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接着跳到了默林身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不会介意的,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昨天我捉弄你,你还帮我说话。像你这种男人,已经绝种了。”。
默林的心跳几乎停止,他差点就忘记了这种与人接触的感觉,与女人接触的感觉。昨天的一幕让他稍稍回忆起了一些,而今天,他则完全想起来了。但他猛然清醒,一把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天晚了,这种姿势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太好。”。
优米愣了,接着她开心地笑起来,她完全搞不懂,现在竟然还会有默林这种老古板存在。接着,她又想到了其它借口,“怕什么?你也说过了,我不过是个小女孩儿,而你,你的名声在外,所有人都公认你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不是吗?一个妹妹跟自己的哥哥在夜路里靠在一起,谁会想其它什么呢?对不对?”,坏坏的语气,像是在质问着默林,他想得太多了。
“注意!”默林突然一把搂住了优米,拉着她快速向通道的尽头跑去,藏在了石壁的后方。
优米在默林的怀中,吃惊于默林的态度转变如此迅速,正准备自卫,却又放下心来。默林宽广的胸膛,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那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感。她从未有过,甚至在老乔治身边也没有过。
藏好之后,默林示意让优米不要出声。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是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他不明白,是什么人居然有胆量来这个传说中被诅咒了的禁地。而且,这么巧,正好是他们刚刚搬入的这一晚。
脚步声越来越近,默林把优米搂得更紧了。直到那人鬼鬼崇崇地混入了营地,默林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对不起,我把你弄疼了。”。
“你……,你可真坏!”优米的粉拳捶了默林一把,咯咯笑了起来。
默林脸一红,明白了她在笑什么,但他现在可没心情去管这些。他丢下仍在发笑的优米,悄无声息地跟在了那个溜进山谷的人身后。查看着他想要干什么。
不久后,那黑影就在人群中到处走动起来,可他却没有被人们发现。在与几个人打过招呼后,默林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几步跑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那个人的衣领。默林与他面面相觑,觉得这人眼熟得很。
当面前的人看清了默林,吓得马上跪在了地上,“不!饶了我吧,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呀。”,说着,他向默林的腿扑去。
“小心!”与这喊声同时到达的,还有一个大火球,这是巨人的专利。‘噗’的一声响,那人马上全身起火。他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一股烤焦了的肉味儿传来,他不再动弹,只剩下了身上滋滋的响声。
“他是谁?我看到你将他放倒,他又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向你扑去,就出手重了些。”特雷西亚几步走到了事发地点。
不一会儿,大家就都围了过来。眼看着地上的尸体,他们的心里都开始恐慌。难道在这里,自己人还要互相残杀?人们对赛儿的信心开始下降。默林意识到这一点后,马上举手高声喝道:“大家清点自己身边的人,看有没有不认识的。然后,乔治把人数报上来,我想,我们刚刚杀死了这个奸细。”。
一阵骚动后,乔治让大家站好了队。清点人数后,果然,一个也不少。乔治这才向默林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默林就把自己从山谷入口处发现这个人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跟乔治的女儿抱在一起那部份被略过去了。讲话中,他注意到了那又紫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于是,他换了个方向,将背面给了优米。
“这个人我认识,就是之前我们在枫树山里放走的人之一,那个红头巾的家伙。他把头巾去掉了,我一下子还没认出来,狡猾的狗腿。”默林愤恨地说着。
“好了,虚惊一场。大家都散了吧,可以安心地入眠了。”乔治开始哄散人群。明白了死掉的是敌人后,他跟大家一样开始安心起来。
“不!今晚加派守卫,一定要一刻也不放松!我想,我们的战斗将提前打响了。”默林澄清了问题的严重性。
正在这时,突然间有几个人跪在了地上,双手扶着地,大口向外吐着血。如果火光够亮,他们就会发现,那血是黑色的,他们中毒了。
“食物被投毒了?”默林急忙问道。
这时,赛儿他们也赶到了,看到这一幕,她连忙上去帮忙,“食物不可能有毒,一直放在我的帐子里,只有我自己进去过”赛儿回想着。
“不!还有一个人进去过!”暴恩很肯定地说着,并把目光对准了优米,任性的优米。
“看我干什么?不是我,我发誓,不是我!”优米高举着右手,她的表情可怜又无辜。可没人信她,她的名声在外,不论王孙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平日里不少人吃了她的亏。现在,再说狼来了的故事,哪会有人相信呢?
