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仍勤劳的职守在岗位上,斜拉着无数的人影,将他们拉长,变形。
徘徊在一到五度左右的室外温度,已经让人觉得刺骨的寒了。偏偏在这样的天气中,藏在冬裙内一双美的醉人的腿很是随意的踢了下路边的一颗小石子,那颗无辜的石子骨碌骨碌的滚到不远处,佳人一路走着,一路踢着。偶来的风吹的埋膝的裙摆翩翩浮动,那双光滑的小腿在走动中无意的摩擦着,丝袜的光射的人的视线一片暖融。
“美人儿姐姐,来东流后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刚刚的那个大鼻子叔叔就是你的前男友吗?”一直跟在美腿佳人身后的十多岁的小男孩忍不住开口问道。
美腿佳人停下脚步,手指将额前被风吹乱的波浪发丝锊到耳后,长长的嘘出一口气,在气温的反差下那口气化做白烟喷出。“我说过不许你再叫我美人儿姐姐了!你个小混蛋如果再这么叫的话,我就……”
小男孩赶紧赔上一副可爱的笑脸道:“嘻嘻,美人儿姐姐,我以后一定乖乖不叫了。”看到美腿佳人脸上表情由阴转晴后,这个小机灵立刻贴到她身旁小声说:“不过我的前任姐夫还是蛮有魄力的,那一脚踢的真的帅呆了!将力量蓄到脚背,踢中目标后又快速的反力收回,让那人没被踢飞,却直接伤到筋骨。不过最漂亮的还是那一记铁拳,速度好快,让人感觉是千均之力似的,其实他根本没使劲,纯粹是靠速度打的一拳……”
美腿佳人暗暗摇头,按这孩子的进步速度,不出几年国内散打界便多出一颗新星了。这个小男孩才十几岁而已,刚刚蒋宏唯一出手的一脚一拳却被他看的清清楚楚,连力道都计算的丝毫不差。
看到美人儿姐姐的面上表情,小孩子非常高兴,知道自己的推断已经被她确认了。又走了几步,美腿佳人拦下一辆出租车,正欲上车,小男孩好奇的问:“美人儿……呃!姐姐,去酒店的话再走一条街都到了,干吗还要打的啊?”
美腿佳人拉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冷冷的扔了句话:“谁说回酒店,我们去江城。”
小男孩一听,赶紧拉开后座的车门,屁颠屁颠的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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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的一首耐听无比的好歌,手札附上连接,与友共赏。
。/erguna/rm/鸿雁。mp3
鸿雁 天空上 对对排成行
江水长 秋草黄 草原上琴声忧伤
鸿雁 向南方 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 雁渴望 心中是北方家乡
天苍茫 雁渴望 心中是北方家乡
鸿雁 向苍天 天空有多遥远
酒喝干 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司机老王轻哼着黄梅小调,双手随意的摆动着轿车的方向盘,再开一会就要驶上去江城的汽车轮渡了。副驾驶上坐的是查局长的警卫,瘦瘦高高的龙冲,查局长和他的准女婿蒋宏坐在后座上。车子开了快半小时了,除了自己偶尔哼哼黄梅戏,其他人连屁都没放一个,警卫龙冲不爱说话这他早就清楚,不过查局长和蒋宏也不说话这就让老王有些不好理解了。
查读稳和蒋宏早在元旦前一天就到达了东流市,是老王驾车送来的,将二人送到酒店后老王就回了江城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元旦假期。说好今天下午五点过来接他们回江城的,哪知查读稳电话通知让他吃了晚饭后再过来接他们,这让老王心里很不痛快——如果下午五点接人,六点就能回江城,晚上就可以和自己的几个老哥们喝几盅二锅头来着……但现在……这倒好了,都泡汤了。
不痛快归不痛快,给三任江城公安局长开过车的老王打心里还是对查读稳这个局长非常尊重的。
轿车缴过费之后,驶进了轮渡船的甲板上。老王熄了火,拉上手闸,这时身后递来一根烟,老王顺着烟回头一看,看到的是蒋宏年轻健康的笑容。接过烟后,他按开车窗,一屡凉风迎面扑来。
波浪撞击的江潮声此起彼伏,身后的车辆也陆续驶上了船。
除了查读稳的警卫龙冲不吸烟,蒋宏给其他人都点上了烟,查读稳接过烟后还是没说话。
蒋宏将靠自己这边的车窗按开,黑漆漆的江面上折射着星星荧芒,蒋宏望着天幕,望着那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只感觉满身的疲惫,一种自己无力驾叹的疲惫。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我没错。”他悄悄的自言自语。
“小蒋,你是不是觉得委屈?”查读稳终于出了声,似乎是听到了蒋宏先前的自言自语。
蒋宏一愣,悠悠转过脸,车内没开灯,他特异的体质却让他看清了查读稳一脸的焦虑。一种难以言喻的惭愧猛的冲击着他的思绪,他低下头说:“爸,我知道我太冲动了,可我……”
“看过电视剧《忠诚》吗?记得里面那个县长么?”查读稳平视着正前面,小声叹了口气,“工厂的很多工人在工作时都中了毒,工人集体罢工到工长大门口聚集着讨个说法,可工厂的领导们拒绝接见工人代表,那个县长听闻了情况后,带领着工人去找他们厂的领导……他为这些苦命的工人讨回了说法,却在事后受到诸多排挤,污蔑他的匿名信也层出不穷。”查读稳顿了顿。
“爸……我知道您的意思。”蒋宏低着脑袋,香烟很快就被他吸到烟蒂。
查读稳摇摇头,继续说:“导演安排了那个县长在一次抗洪救灾的事故中死去,他不得不这么安排,因为他十分清楚这样的干部是不可能有更好的结局,也许这样的结束是对那位县长能保留的最至高的荣誉了。”
车上沉默着,压抑的让人感觉空气都凝结了冰块。
汽车轮渡上响起了汽笛声,几声闷重钢铁碰击后,渡船缓缓开动。
蒋宏突然仰起脖子,从容而坚毅的说:“爸,你放心,我不是那个县长,这件事我一定会摆平,我的路即使布满荆棘,我也要走下去,我的故事,没有人可以左右!”
