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忍气吞声,看着这个女人得到冰哲所有的怜爱,如今,冰哲这个样子生死未卜,她要是再不出手的话,一旦他醒过来,恐怕她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见状,萧隐连忙挡在了沈初夏前面,“我的女人谁敢动?”
“你的女人?”
陈洛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很好,沈初夏,没想到啊,本宫还真是小瞧了你,如今陛下生死未卜,你竟然都将野男人养到这里来了,无耻。”
她厉声说道,看向沈初夏的眸子全是鄙夷,“来人,将她带下去,本宫想她是该好好的反思一下了。”
“谁敢?”
就在这时,沈初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刚才她打她,她可以忍,因为烈的确是因为她才伤成这个样子的,可是现在,她有什么权利赶她走?
“你……你还敢顶嘴?”
指着她,陈洛颜的手不停的颤抖着,看着那群唯唯诺诺的奴才,本就烦躁的心变得更加烦躁起来,“一群没用的奴才,还不快点动手,难道要让本宫亲自去拉吗?”
“王妃,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们……”
为首的太监战战兢兢的说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凡是近身伺候冰哲的人都很清楚,沈初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长袍一挥,陈洛颜厉声说道,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初夏,里面的恨意翻江倒海。
刹那间,偌大的寝宫又剩下了他们三个人,连同躺在床上冰哲。
就那么看着他,沈初夏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突然间发现,他是她独一无二的烈,可他也是别的女人心中独一无二的冰哲。
“不如王妃先回去歇息吧,如果这里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定当派人通禀。”
萧隐淡淡的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温度,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从来不打女人的誓言,此时说不定他早提起她的腿扔出去了,他才不管她是什么狗屁王妃呢?
“你给本宫闭嘴,最不应该呆在这里的人就是你,我火凤国有的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岂是你这等庸医比得上的,滚出去。”
斜睨了他一眼,陈洛颜丝毫不给一丝面子,与其说她是讨厌,不如说她是讨厌一切和沈初夏有关的人和事。
“夏儿,你闻到了没有?这里怎么那么臭呢?”
一边说着,萧隐还使劲的嗅了嗅鼻子,这几天来这里的女人形形色色,却唯独这一个最嚣张跋扈,真难为她竟然还能活这么久。
看了他一眼,沈初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岂知,她这一笑更是让陈洛颜怒火中烧。
“贱人,你笑什么?”
脸上的神情在瞬间变了数变,由白转红,由红转紫,最后变成了铁青的颜色。
“王妃,请你自重吧,我不和你计较并不代表我怕你,以后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要想在这深宫里生存下去,谨言慎行比什么都重要。”
沈初夏淡淡的说着,反正言尽于此,以后她要是再敢这么无理取闹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陈洛颜张牙舞爪的说道,就在她的手又一次高高扬起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冷飕飕的声音——
第一百零九章 刻骨铭心的恨意
“你动她一根指头,我就砍了你的十根指头,你动了她的头发,那么我就只能砍掉你的头了,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那种沁入骨髓的冰冷声音登时让陈洛颜打了个寒颤,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当看到床榻上的那抹身影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下一刻,她“扑通”一声跪在了那里。
“陛……陛下,臣妾该死。”
她的声音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头垂的低低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个不停,顷刻间的功夫,那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夏儿”
看都没看她一眼,烈直接向沈初夏招了招手,嘴角仍然那抹醉死人的微笑,如果不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或许谁都忘了就在上一刻,他还在死神拔河。
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沈初夏一动未动,只是那双水眸里却慢慢的蒙上了一层雾气,终于,一颗泪珠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滚落下来。
“夏儿”
烈又唤了一声,那声音里有着心疼,有着怜惜,但更多的还是一份深深的眷念和不舍。伸出手,他的嘴角依然含笑,就那么看着她,似乎已经穿越了千山万水。
“你……”
下一刻,沈初夏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紧紧的搂着他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一边哭着,拳头还不停的捶打着他。
