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怕他,但是他萧隐不怕,把他给惹急了,他一样会搅得他不得安宁。
“你的人?”尉迟拓野突然笑了,嘴角那一丝上扬的弧度看起来格外的碍眼。
“对,你该知道百花谷的规矩,除非百花谷门人,否则,绝对不会有人能活着踏出百花谷,夏儿不是我的徒弟,和我也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却能安然走出百花谷是因为什么?我以为像你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不用我点破的。”
萧隐淡淡的说着,看着内室的目光有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宠溺。
这个女人是他愿意拿整个生命来庇护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护她周全。
“萧隐,你我还是朋友吗?”看着他,沉默良久,尉迟拓野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朋友又怎么样?不是朋友又怎么样?别拿那些什么朋友之妻不可欺这样的条条框框来管着我,你该知道的,我萧隐不吃这一套,越是别人不让我干的事情,我就偏偏要干。”
他满不在乎的说着,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的功夫,如果再不能随心所欲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当真要这么和本王对着干?”尉迟拓野的眸子登时危险的眯了起来,指关节也因为用力被他掰的嘎嘣嘎嘣作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记住我的这句话就好了。”说完这句话,萧隐手中的折扇一扬,人已飘然到了内室的门口,“小夏夏,本大神医亲自来为你瞧病了。”
“你……”看着他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尉迟拓野的脸色登时变了数变,刚要尾随进去的时候,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了。
回过头,就看见殷莫离正满目含泪的看着他,如果是以往,看到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早就软下来了,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那眼泪却莫名的让他烦躁。
“你又想干嘛?”他冷冷的说道,使劲的甩开她的手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她的亦步亦趋让他烦不胜烦。
“拓野,你是不是烦我了?你是不是已经不再爱我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么和我说话的?”
殷莫离一脸哀婉的看着他,眼泪自那泛红的眼眶里一滴一滴的落下,以前的拓野从来都是将她捧在掌心里,她打一个喷嚏,他都能紧张上半天,可是现在是怎么了?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是为什么却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个吗?”看了她一眼,尉迟拓野又迅速的垂下了头。
“你说什么?”凝视着那张依旧会让她怦然心动的脸,殷莫离一下子愣住了,他的神情明明就是烦躁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将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看都不看她一眼,尉迟拓野径自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
心,在一刹那冰凉如水,看着那漠然而去的背影,殷莫离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明显的恨意。
“让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好过不了。”
第九十章 我要让你死
夜晚的风呼呼的吹着,震得整扇窗户都扑通扑通的作响,双臂团膝坐在窗前,沈初夏静静的看着那在狂风中疯狂摇摆的树枝,那发出的一阵阵的嘶吼声在这样的暗夜里听起来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旁边的木炭盆里,炭火正烧的旺盛,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可即使如此,仍是不能抵挡那心头侵袭过来的一阵接一阵的寒意。
茫然的看着外面茫茫的夜色,刚刚喧闹的房间陡然间变得这么安静,突然有点不适应起来,在他们临走前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了离离眼中的恨意,想到这里,她淡淡的笑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几道极其轻微的叩门声。
“谁啊?”
将自己从头裹到脚,沈初夏站了起来,真是不明白都这么晚了还能有谁会和她深夜谈心,但有一个人至少是不可能的,那就是萧隐。因为认识他那么久,他压根就没有学会怎么敲门。
“沈小姐,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脸上露出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沈初夏缓缓地打开了房门,“不知道离妃娘娘深夜驾临此处所为何事啊?”
“我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可以吗?没有打扰你休息吧。”离离的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笑,那双眸子里看似漾满了笑意,可其中的一丝冷光仍是没能逃过沈初夏的眼睛。
“没,我也还没睡,娘娘请。”侧开身子,沈初夏将她让了进来。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么说了,要是再不让她进来就显得她小气了。
环顾四周,看着她,离离微微的笑了,“长到这么大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我是不是做人很失败?”
