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王三口里应着:“哪儿的事啊!”,粗大有力的胳膊就本能的一搁,张顺一屁股坐倒在地。
“敢打我哥,太欺负人了!”张平见他哥吃了亏,大叫着忡了过来。一时间二栓家的院子乱成一团,叫骂声,撕打在一起的身影,愤怒的表情,劝解的训斥,以及二栓那这时已不被人注意的时短时续的冷笑,乱七八糟混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奇怪的画面。
注释:约拿的神迹,圣经记载,先知约拿为躲避上帝的召唤,妄想逃到一个上帝找不到的地方,而在他乘船时,上帝便叫他遇上风暴,被大鱼吞吃到肚中三天三夜,后来约拿祈祷,表示悔改。于是上帝就又让大鱼把他吐出来。他才得以生还。
第一章 赶鬼的记忆'2'
本书将正式改名为《约拿的神迹》同时沿用《着魔》的原名
众人费了很大劲才把扭打的双方拉开。也许是王三心虚,看上去人高马大的他,却挨了不少拳头,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张顺兄弟俩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衬衣、汗衫全给撕扯烂了。要不是给乡亲们拦住,可能这会已经抡起锄头、铁锨了。兄弟俩红着眼还想继续滋事,大伯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你们仨都是猪脑子啊,没见二栓神经了,人疯了,那话还能相信?!”王三瞪了瞪“熊猫眼”,憋气的插嘴说:“****!俺可是比窦娥还冤啊、、、、、、”
“哈哈、、、、、、”不知谁在人群里嘿嘿了两声,大伯听了就更生气:“笑啥笑?!都是乡里乡亲的,瞎起啥哄、、、、、、、滚、、、滚、、、都快给我滚回家去!”不一会门口看热闹的都被大伯撵走了。见张顺兄弟又想摆起架势开打,大伯就扯着他俩,连劝带骗将人送回家了。等大伯回来,王三也早溜了,院子里只剩下蒙恩他爸和几个邻居。
麻婶坐在地上,有节奏的拍着腿,哭丧着脸干嚎:“我这是遭的什么孽啊!”一个妇女在旁边安慰着,但好象没起什么作用。二栓他爹张老旺蹲在墙角,正用颤抖的手托着旱烟袋狠命的抽。忽然张老旺把烟袋锅一磕,大声训斥:“哭啥哩哭,你非要把人都烦死才安心!”
麻婶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哭。
张老旺见大伯走过来,就站了起来:“****,你看这——唉!”大伯拍了拍张老旺的肩膀,皱着眉头问:“旺叔啊!这二栓究竟是咋会事?今早起我见他还好好的啊?”
“唉——!”张老旺又叹了口气说:“刘****,我也闹不明白啊,二栓这娃一直挺懂事的,学习也怪用功、、、、、、要说有啥反常,也就是这几天喜欢自己一个人嘀咕。”
“好妹子啊,你跑到哪儿去了?”二栓的声音已经不很大了。张老旺扭头看了看,然后合了下眼,声调有点哽咽:“今晚吃罢饭,娃就回到屋子里用功去了,等到半夜俺出来解手,瞅见他站在院子****,眼跟现在一样直棱棱的,也发着亮。喊他他也不答应,俺正寻思着,这娃就开始喊他妹子的门、、、、、唉!亏的俺发现及时,要不然冬梅就被这畜生给、、、、、”
张老旺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起来。
大娘在屋子里安顿好冬梅就出来了,瞅见刘蒙恩和他堂兄站在离树不远的屋檐下,正好奇的研究着二栓,大娘皱着眉头走了过去,然后扭着堂兄耳朵厉声问:“小兔崽子,三更半夜的跑到这儿干吗?又在教你蒙恩弟学坏?”蒙恩他爸正在劝张老旺,听见大娘的声音,就也训斥着刘蒙恩说:“天这么晚了,你俩还在淘气,听大娘话,快回屋睡觉!”
