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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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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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雪拉她站在大门前,看看景横波,景横波看看她。
  “开门呀。”景横波等了一会,催促。
  结果拥雪摇头,细声细气地道:“我只知道到这里的方法,门不会开。”
  景横波傻眼,抬头看面前的大门,整座门百分之七十都是黄金,所有有颜色的地方都是宝石镶嵌,黄金宝石用料惊人,富贵辉煌,就算搬到玉照宫正殿去也丝毫不逊色。
  事实上,玉照宫并不豪奢,据说从前五代开始,玉照宫就已经摒弃了当年缀满宝石的华丽逼人装饰风格,走向庄重肃穆风格,这种风格在喜好清爽洁净的宫胤手上发扬光大,现在玉照宫除了景横波自己的寝宫,别处很少见到过多的黄金宝石。
  这种装饰流派,可以证明,这座门乃至这整个地下建筑,不会是近五代王室手笔。
  景横波发现这门上所有的雕刻都是凸出的,试探着抬手推了推,发现果然都可以活动。
  难道是组合六国八部的地图,这么简单?
  “拥雪,帮个忙。”她试探着让拥雪扶住她,按照记忆中六国八部的顺序挪动了离自己最近的两国图标。
  刚挪完,就听见头顶“嘭”一响。
  景横波大呼“不好!”,连头也来不及抬,抓住拥雪一闪。
  “啪。”头顶悬空的一个花架落下,正狠狠砸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如果不是她闪得快,现在脑袋想必已经开花。
  “这样也可以?”景横波再次目瞪口呆——房间里的家具就是机关暗器?
  先前她只是惊叹并奇怪这样的设计,整个房间地面都是大门,还特地固定了家具的位置,似乎有点不怕费事多此一举的感觉。此刻却觉得机关的设计人,个性一定很特别,疏狂随意,出人意料,任何人在开启机关时,都只会提防门内冲出来的机关,谁会想到头顶的家具?
  不知怎的,景横波还觉得,设计这机关的人,似乎是女子,似乎只有女子,会想到以家具做文章。
  她暗暗庆幸幸亏自己搬动的不是六国的图标,不然落下来的可能是床?
  “此路不通。”景横波捏着下巴思索,“不是按照现在地图来的。”
  就说没这么简单嘛。
  如果说按以前的地图,那就复杂了,六国八部纷扰战争不休,不停地在抢夺资源和地盘,几乎每隔几代,便会出现疆域变化,大荒历史上的地图变迁足足一本厚书,谁知道该用哪一代的?
  景横波能记得的地图有限,还是宫胤硬逼着她背的,主要就是现今的地图,还有开国时的地图。
  她看看大门和四周的建筑风格,门很新,似乎不像年代久远,但使用少也可能很新,至于风格,五代之前都有可能。
  最后她一拍手,“赌了!”
  按照记忆中,开国女皇时代的地图,她重新小心翼翼挪动图形,一边挪一边紧张地不住问拥雪:“头顶怎样?头顶怎样?发现不对叫我快闪啊——”
  “咔哒。”一声,开国时地图拼完,果然没有家具落下,景横波舒一口气,喜笑颜开,“好了……咦?门怎么不开?”
  她愣愣望着依旧纹丝不动的大门。没有落下家具,也没有开门,什么意思?
  “是不是少了什么程序?”她问拥雪。
  拥雪眨巴着眼睛,也在努力回忆。
  她忽然开始移动脚步,顺着原先房间的轨迹,慢慢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仰头看,对照着上头的家具的位置。
  她先走到床边的位置,站了站,又到了她试衣间的位置,站了站,然后从那个小间出来,在屋子正中站了站,最后走到梳妆台下的某个位置。
  整个轨迹像在屋内随意溜达。
  但她最后停在梳妆台下的时候,脚步忽然向下一陷,与此同时景横波听见轻微的“咔。”一声。
  她一回头,喜道:“成了!”
  门一开,并不如想象中的黑暗。
  景横波和拥雪站在门口,头一抬,呆住了。
  ……
  日光又走过几日。
  这几日景横波总有点心神不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时不时翻翻床下,取个东西来看看,又放回去。
  这几日她总想去静庭,总被拦住,她也不想瞬移过去,宫胤有他的难处,她不想令他为难。有时候她会召阿善过来,学学她的易容之术,大多时候百无聊赖,她想着是不是找个理由出宫看看,还没走出殿门,忽然紫蕊来说,铁星泽来向女王请安。
  最近铁星泽时常进宫,偶尔也会来看一看她,他和景横波和接触,是得到宫胤例外允许的,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所有人也都喜欢铁星泽,他大气爽朗,坦荡真诚,也善解人意,在景横波这里时极其严谨守礼,也不说朝政大事,多半谈些风土人情,市井传闻,人人爱听,他一来,景横波宫里的侍女送茶端水都特别勤快。
  景横波听说他来也高兴,这算是她来大荒后第一个异性朋友了。耶律祁是半个敌人,伊柒满口媳妇没个正经,谁也没铁星泽感觉靠谱。
  “今儿冒昧求见女王,是帝歌市上有了样新奇玩意,特来邀陛下一观。”铁星泽开口就请景横波出门玩。
  景横波正中下怀,她今天也有事,把拥雪和翠姐都派了出去,正打算出门看看呢。
  “备车!出门逛街!”
