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喝了两大碗孟婆汤,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在每个受刑设备上过两遍,喊得嗓子都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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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刚才说有鬼魂没喝的。”
“是啊,孟婆和监视的鬼头兵有段时间要求涨工钱,但是没被批准,闹了几天情绪,孟婆汤要么药量不够,要么过期变质,喝下去失忆的效果不大;而监视的鬼头兵则完全失职,喝不喝自便,所以有很多留恋前世恩怨的鬼魂就没喝。” 泸羽民顿了顿,“虽然后来主管部门查了一段时间,但是却不能够保证将每个逃脱孟婆汤的鬼魂都查出来。”
“不是可以从受刑的时候看出来吗?”章墨提议。
“难。要一个人面无表情忍受痛苦很困难,但是要装作很痛苦却很容易。地府不可能有深入鬼魂心理的技术。”
章墨想想也是,“那么这些没有喝孟婆汤的鬼魂不是出生以来都带着记忆?”
泸羽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对。这些出生就有记忆的婴儿,给人世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什么麻烦?”
“比如,他们比一般的婴儿早熟、聪明,很多都凭借上一辈子的经验、教训、知识和积攒的能力,要么当高官,要么当富贾,要么称王称霸,反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另外,他们会将上辈子的恩怨带到这一辈子来,搅乱社会的秩序。最重要的是,他们违背了天地间的公平。”
泸羽民情绪激动起来,他歇了一口气,“有些人一出生就懂得能量转化定律,知晓四书五经,社会经验丰富;而绝大多数人一出生只是一张白纸,连打针都会哭,你说,这公平吗?”
章墨想想,说出自己的观点,“确实不公平,但是,我觉得,能将每辈子的经验、教训和知识积累起来,对社会发展也有好处啊,至少不会让每个魂灵每个轮回都做同样重复的工作。要不是有孟婆汤,可能我们社会的发展速度会快上千上万倍。”
“民不患寡而患不均。” 泸羽民笑着说,“再说了,没有孟婆汤,可能社会会发展快上千上万倍,但是没有孟婆汤,地球也许早就毁灭了。一个个头脑发达的人竞相研制出******,都往仇人的地方扔去,文明再发达还不是一样,全都烟消云散。”
章墨点点头承认有这种可能性,他突然盯住泸羽民的手掌心,“讲了半天笑话和故事,该说正题了吧。”
泸羽民咳咳两声,收敛住笑容,“首先,这不是笑话,也不是故事;其次,刚才讲的就是马上要讲的正题的铺垫。”
泸羽民将手掌心对着自己,仔细地观看。
“那些因为意外没喝孟婆汤(包括喝了但效果不明显)而再次投胎在人世的鬼魂,因为有多世的经验和知识而取得巨大成就;在他们再次死亡后,就会想方设法逃避孟婆汤,以保证在再次投胎后能再次风光于人世。
对于因为客观条件限制而没起到失忆效果的鬼魂,地府的惩罚一般都比较轻,但是对于有意逃避孟婆汤的鬼魂,地府一旦抓住,便会将其抛出轮回道,让其永世不得翻身。虽然处罚严厉,但是有意逃避孟婆汤并成功的鬼魂还是大有人在,因为地府始终是一个人为的机构,只要是人在工作,就都会存在漏洞。”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章墨紧张起来。
“有的人活着,他却死了,比如刚才的刘向金;有的人死了,他却还活着,比如——脱逃者。”泸羽民看了一眼刘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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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我懂了,可是‘有的人死了,他却还活着’没弄明白;还有,什么‘脱逃者’?”
“我们将那些有意逃避孟婆汤并成功的鬼魂叫脱逃者,虽然他们每一世的躯体都会死,但是他们的思想却存在,所以他们一直活着。对于这些脱逃者,即使投生在人世,我们也要尽量把他们抓回。这就是我和我同事的工作。”
“你是地府的公务员?”
“也可以说,和你工作有些同样。”
“警察?”
“我们不这样叫,我们的正式名称是——鬼捕!”