不一会他俩人就被大娘押送回了床上。堂兄揉着耳朵,嘴里直喊唉呦。刘蒙恩仍然兴奋的无法入睡,就问,二栓恁瘦咋还那么大劲?堂兄说,不知道。反正人疯了都那样。屋子里黑咕隆咚的,但刘蒙恩感觉堂兄的身体有点抖。堂兄接着说:“听俺妈说,人要是叫鬼附身了,那他可就不是他自各了。”堂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刘蒙恩有点奇怪,而且心里略略开始害怕了。床也渐渐的咣咣的乱响,突然堂兄一下坐了起来,骑到他身上掐着他脖子,恶狠狠的说:“我是刘河水妖,专吃白嫩小孩!”刘蒙恩****哆嗦:“不要吃我啊,我很黑的啊。”堂兄忽然又松了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哈哈哈、、、、、、真胆小,吓唬你呐。”于是俩人就在床上打闹了一阵。堂兄提议再出去看看有啥情况。刘蒙恩想到爸爸那严厉的表情,心里就打起了推堂鼓。“那你就一个人呆着吧。”堂兄跳下床,蹦了几蹦就溜出了屋子。屋子里只剩下了刘蒙恩一个人。黑黎黎的房子顿时多出了种难以名状的嗡嗡声,刘蒙恩瞅着阴影里的家具,心里忽然有种紧紧的感觉,这时二栓凄凉的叫喊又徒然响了起来。两种叠加的恐惧让刘蒙恩再也无法静卧,于是他也匆匆的逃离了屋子。
在院子里,堂兄踩着个凳子,两只手正扒在被二栓打塌院墙的缺口上。专心致志的观察麻婶家的情况。“嘿嘿!可逮着你了。”刘蒙恩笑嘻嘻的猛一下抓住堂兄的腿,堂兄低着头,神秘的小声说:“动静小点,俺妈和麻婶一起去到村西边找刘大妖去了,他是个阴阳仙,会掐会算,还能赶鬼,过会就来,想看快去搬个凳子来。”不一会,院墙上就多了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
院子里被绑在树上的二栓耷拉着脑袋,嘴里叽里咕噜的嘟囔着什么。剩下的几个邻居正少气无力的吸着烟在一起闲谈。东屋里的灯光也亮着,冬梅的影子映在窗户上,她似乎在小声的抽泣。原来地上搁的五六盏煤油灯只留下一盏,这个光源从地面射出的,用和白日相反的光影装扮着人脸。好象是给所有人一个机会,彼此注意平日里的阴暗部分,但大家仿佛习惯了这种情形,阴郁的五官凑出的却是习以为常的模样。刘蒙恩看见平时严肃的大伯笑着问一人,摸没摸过张顺媳妇**?那人回答,他媳妇就是个**。众人听了都嘿嘿了一阵,连一直闷着抽烟的张老旺听后脸上也掠过一丝微笑。麻婶家出现了一种奇怪祥和。或者说是某种脆弱的平衡。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刘蒙恩和堂兄站的腿都发麻了,俩人想下去睡觉。忽然门外由远及近响起了脚步声,是麻婶在说话:“金锁兄弟,黑灯瞎火的,麻烦你拉…。。哎——!小心石台。”
接着门吱吱呀呀的开了,一个脸庞消瘦,看上去白净的人先走进来。三四十岁的模样,发型没有梳理,乱蓬蓬的。显然是刚起床。他半合着眼,似乎有点蔑视的目光从眼皮中扫过。身上穿着已经泛黄的绿军装,走起来一扭一扭的,刘蒙恩笑了笑:“这人走路咋象个女人?”堂兄却打断了他:“小声点、、、、、、”
麻婶跑到前面露出笑脸,哈着腰说:“金锁兄弟先进屋子里歇会,先这边来。”“不必了,就呆在院子里吧”金锁从嘴角吐出几个字。张老旺见了也忙迎了上去,又是掏烟又是端茶。但刘大妖,也就是那个刘金锁,好象没什么反应,一副不冷不热样子,高深莫测的样子。麻婶搬了把椅子过来,刘大妖也不让,一屁股就坐在上面。扭头接烟时瞅见了大伯,那脸很快的就挤出了几丝微笑:“呓——!****也在啊。”大伯站起来,又给刘大妖扔了根烟,刘大妖说“有了,有了。”就接住了。“金锁啊,二栓可是咱看着长大的。这娃也有出息,在学校年年考前几名,咱可不能看住他成了疯子,你是这方面的老师傅,呆会就给麻婶瞅瞅风水,看看阴阳宅。最主要的还是把二栓身上的邪气撵走。”大伯说罢拍了拍刘大妖的肩膀,刘大妖忙哈哈说:“****,不是俺吹,俺的法术可是祖传的,消灾免祸,治病救人,看宅、定穴。手到擒来,没有赶不走的邪气,没有问不明的前程……”“金锁!你的本事,乡亲们都佩服、、、、、、”大伯打断了他的话头“不过、、、、、、这会二栓病的可不轻啊。