  车马出了静庭。
  一条白影,忽然出现在静庭书房窗前,凝视女王车马远去。
  “主上,”蒙虎静静出现在他身后,“女王近期并不适宜出宫……”
  他沉默,呼吸静静地扑在窗纸上,轻而细。
  “如果禁锢她一生才能换来安定,”良久他才道,“我宁愿给她危险的自由。”
  蒙虎无声地退了下去,走到门边,听见他又轻轻道:“我想,她亦愿如此。”
  ……
  “陛下,出了宫门,我可就随意称呼你了。”铁星泽走到景横波的马车前,接她下车,仰头笑道。
  “当然当然。叫我小景好了。我也叫你阿泽吧。”景横波迫不及待探出头来,掀开帽子上的帷纱,看看四周,“带我来什么好地方……咦,这里感觉好熟。”
  “这是明渠街,再往里是西歌坊。”跟随着她的紫蕊提醒。脸色有些古怪。
  景横波恍然大悟,拍拍她的手,“西歌坊可是你的伤心之地,伤前不久才养好,要是觉得不舒服,就留在马车上别下来。”
  “无妨的,都过去了。”紫蕊展开温婉的笑意,站到景横波身边。
  女王就是这样,看似散漫随意,实则细腻体贴,能跟随她,紫蕊觉得自己很幸运。
  “说起来你的伤口好得很快。”景横波想起这事,“宫中的药确实不错。”
  “这个陛下您就不知道了,是铁世子给我的药,我这舌上伤口才能尽快收口。”夏紫蕊笑盈盈向铁星泽道谢,铁星泽连连摆手,朗声笑道:“些许小事,夏女官你已经谢过了,何必再来一次。”
  夏紫蕊微微垂下头,两颊似有些微红。
  景横波瞧着这两人,想着紫蕊不会对这位世子有好感吧?两人站一起,着实也算得上金童玉女。铁星泽虽是质子,但身份不低,他和宫胤又有交情在,将来安全回去的可能性很大。紫蕊如果嫁给他,一方面于紫蕊是个好归宿,另一方面,铁星泽将来是可能回沉铁部继承首领位的,如果因此能和她和宫胤形成紧密联系,等于他们也多了一个可靠盟友。
  景横波总觉得在铁板一块的朝政上,自己能给宫胤的帮助有限,如果能让自己的贴身女官成为铁星泽的夫人,也算是帮他更紧地将铁星泽绑在己方战车上。
  可惜,铁星泽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似乎非她不娶。只是看铁星泽望着夏紫蕊的眼神,似乎也有那么一点不同,景横波心中疑惑,有心试探,道:“哎哎,我觉得紫蕊你的伤还没好呢,说话好像还有些不清晰。”说着将夏紫蕊一推,推向铁星泽,“要么让阿泽再给你看看?”
  “还没好么?”铁星泽立即认真了,“要么再给你拿一封药来?”
  紫蕊被景横波一推,少女敏感,立时明白一半,再抬起头时已经涨红了脸,声音也低了,“其实……也还好……”
  她不好公然说景横波说谎,也不好意思真的装伤没好,说到一半脸又垂了下去。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这一红,铁星泽那个聪明人,顿时也明白了大半,讪讪退后一步,望了景横波一眼,又看了紫蕊一眼。
  景横波笑吟吟摸着下巴。
  “景姑娘,”铁星泽大概是抵受不住她贼似的目光,赶紧岔开话题,指着前方墙壁道,“您瞧那画!”
  景横波一抬眼,一愣。
  前方巷口墙壁上,贴着一张半人高的画,画风精致,画出了绿荫连绵的背景和远处高远的蓝天,但是画正中的位置却留白,只隐约勾勒出了轮廓。让人感觉,这画没画完。
  画的侧方,有一手漂亮的书法,写着“风华长留,刹那倾城。”
  在画的下方,有红漆画的闪电,指向巷子深处。
  不断有人从画前走过,因为这画的留白诧异停步,探头朝里望望,走了进去。
  景横波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铁星泽莫名其妙,“怎么,景姑娘觉得这画可笑?”他摇摇头,“可能您现在见着这一半的画觉得奇怪,不过在下建议您跟着走一段,就能看出妙处了。”
  “是极是极,必须得跟着走一段。”景横波连连点头。
  铁星泽奇怪地看她一眼,引着她顺着闪电箭头的方向走,果然在下一个巷口,又见一张画,比先前的更精致,依然的蓝天和花影的背景,这回却多了一些亭台楼阁,可以看出似乎是一处巨大庄园或者说宫廷。
  画下面有人在研究,猜着留白的到底是什么,也有人想都不想,直接跟着走下去。
  “景姑娘请随我来。”铁星泽带着献宝般的神秘微笑,在前引路。
  景横波咬牙忍笑,跟着。
  下一个巷口人更多,指着画点点戳戳,也有人从画下卷过,急急地道:“今儿听说开业,赶紧去排队!迟了可轮不上了!”
