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奕扬倒笑了。这丫头如今可真是不呆不傻了,稍微一点,就换来数倍回应。可惜,他这时候就是没法子好好招架。只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恨不得将自己挤入他胸膛似的,连那腰腹都紧贴上来……他只能一边抱着她调整着身体之间过紧密的距离,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冲动,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小落落,别引逗我了行不?咱们好好说话。”
何依落可才不管呢,反倒抱紧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就对准他的嘴巴狠狠咂了一口,差点叫他岔了气。那轮廓清晰的喉结咕噜滚动一下,连嗓音也哑了,“小坏蛋,你想害死我吗?”
何依落摇头,竟一字一句地说道:“肖奕扬,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那几乎要灭顶的欲~火被她这认真的模样逗得侥幸平复了些,他笑着捏捏她翘起的鼻尖忙岔开话题好让自己别又被自个儿烧坏了,“差点以为你吃错了什么药了,呵……刚刚千尘给你看的结果如何?”
什么嘛?人家可是诚心诚意说的话,更实心实意想要听你回答的。何依落的嘴巴撅得更高了。肖奕扬食指上去按住她的嘴唇,天知道这抹樱红有多勾~引人。“怎么?千尘瞧完走了么?他怎么说的?”
一口一个千尘,有完没完啊?何依落只管酸溜溜,也不管他着急的不是千尘,而是千尘要怎么样解去她的毒。于是撇撇嘴,“没法解了。这毒没解药,他说,除非人死了,毒自然就化散了。”
肖奕扬眸子一黯,心里明白千尘不会用这事情开玩笑。可是,就真的没解了吗?
何依落看看他,蠕了蠕唇,终是问出来:“如果……真就这样了……你还要我不?”
肖奕扬手下一紧,将她箍得更牢了些,看着她的眼神颇有心疼。在她眼里,他当真就成了这么一个登徒浪子一般?如果毒不解,他还要不要她——这念头一星半点儿还没在脑子里闪现过,这丫头……
看他没答,何依落赌气地又扒着他的肩膀抬头上去,却是咬了一口他的唇,狠狠的,娇娇的,“你想不要吗?是不是啊?”
“小傻瓜。”肖奕扬顺势落下一个绵长~吮~吻,喃喃道:“你不知道只这么吻着的滋味,就没人能比得上。”
何依落心里一荡,算是刚刚踏实下来,转念又想——那他到底这么吻过多少个?那心里又酸溜溜起来。
肖奕扬压下心里些微焦躁,握着她的小手在手中轻吻了下,“我得和狄琨出宫去。”
“去找西夜王拿名单吗?能找到他藏的地方吗?不是说强取不是上上策吗?”
“我们找不到,就想办法让他们引我们找。盗取的上上策行不通,便取强取的中策。名单到手,就看谁的行动更,在他们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我们一举将这些密探铲除。而西夜王,也跑不出天启。”
何依落对她曾经所不知道的他的功夫和计谋已经完全信服,便跟着使劲点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带我一起啦,我不要一个人待在宫里。”
“我虽然很想时时刻刻带你在身边,可是落落,我不想再一不小心把你丢了。”
“可是说不定我能帮上你什么啊,我最知道那个名单是什么样儿的了,万一你们没找到,我还能想办法去找找。”
“不可以。西夜王阴险又多疑,不像桑奇这类粗犷之辈。只怕你多出现在他面前一回,就多一回被他识破的危险。”
何依落心里说自己在西夜王跟前装了一年多,不也没露出破绽吗?就听肖奕扬沉吟道:“不能让你跟着一起去会西夜王,但另外一件事需要你,也只能是你,你怕吗?”
何依落喜出望外,咧着嘴就笑出来:“我怕什么啊?一个人要死都死几回了,说说,什么事?”
“桑奇等人目前还在安新苑伺机而动,而你,就还当是洛依莎公主那样,回安新苑小住几日。”
“好啊,小事情。我会把桑奇的一举一动都看清楚了,要是他发觉了什么想胡来,我就拦住他!”
