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哪有那么夸张啊!薛太医说这种药膏天天涂,一定不会落下疤痕的。”
“你没闻出来这个和我那个是一样的吗?这都是早些年闵玥儿留在宫里的药方。”
宣毅王妃?何依落手一抖,收回来,心里莫名其妙又有点不高兴。肖奕扬笑着牵住了她的小手在掌心里暖着,“跑出来不说多加件衣服,不知道自己身子还没好利索吗?没什么事了赶紧回去暖着去。”
“这么急着赶我走?我还有正事说呢。”
“什么?”
“你知道那些蒙面人是什么人吗?”
肖奕扬挑挑眉。
“我怀疑……他们是西夜国的密探。”说着她还像模像样地瞧瞧四周动静,才又压低了声音,“我无意中发现了其中一个人身上带着的法器——那种据说是西夜国邪教的法器,所以我才会跟踪他们想要一探究竟的。皇上你说西夜国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神神秘秘的人在京城呢?我听爹爹说过,这西夜国的狼子野心从来就没削弱过,一有机会就想入侵我天启,始终是我朝心腹大患。而这次一下子这人都跑到皇宫脚下了,肯定有大阴谋啊。”
“那你,还发现什么了?”
何依落想了想,摇摇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还打掉了一个人的面纱。只可惜那面纱里面还戴着面具,我只看到一双蓝眼睛——就像千尘那样的。我差点以为就是千尘呢,可是他说西域异族各色的眼睛都有,这不奇怪。我想也是,他们身高形态的确差很多。”
“就这些了?以为你多厉害,还跟踪呢。下回遇到这事儿,你还是趁早躲得远远的吧。”
“你、你小瞧人,好歹我也跟那个领头的蒙面人过了几招,还占了绝对上风……”
“行,你厉害行了吧。要是你身体好着,还会更厉害。”看她猛点头,肖奕扬瞥眼看看旁边的酒盅酒壶,“不知道服药期间是不能喝酒的吗?就这样还想将身体养到几时才能好?”
何依落不满地撅起了嘴。
“还有意见了?为了你好,你呢,就知道乱跑。明日开始,我每天去锦园宫检查你的抄书。”
何依落的嘴撅得更高了。
肖奕扬抬手捏起她的小下巴,“说说,你今天按时辰吃药了吗?”
“嗬,还说呢,今天的药怎么比平时的多那么多?你没说过要罚我这一条吧。”
“别忘了你昨天少吃了两顿药,自然要补上。”
何依落哑然,随即又揪着他的衣袖晃起来,“皇上你的御医殿到底行不行啊?那个千尘都可以把药做成药丸给人吃,还很有药效呢。御医们都老了,一点不知道改良。要不你差人问千尘讨个方子?”
“是吗?改日我亲自去问问看。”
“不行。”何依落急了,跪起在了软榻上揪住他的衣襟,“虽然这次他救过我,可我还是不待见他,不许你跑去找他。”
“好酸的味道,哪儿来的?我闻闻。”肖奕扬听她这种口气就很舒心,低头便往她跟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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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你的专属
“不行。”何依落急了,跪起在了软榻上揪住他的衣襟,“虽然这次他救过我,可我还是不待见他,不许你跑去找他。”
“好酸的味道,哪儿来的?我闻闻。”肖奕扬听她这种口气就很舒心,低头便往她跟前凑。
何依落一个心慌,揪着他衣服的手更紧了,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肩,吃力地往后退开半寸。“胡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是吗?”
“当、当然了……”何依落舌头也打结了,抬眼看他近在咫尺的墨眸,好似柔得能溺死人,让她呼吸都不自觉微~喘起来,脑子有些混沌,说出的话也变得不受意识控制,“能不能……不许那个千尘……叫你‘扬’……”
“你的……专属吗……”微笑的唇低落,堵住了她的小抗议,重重一吻顷刻使得她越发混沌了。
迷~离地睁开眼眸,看着他含笑的眼睛,她的喘息更加无法收拾,与他的呼吸缭绕着,吞吐着……何依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的确想要这么一个“专属”,只知道,听别人这么叫他,她就是不高兴。还有这柔软甜腻让她总是忘却所有的唇……只想自己能够吻……
思想只容自己转到这里,她已经落吻在那展完美的唇上,含~住,像只贪婪的小猫,亲密地摩~挲~吸~吮……唔……好美的味道……她的小舌同样不受控制去舔~尝,去撩~拨……终是被他双唇微启,探出舌~尖一个缠绕,便将她引导而入,任她放肆嬉戏……她懵懂,却掩不住渴望;她青涩,却赤~裸~裸~的妖~娆……她甚至忘了什么叫做矜持,任由自己的感受,吻过还要……吻过还要……
“嗯……扬……”直到几乎气竭,才嘤~咛着退开来急喘。酡红着脸庞头晕目眩地看了一眼他越发柔软的眸光,那里似乎还有着沉沉的笑意和满满的玩味。何依落心口狂跳,这才想起来害臊——刚刚自己可是绝对主动地将他的嘴巴吃了个遍啊!
