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临晚镜不是不会武,而是那个小野种从来没听过他的话。一切都是临晚镜这女人的障眼法!
好一个临晚镜,好一个临家人!
他终于相信父亲所说,临家就是闻人家族的天敌。当年若非临家人横插一脚,这夙郁的江山本来就该是他闻人家族的了!
越与临晚镜打下去,男人越觉得奇怪。这小丫头到底学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怎么如此难缠?招招攻击人的要害,男人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
而临晚镜也有同样的感受。她的功夫讲究的是快狠准,而对方的功夫却是阴毒狠辣,有点不择手段的感觉,让她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何况,对方有内力,而她内力微薄,打起架来很吃亏。
好在,招式上的致命,让她平衡了自己的劣势。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的敌人,又要防着他使阴招,对于许久没有剧烈运动的某女来说有些不适应。
倚剑在她身边,可没有主子的吩咐他是不能动手的。所以也只能在一边儿干着急。
男人知道临晚镜这样的女子身边肯定有人保护,所以他选择一边打一边换地方。
等那些暗中之人不注意的时候再下毒手。
临晚镜好久不运动,越打倒是越来劲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离夙郁流景他们已经很远了。唯有倚剑跟在她身边,时时刻刻注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小丫头,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他虽然在武功上的造诣不如巫蛊之术,却也绝对不差,如今被个小丫头片子逼到黔驴技穷的地步,还真有些丢脸。
“自学成才。”在男人左手伸出之际,临晚镜手中的银针也飞了出去。
一只肥胖的蛊虫被钉死在男人身后的树干上,蛊虫肥硕的躯体还扭动了两下。
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简直是做梦!她怎么可能让敌人有机可乘?
“哼,你当老夫是傻子吗?”自学成才?有那么多的天才的话,他现在何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当年他师父那个老东西也说他有天赋,可是后来,有天赋的师弟太多了,多到师父都已经忽视了他这个大徒弟的存在。如果不是他闹出那么一出,可能最后他的大名都被师门的人遗忘了。
“没有,本小姐只当你是疯子。”临晚镜随口接话。
“小丫头太张狂可不是好事。你可知道十多年前就有个年轻人便是因为太张狂而早死的?”当年的临家大公子,可不就是因为木秀于林,被闻人家族的家主忌惮,又想利用他打击定国侯,所以才想法设法杀掉人家的吗?
“哦?”
他口中的那人是自家哥哥吗?她怎么有种是自家哥哥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那,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仇人送上门来了。
“小丫头听说过十几年前的天下第一公子临晚照没有?他当年可是张狂得很,十几岁出来闯江湖,身后又有侯府做后盾,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堆朋友。可惜,到底太年轻,不知道什么叫做木独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就是记恨那种人人都认可的天才,谁让当年师门的人都看不到他的优秀之处?他虽然不是什么天赋奇才,却也是肯努力之人。如果不是他们忽视他,阻止他,他现在何至于四处漂泊?
“你这话里话外怎么都是对人家的嫉妒。人家怎么惹到你了?”临晚镜几乎可以肯定眼前人也与自家哥哥的死有关,心里的那点儿厌恶立马转为了仇视。
她哥哥若是不死,临家在两个男人的支撑下肯定会更上一层楼。而她,后盾只会比现在更坚硬,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应该都不是问题。
“哼,没惹都老夫,要怪只怪他太出色!”他当年之所以肯拿出那致命的毒药,可不就是看临晚照不爽么?
“你可知道我是谁?”临晚镜冷冷地看着他,出招的速度已然加快。眼前人与自家哥哥的死有关,不弄死也得废了他!
“你是谁?”男人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临晚镜的长发划过他干瘦的脖颈,留下一片血痕。
“你!”他完全没想到,真的有人用发丝杀人,眼前这小丫头片子到底是谁?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恐怕早就命丧她的发丝之下了。
“临晚镜,本小姐的名字!”
发丝竟然没能杀了他,惊诧之余让临晚镜更增添了几分谨慎。对方也开始防着与她近距离接触,二人打起了持久战。
也就是,一边打,一边聊天的状态。
“临晚镜?”咀嚼着这个名字,男人脑海里灵光一闪,“你与临晚照是什么关系?”
“你猜?”手中的银针已经准备好,准备再次给男人一个致命一击。
男人一个侧身,闪避过了那三枚带毒的银针,袖中飞出一条红色小蛇。
“定国侯有一嫡子,一嫡女。想必,你就是当年的那位小姑娘吧?”
