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纪年之爵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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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界纪年之爵迹-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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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我的父亲。整个家族为我的灵力感到惶恐,只有我的父亲很是骄傲和自豪。我记得他被我打败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没有说话,只是过了很久,他突然笑了,笑声苍凉而嘶哑,他说,不愧是我的儿子,然后他望着天空大声地喊火族历史上最好的幻术师是他的儿子,罹天烬。
    我不喜欢我家族的任何人,我总是孤独而桀骜地站在风里面,长袍飞扬如同火焰,我喜欢天空孤独的濯焰鸟,它们总是一只一只单独地飞,从来不和其他的鸟一起。只是我总是觉得那只孤独而庞大的鸟儿是在寻找着什么,为了它寻找的东西,它可以这样几百年几百年心甘情愿地寂寞下去。
    我喜欢这样的鸟,因为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不顾一切。
    我总是伸出手指对着它们的身影变换我的手指,我看到从我指尖发出的光芒,我知道自己拥有最好的幻术和灵力,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什么。
    我只是隐约地觉得,我要毁掉冰海那边的国度。
    于是,在我成年之后,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站在了冰海对岸的白雪皑皑的大地上,用火光照亮了整个苍蓝色的天空。铺满整个黑色大地的火种。
    杀死那些穿着白色长袍的冰族巫师简直不用任何的力气,我的灵力凌驾于他们百倍之上。我记得我杀死了两个容颜绝世的巫乐师,还杀死了另外两个拥有同样绝世容颜的女子,这两个女子,似乎就是冰族的王的妻室。其中一个在死后下身变成了鱼尾,我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突然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仿佛在很多年前有过一样的画面,死亡的人鱼,流淌的眼泪,和记忆中模糊的樱花的伤逝。
    我高举着手中的火红色的剑,召唤着所有火族精灵前进,我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刃雪城,看到了它高高的如同监狱般的城墙,还有城墙上迎风站立的冰族的王。
    我的笑容突然撕裂如同璀璨的莲花。
    我想我快要实现我的理想了,这座城堡必定会毁在我的手上。
    当我迈上城墙的时候,我看到了冰族的王,可是胸腔中突然一阵剧痛,如同地震产生的深深的裂痕。脑海中涌动着华丽的梦魇,所有的记忆在我的眼前一幕一幕闪过,我突然恢复了所有的记忆,我是幻雪帝国的二皇子,我是樱空释。
    在我前世死的时候,我看着我哥哥的面容那么难过,我想到我还是无法给他自由,这座刃雪城必定会如同监牢一样囚禁他的一生,他永远都无法按照他的意愿活下去。
    所以我想,如果有来生,我要成为灵力最强的人,我要毁掉刃雪城这座囚禁了我哥哥几百年的牢笼,我想看到我哥哥站在阳光下自由的微笑,因为我曾经见到过,在流亡凡世的时候见到过,那个微笑是多么温暖,多么好看。
    那是可以让我潸然泪下,让我用一生去交换的笑容。
    我想哥哥可以重新抱着我,走在风雪飘摇的街道上,为了我而用幻术杀死侵犯我的人,因为他告诉我,我就是他的天下。
    我想亲吻他的眉毛,因为他的眉上总是有着忧伤的表情,如同沉沉的暮霭一样忧伤的表情。每次看见他的样子我都好难过。
    我的哥哥应该是自由地翱翔在天上的苍龙。
    而来世,我真的成为了灵力最强的人。我成了火族最年轻可是最霸气的皇子。
    当我站到刃雪城最高的疆域上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的哥哥,卡索。可是,我却无法相信我看到的画面,我看到他胸膛上穿越而出的锋利的冰刃,看到了我哥哥的血液从刀锋上汩汩而下。
    然后他倒下去。
    我心目中惟一的神倒在了我的面前,我仿佛听到整个世界崩塌的声音。
    在他倒下去的时候,我哭着叫他,我说哥,哥,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他的目光同以前一样温暖而柔软,充满怜惜,我知道,他几百年都在挂念我,他的嘴唇动了一下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有模糊的气息从他的嘴唇间发出来,我知道他是想叫我的名字,释。
    我走过去,抱着我的哥哥,他躺在我的膝盖上,他的手伸出来,想要抚摩我的面容,可是却突然垂了下去,然后我看到他眼中消散的光芒。
    哥,你为什么不抱抱我?为什么离开我?
