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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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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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族教养,就教给你满嘴撒谎?一国之后,就让你心黑皮厚?”他一脚踩在王后腹部,不顾底下那女子嘶声尖叫,“商悦悦没你授意,能对我示好?她一介公主少不更事,敢打我军权的主意?衣服是你弄出来的,栽赃的也是你,你现在有脸赖到你女儿身上?丧尽天良薄情寡义的东西,谁倒了八辈子霉做你儿女!”
  王后在他脚底拼命支起肘,想要挣扎逃出,又哀哀对着商王呼唤,“大王救我!”
  商王怒哼一声,猛地拂袖转身。
  裴枢一脚狠狠踢在王后脸上,踹出一个深紫的大脚印子,“少帅我不喜欢打女人,但不介意打贱人!”
  “打得好!”景横波热血沸腾,“裴裴,再赏个对称的!”
  忽然身边那人闲闲凉凉地道:“裴裴?”
  “怎么样,好听吗?”景横波嗅见了一股酸溜溜的气味,侧头对他一笑。
  “不错。”宫胤道,“听起来很像‘呸呸’”。
  景横波“噗”地一声,心想杏子酱又酿了一罐!
  裴枢仰头对她一笑,“你要什么,都依你!”伸脚又是一个大脚印子,印在王后另一边脸上。
  王后惨呼哭泣,商王怒喝道:“够了!”裴枢才停脚,转身的时候,靴子还故意在地毯上擦了又擦。
  殿上王后幼子欲待冲下,却被商悦悦死死拉住,少女泪眼盈盈望着裴枢,不知该感激他为自己仗义执言,还是恨他如此践踏伤害自己的母后。
  可是感激或恨又有什么区别?谁会在乎?她凄凉地一笑,在少帅眼里,只有那个女子,哪怕她身边已经伴了他人,也不能阻挡他为她一往无前的脚步。
  有多少人为爱追逐,就有多少人,芳心零落。
  ……
  裴枢一出手,商王又那个态度,在场的商国贵女们,顿时知道王后没戏了,不等询问,纷纷叽叽喳喳交代,“是娘娘命我等排挤女王的!”
  “是娘娘说,女王放浪无行,为女性之耻,让我们不必与其为伍,以免降了闺中女儿身份。”
  “当日锦绣街买衣裳,我看见了娘娘常用的宫车停在道边,等女王进一家店,宫车里的大姑姑就跟进去,让掌柜的不要卖东西给女王!”
  一旁的掌柜们,捣蒜般点头,“是是是,对对对。”
  ……
  墙倒众人推,之前磨磨唧唧的诸人,此刻无比爽快,眨眼便将王后的全盘计谋交代了个干净。
  商王浑身颤抖,脸色铁青,盯着地下的王后,王后也不知道是被裴枢打晕了,还是完全没有办法了只好装死,躺在地下,动也不动。
  “觊觎王权,陷害贵宾。你如何做得一国王后,本王不杀你,如何向诸国交代!”商王一声怒喝,“呛”一声霍然拔剑,剑光如水,直指王后喉头。
  寒气森森的剑尖,逼得王后喉间肌肤一颗颗起栗,她也不知是定力非凡,还是真晕,竟然依旧一动不动。
  商略眼底露出欢喜之色,有点忘情地上前一步。
  “休杀我母后!”忽然一声大喊,那少年王子从殿上扑下,扑在王后身上,仰头对着商王的剑尖,“别杀她!求您!”
  王后似终于被惊醒,霍然睁眼,抱住儿子,还未张口,泪珠已滚滚而下。
  那少年也满面泪痕,紧紧将她护在怀中。
  母子俩在商王剑下抱头痛哭。声音凄切,眼看着商王的剑尖,一点点垂落。
  商略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蓦然上前一步,要拉开弟弟,那少年猛地挣脱,红着一双眼,狠狠盯着他。
  少年的眼神如受伤的饿狼,泛着深红血丝,满满仇恨杀气。
  商略遇上这样的眼神,也不禁一怔,随即眼睛眯起,亦有厉芒一闪。
  金殿之上,两兄弟狠狠对视,各不相让。
  上头景横波瞧着,悠悠一叹。
  如果不出预料的话,也许不过多久,便又要有一出兄弟阋墙的大戏,会在商国上演。
  她忽然对这没完没了的权力倾轧,无比厌倦。
  一路行走大荒,见识了很多国家部族,几乎在每个国家部族里,所遇见的所有的事端和争执,都写满“王权、争夺”字样。
  她无法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一辈子的感受。
  她暗暗发誓,将来无论自己是做玳瑁女王,还是大荒女王,自己的小崽子们,一个也不许为这种破事争夺!
  一定要从小灌输他们,做皇帝是天下最苦最难的事,会掉毛,阳痿,毁容,不举……反正怎么悲剧怎么来,务必要让他们从小就视王权为洪水猛兽,拼命往外推才行!