“我、我……回了。”支支吾吾撂下一句话,何依落遁身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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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奕扬笑意渐深,抬手抚了抚自己麻~酥的唇角。这丫头,还真卖力呵……
一声很轻微的咳嗽传来,肖奕扬回身一坐,顺手理了理自己发梢,才道:“知道你在,看够了么?”
好一阵柔风般的轻笑,“你得教教那丫头了,不然她实在不知道下来怎么做。”一袭青烟飘渺,无声无息落在了庭院之中,肖奕扬瞥眼讪笑:“坐吧,酒暖了,只是被落落先喝了一半。”
肖奕扬抬手再满了两杯酒,对面的人刚要执起一杯,他却用手一挡,将对方手里的先拿到了自己手中……她刚刚沾过的杯子,他可不会让别人用。
千尘看他举杯就先喝了下去,不禁会意失笑,抬手喝下另一杯。放下酒杯,才敛作正色。“她不是要你差人问我讨药方吗,那就先说这一件。”
肖奕扬倒没想到,“有这样的方子,那最好不过。”
“有。只是,我要说的是,这药方要治的,不仅是她现有的宫寒体虚。昨日那一遭,她中了‘寒冰掌’,这寒毒并不好根除。”
“寒冰掌?”
“只有西夜国嫡传子嗣独有体质才能练就的掌法。”
肖奕扬蹙眉点点头,似有深解。
“性命是无虞了,残毒却因为她本身的体虚原因而滞留体内,并会加重了体寒之症。这就必须用这药方长期服用调理才行。”
“只要有药方可解,还有什么怕的。”
千尘点头,接着说:“这第二件,便是那些西夜隐士。你也看到了。”
“你昨日引那些人出来,就是为了让我摸一摸他们的虚实底细。”
“是。那个为首的,使用一柄玄铁鹰爪为兵器的,便是西夜隐士头领桑奇。他武功自然霸气高强,还练就一招‘烈火掌’,但其最拿手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迷幻术’,据说能控制人思想。但来了这样的人物却行踪诡秘,显然是还没有打算做出什么行动,只是在蛰伏状态,可能是在等什么机会。”
“或是想找什么东西。”
“是,无非还是宝藏。”
“经过昨日一遭,虽摸了摸底细,却也会让他们隐藏得更深了。”
“另外我发现了一个和他们秘密联络的天启之内的人。非常之隐秘,根本无法从身形和声音辨别出是什么人,应该都是经过伪装的。此人,危险。”
幽深的墨眸中闪过一道利光,肖奕扬思绪纷繁。总有感觉某个最深的角落里隐藏着一双眼睛,如此说来,并不是错觉。可是,到底是什么,到底在哪里,却总是抓不到。他只得敛气凝神看向千尘:“以后若有事,进来这里说也无妨了。反正这隐秘的眼睛似乎也是无处不在。就看谁能防得住谁。”
“嗯。这最后一件,便是关于三日后……你又要做‘新郎’的事。”
肖奕扬横他一眼,“你是想庆贺我的?”
千尘扬起唇角一笑:“也许还真是一件喜事。”
“呵……”
“你可是真打算将公主‘假戏真做’了吗?”
肖奕扬美目一瞥,神情莫测,“怎么?不行吗?如若‘不做’,西夜只当我天启没诚意呢。”
“呵……没错。既来合婚,就是你的女人了,你想如何就如何。”说着话,千尘挥手在腰间一拂,那垂坠着的环形玉佩便抛给了肖奕扬手中,“这‘紫玄’给你了,你知道的,能用得着。”说罢,翩翩起身就欲走,出去了两步又转过身来问:“这事儿你的落落丫头知道了吗?”
肖奕扬挑眉,摇摇头。
“哦……当心了,扬。”
看他翩然消失在黑夜里,肖奕扬涩涩笑了。当心什么?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即使知道了……会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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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不得了了
这日何依落咬着笔正发呆,小锦就捧着托盘走进来。何依落的眉毛立时就拧起来了,“又到吃药时辰啦?”
“娘娘您瞧啊,薛太医说他得到了好方子,将药都配成了药丸,从今儿开始您都不用喝汤药了。”
何依落将笔一扔就蹦跳过去,果不其然,那托盘里端放着一只精致小巧的嵌银丝盘花八角盒,盒盖打开,里面正是那种千尘给她吃过的暗紫色小丸。
肖奕扬跟千尘讨药方了?他不会真自己去的吧。想到这个,何依落便没那么兴奋了,怏怏地用水送服下药丸,叹起气来:“哎,我怎么成了药罐子了啊,明明没病,什么时候才能不吃药?”
