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川贪腐的事?贪官们都揪出来了吗?是不是兰妃要可以出宫回乡了?”
“你整天就惦记的这点事。”
“我倒是还想去长春宫探望一下兰妃呢,可没人告诉我地儿。”
“说了让你安安生生地别瞎跑。”
“哦,那你还是带我出宫吧,要不在宫里能憋死我。我保证出去了听你话不乱跑还不行吗?”
“不行。”
何依落撅着变得红润水嫩的嘴唇,揪着他的衣服开始磨蹭,肖奕扬不得不箍紧她的小腰,“别给我乱撒娇,有的女人呢,撒娇好像春风拂柳,有的女人呢,'。 '偏像是花枝乱颤,就好像你现在这样。”
“肖奕扬!”
“呵,这才像我的小落落。”不顾她的恶狠狠,他低头再啄一下她的唇,“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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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回了锦园宫,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小锦小园伺候她吃了点膳食,又端来了汤药。
“娘娘,喝药吧。”
何依落皱眉看着药碗,“怎么又要喝药啊?”
“皇上嘱咐了,一定要看着娘娘按时辰服药。”
“皇上?什么时候嘱咐的?”
“晌午过后,皇上过来瞧了瞧才走的。看娘娘睡着就没打扰。”
“哦。”想必是已经离宫了吧。何依落禁不住有些空落落的,连面前那碗药也好像变得奇多无比。
“娘娘,喝吧,要不就凉了。”
何依落应着,不情不愿地端起药,拼命咬牙灌了下去。正被苦得龇牙咧嘴时,小园已经立刻端上来了一碟沙蓉栗子糕,“娘娘块吃块甜糕。”
何依落不由分说抓起一块就填到嘴里拼命咀嚼,让香甜弥漫一口。
小锦捂着嘴巴轻笑起来。
“笑什么劲儿?看我吃药这么痛苦还笑得出来。”
“不是不是啊,娘娘,奴婢是笑皇上果然最体贴娘娘您,要御膳房提前送来了沙蓉栗子糕就备着您喝汤药时候用的。”
何依落心尖微微一颤,顿觉口中的甜糕更加丝丝入味,那糅合在唇齿间又甜又滑软的感觉……好像他肆意抚~弄的舌~尖……
天!何依落双颊蓦地涨红,掩耳盗铃一般忙用双手捂住,生怕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思被旁的人窥了去,可就丢死人了。
“娘娘您怎么啦?是不是烧得严重了?”
“是啊,娘娘,要不我这就再去请太医。”
何依落回身跑上了床,抱着被子掩住自己的脸,“没事了,我挺好的。”
“可您的脸好像红得更厉害了。”
“吃药的反应,这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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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吃了三日的药,何依落总算完全退了烧。她躺在檐下的摇椅上,看着园子里的花花草草还有飞来飞去的小灰点,整个人怏怏的。
“娘娘您喝点冰糖燕窝粥吧,这可是皇上交待御膳房送来的。”
何依落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会这么事无巨细地临走给御膳房交待那么多,反正起初小锦小园看她听说是皇上要送来的东西就会吃得多一些,便每次都会这么说。这次,她只用眼睛瞟了一下,便摇摇头。
“娘娘啊,您这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何依落再摇头。
“娘娘是不喜欢这粥?奴婢上御膳房再重新弄些来。”
“不要不要。”
“那娘娘您这是……”
“好无聊啊!”何依落仰天长叹,“每天都只能待在锦园宫吗?好无聊啊!”
小锦小园互看一眼,都禁不住笑了。敢情她们主子这是一点也闲不住,病了几天算是安生了,这病刚好点,就又想出去逛。可是……
“娘娘啊,皇上临走时交待了让娘娘好生养病,不要出去跑,这不还特意派了侍卫在宫外随时伺候着嘛。”
“哼!什么伺候着啊,他就是在限制我的自由!而且我的病已经好了啊,不用养了。”说着话,她就一下子弹跳起来,刚刚的有气无力都没了,“走,走,陪我去外面花园逛逛去。”
小锦小园忙一左一右将她重新拉坐回摇椅,直跌得她屁股都痛了。“哎哟哟,你们干什么啊?”
“娘娘,侍卫们不让咱随便出入的。”
“啊?皇上这是想软禁我啊?”
“不是不是。”小锦忙摆手,一脸难色,“估计是,怕外面不太平吧。”
第一一零章 流血了
“不是不是。”小锦忙摆手,一脸难色,“估计是,怕外面不太平吧。”
“不太平?怎么不太平啦?”何依落一下子来了兴趣,拖住小锦小园蹲在摇椅旁边,压低了嗓子,“给我讲讲,我这才病了几天啊,就有这么新鲜的事。是不是太妃娘娘?还是那只‘蜻蜓’又怎么啦?”
两人摇头。
“那是什么啊?不说我自己出去问别人了啊。”
“娘娘,是长春宫啦。”
“兰妃?”