“你也是鬼?”章墨又仔细看了泸羽民几眼,尤其是他的指甲,很平常的样子,“不像啊。”
“我是人。” 泸羽民跳下铁板,活动活动腰肢,“严格说来,我也是一名脱逃者。”
“但是我却并没有看到你有什么非凡的成就——除非,拾荒真的是一项很有前途的职业。”章墨见缝插针奚落一番。
“我是一名脱逃者。” 泸羽民重复,“不过,我们逃避孟婆汤是经过地府批准的,是属于官方许可。”
“你也有多世的经验?”章墨脑子里快速地转动,心里隐约有后怕。
“是15世432年的经验。我每世的职业不同,姓名不同,所以,我给你说过,我拿身份证没用。” 泸羽民似乎记得很清楚,脱口而出,然后笑笑,他想起如果他去办身份证,户警问他出生年月,他如实回答时,户警所表露出来的表情,一定认为遇到一个神经病。
“意思是你从公元1577年开始一直活到现在?”章墨掰着指头算了几分钟,“不对,不能算活,应该说你已经有432年的记忆?”章墨张大了嘴巴。
“是的。”泸羽民低下了头,很自卑地说,“和我部门的另外一些同事比起来,我还很年轻,毛头小伙子,属于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无人放心的那种。”他的神情又突然骄傲起来,“但是我的办事能力却很强。年纪轻轻就已居高位。”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章墨都懒得去嫉妒,“既然地府对逃避喝孟婆汤的鬼魂处理很严格,那么为什么你们就可以逃避喝孟婆汤呢?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因为我们的任务是抓捕脱逃者,这需要很高的智慧和丰富的经验,如果让一个只有一世经验的办案人员去抓一个老奸巨滑活了几百年的脱逃者,你认为能抓捕归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就像一个婴儿要把一个聪明绝顶的大律师送进牢房一样。”章墨诚恳地说,心里的愤懑渐渐消散。
“所以,经过官方批准,我们也不需要清除每世的记忆,以保留顽强的战斗力完成任务。”
“那个……”章墨吞吞吐吐,“我问你个不礼貌的问题,你千万不要生气啊。”章墨脸上露出一副媚笑,极尽小心。
泸羽民用奇怪的眼神看看他,心里知道这小子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出来,表面上不动声色,“说吧,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活了这么久,什么气量我没有?” 泸羽民大度地摆摆手。
“哎—一那我就说了。”章墨低着头掰了自己的两双手所有的指头,“你活了15世,总共才活了432年,算下来,你平均每世只活了28。8岁,而立之年都没过,如果按照你因果循环的报应理论说法,你为什么会这么短命呢?难道每世都做了什么遭恶报的事?”
章墨斟酌了半天词句,好不容易把“遭报应”的意思表达清楚,眼睛小心地斜看着泸羽民,生怕他一受不了刺激出招,危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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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这孩子,咋这样说话哩?” 泸羽民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怒气,心里把章墨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还得做出宽容的样子,够他憋屈的。
“你不懂我也不怪你。” 泸羽民纠正章墨的错误。“首先呢,我最多的一世活了142年,并不是每世都短命。那次我白发转青丝都干了三回,被村里人认为是老妖怪,赶到山顶洞里去住,凄风苦雨,好不凄惨;再有呢,我们鬼捕到世上来都是逮捕脱逃者的,抓到一个脱逃者的魂魄,我们就必须马上带着它回地府复命,身上的臭皮囊就没用了,用通俗的说法呢,就是死去。所以,要活多久,不是我们自己所能决定的,这要看我们每个鬼捕自己管辖地盘上有没有脱逃者在生存,以及抓到脱逃者所需要的时间。”
泸羽民着重强调,“我这15世早死,并不是说遭到了恶报,而是运气不好,老有脱逃者降生在我的地盘上;加上我这人工作能力又强,一般逮一个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来回阴阳两界的次数多,平均下来每世存活的时间就少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章墨同情地说,“一个人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把握,真够凄惨的。”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我们真正可以把握的呢?” 泸羽民感慨良多,为自己多世的英年早逝。
“还有一件事我也很同情你。”章墨眼光里充满了柔和的光芒,“你们地府的工作条件也太差了,你说你的工作环境,也太差了吧。住在一个垃圾屋里,每天以拣垃圾为生,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饱,你们地府是不是差工作经费啊?”
“这你就不懂了。地府这样安排,是有我们自己的考虑的。” 泸羽民习惯性地看着地上的废铁零件,“既要消息灵通,又要不引人注意,在人世的职业选择上,非常伤脑筋。这样跟你说吧,脱逃者不会自己站出来说他就是脱逃者,这得靠我们鬼捕自己去寻找,自己去调查,这肯定需要灵通的消息渠道;再有,脱逃者一个比一个精,要是你的职业让你太光芒四射了,让脱逃者注意到你,他还不躲得远远的,你到哪儿去抓他?”