  大概她表情太坚定太狰狞,宫胤在她身边问:“怎么了?”
  “三个小崽子,”她咬牙道,“一个也不许觊觎王位!”
  身边静了静,然后那声音更淡静地问:“为什么是三个?”
  “别问姐,直觉。”她握拳,“反正,不许!”
  “他们姓什么?”那声音似乎无意地问。
  “景!”
  “嗯?”
  景横波放下拳头,眼睛斜斜地瞄过去,“哟,想儿子姓宫?行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洞房花烛乖乖躺倒把该办的事儿都办了,或者我可以考虑分出一个姓宫。”
  “一个?”声音听来更不满意。
  “YOUcanyouup,”景横波斜睨他,“NOCANNODAODAO。”
  “什么意思?”
  景横波想这句话不能解释,体位方面不符合她的梦想。
  宫胤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清晰地道:“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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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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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纠缠
      “哦……啊……啊!”景横波漫不经心答了第一个字后,忽然跳了起来,声音都变了,“什么?”
  宫胤仰头看她,她脸上满满震惊,两颊已经烧起红霞如火。眼神却分外晶亮,一半惊喜一半渴望。
  他心中忽然一痛。
  砭骨寒意如剑,刹那穿透心房。
  下一刻他扬眉一笑,“我是说,今晚咱们要在商国王宫留一留,好好和商王谈谈赔偿之类事宜。”
  “哦……”景横波的表情立即从天堂到了地狱,软不拉唧地坐下,眼珠子定定的,光芒茫然又复杂,看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放松还是遗憾,她天生性格外向奔放,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勇于争取,不管那些规矩礼教乱七八糟。她喜欢宫胤,想扑倒他,想和他在一起,但心底总隐隐漂浮着一层不安的情绪,这让她竟然也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宫胤瞄一眼失魂落魄的景横波,忽然道:“你这什么表情?你想到哪里去了?”
  景横波悠悠道:“哦。想三个崽子的大名到底叫什么,景色?景致?景点?景德镇?景泰蓝?”
  远在南齐的小皇帝,忽然打了个冷战,狐疑地四处望望,“谁背后说我?”
  ……
  身边那家伙不说话,景横波翻白眼,闷骚,有种你闷到底啊。
  说句“姓宫”就这么难吗!
  阶下那母子俩还在抱头痛哭,商略横眉竖眼,死死盯着他爹,希望他老爹雄风大振,一剑捅死这娘俩,从此去了他心腹大患,然而他却失望地发现,他老爹的剑一点点地在下垂,似乎没有抬起来的可能。
  景横波冷眼瞧着,觉得就冲着商略这德行,也不必现在就弄死那王后。商略如果做了商王,只怕又是一个凉薄恶毒之辈,对她的大业不利。还不如留着这两人,一人恶,一人奸,趁着今日死仇已结,让他们俩没完没了内耗去,耗死商国算完。
  想定了,她敲敲椅子扶手,懒洋洋笑道:“喂,大王,你们的家务事,还是私下慢慢处理吧。你以后管好你家这位就行。今儿天晚了,你看……”
  商王听见她愿意放王后一马,心中一喜,他倒不是怜惜王后,而是当真因为这事一剑刺死王后,于他颜面也有损,再说幼子难免心中生恨,对这个小儿子,他还是真心疼爱的,不想处理得太过激烈,伤了父子情分。
  因此哪怕景横波暗示留宿的要求,让他心中不安也不愿,也只得连连点头,收起剑道:“是啊,天色已晚,行路不便,贵客们要么就别出宫了,在宫内将就一晚。尤其女王陛下,小王还需要和您讨论一下事后咱们的合作事宜。”
  “好的好的。”景横波微笑点头,让拥雪回去拿换洗衣物,拿换洗衣物是假,急着要将自己拍卖会上买的东西向宫胤献宝是真。
  商王又看一眼王后,对从人道:“请王后回寝宫,以后也不要再出来了。”
  这话一出口,王后如遭雷击——以后不许出宫,等于是永久软禁,商王甚至没在这句话里加上“若无旨意”四个字,就是表明态度,以后便是这事情过去了,他也不会下旨解禁。
  换句话说,王后已经等于被废,只是为了给她和王室留面子,允许她保留王后头衔到死而已。
  景横波唇角一勾,表示满意,她当然知道,这是商王给她的交代。
  王后到了此时,再维持不住先前的雍容端庄,也装不得死,死命地爬过去,试图抱住商王的腿,“大王!大王!您不能这么对我!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看在臣妾这么多年陪伴的份上……”
  “正是看在这些情分的份上,本王才让你继续做王后。”商王向后一闪,冷冷道,“难道你做下这样的事,还能继续履行王后职责?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又何曾顾念一分本王和你的夫妻情分?”