“好!”查读稳紧紧握住蒋宏的手,偷偷在蒋宏耳边小声说:“后面那辆红旗政府牌照的车……嗯……十分钟应该够你摆平了吧?”
蒋宏张大嘴呆呆的望了查读稳一眼,会意一笑,赶紧推开车门,下了车。
渡船开动后,也下了不少人在舒展筋骨,蒋宏早在回酒店的时候就换上了一身的警服。下了车后蒋宏仔细观察了那辆红旗轿车内部,司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拘谨,后座上的程建新鼻孔内插着两团棉花止血,脑袋耷拉着,嘴巴依然在动,似乎是呓语,却不知是在说什么。
蒋宏暗暗点头,朝红旗车走去。
“等下。”
蒋宏闻声后回头一看,是老王,老王笑眯眯的眨了下眼,大步流星的超过蒋宏走到红旗车旁。蒋宏停下步伐,只见老王敲了敲红旗车的驾驶窗,那辆红旗车司机似乎认识老王,马上就拉下了车窗,和老王聊了几句后,竟然开门下了车,一起勾肩搭背的往别处走去。
蒋宏会意,快步走向红旗车。
门一拉开,就看到程建新惊愕的表情。
“程副省长,你好,劳驾您坐里面去点好吗?”蒋宏微笑着说。
程建新先是四下张望了眼,在回望蒋宏时明显很是惶恐,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是来为我先前的行为解释一下的,呵呵,您先坐里面去好吗?”蒋宏保持着笑容说。
在程建新看来,蒋宏的笑容十分狰狞。他咽了口唾液,心想,看来蒋宏定是觉悟到自己下午的愚蠢行为,所以这小子现在想来道歉。不过一想起自己疼痛无比的鼻子,心中的恨意就开始泛滥,程建新冷傲转过头说:“注意你的态度,小蒋同志,连查读稳都不敢……啊!”他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将自己给推到后座的另一边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啪!”地一声,车门被带上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让他小心翼翼的转过头——蒋宏已经坐在自己身旁了。
“你这样的人品,啧啧啧……怎么当上了副省长?谁提拔你的?”蒋宏不耐烦架上二郎腿,乜看了眼程建新。
程建新慌了,胸口起伏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宏径自点了根烟,吸了口说:“知道我在列车上中了几颗子弹吗?”
