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书生有些讶异于秦云的问题,这一次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反倒认真的解释道:“你认为你们修真界的功法是哪里来的,是那些修士自创的么,其实不然,除了一些太古遗留下来的家族圣地之外,很多修真者修炼的法术都是来自于这本道经。”
“修真界的功法之始!”秦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修真之事始于太古,盛于当代,已有千万年的历史,然后谁能知道,修真界的功法来自于一本道经。
“为何我听不懂,仙儿却听得懂?”秦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他没有问中年书生,也知道中年书生不会回答他的问题,遂又坐回地上,自己的思考起来刚才的问题。
道经如果是修真界的功法之始,那为何在这个中年书生的手里。很明显道经并非他所创。他的功法必须要听不到道经的人才能传承。而他自己正好听不到道经,这是为何?
秦云百思不得其解,默默的将眼光看向地上的七个字,“枯叶蝉鸣力不足。”短短的七个字,透着一股苍劲的味道,秦云越看越是入迷,发现真正吸引他的并不是这句话本身的含义,这具话很浅显,叶子枯萎的时节正是秋日,秋蝉通常都会在即将死亡之前有气无力的鸣叫。
既然不在语句的含义。那么就在本身,秦云自己的看着枯字……
禁仙之地内,太上忘情道的两个女子进入了亡者之地的深处,大暗道的黑浮生紧紧跟在她们身后。在他们身后,留下了一堆尸体,尸体零零碎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他们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进了亡者之地,一些隐藏的手段也全部拿了出来……
秦云的事且放一放,离天亮还有些时间,我们先看看禁仙之地外发生的一些事情。
在天州一座极为平凡的深山中,高山的顶峰上有一座天池。天池的水一年到头都不会结冰。
无人知晓,在这座天池的底下,会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在水下,被一层强大的力量隔绝开来,宫殿里别有洞天,简单的一座两层楼的宫殿,进入其中,却是一座恢弘的宫殿群。
宫殿群坐落在群山的山脊上,以山道铁索连接着。铁索被打磨成白色,宫殿的砖木都是白色,连山上都种着白色的树,至于树种,没有几个人认得。估计是太古时代的异种。
在这座宫殿群的深处,有一座天池。和外界的天池一模一样,在天池底下,有一座宫殿,这里是太上无情道的秘地,只有悟透太上无情道第八层的人才能破开天池,进入水底的宫殿修炼太上无情道的第九层玄功,一旦修炼成功,就能臻至真仙境。
然而,在百万年前,就已经没有人修炼成太上无情道的第八层功法,也没有人能够破开这里的天池。
今天,太上无情道的小世界内,太阳正旺,山顶的雪却没有丝毫融化的痕迹。
这里的天池,迎来了百万年来第一位突破八层的人,此人名为败云烟。清秀长发披在肩后,败云烟的脸色麻木了很多,人看上去也清瘦了许多,但是在她的身上,拥有着羽化圣人才有的威压,与门内修炼其它功法的圣人不同,在她身上的气息显然更为恐怖。
天空的云渐渐凝聚,败云烟站在天池边上,在他手中的一柄长剑腾空而起,直入云霄,片刻间乌云密布,雷声涌动,数万道雷霆在顷刻间挥霍而下,雷电集中在一点,最终也拧成一股,化作了一柄巨大的天剑。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败云烟突然腾空而起,一双细嫩的手臂居然敢深入雷电之中,抓住了这股粗大的闪电。
闪电成了她手中的剑,剑很长,也很亮,从半空中横劈下来,砸在天池中。
轰,一声巨响,整座山峰都在颤抖,唯有天池的池水没有爆发。雷电渐渐收息,在她手中的多出了一把剑,正是刚刚飞到九霄苍穹中的宝剑。
此刻她平静的站在天池上,天池却不再平静,湖心的水流开始下降,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败云烟正在漩涡的中央,她没有躲避,而是顺着漩涡进入了湖底。
不知为何,深沉的水下,宫殿之中很静,宫殿内没有蜡烛灯光,却也很亮。败云烟发现自己躺在一座雄伟宫殿的大厅地砖上,地上铺着的是白玉石,能够倒映出人影来。
宫殿大的可怕,来回数千丈的宫殿中,只有几百根五人围抱的大理石柱子,清冷的风吹拂着败云烟的头发,耳旁是一道清冷的女声,说道:“过来!”