  “大王……”满脸的泪水糊花了王后的妆容,她哀哀伸出的手指,无力抓挠在冰冷的金砖地面。
  “母后,别求了!”倒是她的幼子,颇有些烈性,用力一把搀起她,“走,儿子送您回宫!”
  商悦悦低着头走过来,在另一边搀住了王后,姐弟两人将哭泣的王后扶走,护卫默默跟上,景横波看着三人相互扶持的背影,凄凉地消失在大殿尽头,幽幽叹了口气。
  商王这个王后,着实不是个好东西,但她运气好,有一对不错的儿女。
  但望她懂得珍惜,不要再搞七捻三。自己作死不要紧,带累这一对孩子就不好了。
  “哈哈哈,事情已过,休要再提,如此,重开宴席如何?”商王故作爽朗的笑声,在空寂下来的大殿中,有点空洞地回荡,“上人请,女王陛下请!”
  原先准备的宫宴,此刻只剩下了寥寥数人,撤去了很多席面,又重新上菜。景横波和宫胤下了殿,在商王奉请下入席。
  此时景横波才发现,这一顿饭,不那么好吃啊。
  耶律祁和姬玟还在,裴枢也在,三大情敌聚首,再加上裴枢和宫胤的不对付,这要烈火脾气的裴枢一个控制不住……
  她瞧瞧耶律祁,耶律祁含笑道:“今儿看了一出好戏,胃口大开,正想着商国的盛宴呢。”
  她瞟瞟裴枢,裴枢眼睛一瞪,“看我干嘛?爷又要和公主周旋又要打人,都这时候了你还要爷饿着肚子回家吃饭?”
  景横波怨念地望天,身边那个人不用看,谁走他也不会走的。
  身边那个人,态度倒是不错,道:“那是自然。正好借花献佛,谢各位对她的相助情分。”
  耶律祁微微一笑,不理他。裴枢听着不顺耳,反唇相讥,“我们护她是本分,轮不到你来谢,你是她什么人?”
  宫胤忽然将景横波手一拉,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用最亲密的肢体语言,和最高冷的态度,来回答了某人的挑衅。
  景横波好像感觉到了身后裴暴龙的怒火,唰一下飙在了她的背上……
  商王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几个人之间的诡异状态,安排位置的时候,裴枢远远在她对面。
  这顿饭着实吃的景横波胆战心惊,耶律祁时不时对她举杯敬酒,她每喝一口都能感觉到身侧温度低一度。好在耶律祁没说什么,宫胤也保持沉默,只有她像夹心饼干一样,默默体验着被压力挤压成渣的滋味。
  她很担心裴枢也要凑热闹,裴枢却一直在自己喝闷酒,似乎想将所有的话都用酒给自己烧了,景横波这才放下心来,然后才注意到自己碗里满满都是菜,鱼剃了刺,虾剥了壳,蟹看起来是完整的,一拨就发现完整的盖子底下是完整的肉,排得整整齐齐,还是一只蟹形。
  再看身边那人,目不斜视,几乎不吃什么东西,还在拿着一只蟹,玩着他高超的剥蟹技术。
  对面,耶律祁忽然笑道:“这蟹性凉,你脾胃不算强壮,不可多吃。实在馋的话,下次我做姜葱炖蟹给你吃。”
  景横波下意识笑道,“好呀好呀。”想到耶律祁的美食不禁眉飞色舞,忽觉身边人动作一顿,顿时暗叫不好。
  不过那动作只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过了一会,半只蟹递了过来,景横波还没来得及道谢,宫胤已经伸过手来,将盘子里还没动的那一只截去一半,拿到自己盘子里,道:“加起来还是一只,你我分着正好。”
  景横波默默——展示亲昵这种事,要不要干得这么行云流水?
  那边裴枢眉毛一扬,忽然向她举杯,大声道:“女王陛下,来一杯。”
  这话说得自然,她没有拒绝的理由,笑吟吟也举杯就唇。裴枢看她要喝,目光一闪,笑道:“喝了这杯,就算是接受我的心意了!”
  正在这一刻,宫胤忽然凑在景横波耳边,轻声道:“你说,叫宫景好不好?”
  景横波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即明白这是在接上先前“儿子名字”的话题,再一想,忍不住“噗——”一声喷出来。
  宫颈?
  “少胡扯吧你!”她扶着桌子,笑不可抑。
  殿中气氛却有些怪异,她顿了顿,忽然想起,刚才好像裴枢说了句什么来着?偏巧那时宫胤在说这个宫颈,她没听清。然后裴枢那句话说完,她就喷出去说了句“胡扯”……
  她呆了呆,抬起头,看见对面裴枢的脸,好黑。
  她直觉不好,捣了捣宫胤,“喂,刚才裴枢在说什么?”
  “就是你说的。”宫胤不急不忙给她斟酒,“胡扯。”
  景横波扶额——神啊,还是快让她把这顿饭吃完吧。以后再也不要这群人同席!
  她想快快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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