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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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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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她紧紧衣襟,奔密林而去,她要去猎一只最大的雪兽。
  她走后不久,雪屋里,耶律祁缓缓睁开眼睛。
  仿若心灵感应般,耶律询如立即凑了过来,对着他的眼睛,展开自己从容的笑脸。
  耶律祁眼神微微疲惫,轻喟一声:“何必和她故意这么说?你明明猜到天香紫给她了。”
  “就知道你在偷听。”耶律询如拍拍他的手,“做好事不说出来,好比锦衣夜行嘛。”
  耶律祁轻咳,“你这是在加重她的负担,她承受的已经够多。”
  “我不这么认为。”耶律询如不以为然,“你的心意,为什么不能让她看见?爱就坦荡地爱,恨就明白地恨。我不强求她做我弟媳妇,但我也不赞同你不敢争取。”
  “不敢争取么……”耶律祁微微摇头,笑了笑,“不,我也不这么认为。”
  “你到底怎么受伤的?景横波这种人怎么可能自杀?”
  耶律祁眼神微微一暗,按住了胸口,这一刀很深,很危险,可以想象,当时景横波用了多大力气。
  寻常人自刺难免手软,她为何如此决绝?是心中充满太多破釜沉舟的决心,还是那一刻她依旧伤心欲绝?
  随即他轻轻一笑,“这就是我要你,不必费太多心思的原因。”
  “嗯?”
  “她在幻境中,因为我的参与而改变了心情,但她心中依旧有疑虑有不安,她那一刀自刺,是试探。”
  “试探?”
  “她重新选择,没有再对宫胤刺出那一刀,却选择了在宫胤面前自刺。她是想看看,宫胤会不会救她,宫胤是否坚定地爱她。宫胤到底有多在乎她。”
  “景横波不像这么脆弱的人,她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去求别人证明对她的感情。”
  “她不需要别人这么做,却需要宫胤。”耶律祁轻轻一笑,笑容里终于露出一丝难掩的寂寥和疲倦,“如果她清醒着,她确实不会这么做。但幻境里展露的,是人内心深处最深的脆弱和祈求,这正说明了,她对宫胤的在乎,和不一样的感情。”
  ……
  密林里,景横波找到了一棵百年老树,果然在那老树的洞里,发现了一只冬眠的雪熊。
  她弯身就去拖雪熊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屁股。没能拖出来,却拔下了那巨大的熊屁股上一大把毛。
  熊的吼声惊天动地,整个山谷都似在颤抖,无数雪块簌簌坠落,哗啦啦打在雪屋上。
  “你看,她还是很在乎你的。”耶律询如快活地道,“一开始就挑上了雪熊,啧啧,能让冬天最懒的雪熊这么快惊醒,她激怒雪熊的手段一定很缺德。”
  耶律祁似在微笑,眼神却闪烁着担心,忽然道:“挖个门洞……姐。”
  “为什么。”
  “对着树林的门洞……”
  耶律询如叹口气,“你又不能去帮忙,这么远,看得到吗?”
  可弟弟固执的神情,让她无法拒绝,她只得按照耶律祁指点的方位,在雪屋对着树林的方向,挖了个门洞,让耶律祁半躺着,可以勉强看清对面树林的动静。
  门洞一开,就有风直对着耶律祁吹来,耶律询如又叹气,悻悻地爬到雪屋外,愤愤不平地对天大叫:“老天!耶律姐弟都是情种,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得偿所愿!”
  她的喊声震得上头雪崖簌簌响动,啪一下一大蓬雪落在她脑袋上。
  耶律询如拍掉头顶的雪,愤怒地指着老天,“这辈子老娘不能了,下辈子我一定捅破你!”
  ……
  密林里被激怒的巨熊,站起来足有一人半高,景横波仰头望去如见小山,只隐约看得见那兽咧出的发黄的獠牙。
  巨大的阴影覆盖在头顶,似乎抢占了头顶的空气,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然而她却丝毫没有停留,身影一闪,撞向巨熊,怀中薄刀唰地一亮,在雪地上依旧可以看得见那极光般的一闪。
  她的速度可谓天下第一,熊果然没能躲开,刀却也没能插入熊的肚腹——刀在那雪白的毛上,直接滑了过去。
  她心中一沉——这七峰山雪谷的熊,果然与别的地方不同!
  ……
  耶律祁一直没肯闭目休息,虽然他知道此刻休息才是最好的养伤方式。
  雪林里的阵阵咆哮声,激荡得头顶雪花一直在簌簌地落,雪珠子噼里啪啦打在屋顶,平日里听着想必很有韵致,此刻听着却令人心里发燥。
  雪屋里耶律祁盯着密林方向,天色渐渐暗了,隐约只能看见腾起的雪雾。
  向来从容不在乎的耶律询如,也微微露出点不安之色,却没有说话。
  已经快半个时辰,不说和这猛兽搏斗的危险性,单只在这样的天气,进行这么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事。
  又是一声咆哮,惊天动地,屋子都颤了颤,两人屏住气息,等待下一刻的轰然坠落声响,却依旧没有等到,片刻之后又是咆哮不绝。
  耶律祁忽然坐起,按住胸口,向外就走。
  他明明没发出一丝声音,耶律询如却立即扑过来,拦住了门口,“你不能出去,这种天气你流血过多,已经很危险,回去!”