“我相信不是她!”默林仍然袒护着优米,因为他从优米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爱人说实话时的神彩。但其他人却都用仇视的眼光盯住了他,老乔治也低头不语,显然,他也不相信优米的话。
“我就知道,你们一直看我不顺眼!我走,我走!!”优米大叫着跑向了山谷通道的方向。
默林伸手要追,“优米!”,可这时,那几个人的病情却加重了。优米的步伐出了名的飞快,全秀·南墩没人能跑得过她。
“默林,快看,他们吐出的血里有些东西在动!”赛儿发现的异常让她惊呼了出来,她能想到的,只有见多识广的默林。
默林愣神的一瞬间,优米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他猛甩了一下头,叹气回身开始看起那几滩血水。不看则矣,一看之下,默林吓得脸色突变。连忙拉起了赛儿,并对其他人也大喊着,“都躲开!快!”。
46 沼巫
黑色的腥臭血液中,一条条手指大小的虫子恶心地蠕动着。细看之下,它们更像是一条条小蛇,条状的身体,头部张开着嘴里面露着几颗尖牙。就是它们,瞬间杀掉了这几个活生生的人。
默林已经从自己在人间游历的几十年回忆中找到了答案,当他做为一名杰出的男巫时,他曾经听说过这种杀人方式。所以他阻止了所有人向那些死者靠近。
“默林!这到底是什么?难道这山谷中真有邪恶的诅咒?”赛儿的担心溢于颜表,她小声向默林询问,并注视着那些黑血中的可怕寄生虫。
“男巫的一个分支,他们生活在充满沼气的泥潭中,整天研究着各种毒物的驱使方法。这种毒虫应该就是其中的一种,我听说过,只要卵一化,它们就是夺命杀手,能瞬间钻入人体,将内脏啃食得一干二净。”默林的声音不小,他在警告着所有人,他们遇到了强有力的对手,“我敢肯定,是刚刚的奸细在与这些人接触时将虫卵放入了他们的身体。你们错怪了优米。”,默林仍然在为优米开脱,不知怎地他像着了魔一样,原本最不该相信她的人,却对优米深信不疑。
‘吱~!’如刚出声的老鼠发出的叫声,第一只毒虫缩成了一团,地上的血冷了,而它没有找到新的宿主,等着它的只有死亡。当所有的毒虫都因为没有营养而死掉后,默林才取了一根火把,到尸体边上将他们点燃。滚滚的浓烟带着刺鼻的味道让人眼泪直流。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默林和乔治两个人偷偷溜了出去,他们盼着能在天亮前把优米找回来。而默林临行之前,向暴恩和赛儿他们讲了一些事,一些必须交待的事,这也让赛儿的心再次紧张起来。
深夜,大家迟迟不肯入睡。正如默林担心的一样,他们被吓坏了,信心丧失了一大半。刚刚成立起来的组织,就遇到了这种可怕的事,任谁也不会心情好的。但这样一来,本就困难重重的大业,又多了一份失败的阴影。
赛儿照默林的话,将大家召集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装成很镇定的样了开始讲说,“各位,我,拉夏家的独女,赛儿·拉夏,向你们保证,我们一定会战胜敌人。在我来这里之前,二王子亲自加封我为福尔斯泰的三等公爵,并答应给我一大笔财富来支持我重建秀·南墩。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等到那些财富。到时,我会召兵买马,给我们的兄弟用最好的武器和防具,天天有肉吃,有酒喝。收复了秀·南墩后,我一定会像家父一样让全城父老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当赛儿搬出了她名扬四海的爸爸时,很多人开始私下里交头接耳起来。她的父亲,拉夏候爵,曾经将秀·南墩治理得井井有条。一直到自由神教所说的魔鬼灾难来临前,秀·南墩都是幸福的代名词。这也是这些人愿意跟随她的主要原因。
人们一起点头表示着决心时,赛儿终于松了口气。等紧张的气氛过去后,大家都睡了。暴恩和赛儿担心着默林他们的安危,“为什么默林认为我们必须跟这些人解释?难道他们不是自愿跟随你吗?”暴恩调节着气氛。
赛儿双眼中映着火光,给暴恩讲起了人间的规矩,“不迷信的猎户,像秀·南墩的处女一样稀有。他们都害怕山神,太阳神,或者自由神。现在到了这种可怕的地方,他们的心里当然充满了阴影,如果我不解释清楚,天晓得会发生什么。”。
“哦。”暴恩又增长了见识,但他却随口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那你是不是处女?”。
赛儿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如果不是他们有着患难与共的经历,现在已经有人全身被闪电包裹着了。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背包,想起了威海因的启示。