还是先给娃瞅、、、、、、”“****!看你急的,这赶鬼也不是说赶就能赶,还是先查查风水吧,凡是能招来邪,肯定有原因,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刘大妖接过麻婶递过来的黑提包,慢慢翻出了一个棱角都被磨的发亮的木盘,上面是些模糊的线条和印记。“这个罗盘有灵气。”刘大妖说着站了起来,两手捧着罗盘,神态专著,然后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不停晃悠,那架势就象是在雷区扫雷。忽然他捧着罗盘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拽,就向前直伸了,整个身体也根着跑了起来,速度越来越急,好象追逐什么,或者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牵引。这些莫名其妙的现象让周围的人备感紧张,大家都不由自主的退到了正屋的屋檐下,紧张的注意着院子里的情况。
这时二栓也停止了叫喊。院子里除了刘大妖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这种没有规律的步子就象正在逼近,随时能呈现在你面前的危险。那不确定的节奏和刘大妖苍白的面孔相互游移,编制成了一个紧张的大网,将令人窒息的感觉笼罩给了四周。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后,刘大妖在东厢房停了下来。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答案。麻婶正要张嘴说什么,刘大妖却长叹一声,一副无奈的模样:“哎——!不好办啊,问题出在这个方位。”他接着口中念念有词:“第五十四卦 归妹,征凶,无攸利、、、、、、”
麻婶说:“金锁兄弟那是俺闺女的屋子。”
“怪不得这方位阴气特别重、、、、、、这邪气不一般啊,弄不好的话,估摸着还会伤人。”刘大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然后沉着脸对麻婶说,“还是安全第一,你们先进屋躲一会。”
大家疑虑交加,这时二栓又阴森森的叫了一声,看到刘大妖严肃的面孔,人们那最终的恐惧终于占了上风。都陆陆续续的进屋了。刘大妖对着里面的人大声嘱咐:“无论听到什么,千万不要向外看!也不要出来!!一定要记住啊!!!”
院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因为无声的状态往往是疯狂的前奏。果然,二栓一反常态,抬起头来,对着刘大妖竟然发出了“嘿嘿嘿”憨厚的狂笑,给那锐利的气氛平添了几丝寒光闪闪的莫测。刘大妖垂下胳膊,将罗盘搁在地上。另一只手拿下夹在耳朵上的香烟,然后点着猛吸几口。悠闲的走到了桐树边。二栓依然咧着嘴傻笑,刘大妖拽着他的头发,****晃了晃,接着向二栓脸上吐出一口香烟。一瞬间,他们俩都被这气息淹没了,等烟雾散去后,刘大妖迷着眼睛,眼珠子在眼缝里扫了几圈,撇了下嘴嘟囔着说:“还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嘿嘿嘿、、、、”说着一甩手。扔下二栓,转身向冬梅的屋子走去。他在门口他停下来,将烟头一弹弹出老远,然后扯扯衣服,用手反复梳捋了乱蓬蓬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分出了个偏分的发型。推门走进了冬梅的屋子。
冬梅坐在床边,仿佛因为寒冷,身体不住的哆嗦。粉红色的衬衣也跟着的乱抖。而那盏油灯的火苗却反常的静止不动。似乎是有意照出衣服里面朦朦胧胧,弯曲妙曼的线条。冬梅听见门响,害怕到了极点,白嫩柔滑的手臂紧紧的捂住起伏的胸口。见是刘大妖,才松了口气:“刘叔!到底咋样了,你可要救救俺哥啊!”尽管有所准备,刘大妖见了冬梅还是楞了一下,但旋即就恢复了常态。“冬梅啊,你哥的疯病,病因找住了、、、、、”他故意停顿了下来。
冬梅迫不及待的问:“原因是啥啊,刘叔?”