“拦?你如何拦?小笨蛋。”说着话,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听着,你在安新苑只管吃你的喝你的,别的什么也不用做。仅这样便够了。很我就会接你回来。”
“就这样啊?那你不如让我跟着你去抢名单。”
“那就待在宫里吧。”
“安新苑,安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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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依莎公主在皇宫里认生,不但不让皇上接近,更是又疯又闹非“回家”不可。不但把寝宫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连伺候的宫女也挂了彩。仅两天不到,就被皇上派人送回了安新苑。
皇上亲送“洛妃”到安新苑,并让近身太监总管喜公公跟着公主在安新苑小住几日,期望能安抚她的疯癫情绪。
来时说要拜见西夜王,桑奇才说西夜王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先行离京了,留自己采办些货品,隔几日也得走了。皇上连说应该亲自送一程的,便再三叮咛喜公公照顾好洛妃,才看似依依不舍地回宫了。
第二六二章 大胆的决定
皇上连说应该亲自送一程的,便再三叮咛喜公公照顾好洛妃,才看似依依不舍地回宫了。
这厢,桑奇心里立刻就打起鼓了。
明显宣毅皇上一门心思都在这疯女人身上,可这女人也太不着调,怎么能闹得连宫里都待不住了。这么一来,他们“媚毒”弑君的计划不就没时限了?而这人这时候送了疯女人回来,仅仅是想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桑奇想不透,拿不准了,于是只能立刻派人传信给西夜王定夺。
也直到这一刻,何依落才悟出来,什么叫“让他们引我们找”。而且,自己现在好歹在明处是入宫合婚的皇妃了,桑奇也暂不会伤她动她,又得转来注意力看着她——这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明白了这一点,何依落心里更有底了。于是“老老实实”地继续装疯卖傻,甚至更疯更傻地闹出更大的动静,让桑奇无暇顾及别的。
来安新苑的第二天,何依落就揪着一抱安新苑里栽着的竹子竿点燃,差点一把火把曾经安置西夜王的寝宫给烧了。桑奇领着人浇灭了床上腾出二尺高的火焰,把她拖了出来,何依落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咯咯地笑:“老头儿躲猫猫,我把她熏出来。”
桑奇忍着想要一虎掌拍死她的冲动,耐着性子瞪着眼,“王回了,不在这儿。”
何依落愣愣地想了一阵,突然“哇”一声哭了,一边哭着,一边踢脚就往桑奇身上招呼,“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被吓得早就三魂丢了七魄的小喜子赶忙拉着何依落往回拖,谁知何依落照他胳臂上就是一口,疼得小喜子嗷嗷直叫唤。最后还是桑奇差人一起把她扛着关进了厢房,并给她脚上绑了绳索。
被栓了绳索的何依落更觉得好玩起来,学着街道上大门外的黄狗“汪汪”叫着就想要抓着跟前人撕咬,桑奇不胜其烦带着人走了,独留小喜子揉着自己的胳臂哭丧着脸。
“娘娘诶,您咋成这个样儿了啊?那个鬼地方可不是您的家,咱宫里才是您的家呢。好不容易把您给盼回来了,却是个这结果。皇上这心里可得多苦啊……娘娘啊……”
小喜子这边说到伤心处,出溜一屁股坐在板凳边儿抹起了眼泪,何依落那边倒稍适安静了,坐在床上摆弄着自己脚上的绳索唱起了儿歌:“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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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在安新苑一折腾就是三天。虽再也没有纵火那危险的事儿,绳索也早给解开了,可是疯疯癫癫忙得人前前后后围着转,倒是一点也没消停。
小喜子实实被何依落顺带着折腾得够呛,一开始是顺带,后来何依落实在无聊了,就开始找事儿故意折腾他玩。这一系列举动,是真的让桑奇跟着愤恨不已,直到第四天夜里,何依落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耳边有人对话。心下一惊,她忍着没做出反应,仍旧闭着眼睛装睡。
让她惊的是——那说话的人,竟是桑奇和……西夜王。
原来西夜王遁身离开之时,接了桑奇的传报,一思量便改了主意。他一方面传令召集了西夜隐士,一方面便折返并隐匿在启安城外,伺机而动。
“虽不解那宣毅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本王料定此事会有变数。所以桑奇,我们也得变了,不能等了。”
“这时候……王,不觉得冒险吗?”
“呵,我们冒险,他姓肖的更冒险。他是不是忘了,本王手里还有一个杀手锏。”
“什么?”