  耶律祁一言不发拨开她。
  耶律询如没有再阻拦,转身就走。
  耶律祁猛地抓住她衣襟。
  耶律询如转身,两人在雪屋门口对望,各不相让。
  密林里,忽然又炸出一声暴吼。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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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心意
      雪林中的雪熊已经只剩下了一只眼珠,却因为受伤越发凶暴,在两人搏斗的那一片区域,地上尺许的积雪都被刨起,染满斑斑鲜血和污浊泥泞,附近的树木大多折断,愤怒的雪熊蒲扇般的巴掌,断树如折草,满地的断木让巨熊行走更加不方便,它在原地兜着圈子,拨开血迹模糊的眼前长毛,寻找着那个找死的神出鬼没的小东西。
  景横波在雪雾濛濛中飞闪,身形如翩飞的蝶,她发现了,这兽再狂怒,都很好地护住了腋下一块三角区域。
  景横波在喘气,臂上血迹斑斑,这是她先前试图和熊近身搏斗时,被这大家伙一爪子抓的,这兽比寻常黑熊难搞得多,甚至很灵活,她的体力已经耗尽,必须速战速决。
  她忽然身形一闪,跳上了雪熊的脑袋。
  这一着非常危险,此时熊正举着双臂,稍稍一抓就可以将她抓住。
  那熊果然咆哮着将双臂抬高,恶狠狠抓向她。
  景横波的身子忽然从熊头上倒挂下去。
  她双脚攀住熊头,身子猛地一挂,正落在熊的腋下附近,正看见熊腋下一片灰色的柔软的毛。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脚底剧痛,熊爪已经刺破了她的靴子。
  她毫不犹豫将匕首狠狠刺向那片灰色柔软,猛地向上一挑。
  熊腋下那股可怕的气味冲鼻而来,她险些呕吐,下一刻一股鲜血喷了她一身。
  即将抓断她双腿的熊掌落了下去,熊的惨嘶似乎能将这灰沉沉的天炸裂。
  巨熊一阵疯狂地打砸,景横波从熊头上滑下来,熊毛无比光滑润泽,哧溜一下就到底,那一刻她想,这下三个人都不至于冻死了。
  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
  身后喷出一股腥臭的气息,她精疲力尽地回头,就看见巨大的黑影,巍巍如山般撞下来。
  ……
  那一声惨嘶在山谷上空回荡了很久,耶律姐弟都听见了。那声音太过可怕,两人都知道这是猛兽濒死的惨呼,但这并不代表景横波一定成功,猛兽临死前的反扑,甚至能超过健康时的爆发力。
  僵窒般的沉默后,耶律祁再次拨开姐姐,踉跄扑出。
  ……
  景横波趴在地上,急促喘息,身下雪地血迹斑斑。
  她身侧,一只比人还高的雪熊,如小山一般伏倒。
  刚才那一霎她勉力一挣,用最后一点力气向前扑出三尺,果然下一瞬,熊身重重砸落在她脚后,离她靴子只有一指距离,慢上一步她就会被砸死。
  她此时方喘出了一口气。
  花费了大半个时辰,耗尽了所有精力,付出了上臂一条深可见骨伤痕和脚底刺伤的代价,她终于将这头雪地山林猛兽搞定。
  她支撑住雪地的手臂簌簌发抖,根本无法支住身体,她现在只想趴倒在雪地里,狠狠地躺下去。
  但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躺下去,等到的就是死亡。
  何况山林中咆哮动静已歇,接下来耶律姐弟就会等她归来,她迟迟不归,万一询如出来找,她一个盲女,跌落了深谷就完了。
  她只得撑着不断发抖的臂,一寸一寸爬起来,挣扎着撕下衣角,将手臂上伤口捆紧。
  搏斗时不觉得疼痛,此刻静下来,她疼得眼前金星直冒。穿越至今吃过不少苦,但*受的伤并不多,她终究一直都被很好呵护,如今才在这雪谷,一人承担重任,尝到了人生里独力支撑大局的艰难。
  所有人,都在用不同方式告诉她,路很难。
  她爬起身,看着雪熊尸体,现在绝对没有力气将这东西拖回去,也没有力气剥皮割肉,她只能先回去报个平安。
  她深呼吸几口,又擦擦身上的雪,想用最好的姿态爬上坡,出现在那对姐弟面前。
  她的手忽然顿住。
  一抬头,前面一个小坡顶,站着耶律祁。
  他脸色白得可怕,寒风中摇摇晃晃,盯着她的眼神却灼热如天火。
  景横波心一跳,刚想叫他赶紧回去,下一瞬他竟顺着脚下小坡,滑了下来。
  滑的姿势不太好看,近乎于半栽,她急忙上前扶住。
  他却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景横波身子一僵。
  他抱得如此用力,竟然不像一个重伤之人,似乎想用尽身体里的力气,将她紧紧地揉在怀里,好确定这一刻,怀中心爱女子的存在。