女声很低沉,败云烟顺着声音向前望去,宫殿中没有什么遮挡,在两排巨大大理石柱的中间,有一道极其宽敞的走廊,走廊的尽头,败云烟看见有一张巨大的宝座,非金非木非石,仍是白色,看起来很清爽,宝座上没有丝毫灰尘,宝座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
败云烟几乎以为是看到了自己坐在宝座上。长发披肩。冰冷的容颜,清瘦的身姿,还有那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冷傲,与自己无一不相仿,这人是谁,败云烟脑子里反映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百万年了,我以为太上无情道早就没落,再没有人能够进入这里,出乎我的意料,你很年轻。也很有潜力,是我见过的人中潜力排在前三的人,那么,你想得到什么?”
女子的声音很是懒散。没什么力道,但败云烟却不敢生出怀疑的念头。
“是我想要什么,你就能给我什么?如果说我想要天下无敌,你能帮我么?”
“那是当然,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就看你能不能付得起这个代价,你应该明白,凡是都要有代价。至于天下无敌,那再简单不过,太上无情道本来就是天下无敌的功法。只要你修成第九重,那么你就能天下无敌,只是这样的代价你恐怕付不起。”
“什么代价。”败云烟的话很平淡,甚至比宝座上的女子还要平淡。深宫之中,偌大一个宫殿,只有她和她两个人,没有人会想到,在太上无情道的秘地宫殿中,是这样一幅景象。
“太上无情道会让所有修炼的女子都渐渐的将感情淡化,但只要不修炼第九重。那么终究是有感情的,反过来说,想要修炼第九重,就要抹去所有的感情,喜怒哀乐。这些都将失去,当然。还有情,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没有情是件值得悲哀的事,这样的代价你也愿意?”
“我愿意!”败云烟毫不犹豫的说出口,她修炼到第八重太上无情道,情感自然极淡。
“你答应的太快,但愿你不要后悔!”宝座上的女子挥了挥手,一道霞光从她的衣袖里飞出,败云烟还未来得及躲避,霞光就射入了她的眉心。
一篇太上无情道失传已久的第九重功法整篇在他的识海中展现,太上无情四个字蕴含着无上的霸气,无上的冷漠,无上的杀意,第九重是太上无情道最核心的功法,也是杀伐秘术最多的功法,但想要运用这些功法,就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无情。
嗡,神剑出鞘,在败云烟手中,这把常年藏在剑鞘中的神剑,即使劈开天池都未能出鞘过,此刻被败云烟用力握住剑柄,此剑也只有第九重的功法才能将之拔出。
铿锵一道剑鸣之声,神剑出鞘,霄光漫天,败云烟在宫殿中,冰冷的白玉地板上缓缓起舞。
舞蹈很美,可惜除了宝座上的女子外,无人能够欣赏,然而,宝座上的清冷女子似乎也并无多大的兴趣,从一开始眼睛发亮,到后来只是偶尔瞥几眼,毫无兴趣。
剑,越舞越快,快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在败云烟的周围,是一片白光,败云烟的身影随着剑影在宫殿内闪烁,超越了空间的界限,劈开了法则的制约,现在的她很强。
羽化巅峰,修炼第九重太上忘情道的她仅仅在片刻就从羽化初期臻至羽化巅峰,只差一步就能登仙,此刻的她很强。可惜,终究只差一步,宝座上的女子看着败云烟,摇着头,“心的确很强大,但还不够强,你能够抹去其他的情感,但最终还是无法抹去你心头的那抹影子。我说过,没有情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未必是件好事,但你既然选择了第九重,那么就要无情!”
“无情,无情……”败云烟在嘴里不停念叨着,手中的剑越来越快,宫殿周围的大理石柱子被一股力量保护着,肉眼能够看见,神剑的剑气在撕扯着大理石柱子表面的保护力量。
剑越来越快,败云烟整个人几乎飘了起来,驾驭不住手中的剑,噗的一声,鲜血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败云烟仰天倒地,披头散发,不甘的在白玉地砖上大吼。
吼声在宫殿中回荡,清冷极了,没有人理会。
“你就是太要强了,所以才会舍不去心中的那份情,你错了,也没错,但这太上无情道的第九重你是不能练了,若练下去,定会走火入魔而死。”
一道神光打入败云烟的体内,他走火入魔受的内伤快速的愈合,但要真正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不甘的从地上爬起来,冷声问道:“我该怎么做?”
“你不能再练了,不然会死,听我的,选别的功法吧,就算不能……”
“我该怎么做,才能斩却这份情?”白衣女子的还没说完,败云烟就打断了她的话,在她心中的执着仍然让她坚持自己的选择。
“想要斩却这份情,就得斩却应劫的人,你真的舍得斩却么,那个能到你心里的人?”
“将他斩了么?”败云烟的脸上终于不再平静,“忘了不行?”
“只有斩了,才是真正的忘了,你能斩就能忘。可你舍得么,这份情,这个人?”