“怎么会?”随口应了一句,沈初夏又裹着毯子坐在了椅子上,“桌上有茶点,娘娘自便吧。”
“今晚吃的有点多了,茶点就不必了,对了,以后你也不要口口声声的叫我娘娘了,就跟着拓野一起叫我离离吧。”
说这话的时候,离离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那一声拓野叫的那个亲热啊……
“好”看都不看她一眼,沈初夏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以后我就叫你夏儿好了,感觉这样更亲切一点。”说话间,离离已在火盆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脸上笼上了一层轻愁,“夏儿,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问你,还请你能如实的回答我。”
“你说吧,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沈初夏突然有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在你的眼里,你觉得拓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轻拈兰花指,离离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茶。
“他?”眉心微蹙,沈初夏突然笑了,“残暴、无情、十足的大坏蛋,还有就是卑鄙透顶的小人。”
她是怎么难听怎么说,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像离离这样在深宫的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女人,她要是不多留个心眼,怕是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呵~~~,是吗?”将茶杯放下,离离低低的笑了,“京城中谁不希望把女儿嫁给风流倜傥的尉迟王爷啊,夏儿如此说,看来夏儿对拓野有很多怨言啊。”
“怨言谈不上,只是不是一路人,不想勉强走到一起罢了。”说完这句话时,她不由得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奇怪,怎么突然间那么想睡觉啊?
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空气中隐隐的有着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是吗?那你觉得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离离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脸上仍是保持着那种淡淡的笑意。
“你……”身子微微的晃了晃,又是一个呵欠,沈初夏突然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看向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怎么?说不出来了吗?那好,我自己告诉你,我是一个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而现在你挡住了我的路,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个障碍物除去,夏儿,你不会怪我吧?”
慢慢的走到她面前,殷莫离的唇角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没想到三年过去了,你依然还是这么天真,天真到让我都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全是你装出来的?”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初夏艰难的说着,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掏空了似的,整个人软绵绵的,如一滩烂泥般窝在那里。
“你到底是真傻呢?还是装的?”一把拽住她的头发,离离冷冷的看着她,“我要让你死,难道这个你都看不出来吗?”她的声音很轻很淡,说出来的时候,却让人有着一种透彻心扉的寒凉。
“你知道吗?在你出现之前,拓野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想知道在你之前的那几个王妃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是我想让拓野杀了的,因为我不允许有女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呆在明的身边,可是你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他竟然开始担心你,他的眼中也不再只有我一个人,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不准我伤害你。”
说到这里,离离突然发出了一阵大笑,长长的指甲也深深的陷进了她的肉里,“尤其是这三年,你突然失踪了,他发了疯一样的找你,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死了,却不曾想,你竟然又出现了。”
“所以呢?”沈初夏喃喃的问了一句,头越来越沉,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当整个人终于陷入无边的黑暗时,耳畔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这样一道声音。
“拖出去,人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如果谁敢泄露出一丝一毫,杀无赦。”
第九十一章 梅庄
寒风凛冽刺骨,天空中不知何时竟然洋洋洒洒的飘起了一阵雪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行人黑衣人火速的往郊外窜去,在他们身后,一道无声无息的影子宛如鬼魅般紧紧的跟随着。
一路来到城外的乱葬岗,简单的挖了个坑,就在他们刚要把人丢进去的时候,几道寒光闪闪的暗器挟带着呼呼的风声袭向了他们的后心,吭都没吭一声,那几个身子就这样软趴趴的躺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早已冻的嘴唇发紫的人,来人想都没想就脱下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了起来,下一刻,就看见身形在几个起伏过后消失不见了。
在那座终年都被积雪覆盖的山中梅林间,一道火红的身影迎风而立,及至看到山脚下那飞快跳跃的身影时,一颗悬着的心才终是慢慢的放下了。