“那你就非要选择拾荒这个职业?”章墨一看见泸羽民发现垃圾时两眼放出的绿光就鄙视,“好歹得对得住自己啊。”
泸羽民叹口气,继而摇摇头,“做我们这行的,来来往往的次数多了,对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早就看淡了,谁还会在乎那一副臭皮囊的享受?!说到职业选择,你没发现拾荒是个很好的掩护吗?” 泸羽民谈起来眉飞色舞,“整天走街串巷,哪儿的小道消息都听得到;再有,谁会去在意一个收荒匠?在我主动找到你之前,你发现我已经跟你们4天了吗?”
“什么?”章墨大吃一惊,泸羽民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太多了。
“你说,在你和我在冷藏室第一次接触之前,你已经跟了我们办案组四天了?”
“对。你注意到我了吗?”
“没有。一点也没察觉。”
“哈哈哈,看吧,这就是疗效。” 泸羽民颇为自豪,“谁会去注意一个收荒匠。”
“你说你主动找到我?”章墨从泸羽民的话里扒出第二层意思。
“难道不是我主动找到你吗?”
“难道你在冷藏室里被我抓到偷东西,都是你刻意安排的?”
“当然是刻意的,区区一道冷藏室大门,怎么能将我困住?所以我选择了在你出门之后,与你见面。”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图?不会是单单为了好玩吧?”章墨的戒备心理再次提起。
“我不会无聊到那种地步。当然是为了接近你。接近你,查明刘向金的真正死因,以及查出作案的它。”
“刘向金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它’是一个脱逃者?”章墨张了张嘴巴,想起牙签筒杀人的绝妙设计,不得不承认‘它’设计了一个几乎完美的谋杀。这样看来,‘它’确实有可能是一个脱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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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上面的筒子,通通好。昨儿晚上醉得不**型了,没更新,马上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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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真相你也知道了一部分,我也就不用瞒你。当时接近你是为了利用公安局的力量,帮我查明很多我不方便着手以及没有能力插手的事情。现在看来,公安局还真帮了我很多大忙,让我轻松多了。” 泸羽民接着自言自语,“这可是条很好的经验,下次出任务时可以借鉴。”
章墨却被气得不行,被人利用的感觉很不好受。泸羽民在旁边看他气鼓鼓地,忙安慰,“这不都是同行吗?也算是开了阴阳两界合作的先河。以后你要到地府办什么事,我也可以帮你啊。”跑过来要和章墨握手。
章墨抓住泸羽民的手,阴阳怪气地说,“通过制造偶然事件接近我,然后趁机与我打成一片,混进公安局,获知最新情报和案情进展。本来我以为我找了个小工,原来自己才是小工,辛苦不说,还得给老板开工钱,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事。”章墨苦笑一番,“你的演技不错啊,说说吧,都从公安局了解了哪些你本来不会知道的信息?”
泸羽民咧嘴欣慰地笑了笑,“信息自然获知的不少,证明我没白费劲,至于是哪些,暂时保密;你一说起演技的事我想起来了,我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伪装,你是怎么怀疑我的?我哪儿出了漏子吗?”
章墨严肃地“咳咳”两声,整理身上的警服,“在进行关键的揭密之前,请允许我隆重地介绍我的家族。”
章墨向着西北方向一鞠躬,“首先,感谢我的爷爷。”
泸羽民饶有兴趣地看着。
“我的爷爷章太生,12岁时举着菜刀闹革命,32岁时就当上了华东野战军独立侦察团团长,后转战大半个中国,并多次为华东野战军大规模围剿军队立下了汗马功劳,67岁时退休,时任中将军衔。感谢我爷爷生下了我老爸。”
章墨向着西北方向再鞠一躬。
“其次,感谢我的爸爸。我爸爸,章为国,从小被我爷爷寄养在原延安抗大一位刘姓教员家里,接受军事教育,刘姓教员隔壁住着共产国际的西方教员,闲来没事就对我爸爸进行各种军事训练,观察、侦察、分析是我爸爸的强项。现在在国家安全局任副职。”
章墨又向着西北方向鞠了一躬。
“感谢我的家庭。从小我在家就被我爷爷当侦察员训练,被我爸爸当特工训练,每天一个课程,当天教学,当天结业,没结业不能吃饭,不能睡觉。”
章墨似乎回忆起了童年的时光,“从我记忆起,我只有3天没有吃到晚饭。”
泸羽民在他面前竖起了大拇指。
章墨叹口气,“现在,该说你的马脚了。”章墨又重重叹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势,“太多的马脚啊同志。”
泸羽民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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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想想从哪儿说起。”章墨学着泸羽民的口气,泸羽民接话道, “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