“娘娘是没病,可调理调理总是锦上添花的事儿。皇上这是疼娘娘呢。”
“呵,得了吧。他要是能让我每天想去哪儿跑就去哪儿跑,我就根本不用这些玩意儿调理也通体舒泰。”
两个人正说着话,远远就听着一阵沉钟般的轰鸣声,呜呜的,每一声都响好久。
“外面做什么呢?”
小锦也是不解,“听声音好像是大殿前面传来的,想是什么大事吧。”
“去看看。”何依落拔腿就跑,出门就碰到了小园,边问道:“外面有什么大事吗?”
“不清楚啊娘娘,不过这声音该是礼号,肯定是大喜事。”
“大喜事?那更要去瞧瞧了。”连着闷了几日,何依落正憋屈呢,不等小锦小园给她披衣就已经跑到了锦园宫门口。然而,侍卫毫无意外地拦住了她,不让她出去一步。
何依落气鼓鼓地远眺大殿方位,根本什么也看不着。而现在还是大白天的,自己又不好去爬墙,只能悻悻地转回来。但听那礼号越发吹得紧,接着还有一声声礼炮,真是让她坐不住。
“小园你去前面打听打听是什么事。真是的,这么热闹的事儿皇上也没叫我去凑凑,真是要憋死我。”
小园听了吩咐,立刻就出去了。大约过了一炷香功夫就听到她咚咚咚凌乱的小跑声,人未到声先至:“娘娘!娘娘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什么不得了了?”何依落拉着气喘吁吁的小园动手给她抚着背。好一会儿她才顺过气来,瞪着眼睛说:“皇上娶妃了!是个邻国的公主!前面大殿正在举行仪式呢,隆重得很。”
何依落心里“咯噔”一声,转而又呵呵笑了,“怎么这时候还有人要把自家女儿往皇宫里塞啊,皇上又有得忙了。”这刚转嫁了如妃,善后了兰妃,惩治了婷妃,皇上还没惬意几天,又得想着安排这新的什么妃的事了吧。
然而,小锦小园可不知道她心里这层意思,叽叽喳喳地论上了。
“皇上娶妃何时这么隆重过啊,别的妃都是从后宫神武门进来的,哪个从宣武门进,在宣德大殿举行仪式啊,真了不得。”
“听说完了还要祭祖、朝拜、祈福,弄到晚上去了。”
“哪儿的公主啊,这么尊贵?”
小园努力想了又想,“是……是……哦,对了对了,西夜。”
“西夜国公主?”何依落惊叫了声,“小园你没记错吗?”
“没有,没记错。我还看到不少宫女太监们都往南边的园子送红烛、红帐、喜礼呢,说是皇上给那园子赐名‘西宝阁’,以后就是新娘娘的寝宫。”
小锦不由得怨了起来:“皇上还真是不公平诶,不就是个别国的公主嘛,弄得这么兴师动众,还亲自赐名……娘娘,您说皇上不会这么就去喜欢那个新娘娘了吧?”
“才不会。皇上对我们娘娘好得不得了,这两天可都每天退了早朝便来,傍晚了还要再来看娘娘吃了药才安心。”
“可今儿就没见来。”
“今儿……今儿皇上肯定忙这迎亲的事呢。再说,不是改药丸了吗?”
“好了啦你们两个。”何依落起身拦在了她们中间,左右挥挥手,“你们急个什么劲儿啊?不就是个西宝阁的新娘娘吗?碍到我们什么事儿了吗?去去,该吃吃该喝喝,该帮我抄书的赶紧啦,今天还差八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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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一下午的心情根本没像两个丫头那样低落,反而变得特别好。好像感觉到自己是唯一拥有了和肖奕扬之间的秘密的人。旁的人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不临幸后宫娘娘的确切原因,她何依落知道;旁的人不知道皇上纷纷转嫁安排后宫娘娘的真实目的,她何依落知道;旁的人不知道西夜国来嫁公主之前已经在京城出现过,她何依落知道;尤其是旁的人肯定不会知道今天晚上会在哪儿找到皇上,她何依落绝对知道!
天刚刚擦黑,何依落就带着满心的小兴奋翻墙跑了出去。她要去的,自然是郁芳宫。
皇上对每个新入宫的娘娘皆是如此,洞房的时候找个烂借口自己躲到一边惬意逍遥,呵,除了我何依落,谁还能知道你这点小把戏啊?那么这个时候,刚好可以跑去找他喝个小酒,一边跟他聊聊他是打算怎么“处置”这个“新娘子”的?西夜国还没把人嫁入宫,就来了那么多鬼鬼祟祟的密探,能有好事情吗?这个肖奕扬还不知道想什么坏点子要整治回去呢。
郁芳宫的园子里,就好像自己被送入宫然后误打误撞来时一样,静谧、安逸、自然……只是那时是夏天,这时候秋里了,少了很多温暖,肖奕扬也没在红玉暖水池里悠然享受。想起那天自己竟还瞧见他洗澡……呼,好臊啊……可惜,没看仔细。
何依落忍不住自己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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