这个事情带来的心情上的阴沉。
这一夜的杨帆异常勇猛,妖媚肉感的熟妇丛丽丽战斗力自然很强,主动挑起战火却被弄得嗷嗷乱叫,几度白眼直翻。弄完一场之后杨帆到洗手间冲凉,烂泥一样的丛丽丽挣扎着爬起来,身下的床单已经湿漉不堪,垫着实在太难受,不换不能睡人。
各自冲洗一番后,并肩躺在床上的两人都没说话的意思,只是将两具赤裸裸的身子紧紧的缠在一起。肉欲的发泄之后,余下的就剩两份临时依赖在一起的心情。
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缠绵的情话对两人而言不合适,疯言浪语的在刚才兴奋时丛丽丽还能扯开嗓子喊两句,现在则是享受男人宽厚的胸膛带来的安全感的时候。
黑暗中感觉到男人的手在私密处轻轻的划过,很快便濡湿的丛丽丽一阵本能的扭动,吐气如兰的在耳边说:“不要啊,你明天还要到京城的。”言下之意是京城里还有一个久旷的张思齐,这一趟回去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