“少主”将怀中的人儿轻轻的放到他的怀里,影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热气呵出来在嘴边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渣。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说话间,火红色的披风扬起将她密密的挡在了怀里,踏着那洁白的雪向屋内走去,那飘扬的身影宛如苍茫大地中一抹妖冶的红色。
屋内的炉火烧得正旺,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如血般殷红的药丸放进了她的嘴里,微微一用力,登时,那药丸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给她盖好被子,男人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缓缓地揉搓着,眸子里有着一抹心疼,也有着一道冰冷的恨意。
“夏儿,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相信我,敢伤害你的人,我定让他们碎尸万段。”
他低低的说道,眸子里那强烈的杀意让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陡然降了好几度。如果不是他派人日夜保护的话,或许今晚过后,他连她的尸骨都找不到,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整个人不寒而栗。
转眼间,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直到确定她的身上再无寒意,而且脸色也越来越红润时,男子才如释重负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她的手轻轻的放进被子里,随后站了起来。
“少主,我们该出发了。”一个影子无声无息的在房中出现,一身素黑的装扮宛如鬼魅一般。
“知道了,吩咐下去,派人严加保护她,如有什么差池,提着脑袋来见我。”最后深深的瞥了她一眼,火红色的身影顷刻间消失了。
屋子里,炭火正熊熊的燃烧着,暖暖的让人有一种春天的感觉,仿若万物复苏,桃花盛开,隐隐的还有一丝淡淡的香气袭来。在这种无边的暖意中,沈初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视线所及处,这个房间陌生的让人觉得害怕,却依稀间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轻轻地拍着头,她的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昨晚,离离在她那里,然后就觉得整个人越来越晕,闭上眼睛的时候,好像听到了离离恶狠狠地声音,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夫人,您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门外,走进来一个绿衣丫鬟,将手中的水盆放在台子上,转而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夏荷?”看着她,沈初夏一下子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主人的梅庄,奴婢奉主人之命前来伺候夫人。”
夏荷轻声说道,对于她没有看管好夫人之罪,主人非但没有责罚,反而让她将功补过,每每想到这点,她都觉得愧对主人,还好,现在夫人回来了。
“梅庄?”沈初夏又是一愣,支撑着身子下了床,当脚刚一着地的时候,整个身子也软软的瘫在了地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夫人,主人说您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不易走动。”夏荷一边小声说着,连忙将她搀扶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抚着头痛欲裂的头,沈初夏喃喃的问了一句,虽然是感染了点风寒,但也不至于虚弱到这种程度啊。
“主人说您中毒了,虽然体内的毒已排出了大半,但这段时间还是要静养,您就安心住下吧。”一边给她掖着被子,夏荷小声的说着。
“烈,他去哪里了?”
沈初夏喃喃的问了一句,如果这里是烈的梅庄,那么按道理来讲,这么久了,她不应该见不到他啊。
“主人有要事今天一早就已经下山了,大致三天就能回来。”
夏荷笑着说道,用温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让她漱了漱口后,才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端到她的面前。
“下山了,这里是山上吗?”
眉心微蹙,沈初夏一脸狐疑的问道,这里是梅庄,可是在她住的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一个叫做梅庄的地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梅庄在火凤山的半山腰,依着悬崖而建的。”
给她拭了拭嘴角,看了一眼窗外,夏荷轻轻的点了点头。
“哦”
喝下小半碗的米粥,沈初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觉得身上有一点力气了。
“夫人,您先好好休息吧,奴婢就在外面,有事您就喊一声。”夏荷毕恭毕敬的说着,随即慢慢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火盆里的木炭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沈初夏又看向了四周,记忆中那抹熟悉感再次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就在这时,梳妆台上的一件似曾相识的小物件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第九十二章 身世之谜(一)
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梳妆台上的荷包,她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她当年跟着娘亲学做的第一个荷包,荷包的两面是两只急欲腾飞的凤凰,她一直爱若珍宝般的小心收藏着,可是后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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