小园凑近了些,眼神不安地低声说:“长春宫,闹鬼。”
“哈,闹鬼?”何依落咯咯笑起来,“这高墙深宫的,苍蝇都飞不过来,还能进来鬼?当那些侍卫们都是白痴啊?”
“娘娘,那可都是鬼呢,侍卫如何抓得住?”
“那有谁见到啦?鬼是什么样儿的啊?”
“鬼当然是来无踪去无影的,虽然没人见到鬼,却有人见到被鬼附身的兰妃娘娘。”
“兰妃被鬼附身?”
小锦连连点头,“伺候兰妃的宫女说的,好几天前吧,就见兰妃经常一个人胡言乱语,晚上披着头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起初还当是她头脑不好使了,毕竟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发疯,也是常有的事。可有天晚上宫女起夜时,看见兰妃拿着剪刀在剪自己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两只眼睛还发着红光……”
一股阴风“倏溜”一下扫过人的背脊,接着“嘭”的突然一声,吓得三个人同时尖叫起来。
何依落叫完了,抱着头看到了是金丝鸟笼被“小灰点”扑腾得掉在了地上的声音,不禁用手搓了搓手臂竖起的汗毛,笑骂道:“大白天的,你们两个要死啊,这么胡说八道。”
“没有没有,我们可没胡说八道,那两个伺候在长春宫的宫女第二天就吓得病倒了,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那兰妃现在谁伺候着啊?”
“没人敢去了,就是每天差人送过去一顿膳食便罢。”
“啊?这怎么行。好歹兰妃从小也该是娇生惯养大的吧,何况皇上也没想就这么关她一辈子。”
小锦小园也点头,“娘娘您心善,可宫里没几个人像您这样了。太妃娘娘前天都下令长春宫四周不得近人,现在到晚上那里面连个烛火都没有,冷冰冰阴森森的,更加可怕了。”
何依落暗自思忖了一下,起身将鸟笼捡起来挂好,整理着里面散落的小米,嘴里看似无意地问:“这长春宫在什么位置啊?离咱们远呢还是近呢?要真有鬼,不会游荡到咱们锦园宫吧?”
“啊?那可不敢,吓死人了。”
小园也是强装镇定,“小锦别吓娘娘了,长春宫在最东边的后院,离我们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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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由锦园宫前殿一路穿过园子往后墙而去。这里的方位何依落闭着眼睛都能搞清楚,后园有半截矮墙,她攀着旁边的树干就能翻过去——这地方她可是刚刚入宫,夜夜溜去郁芳宫时就发现的。
出去以后呢,经过这么久在宫里的东游西逛,各个地方她也摸得八九不离十,想必,找到长春宫也不是难事,何况,自己还穿上了夜行衣。
何依落很就来到了后院矮墙处,有些小得意。那些侍卫再多也不会发现这儿,守在门口又有什么用呢?本来自己是想乖乖听皇上的话,不去长春宫瞧的。可是竟然听闻了这样的事,简直太奇怪了。她可不信真有什么鬼怪,说不定是那些伺候在长春宫的宫女不想守在一个弃妃跟前,所以瞎编造出来的。于是,她想去一探究竟。
如果没鬼怪作祟的话,她也正好可以去探访一下兰妃。心里总觉得兰妃如今的境遇,有自己的原因。
何依落抓牢树干正准备往上攀,距她一丈开外的围墙上突然窜进来一个黑影,身型矫捷,落地无声,左右略扫了一圈便往里面摸去。
靠!装神弄鬼到我的地盘了!何依落屏住呼吸步跟上去,倒想看看这黑衣人想干什么。
从后院穿过园子跟到前殿,那人明显就朝着自己的寝宫去了,何依落加了脚步,不想脚下一不小心踢到了草丛边的石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黑衣人立刻警觉,回身便看过来。
“什么人?敢闯锦园宫!”何依落气势上不能输,冲过想去抓他。
那人不但一身黑衣,连头脸都被黑布蒙着,伸手挡开何依落抓过来的一掌,抬脚就是一踢。何依落险险避过,越发气了,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便和那人厮打起来。
不需五六招,何依落就感觉到自己有点不是对手,于是扯着嗓子大喊:“有刺客!来人啊!”
立刻,远远就传来了侍卫的脚步声。黑衣人一拳打在何依落脸上,她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片金星,整个人摔倒在地,什么也看不见了。
侍卫们冲进来,连小锦小园都慌慌张张连外衣也没顾得上披,全都跑到了前殿的园子里。
“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啊?”好歹算是见过一次她穿夜行衣的样子,小锦小园很认出来了何依落,而没有让侍卫们把她当做刺客抓起来,惊吓之余双双将她扶起。
何依落摇晃着还发疼的脑袋,眼睛发黑,鼻子发酸,满口咸腥,用手一抹竟是一把血,更是吓得两个丫头几乎哭出来。
“娘娘你流血了,,叫太医啊!”