  她感觉到这个怀抱的不同,想挣脱,却又怕挣裂了他的伤口,只轻轻叹口气,拍拍他肩背,道:“我没事……”
  他却忽然侧过脸,试图用唇堵住她的唇,她一惊侧头,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他顿了顿,感觉到了她脸颊的柔软和冷,冷玉一般的质感和光辉。
  她的香气到了此刻依旧在,被风雪凝化成冷香,丝丝透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在他的怀中柔软如鸽,她乌亮的发散开,缎子一般拂在他胸前,在发与发之间,肌肤与肌肤之间不过一层单薄的阻隔,能感觉到躯体的热和滑,血液流水一般在血管中汩汩歌唱。
  他闭上眼,幻想纷至沓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便死在这一刻也无妨。
  她又是微微一让,他却不肯放,似乎也在轻轻叹息,移开了自己的唇,却将自己的脸颊,凑在了她的唇上。
  她又让,唇和他脸上肌肤擦过,感觉到不正常的热度,她一惊,他却在此刻放手,软软滑了下去。
  景横波怔怔看着雪地里躺倒的耶律祁,苍白的脸上泛上不正常的酡红,平素的风流雅艳更多几分诱惑,而肌肤光润如雪,这一刻天光下微微虚弱的他,才让人发觉其实他还很年轻,很年轻。
  景横波却无心欣赏,心中焦灼,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耶律祁发高烧了。
  她只得挣扎起身,此时没有力气送他回雪屋,就把他挪到熊尸后,小山般的熊尸正好挡住了风,她开始就地剥熊皮。
  快速剥皮时她心弦微微颤抖,想着那个人当初有没有想到,他教她的这一门技能,在日后竟无数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不,他想得到,他教给她的所有东西,后来都证明是有用的。
  这不是巧合。
  他如此的目光深远,高瞻远瞩,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棋盘上应落的子。
  她垂下了眼睫,忽觉心中某处,也开始微微疼痛。
  专心剥皮。
  匕首出入如飞,她先截下了看上去最毛皮丰厚的背上熊皮,也顾不上处理了,用雪擦擦,就给耶律祁紧紧裹上。
  身后有人忽然道:“死动物的油脂最能防止冻伤,给他擦上吧。”
  景横波惊喜地发现询如也来了,真不知道她怎么能摸过来的,这女子有种野兽般的能力。
  有了询如帮忙,景横波利用那些断木,两人一个推一个拉,将耶律祁拉回了雪屋。
  景横波又跑了两趟,割下熊皮和熊肉,按照耶律询如吩咐取了熊的脂肪背回来。
  耶律询如先在外面点火,将熊的一部分脂肪熬油,景横波截取树干剥下树皮,就是现成的罐子,将脂肪倒入树罐子中慢慢熬,熬出油来,那边耶律询如已经用剑凿出了一个小石炉子,倒入熬出的油,将兽毛搓成灯芯点燃,顿时又亮堂又暖和。
  两人合作得很顺利,景横波经常错觉询如不是个瞎子,她动作流利而富有生活经验。由来艰苦的环境,果然最能出人才。
  耶律祁的状况却似乎不大好,忽热忽冷,热起来如炭,冷下去似冰,耶律询如让景横波准备些熊脂肪,涂在耶律祁身上,这是防止冻伤的一个好办法。
  “我看不见啊,”询如轻轻松松地道,“你帮个忙?”
  景横波很无奈,这女人明明能干得要死,这时候却装笨。
  不过询如的脸色也不好,她毕竟是时日无多的人。景横波听紫微上人露出点口风,意思是她很难痊愈,不过是活的日子长短罢了。
  询如自己应该也很清楚,所以她的追逐也好,在意也好,都带着那么一股随意的味道。不过是求人生最后一段不悔罢了。
  这样的人景横波不好勉强,耶律询如很欢快地把耶律祁又给扒了,只留下勉强遮住要害的内衣,严寒地带要保持四肢的干燥,先前耶律祁出了一身汗,耶律询如用布巾给他慢慢擦干。
  景横波过来,低着头,双手站满了油脂,在耶律祁身上按下去。掌心接触肌肤,属于年轻男子肌肤的弹性和质感,令她手微微一颤。
  浓郁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纵然她不直接盯着,也能看出掌下身线的优美,他肩膀宽阔,锁骨精致,倒三角身形,腹肌紧致。她有点不自在。虽说现代那世,研究所泳池边她早已看惯男子躯体,但毕竟此刻面对的是一个爱慕自己的男人,身后还有他的姐姐,用一种乐见其成又装作漫不经心的神情“瞧”着。
  不过耶律祁微微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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