刘大妖眼睛眨了眨,很和蔼的说:“不要害怕,冬梅,原因也不复杂,就看你同不同意。”“有啥不能的,只要能治好俺哥的病!”冬梅语无伦次,不知如何是好。
“你哥突发疯症,实为阴邪所致。俺刚探查了一遍,发现你的屋子阴气很重。是从你身上出来的。”
“这、、、、、、这、、、、、、”冬梅害怕了起来。“咋地这样啊!?咋地这样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只有先把你身上的阴气赶走,才能再去治你哥的疯。唉——!就是怕你不同意、、、、、”
“说吧!刘叔,只要能治好俺哥的病!”冬梅恳求着,两只眼睛充满期盼。几滴汗水顺着光滑的脖颈流向胸部,紧张的胸脯也一起一伏。刘大妖笑眯眯的盯了一眼,吞咽下口水说:“赶阴邪需要肌肤相接、、、、、”
“啥子相接?”冬梅茫然的眼神更加迷人了。“翻成白话就是——要脱了衣裳,这样我才能给你赶邪气!”刘大妖说着就拉起冬梅的手,另一只手则放在冬梅胳膊****的部分上,轻轻的磨蹭。冬梅象触电般抽出胳膊。畏惧可看着刘大妖:“刘叔!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刘大妖一把抓住冬梅胳膊,呼吸急促的说:“为了你哥,你就忍一忍吧。”接着就扑了上去,冬梅的尖叫响彻了空旷的院子。但奇怪的是却没有引起一丝回响。
刘蒙恩和堂兄扒在墙上,由开始的兴奋好奇,渐渐变成一种对现实的费解,而那专注也似乎是为了寻找问题的答案。他俩仍然在观察着麻婶家动静。刘蒙恩说:“刘大妖咋看都象是个坏人!”堂兄也嘟囔着说:“前两天俺妈给俺两毛钱去买酱油,都是叫他骗走的。回来还挨了一顿揍。”“快瞅!这个人在欺负冬梅姐纳!”堂兄顺着刘蒙恩指去的方向,看见虚掩半开的门里冬梅正在挣扎,堂兄咬着嘴唇骂道:“妈那个B!”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弹弓,在墙头捡了个土坷拉,使劲猛的拉满,仔细瞄准后就嗖的一下射了过去。
冬梅的上衣已经被撕开。雪白的身子在灯光的照耀下闪亮亮的一片,她本能的用手护住胸部,这种模样叫刘大妖兴奋的发狂,两只手在冬梅身上乱抓。“刘叔!不要!不要!!俺求求你拉,换个法子吧”冬梅哭泣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刘大妖“嗷”的掺叫起来。然后右手捂住了太阳穴,血从他手缝里慢慢渗出。冬梅见他象石像一样凝固了,就赶忙爬到墙角,卷缩成一团。刘大妖缓慢的举起湿漉漉的手,手就跟着抖动起来。“啊——!血!”他发出了颤抖的叫声。
“嘭——!”的一声闷响,刘蒙恩射的那发土块在刘大妖的额角撞击的粉碎,细细的粉尘立即弥漫开来,刘大妖正惶惶不安的使劲眨着眼睛,颤抖的叫喊着:“眼!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