红色的小蛇吐着信子朝临晚镜飞了过去,遇到临晚镜的银针竟然还能扭着身子避开。那灵活的模样让临晚镜都开始怀疑自己对上的不是一条蛇,而是一条蛇却拥有了人类的灵魂!
不过,她也不觉得有多么惊讶。毕竟,自家的黑妞就是这种具有灵智的生物。它听得人话,而她也意外能听懂黑妞说的每句话,想来这也是一种特殊力量。
“是啊,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丑八怪,告诉本小姐你是谁吧。让你死前留个名,免得死后依旧默默无闻!”
那条小蛇难缠,老东西也出手狠辣,临晚镜应付起来开始有点吃力了。多少次用发丝杀那条小红蛇都没有成功,她干脆放弃了对付小蛇,转而专心对付丑八怪,势要杀了他为自家哥哥报仇。
“老夫的名讳岂是你个小丫头片子能知道的?”男人一声阴笑,既然是临家人,就更不能放过了。身上各种宝贝都被他拿了出来,对付临晚镜。
“让我猜猜,你来自南疆?”
“你怎么知道?”男人诧异得身子一顿,完全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竟然知道自己的来历。
“我连那控心子母蛊都知道,知道你来自南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临晚镜撇撇嘴,眼看那条小红蛇就要咬到她的手了,才闪身避开。
可是,这一避,就刚好撞到了男人的攻击之中。
“噗!”
结结实实的一掌让临晚镜喷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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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石洞中的眼熟男
趁着临晚镜喷血,男人又补上一掌。
只是他还没得及,就有人抢先一步给了他一掌,还顺便带走了临晚镜。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倚剑在一旁都没来得及反应。而跟在暗处的那几个都被临晚镜警告过,没有她的命令,不许出现。
临晚镜被带走,倚剑反应过来就跟男人打上了。他去追那人肯定追不上,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他选择对付男人,让暗卫去追自家主子。
暗卫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这个时候还不跟着追过去,那他们就有负暗卫之名了。
可惜,暗卫的速度似乎都没能追上那人,眼睁睁地看着临大小姐在黑暗中,几个暗卫都头一次感到了无力。
到底是谁,带走了小姐?刚才那个伤了小姐的男人又是谁?
临鼎天派出来的两个暗卫继续寻找临晚镜的下落,十七却返回了刚才的地方。见倚剑与男人缠斗在一起,她也加入了打斗的阵营。
有了十七的加入,倚剑明显轻松了许多。原本男人就在刚刚救走临晚镜的人手中受了伤,现在又被倚剑和十七左右夹击,渐渐处于劣势。
再加上夙郁流景的人赶到,他已经无路可退。
闻人卿华被擒,他的手下损失惨重,跟着男人过来的女子倒是一直没进入战圈,可也被夙郁流景带来的人抓住了。
他这次带的人,就是之前李家在西郊城外私养的精兵。原本交到了皇兄手中,可皇兄又把能够调动那些兵将的虎符给了他。
现在这些人调过来,正好帮了一个大忙。原本闻人卿华身边的护卫真的很厉害,可厉害的护卫,终究抵不过千军万马。所以,闻人卿华的人很快就被制服了。制服之后,他立马派人来寻临晚镜,却到底是晚了一步。
“你家主子呢?”看着倚剑浑身狼狈的模样,景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主子被人带走了。”倚剑不敢说是救,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人带走主子是存了怎样的心思。
虽然,他并不认为以主子的身手,挨了第一掌之后还会挨第二掌。而且,那个时候他也已经出手,只是不及那人快罢了。
可是,人家也确实是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了。
“被谁带走了?”夙郁流景蹙着眉,被带走是什么意思?
镜儿身边有暗卫,又怎么会让她被轻易带走?