“该死的,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醒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如果你再不醒来,我……我就……”
她抽抽噎噎的哭着,两行清泪如两条清澈的小溪在那细瓷般的肌肤上蜿蜒而过,滴在他的身上,隔着薄薄的衣衫熨烫着他的心。
“乖,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会护你一生一世的吗?这是男人的誓言,也是我对你的承诺。”
烈喃喃的说着,十指相扣就那么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泪,一点点的潮湿了他的心。
看着这一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萧隐转身走了出去。
突然觉得,在这里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人,那样的画面竟然刺得他的眼睛都疼。
“好了,乖,别哭了,我不是告诉过你,眼泪是火凤最珍贵的东西,你这样哭我的心都疼了。”
将她的手摁向自己的胸口,烈嘴角的笑依然上扬,就在这时,他猛地捧住了她的脸,那张白皙的脸上,五个清晰的指印是那么的明显,下意识的,他转过了头。
当视线看向一旁的陈洛颜时,眸子里的恨意刻骨铭心。
“陛……陛下”
迎面对上他的眸子,身子一颤,陈洛颜连忙低下了头。
“颜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可是那凉意却无端的让人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心,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打她。
“臣妾……臣妾该死,请陛下饶命啊。”
见状,陈洛颜连忙不停的磕起头来,不一会儿,那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殷红的血迹。可她仍是不停的磕着,毕竟和命比起来,流一点点的血怕什么。
“该死,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烈冷冷的说道,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岂是她这种贱婢可以随意打骂的,真是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醒来,那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陈洛颜一迭声的说道,磕头更是如捣蒜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
“来人,拉下去,留她个全尸吧。”
烈淡淡的说着,转过头看向沈初夏的时候,嘴角又露出了一抹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夏儿,我这样做你还满意?”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他轻声问道,修长的手指拂过她脸上的指印,一道浓浓的怜惜就这样逸出唇间,“还疼吗?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不疼”
一边说着,沈初夏缓缓地摇了摇头,“放了她吧”
“为什么?”
烈低声问了一句,如果不是怕吓到她的话,他到真想把那个该死的女人千刀万剐。
“她也是关心你,你没听说过吗?关心则乱。”
将他散落下来的发丝塞到耳后,沈初夏淡淡的说道,倒不是说她有多大度,只是凡事如果是以爱为名义的话,那还计较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陈洛颜应该是烈,也就是冰哲还是王子时就被立下的王妃,如今他做了陛下,按道理来讲,她应该就是当之无愧的王后,可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陈洛颜所有的期盼都变成了一场空,又怎么可能不恨。
“可是她伤了你。”
烈实事求是的说道,那五个鲜红的指印就像是一道魔咒将他心底最嗜血的那部分给引了出来。
“我想她应该也是无心的吧,既然是无心,何必再去纠缠。如今你醒过来比什么都好。”
说完,沈初夏端过一旁的茶水小心翼翼的凑到了他的唇边,“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看了她一眼,烈很乖顺的啜了一小口茶,靠在她的怀里,乖巧的就像个小猫咪一般。
“还喝吗?”
看着他喝下小半碗的茶水,沈初夏轻轻的问了一句。
“不喝了”
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手里,烈微微的摇了摇头。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跪在地上,陈洛颜仍在不停的磕着头,心中的恨意却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
“算了,你起来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从今日起,剥夺妃位,降为宫人,禁足德宁宫,无昭不得外出。”
说完,随意的挥了挥手,转向沈初夏的时候,他的笑更加的恣肆,“夏儿,这下你可满意?”
“你的女人你怎么处置都好。”
看着他,沈初夏只是淡淡一笑,拈起一枚果子放在了嘴里。
三日来的不眠不休,还真是让她又累又饿,现在他醒过来了,可她却有点想睡了。
“谢陛下恩典,谢……谢沈姑娘。”
最后一句,陈洛颜说的咬牙切齿,。
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把失去的这一切重新夺回来,那时候,她会笑着看她怎么哭?