  “老爷说了,必得排上前三,万万不可让那常侍老夫子抢在前面!”
  这回的画上,花影扶疏,碧空如洗,亭台精巧,楼阁轩然,在连绵屋脊尽处,出现黑瓦白墙的素净建筑,庄重典雅,自有巍然之气。
  有人在画下喃喃道:“这场景眼熟……”
  “这场景陛下可觉得眼熟?”铁星泽靠近景横波,悄悄道,“猜出来没有?”
  景横波瞟一眼铁星泽献宝般得意模样,忍笑忍得肚子疼。
  她装模作样地想,“好像是有点眼熟……”忽然一拍手,“啊呀这可不是静庭?”
  “噤声!”铁星泽道,“我猜着,这可能是宫中人的手笔,不过这手笔着实不小,怕是要惹麻烦。”
  “哦?”景横波眨眨眼。
  “您看下去就知道了。”铁星泽还要卖关子。
  “哦。”景横波转头,拼命掩下一抹贼笑,紫蕊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再下一个巷口,果然又一副画,这回黑瓦白墙的静庭书房多了一扇轩窗,窗中隐约似有人影,但人影似有若无,只能看见一点精致的轮廓,越发引人追索。
  这一位画师技艺比前几位犹高一层,将人物虚影也画得姿态飘举,这回画下居然多了好些戴面纱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花痴,景横波在肚子里狂笑。
  “这画真不错!”她眼睛亮亮,很得意自己的独特广告确实收到了引人追索的效果,“看下一幅去!”
  下一个巷口人越发多,隐约可以看见排队的人已经排出了巷子,墙上贴着一幅画,这回可算齐活了,花影扶疏,亭台楼阁,青瓦白墙,小楼轩窗,窗中白衣人临风独立,轩然飘举,尊贵孤芳。虽然脸容未描,但周身风华,已似将透纸而出。
  景横波这回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听见一个女子竟然在低声吩咐丫鬟,“去排队,画不画无所谓,务必问清那画中男子是谁!”
  问你妹啊问!
  “一路追索,终见全貌,这家画像馆的奇思妙想,令人惊叹。”铁星泽眉飞色舞,“以不断留白并不断填充之画引人追逐,比当街叫卖不知强上多少!真该让那些坊市老板们,都来学学!”
  “一般一般的啦。”景横波得意洋洋挥手。
  “不过最妙的画还不是这幅,我看见画像馆门口那幅,才真正惊为天人,只是……”铁星泽忽然神秘兮兮一笑,“就是希望这画像馆,不会被很快取缔。”
  “哦?”景横波明知故问,“为什么?”
  “您瞧瞧就知道了。”铁星泽指前方,“那画中人物的脸,在那里才露真容。”
  他笑得神秘,景横波笑得更神秘,顺着长长的人流往前走,走了好远才到了画像馆门口,一路上大堆的人排队,大声谈着天气和自家老爷身体,最前面几个坐在小板凳上,精神萎靡,仔细看发上还凝着露水,景横波惊吓地想——不会提前整整一夜排队吧?我勒个去不是比苹果发布时的果粉还疯狂?
  “这是新开的一家叫做刹那的画像馆。”铁星泽给她介绍,“早些日子那些画就贴在那里了,引人疑问追索,但一直没开业,宣布说是今天开业,有人一天前就搬了板凳等。因为这家画像馆十分奇特,居然说每天顶多只卖三张画像,而且随时可能关门。这么多年我在帝歌,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不要生意还表示随时关门的店家,你瞧这里的人,一半是来排队等画的,一半是瞧好奇的,就想知道这生意这么好,这家会不会真的只卖三张?真的随时关门?”
  “当然只卖三张,当然随时关门。”景横波嘟囔,“在小胤胤身上用了太多,现在没多少照相纸啦,搞大点,狠狠捞一笔,我真正想开的是女性商场呢……”
  “景姑娘您在说什么?”人声鼎沸如菜市场,铁星泽没听清。
  景横波却也没注意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
  画像馆门口有人在维持秩序,却没能挡住一群不排队来舔屏的女人。燕瘦环肥,莺莺燕燕们将门遮挡得严严实实,不住有尖声询问传来,“敢问小哥,此画中人可是真有其人?其人现在何处?姓甚名谁……”
  “不知道不知道!”请来维持秩序的汉子们挥舞着扫帚赶人,“让让!让让!要排队就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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