于是,他看向十七。
十七功夫不是最高的,却胜在是女子,又有几分机灵。这会儿反应也快,见王爷看向自己,立马开口:“回王爷,我们没看清那人是谁,对方的动作太快了。”
那功夫,她至今还没见几个人练到了那种境界。
“人家的动作都没看清,要你有什么用?”这绝壁是夙郁流景的心里话。
可他并没有说出来,只冷冷地看了十七一眼,声音清冽道:“自己下去领罚。”
至于倚剑,他是镜儿的人,景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罚他。只问了他带走镜儿的人所去的方向,然后派人去找去了。
谁也没注意到,男人趁着景王的注意力放在临家小姐的行踪上,偷偷把徒弟带走了。他身上还带着伤,却依旧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开溜了。
待到众人发现的时候,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景王震怒,吩咐了全城戒严,一定要找到那对师徒。
当然,王府和侯府的高手们依旧在寻临家大小姐的下落。
第二天,整个燕都的人都知道有人火烧天牢救闻人卿华。然后,闻人卿华还没逃出燕都,又被景王抓了回去。
一时之间,大家对景王赞不绝口。不愧是皇家第一王爷,即便是身带残疾,不良于行,也能抓住逃犯。
可是,对于景王下令封锁城门,大肆搜城的行为又有些不爽。
这年头太平盛世,进出城的人很多,谁愿意被限制自由?何况,景王现在下令搜查每所住宅,每个酒楼客栈,说要找闻人少主的同伙,整得是人心惶惶。
只有寻临家大小姐的消息,是在暗中进行的。
没有人知道,临家大小姐被带到了哪里。
临晚镜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山洞干燥,通风条件不错,里面布置得有很有人烟气息,看起来不像是临时寻的一个山洞,而是有人经常住在这里。或者,偶尔来这里住。
“咳咳。”她中的那一掌,掌中带毒,毒中带煞,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黑焰魔掌。虽然以临晚镜的体质不会中毒,可那掌中的黑焰还是侵入了她的体内,她昏迷的这两日一直高热不退,整个脸一阵红一阵黑的,特别吓人。
她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嘴里干涩得吓人,嘴唇都张不开。
就在这时,一片绿叶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几滴水顺着叶子流进她的嘴里。
露水混合着树叶的清香,还夹杂着一丝清甜,让临晚镜有些嘴馋地舔了舔唇,更有几分意犹未尽。
紧接着,又是几滴水喂进她嘴里。她安心地喝着,逐渐恢复了些精神。
等恢复了些许体力,临晚镜才看向喂自己水的人:“多谢公子相救。”
虽然看不清这人的脸,却能感觉到面具下那双眼里的温柔,这人待她如此,想必是与她或者与临家有渊源之人。
“你最好不要乱动。”男子看着临晚镜,然后放下手中的叶片,伸手去扶她。
“我的身体状况如何?”临晚镜看向男子。
“中了黑焰魔掌,还没死,已经是你的运气。”
中了黑焰魔掌的人,大多会中毒而死,可这丫头除了身体被黑焰折磨,竟然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他都不得不怀疑,她的体内到底有什么宝贝。
而且,除了他给她疗伤之外,她的身体还在自我修复,连黑焰都被她体内的那股气息慢慢吞噬了。也就是说,就算没有人替她运功疗伤,控制黑焰在她身体里蔓延,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哦?”黑焰魔掌,什么玩意儿,她没听说过。
不过,她的运气一向很不错。何况,体内还有释苦大师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封印。据说,那封印很神奇,可以吞噬外来的内息。
难道,眼前人给她疗伤的时候没有惨遭毒手吗?她都快以为,隐藏在她体内的封印实际上是类似于吸星*的东西了。
“你再自己运功调理一下吧。只是,你的内力这么差,对得起自己临家姓么?”虽然男子如此说,却能让人察觉到他话里多半都是调侃之意,似乎也并没有嫌弃临晚镜内功低。
“临家又不是靠内力出名,本小姐自然是内外兼修!”临晚镜毫不吝啬地夸奖自己。
她内力底子薄又怎么样?如果不是最近疏于运动,她也不定会输给那个丑八怪。何况,她学的都是杀人的招数。受伤不受伤的暂且不论,保命杀人的功夫绝不会差。
“嗯,确实是内外兼修。”男子点头,似乎并不想反驳她的自恋。
更多的,临晚镜从他的语气中体味到了一种类似老爹的宠溺。
艾玛,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赶脚?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还是,这人与老爹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对她自然是爱屋及乌!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男子察觉到了她诡异的视线,笑着问。
“我觉得你长得和我爹有点像。”临晚镜的话脱口而出。
男子一顿,随即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你爹长得像?你都没看见我的脸。”
“感觉好像,嗯,眼睛像。”
眼睛么?他的眼睛像娘好不好?这个傻丫头,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不小。
看着男子怀疑的目光,临晚镜又补上一句:“准确地说,是目光很像。”
看着她的时候,都一样的有种长辈对晚辈的疼。
只是,这男子看着会不会太年轻了一点?
“你想什么时候回侯府?我可以送你回去。”男子避开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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