第一百一十章 各花入各眼
在萧隐的高超医术和沈初夏的细心照料下,半个月后,烈的伤势已然好了大半,只是在那胸口上却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痕。
“烈,你听我的话好不好?抹上这个药膏,那个伤疤很快就能复原的。”
摇晃着手中的白瓷瓶,沈初夏柔声说道,在她的眼睛里,烈是一个完美到没有一点瑕疵的人。
“不要”
又一次,烈很坚定的摇了摇头,看向她的眼神有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温柔,坐在那里,傻傻的笑着,嘴角始终保持着那抹微扬的弧度。
“那好,你告诉我理由,说。”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沈初夏没好气的说道,这个样子的他像极了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天知道,她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他好。
“我要让你永远记住,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可以为你去生去死,过去是这样,现在是,将来也是。”
执起她的手摁向自己的胸口,烈喃喃的说着,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里褶褶生辉。
“你……”
听到他的话,沈初夏登时气结,甩开他的手,径自向前面走去。
哪里跟哪里嘛,这分明是两回事好不好?
看着她的背影,烈低低的笑了,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空气中依稀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种异样的波动在四周回荡,神色一凛,端起面前的杯子浅浅的啜了一小口茶,放下的时候,那双眸子冷冽如冰。
“出来吧”
他朗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温度。
“呵呵~~~,果然不愧为噬魂笛的主人,佩服佩服~~~”
一边拍着手,萧隐缓缓自百花深处走来,仍是那一袭白衣的风华,纤尘不染,宛如谪仙。
斜睨了他一眼,烈没有说话,抚摸着挂在身侧的玉笛,嘴角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一阵风吹来,红衣肆意翻扬,如影如魅。
那张绝美的脸上那风华绝代的一抹笑让百花都自惭形秽,下一刻,一阵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悠悠而来,似情人间的低语缠绵,柔情似水,绵远悠长……
听着那样的笛音,莫名的让人心情舒畅,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副瑰丽的画卷,有山有水,花花草草,枝繁叶茂,那种发自内心的酣畅淋漓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定定的看着他,萧隐什么话都没说,半晌,他摸过身旁的玉箫徐徐的吹奏起来。
一箫一笛,配合的天衣无缝。
慢慢的,箫声渐歇,笛声渐减,终于,在百花深处,一切都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风,依然在徐徐的吹着,打在人的身上有一种酥软的感觉。
仔细的擦拭着玉笛,烈淡淡的笑了。
“知道吗?噬魂笛能****,却也能救人,它和人一样,好与坏不过是一念之间,如果心存有爱,那么它吹奏出来的曲子只会是安宁祥和,一如现在。”
“是吗?”
萧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是 你的保证吗?”
“我从来都不保证什么”
看着他,烈的神情一点一点的沉静了下来,“萧隐,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奉劝你最好还是离开吧。”
“哦?”
眉尖微挑,萧隐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凑到鼻尖,深深的吸进一口气,茶香扑鼻,下一刻,他一脸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我想要的?”
唇角微扬,他低低的笑了。
“那你想要什么?”
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烈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波涛汹涌,却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说话间,萧隐已将面前的小点心吃了大半,一边吃着,还不停的点着头。
皇宫到底是皇宫,这东西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不过,相比百花谷而言,味道还是次了那么一点点。
“萧隐,这里的女人多得是,任你予取予求,本王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除了她。”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烈直接了当的说道。
“呵呵~~~”
将又一块椰子酥放进嘴里,萧隐拍了拍手,“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不过,你的好意我还是心领了。”
过去的他是风流了一点,但是他风流可不下流,各花入各眼,从今以后,他的眼睛里可就只剩下那么一朵花了。
“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你休想。”
说完,烈长身而起,脸上仍是那副淡淡的神情,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变,可是,那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仍然让人轻易的便感觉到了。
“是不是休想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那要我的小夏夏来决定,失陪了。”
话音刚落,萧隐的身子已飘到了一丈之外,下一刻,就看见一道火红的身影一闪而过,在他的头顶上掠了过去。
“小样的,想考我,你等着瞧。”
说话间,萧隐的身子又往前迅速的飘去。
一白一红两道影子在花间游来荡去,所过处,宫人全都齐刷刷的跪下了。
听见身后有异响,沈初夏慢慢的转过了身,却在看到那两道向这边飞奔而来的影子时,眼睛瞬间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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