枫树山里,默林跟在猎户乔治身后走着。只靠着一支火把,他们并不能看清很远的路。乔治的经验丰富,不仅用于对捕猎,对于人的追踪一样有效。他摸着地面上的脚印,对默林说道:“到这里,她已经放慢了速度。从两脚印之间的宽度和踩踏的深度来看,她已经不再跑了。”。
默林仔细地听着,从中学习着。同时,他也发挥着自己的特长,对环境的敏锐感知。也正这样,才让他们免于被身后飞来的蛇咬中。
默林的波刃刀将那条毒蛇砍成了两半。两半的蛇还在地上还回翻滚挣扎着,默林就发现了他的主人,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瘦小男人。枫树林中很黑,默林只是根据自己看到的影子猜着,他应该不会是一个武者,如果刚刚那条飞蛇是他放的,那么他应该就是自己担心的那个毒巫。
“沼泽中的野兽,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回去!”默林大声喝斥,他已经做好了冲上前去扑打的准备,现在的默林连一个最简单的诅咒都放不出来。
“哦哦哦!让我看看,我遇到了什么?一个……朋友?天哪,真的是一个男巫,受过专业训练,打着愚蠢的维护宇宙平衡旗号的白痴们。你想如何,让我变成瞎子?还是把我做成骷髅跟着你帮你在深夜里取得肉体上的快乐?对了,变态的男巫跟骷髅忄生交,你应该也是吧?”毒巫慢慢走近,他的脚下踩到了树叶和土地,同样不会发出声音,这也让默林肯定了他就是一个毒巫,狠毒的沼泽野兽。
当他进入了猎户手中火把的照亮范围,默林看清了他的长相,骨瘦嶙峋,尖嘴猴腮,跟传说中的毒巫一族别无二致。惨白的脸上,薄得看不到的嘴唇因为微笑拉长着,“请允许我介绍,卡古利,来自剧毒沼泽的毒巫一族。如果向上追溯,我们还是同一个组织中的同志。你的,即将死去的先生?我想你死前应该报下你的姓名。”,他视猎户为无物,只对这个自己的同行问着,然后,他话中之意已经对默林判了死刑。
默林明白,自己身上没有一点黑魔力的波动,对方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做为一个不合格的男巫,无论遇到的是同行还是其它职业,只要是敌人,就只有死路一条。默林正犹豫着,猎户乔治突然把火把递到了他的面前,“拿着它,今天我就要让这个害死我的同胞的恶魔回到地狱去。”。
当默林真的接过火把,看到乔治取下了弓箭在不到七米的距离瞄准了毒巫时,他开始害怕。在这种距离下,即使是身手敏捷的战士也不可能完全躲开弓箭的射击,而以体弱出名的巫师竟然毫不畏惧地看着面前的猎户微笑。这让默林立即心里发凉,他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毒巫的攻击范围,并随时可能丧命。仔细观察之下,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脚下,已经不知不觉围满了毒虫,而乔治更惨,他的靴子上已经趴满了圆形的绿色亮壳虫子。默林肯定这些虫子有毒,咬一口就可以致命的毒。
“你要什么?毒巫不需要傀儡,我们并没有钱,不值得你这么做。”默林生气但小心地问着,如果能拖到足够的时间,他也许会想到解决窘态的办法,但只是也许。毕竟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乔治发现自己的处境后,也没有了刚刚的气焰。他想动,但又怕一动就马上送命。他可是见到过刚刚那些被毒虫咬过的人死得是多么的惨,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肚子里被这些可怕的小东西吃成空的。
“城主的儿子,我正巧经过他们的军营。正巧他有我需要的一颗天牙蜘蛛的卵,也正巧你们把他的儿子绑架了,这可帮了我大忙。本来以为你们会一个个被我的寄生虫吃掉,没想到那营地里有一个你,我大意了。”毒巫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有意在他面前自我批评。
“好,跟我们一起去死亡山谷,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要保证让我们所有人安全离开。”默林与毒巫开始谈起了条件。
“哦,亲爱的男巫先生,你忘了你的处境吗?你现在在跟伟大的虫师卡古利讲条件。而我最恨别人跟我谈条件。如果我愿意,你们现在就要死,我同样可以再去杀掉所有的人,抢回那个败家子!”毒巫很不爽,他抬起了手,那些小虫子立即向默林的身上爬去,“哼!”。
突然,他哼了一声,向前趴去。同时,所有的虫子立即向四方退散,默林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定了定神,默林发现了插在毒巫胸口的那支箭,是乔治,他可真敢动,如果被毒巫看出来,他们肯定会在射出箭之前就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