    我抬起头,天空浮现出我哥哥灿烂如同朝阳的笑容,那是他在凡世突然长大**的样子,那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我哥哥的怀里,我还是个小孩子,可是,卡索,已经成长为如同父皇一样英俊挺拔的王子。他望着我微笑,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了。
    我想起哥哥为我杀人的样子,想起他抱着我走在凡世的样子,想起他将我抱进长袍中不受风雪的样子,看见哥哥把我从幻影天的大火里救出来样子,我看到哥哥脸上忧伤如暮霭的样子,看见天空上无数的亡灵。
    一阵又一阵连绵不断的剧痛在我胸腔中撕裂开来,火红的鲜血从我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我和哥哥的幻术长袍,一瞬间,那些血液全部变成了盛开了红莲,红莲过处,温暖如春。
    哥,有我在的地方,你永远都不会寒冷。
    请你,自由地,歌唱……
    PS:《幻城》到这里就结束了,大家看得怎么样了呢?其实这本书真的很可怜,到现在也不过3000多点击。。。这是人看的吗?!
    新的一集——《悲伤逆流成河》(这是小四一本很好的书)就要开始了!大家推荐票啊!
    悲伤逆流成河 《悲伤》引子
     更新时间:2009…11…29 18:19:41 本章字数:302
    你曾经有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无声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线上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脚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静的深渊。
    你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么?
    在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来。
    像是有细小的虫子飞进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动在太阳穴上的声音。
    视界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
    又是什么。
    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
    青春如同悬在头顶上面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净。
    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
    就是这样了吧。
    悲伤逆流成河 《悲伤》第一回
     更新时间:2009…11…29 18:19:41 本章字数:3771
    弄堂里弥漫起来的晨雾,被渐渐亮起来的灯光照射出一团一团黄晕来。
    还没有亮透的清晨,在冷蓝色的天空上面,依然可以看见一些残留的星光。
    气温在这几天飞快地下降了。
    呵气成霜。
    冰冻三尺。
    记忆里停留着遥远阳光下的晴朗世界。1.
    “齐铭把牛奶带上”,刚准备拉开门,母亲就从客厅里追出来,手上拿着一袋刚从电饭煲里蒸热的袋装牛奶,腾腾地冒着热气,“哦哟,你们男孩子要多喝牛奶晓得伐,特别是你们高一的男孩子,不喝怎么行。”说完拉开齐铭背后的书包拉链,一把塞进去。因为个子比儿子矮上一大截,所以母亲还踮了踮脚。塞完牛奶,母亲捏了捏齐铭的胳膊,又开始叨念着,“哦哟,大冬天的就穿这么一点啊,这怎么行,男孩子嘛哪能只讲究帅气的啦?”
    “好啦好啦,”齐铭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拉开门,“妈,我上课要迟到了。”
    拉开门,浓重的雾气朝屋里涌。头顶是深冬里飘荡着的白寥寥的天光。
    还是早上很早,光线来不及照穿整条冗长的弄堂。弄堂两边堆放着的箱子,锅,以及垃圾桶,都只能在雾气里浮出一圈浅浅的灰色轮廓来。
    齐铭关上了门,连同母亲的唠叨一起关在了里面。只来得及隐约听到半句“放学后早点……”,冬天的寒气就隔绝了一切。
    齐铭提了提书包带子,哈出口白气,耸耸肩,朝弄堂口走去。
    刚走两步,看见踉跄着冲出家门的易遥,险些撞上。齐铭刚想张口问声早,就听到门里传出来的女人的尖嗓门:
    “赶赶赶,你赶着去投胎啊你,你怎么不去死!赔钱货!”
    易遥抬起头,正好对上齐铭稍稍有些尴尬的脸。易遥沉默的脸在冬天早晨微薄的光线里看不出表情。
    在齐铭的记忆里,这一个对视,像是一整个世纪般长短的慢镜。
    2
    “又和你妈吵架了?”
    “恩。”
    “怎么回事?”
    “算了别提了”,易遥揉着胳膊上的淤青,那是昨天被她妈掐的,“你知道我妈那人,就是神经病,我懒得理她。”
    “……恩。你没事吧?”