只听西夜王冷笑一声,“天启的小皇子……可已经从西夜送来到本王手里了。他宣毅皇要敢轻举妄动……就让他们死全家。”
何依落躺在黑暗中,心里狂跳起来,浑身却不由得阵阵发冷。
就听桑奇也好似凄冷的蛇一般嘶嘶抽着气干笑了几下,转而道:“王,看样子这女人不济事,我们不如直接除了她,省得麻烦。”
“还不是时候。这个女人,虽然没派上好用场,可是现在还有用——明日就说她突发急症,那风流皇帝一定会来看人,到时候,肖昶会带人直接将他围困在这安新苑里,我们就解了大问题了。一旦宣毅皇落到了我们手里,你和肖昶就率领各处潜伏密探发起群攻。本王从城外带着隐士接应,到时候,别说启安城,就是整个天启,也就落入囊中了。”
桑奇似是恍然大悟,不由得叹道:“好主意,好主意。”
“现在呢,你把这疯女人扛去后柴房关起来,关键时候,她和她那宝贝儿子,都是我们手里的筹码。”
桑奇点头应了,伸手刚要去床上抓何依落,就见何依落吧咂着嘴巴翻了个身,似是睡得正香甜,那口中呢呢喃喃说起了梦话:“爹……什么宝藏……哦,知道……知道了……”
桑奇一愣间,西夜王眼睛已经瞪大了,上前一步挡住桑奇的手,黑暗中两人对视了一下,似乎都心领神会。无需多说,西夜王已经抬手往何依落后颈掌握好力道落下一掌,并一把扛起昏过去的何依落,对桑奇吩咐道:“继续按计划行事。”便鬼魅般地消失在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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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在被击晕之前,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不要留在安新苑,要去西夜王跟前,她不要留在安新苑引肖奕扬被围困。她相信,自己若被西夜王带离了安新苑,肖奕扬一定会知道,那就不会来安新苑落入陷阱了。另外,她要去西夜王跟前,最最想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她要见她的儿子。
何依落醒过来时,人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这里好像一个朴素的宅子,又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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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三章 女人是祸水
何依落醒过来时,人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这里好像一个朴素的宅子,又有些不同。房间里幽暗潮湿,只有高高墙壁上一扇一尺见方的窗口透着一丝微亮。房内也简陋得很,除了床铺和一副桌凳别无他物。
这空荡荡的屋子让何依落混混沌沌一时还没回过神,甚至有种被关在牢里的错觉。就在这当间,房门便开了,走进来的,正是西夜王。
何依落目光瞬间变得涣散,腾地坐起来扑过去就揪住了西夜王的衣袍袖子,若不是看到她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西夜王差点要使掌力防卫,而将她打出一丈远。
“哈哈哈,老头儿我抓住你了!你输了你输了,轮到我藏了!”说着话,何依落旋即转身又爬上床跪住,拉着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住,大半个身子却露在外面,撅着屁~股像个青蛙样儿,兴奋地嚷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我藏好了藏好了!老头儿该你找了!”
西夜王不由得心里一凉——难道她只是睡着了梦里想起了宝藏的事,醒来就不记得了?
不过,他可不会就此甘心,过去就一把从她头上扯开了被子,故意跟着笑闹道:“呵,我抓到你了。”
何依落转身起来瞪眼看着他,突然一咧嘴巴就要哭,“不算不算,重来重来!”
“好好好,重来可以,不过这一轮先惩罚完。”看她不解,西夜王像老顽童似的鼓着眼珠瞅着她:“说好的谁输了就回答一个问题的,耍赖?不玩了。”
“玩!玩!”
“那好,我问你,要是不乖乖回答了,也算输。”
“嗯嗯。”
这时候,西夜王才紧着一口气看似淡定地问道:“大巫山的宝藏藏在哪儿?”
“宝藏?”
“宝藏!”
何依落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突然眼睛一亮,冲着西夜王嚷起来:“宝藏好吃吗?我要吃我要吃!老头儿你藏哪儿了?给我吃!”
差点以为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西夜王青褐色的眸子一黯,甩开她抓过来的手,板起了脸孔:“想起来宝藏在哪儿了,再给你好吃的。”
说罢,他甩袖就出去了。何依落装着要上去继续纠缠,趁机观望了一下外面的境况,发现这应该不是一个牢房,而是一个阴暗又隐蔽的小院,而自己的和相邻的屋子修的都像是地窖一般,只露了一小半在外面,正好开了个高高的窗子采光透气。挨近墙根的草势很高,若不仔细看,怕发现不了这个简陋的小院里还藏着这么几间暗房吧。
房门“啪”地就关死了。何依落坐在门边就听外面有人给西夜王传报道:“王,宣毅皇上已经去了安新苑,桑奇大人借口公主患了传染急症不能接近,暂时将他稳住。而国师大人也秘密安排人马在安新苑四周潜伏围困,听候王的吩咐。”
“好!女人果然是祸水。传信过去,今夜子时行动。”
那话刚刚说到这里,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利哭喊,立刻又转为呜咽。何依落神经一瞬间紧绷,就连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她直觉地肯定这是个小孩子的啼哭声,而且……而且除了她的石生,没有别人。
果不其然,就听西夜王在院里低斥一句:“混账,怎么叫出声来了!”
有人应道:“想是不好管……”
“不好管就直接打晕了关进去,让睡着去!”
何依落的心口登时就扭作了一团。打晕?对一个才一岁的小孩子下这样的手?这万一手重点……不行了不行了,平时自己想想倒也罢了,毕竟自己挺着大肚子到生出来的那一天一直到现在,连个宝宝的面目都没见得着。可是此时此刻,宝宝的声音近在耳旁,而那小人儿应该就在离自己不远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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