败云烟静静的坐在地上,“他心里从来没有过我,我只是不甘被他打败而已,要斩他,很简单!”
“希望你的剑落到他头顶的时候,不会再有今天的犹豫。去吧,以你现在的修为也够了,当世除了几个老不死之外,还有谁是你对手?”
“我会将他斩了,然后回来修成太上忘情道的第九重,忘情境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章 三教之秘
w这里是天州天教圣地外围的一座后山,不怎么起眼,山不高,水也不绿。。)天很是晴朗,蔚蓝色的天空中有气无力的飘着三两多白云,被天上的罡风吹散了形,成了云丝,残留在天上,随时都可能散去。
在后山极为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条曲折的山路,路自然是极窄的,泥石夹杂的道路扭扭捏捏的绕过了一个高坡,跌进山谷中,这条,便是进入山谷的唯一去路了。
山上有树,小路的两旁也有树,而且极为不规矩的伸出枝丫,枝丫上的树叶长得满满,遮盖了阳光,遮盖了人的视线,因而,这里的路更加的难找了。
山上的兽不多,鸟却是多的,常有一两群的麻雀腾的一下全部飞起,扑打翅膀的声音让山林变得非常热闹,黑压压的一片飞在空中,能够遮蔽一片日光,没过多久,兴许是玩耍的累了,鸟群又重新压了下来,隐匿于巨大的树冠中,藏好身形,等着下一次腾飞。
这日,天教外围的这座后山迎来了一个人,远远望去,只能看见一个极小的黑影。
在这里,是不可能出现凡人的,那他定是修士,只是,黑影在山道上走的极慢,又不像是修士应有的速度。
近些,便能发现那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腰背宽阔,应该是个男人,但头发又很长,披到了后腰,也不知他为何没有用头冠梳起。任由头发这么邋遢的散着。
再近些。就能看见他的背后背着一把玄铁重剑,这把用天外陨铁打磨无数岁月的重剑藏在狼皮剑鞘里,仿佛拥有着灵性,不断抖动,随时都会飞出,可惜剑鞘上有两条黑色的锁链锁着。
男子顺着小路前进,缓缓的登上山坡,显得颇为吃力,若不是他背后那把令人心悸的玄铁剑,他修士的身份都会遭人怀疑。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男子终于是登上了高坡,身在高处,感受着山风吹拂他长发时带来的微微凉意。举目远眺,从这里。能够俯瞰整座山谷,确定没有什么遗漏。
低头,看向山谷,一片清爽的景象就能映入眼帘,翠绿的榕树,巨大的皂荚树,还有河边的几株桑葚,根部扎在河岸边,强健有力的裸露着数不清的根枝。
榕树下,有一座单间的茅草屋。上面的茅草在不久前被人翻新过,依稀还能辨别出新旧夹杂的痕迹。茅屋仅有一扇窗和一扇门,门窗也是用篾竹紧紧拴着茅草做成的,只是有些旧了,外边的茅草变成了灰色,加入遇着一把我,定会好烧的很。
男子没有注意池塘,没有注意树,也没有注意翻新过的茅草屋,他的视线全部落在茅屋前的一个书生身上。书生没有注意到山坡上的动静,也没想到过了午饭的时间,还会有人到来。
山坡上的男子算是不速之客,但他没有冒然走进山谷,而是在山坡上静静的看着山谷里的书生。山谷也很静。静的能够听到桑葚跌落水池的声音,能够听到鲤鱼跃出水面的声音。''自然也能够听得清树头的三只麻雀叫了几声。
书生坐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池塘边的草春意很浓,草间偶尔还能发现几只绿色的蚂蚱。
石头很大,侧面还有字,不用细看,就可辨认出是“太清”两个字,写字者的意境应该很深。
似乎是看书卷了,书生鼻孔朝天,伸了个懒腰,又惬意的打了个哈哈。右手拿手中的书册挡住了日光,入神的欣赏着树上的三只鸟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似乎在悟什么道,可书生其实并不在悟什么,他只觉得三教鸟吵架很有趣,就是不知那只是公的,哪知是母的。
书生很认真,不仅是做事,他穿的很认真,身上的衣衫是白的,找遍全身都不会看到一点灰尘,也找不到一丝褶皱。头发被发带束起,鬓角都没有一丝乱发留下。
山坡上的男子算不得醒目,但站在那里很久,照理也应该被书生发现,可偏偏没有被发现。
右手搭在身后,紧握着背后的玄铁剑柄,一阵风吹起,男子背后的长发被再次吹起,捆绑着玄铁剑的锁链哗啦啦的散落开来,玄铁剑没了锁链,如同一头野兽拖了牢笼,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