    “恩。没事。”
    深冬的清晨。整个弄堂都还是一片安静。像是被浓雾浸泡着,没有一丁点儿声响。
    今天是礼拜六,所有的大人都不用上班。附近的小孩都还小,最大的一个念小学一年级。高中的学生奉行着不成文的规定,周六一定要补课。所以,一整条弄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急不慢地行走着。
    齐铭突然想起什么,放下一边的肩带,把书包顺向胸前,拿出牛奶,塞到易遥手里,“给。”
    易遥吸了下鼻子,伸手接了过去。
    两个人走向光亮的弄堂口,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浓雾里。
    3
    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头顶是交错而过的天线,分割着不明不暗的天空。云很低很低地浮动在狭长的天空上。铅灰色的断云,沿弄堂投下深浅交替的光影。
    每天放学上学,经过的一定是这样一条像是时间长廊般狭窄的走道。头上是每家人挂出来的衣服,梅雨季节会永远都晒不干,却还是依然晒着。
    两边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日益吞噬着本来就不宽的弄堂。共用的厨房里,每日都在发生着争吵。“喔唷,你怎么用我们家的水啦?”被发现的人也只能装傻尴尬地笑笑,说句“不好意思用错了用错了。”
    潮湿的地面和墙。
    小小的窗户。光线弱得几乎看不见。窗帘拉向一边,照进更多的光,让家里显得亮堂。
    就是这样的世界。
    自己生活了十六年。心安理得地生活着,很知足,也很舒服。如同贴身的棉毛衫,不昂贵,可是却有凉凉的依赖感。尽管这是让男生在冬天里看起来非常不帅的衣服,但一到秋天,哪怕气温都还是可以热得人发晕,母亲也会早早地准备好,唠叨着自己,赶快穿上。
    就是这样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不过也快要结束了。
    四年前父亲辞去单位的职位,下海经商。现在已经是一个大饭店的老板。每天客来客往,生意红火异常。已经得意到可以在接到订座电话的时候骄傲地说“对不起本店不接受预定”了。
    新买的房子在高尚的小区。高层住宅,有漂亮的江景。
    只等夏天交房,就可以离开这个逼仄而潮湿的弄堂。甚至是可以用得上“逃离”这个词了。像是把陷在泥泞里的脚整个拔起来。
    母亲活在这种因为等待而变得日益骄傲的氛围里,与邻居的闲聊往往最后都会走向“哎呀搬了之后我这风湿腿应该就好很多了,这房子,真是太潮湿了,蛇虫百脚。”或者“我看你们也搬掉算了。”
    这样的对话往往引来的都是羡慕的恭维,以及最后都会再补一句“你真是幸福死来。不但老公会赚钞票,儿子也争气,哪回不考第一啊。哪像我们家那小棺材,哦哟。”
    这个时候,齐铭都只是远远地听着,坐在窗前算习题,偶尔抬起头,看到母亲包围在一群烫着过时卷发的女人中间,一张脸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其实有好几次,齐铭在回家的路上,都会听到三言两语的议论,比如。
    “齐家那个女人我看快得意死她了,早晚摔下来比现在还要疼。”
    “我看也是,男人有了钱都变坏,你别看她现在嚣张,以后说不定每天被她老公打得鼻青脸肿。”
    “倒是她儿子,真的是算她上辈子积德。”
    “听说刚进学校就拿了个全国数学比赛一等奖,哎。”
    就是这样的世界,每天每天,像抽丝般地,缠绕成一个透明的茧。虚荣与嫉妒所筑就的心脏容器里,被日益地灌注进粘稠的墨汁。
    发臭了。
    齐铭每天经过这样一条狭长的弄堂。
    路过易遥家的时候,会看到她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
    她妈林华凤每天下午都坐在门口嗑瓜子,或者翻报纸。
    齐铭从厨房窗口把笔记本递进去,“给,帮你抄好了。”
    易遥抬起头,擦擦额头的汗水,说,谢谢,不过我现在手脏,你给我妈吧。
    齐铭将笔记本递给易遥她妈时,她母亲每次都是拿过去,然后朝房间里一扔。齐铭听到房间里“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的声音。
    往前再走两步,就是自己的家。
    钥匙还没插进孔里,母亲就会立刻开门,接下自己的书包,拉着自己赶快去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差不多会听到隔壁传来易遥“妈,饭做好了”的声音。
    有段时间每天吃饭的时候,电视台在放台湾的连续剧《妈妈再爱我一次》,听说是根据当年轰动一时的电影改编的,母亲每次吃饭的时候就会一边吃一边长吁短叹,沉浸在被无私的母爱感动的世界。那段时间,母亲总是会擦一擦眼角几乎看不见的泪水,然后告诉齐铭母亲的伟大。
    齐铭总是沉默地吃饭,偶尔应一声。
    就像是棉絮。横亘在血管里。阻碍着血液的流动。“都快凝结成血块了。”心里是这样满满当当的压抑感。总觉得有一天会从血管里探出一根刺来,扎出皮肤,暴露在空气里。
    每当母亲装腔作势地擦一次眼泪,血管里就多刺痛一点。
    也只是稍微有一点这样的念头,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坦然地面对自己对母亲的嫌恶。这是违反伦常和道德的。所以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偶尔如气泡从心底冒出来,然后瞬间就消失在水面上,啪地破裂。一丁点儿的水花。
    不像是易遥。
    易遥的恨是赤裸而又直接的。
    十五岁的时候,偶尔的一次聊天。
    齐铭说:“我妈是老师,总是爱说道理,很烦。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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