程建新嘴巴动了动,顾作镇定的说:“一颗……新闻上说的……”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废话,我跟你说是几百颗子弹!哼!这些事能跟新闻说吗?我告诉你,我蒋宏就是个怪物,刀枪不入,信不信?”蒋宏将眼神中轻蔑的成分加到饱和状,却看到程建新已经是浑身都在颤抖了。
蒋宏心中暗暗好笑,又将拳头一捏,骨头摩擦的声音“嘎吱”做响,在这个空间里清晰无比。
程建新一听见这声音,吓的猛地缩到角落,可狭窄的后座却让他和蒋宏的距离并没有发生变化。
蒋宏寻找着目标,一个钢化的饮水杯被他发现了,他一把将钢杯捏到手中。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突然,蒋宏一使劲,那杯子仿佛是塑料做的一般,顷刻间被蒋宏捏成麻花状,杯盖忍受不住强大的力量蹦了出去,杯内的水哗啦淌了出来。
“怎么样?”蒋宏挑衅的将杯子递到程建新面前,程建新只看了一眼就已经张大了嘴巴只管呼吸了。
看到程建新这样的表情,蒋宏很满意,将杯子随手丢到一旁,恢复早先的微笑说:“今天发生的任何事,只要是对我不利的,我相信程副省长你也不会乱说,哈哈!其实程副省长你在我心里的印象一直不错,为了东流市能引进外资而经济飞跃,连汉奸嘴脸都做的出来,说真的,我非常佩服您这样的精神。而我,很无奈,只是俗不可耐的粗人一个,那个什么小便池的下水道先生,希望他以后永远都别让我见到,不然我一定要把他捏成……呵呵,和这个一样。”蒋宏很轻松的指了指被丢到一旁的烂钢杯。
程建新无力的点着头。
蒋宏拉开车门,冷风吹进车内,将程建新弄的一个激灵。恰好这辆红旗车的司机也回来了,茫然的望了眼蒋宏,礼节性的微笑了下,便钻进自己的驾驶座。
蒋宏丢掉烟头,将手朝程建新伸出,微笑着说:“程副省长,以后欢迎您能常来江城做客。”待和恢复过来的程建新机械似的握过手后,蒋宏殷勤的将门关好,轻松的呼吸了口空气,转身离开。
不远处,江城的港口闪着灿烂的灯光,停泊的轮船,仍在操作的集装箱的大吊车,都在衬托着这个城市的进步和飞跃。
骆冰的电话
不好意思,让书友们久等了。
东流市的万人骚乱事件已经过去半月,查读稳曾去省里开过几次关于骚乱事件的会议,所幸每次回到江城,脸上的气色都一次比一次好。看来程副省长在省城下足了功夫,为这件事谱写了个美丽的结局。至于那位中日友好团的池下先生和他的保镖们,按理是应该回了日本,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我国设为“不受欢迎的人”。当然,在现在这样的舆论受压制和封闭的年代,这一切都没有公开,甚至于离东流市一江之隔的江城,也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在东流还发生了起万人骚乱事件。
而在这次事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角色——蒋宏,却不为人知,即使是一些内部刊物上也没有提到他的名字。所看到的无非是赞扬英勇的武警官兵们,和程建新副省长直接与群众对话而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骚乱,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蒋宏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遗憾的是去年的“十大杰出青年”,蒋宏落选了,原因未明。而在这事上非常关心蒋宏的何洁却也没有打过电话,不过常以豁达自居的他还是很快就淡忘了此事,一头埋进和官和商的生意场上。
这是一个周末的清晨,昨夜在蒋宏熟睡之后,一场大雪披满了江城的所有楼宇、街道。蒋宏蜷缩在棉被里面,正做着美梦。的确,这半年来还没什么让他难受的,蔡萤在一个星期前的电信实业公司职位调整后坐上了江城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积压了很久的办公设备更新事宜,也由英雄数码全权代理了。
早上十点多后,他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的从香艳的梦境中醒来:一个美丽的石洞,闪着无数夜明珠璀璨的光芒,穿着素色薄袍的佳人……竟然伸出小手帮自己……哎呀!真是令人喷血啊!
他用胳膊支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从淝水回来后,曾多次做过诸如此类的梦,女主角只是她一个,只有她唤着自己“老公”,可惜的是每次从梦境中醒来,他却再也记不清这个唤自己老公的女人是美是丑、长什么模样。
从软硬适度的大床上爬了下来,穿上拖鞋后习惯性的拉开印着查扬照片的窗帘,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噢!下雪啦!”蒋宏情不自禁的望着牛奶般的纯白雪景,“二零零六年的第一场雪,好啊!瑞雪兆丰年,老子今年要好好的赚钱!”
按了下客厅的电话留言键:“喂!是蒋总吗?我是辉达汽车美容行的,贵公司的那辆奇瑞商务车,我们准备……”,蒋宏笑笑便走进洗手间,一夜过去,胡须又得好好的修理修理。
这间离英雄数码不远的一百多平米套房是蒋宏去年年底租的,室内装潢的相当大方,家具家电也一应齐全。房东是两位六十多岁的和蔼老人,去年被女儿接去德国久住了,把房子租给蒋宏他们相当放心——笑话,有这么一位大英雄给自己看房子谁不放心?
无声的电动剔须刀并不影响蒋宏接听电话留言,“小蒋啊!呵呵,我是你的房东啊!真不好意思,德国我们实在是住不惯啊,我们夫妻俩决定了,过完年就回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搬家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不多说了,国际长途太烧钱,挂了啊!”
“看来得自己买幢别墅了,怎么这一夜的电话留言这么多?”下一则留言又开始了,蒋宏摇摇头,继续修理着胡须。
“是我……”长时间的沉默,只能听到些呼吸声。蒋宏听到这声略有磁性的女音后,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手,好熟悉的声音!没容他回忆,又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蒋宏没来由的被咳嗽声牵动着心弦,放下电动剔须刀走到电话机边。
清脆的男童音传来了进来,声音不大,有些呜咽,象是在那一端的话筒旁边说话似的,“美人……姐姐,去医院吧!你留了好多血,那只鹰肯定还会找过来的……”
“走开!我没事!”这一句话说出来后,电话那端立刻就被挂断了。
蒋宏诧异的呆立着,“是她!骆冰的声音!”
对蒋宏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