何依落狠狠啐出一口浓血,知道自己只是被牙齿咯破了嘴巴没大事,哪里顾得上什么太医,“抓刺客!你们守在门口都是干嘛的啊!”
围了一圈的侍卫这才要四散在锦园宫搜寻,却听得远远的夜空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锣声,“哐哐哐”的噪杂而喧闹。
“‘粗’什么事了?”何依落嘴巴还疼着,吐字不清。
第一一一章 诡异的事
“‘粗’什么事了?”何依落嘴巴还疼着,吐字不清。
“怕是什么大事,哪儿着火了吧。”小园说道。
“好像是东边的声音。”
何依落一瘸一拐地就往锦园宫门口跑,小锦小园吩咐守夜的小宫女们点亮了园里的所有灯火,扶着何依落出来,就看到了远远跑动着的侍卫们果然都是朝东边去的,而那锣声更响亮了。
“过‘七’看看。”
“娘娘别去。”小锦小园硬是拖住了她,“娘娘,这里里外外都不太平了,您哪儿也别去,就待着锦园宫吧。”
“锦园宫都进‘斥’客了,还不如外面安全。”
“可您受着伤,还穿得这样……”
何依落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夜行衣呢,这样子在外面乱晃,也真说不过去。那锣声显然把后宫都惊动了,自己想去长春宫的念头只能暂且作罢。“算了,小锦跟我留着,小园你去打听一下‘肿’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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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园宫上上下下被侍卫们找了个遍,终是没有见到什么刺客,只得退了出去。留了一半的人在锦园宫里面守着,一半人原守在外面。灯火通明不敢再熄,小锦才战战兢兢得伺候着何依落更衣打理。
何依落瞧着自己半边都肿起来的脸,又气又恨。嘴巴里面更是磕破了好大一块皮,这时候才觉得疼得紧,便更加没了睡意,只等着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过了约么一个时辰,小园才终于踩着小碎步跑了回来,进来了还上气不接下气急喘着。
“怎么了怎么了?小园说。”
“娘娘,不得了了……”
看她还喘得厉害,何依落起身倒了半杯水给她灌下去,“慢点说,是着火了吗?哪儿着火了?”
小园抬手往东边指了指,“长春宫。”
“啊?那兰妃呢?”
“娘娘……就是兰妃着火了,兰妃被烧死了啊。”
何依落瞪大了眼睛,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锦也是脸色惨白,拉着小园追问:“什么叫‘兰妃着火’了?我没望见长春宫那边的火光啊。”
“长春宫没着火,就兰妃。被人听到了惨叫声赶去的时候,长春宫里的物件都好好的,只有兰妃……我远远只瞧见了一团黑炭。”
小锦捂着嘴巴差点呕出来,何依落紧蹙着眉头,难以置信:“谁放的火?一定是有人要害兰妃的是不是?”
“不知道啊,侍卫们都查遍了也没抓住什么可疑的人。”
“那些侍卫真是一个个饭桶,刚刚咱们这儿的刺客不也没抓住……对了,你们说会不会就是那个刺客干的?他去害了兰妃,逃跑的时候被我撞见了。”
“这……娘娘,按时辰说,您遇见刺客和兰妃的事儿差不多时候吧,这长春宫还离我们锦园宫老远呢。”
何依落想想也是。那么,就应该不是同一人了。可也有可能是同一伙吧。他们一边去害兰妃,一边想来害我?
何依落打了个冷战,心里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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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妃是死了,且死状比小园当时知道的更加离奇。
兰妃的身体由内而外已经烧得焦黑,四肢和头颅却干干净净皮肤完好,甚至连头发都还在。发现兰妃的时候,她已经死在了床铺上,可床铺上的被褥竟然没有丝毫破损,除了被她身上污染了的黑色污渍。那么说,就只有一种可能——火是从兰妃身上着起来的。
难道是兰妃自焚?也不对啊,连日来,长春宫连一个火源都没有。
因为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又有着这么奇怪的死状,加上之前的传言,“兰妃被鬼附身”一说,更加有凭有据。甚至说是兰妃被鬼魂索命,身上着了鬼火。
皇宫出了这么诡异的事,绝对是不祥的。因此太妃娘娘下令此事谁也不能宣扬出去,而只说是兰妃染了急症病死了。后宫各处更加强了守卫,何依落更加不好到处跑了,只能在锦园宫里来回转悠。
“咦,小锦你干什么呢?”实在没地方可去了,何依落就缠着小锦小园。这时候在下人房看到小锦拿着针线摆弄,便立刻凑过去。
“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才瞧瞧你在干什么。”
小锦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将手里的针线箩筐拿出来,“奴婢想要做些香囊,听说可以辟邪的。这些天不是不太平嘛,奴婢想给娘娘也做个香囊带着。”
“香囊,好啊好啊,我也要一起做。”
“啊,这都是奴婢们的活计,娘娘您别动手了。”
“有什么嘛,我那天在亲王殿都见如萍姐姐做针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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