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他老泪纵横地泣道:“我家哪有多余的钱可供云松看病,就算有钱的话,我也必须先把这些钱赔偿给被大火波及烧毁屋舍的邻居才是,我家云松的命就靠他自己争不争气了,我这个做老父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闻此话语,不禁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看及那些未烧毁房舍的简陋模样,以及这些人衣服上的补丁、面黄肌瘦的脸孔,可想而知这些人恐怕连三餐都有问题了,哪有多余的闲钱可看病,更不要说有无能力修补这些烧毁的房屋了。
这时,我对着鱼贯起身的众人道:“我知道各位大叔、大婶们无力修补烧毁的房屋,不过若不修补的话,大叔、大婶们势必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所以若是各位大叔、大婶们愿意,我这里大约有一百八十万枚左右的金币,数目虽然不多,可是我愿意把这些钱提供给大叔、大婶们重建家园。”
“多谢圣者慈心。”众人异口同声的再次下跪。
甚至还有妇人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大人一哭,小孩也跟着哭,场面顿时变得哀戚一片。
感动的场面顿时让自己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我悄悄的别过头拭去眼角的泪,伸手从无限袋中拿出藏金卡,递给了身前的老人家道:“老伯,这笔钱就委托给你处理,麻烦老伯了。”说完,我对着老伯深深地一鞠躬后,转身欲走。
我的身躯尚未转过,老人家已跪拉着我的衣袖道:“圣者不要走啊!圣者既帮我们灭火,又出钱让我们重建家园,我们却连圣者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叫受惠的我们情何以堪啊!”
话一说完,他深怕我离开的一手拉着我的衣袖,一手对着后方的一位年轻人挥舞道:“芝林快来,我们宝街就你一个人识字,待我问出圣者的姓名后,你得赶紧记下,我们回去后好帮圣者立个长生牌位。”
眼看那位叫做芝林的年轻人爬跪而来,我还真不知所措的慌了手脚,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道男子声音,“没想到宝街的垃圾中还有好货、会有人识字,而这位能够识字的大人可不要岔了气啊,小心别把你们大恩人的名字写错了,否则拜错人可就白忙了。”话毕,他还发出调侃似的笑声。
一旁围观的闲杂人竟也跟着哄然大笑。
循声望去,我看见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胖胖中年人,正比手画脚的与身旁人员调侃着那些下跪的灾民。
我原本是不想理会这些调侃的围观群众,可那位看起来就满有钱的胖胖中年人竟自动找上了我。
只见他满脸恶相的对着我道:“小兄弟可是有钱没处消费,竟然把钱浪费在这些垃圾身上,如果是我的话,我宁愿把这一百八十万枚金币丢入大海,至少还可听到海水传回来的一百八十万次‘噗咚’声响。”
“喔——怎么说?”我捺着性子的问。
胖胖中年男子道:“这里会发生大火早已是预知的事,可是每个居民无不希望这把无名火能将这里的垃圾全部烧掉。他们造成这里的环境脏乱不说,每个人全都游手好闲、尽找一些人家不要的垃圾回来堆放,如今这里烧了可真是众人所望,我们‘烈日城’终于除去有碍观瞻的垃圾了。”
之前那位向我跪爬而来的年轻人这时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对着那位胖中年人反驳道:“只会说我们宝街尽存垃圾、游手好闲,你们这些有钱人又算什么,你们有谁愿意给我们工作机会,哪个不是听到我们住在宝街就排斥我们不用,不然就是故意把工资压低到只剩下三分之一,这是我们的错吗?”
那位胖中年人嚣张的回答道:“肯给你们这群垃圾工作机会就是天大地大的恩惠了。如果换做是我,我连给都不给,算了,不跟你们说了,反正你们得到那一百八十万枚金币也无法重建,这块地的地主早已答应我们,如果地上之物损毁的话就不让你们重建,所以滚吧,垃——圾——们。”
胖中年人的话一说完,原本停下的妇女哭泣声顿时再次充斥着现场。
此时的我虽然一语不发,可是他恶毐的话却一点一滴的积聚着我的霸气意念。
直到场面变得寂静为止,我才收回放出的霸气意念,对着那位胖中年人道:“你满口垃圾长、垃圾短的,可是在我眼中看来你才是真正的垃圾,有钱人就清高吗?哼——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找来地主,否则我绝对会让你食不下咽、睡不安稳。”
“就凭你这个丑小子。”胖中年人一脸不屑地指着我。
我摇了摇头,一个箭步飘向他的身前,瞬间掐住他的喉咙道:“你尽管试试。”我边说边加重掐住他喉咙的力道。
胖中年人满脸通红的想挥开我抓住他喉咙的右手,可是却徒劳无功,因为他挣扎的力道越是激烈,我掐住他喉咙的手指力量也越重。
直到他的身躯跪了下来,我才松开掐住他喉咙的右手,并道:“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你之前的话已让我对你百般忍受、恨不得杀了你了,你竟还敢如此嚣张,如果你不想少只眼睛、少只耳朵或是四肢残废的话,我奉劝你现在就去把地主给我找来。”
正当胖中年人难过的摸着脖子、战战兢兢的想要离去时,场边突然传来黎无心的声音道:“请等等。”
我虽然不知道黎无心为何突然叫住准备离去的胖子,可我还是耐心倾听他未说完的言语。
不过这时的黎无心却不是走向被他开口呼住的胖子,而是走向了我,并且对我道:“无心跟这儿的地主有些熟识,如果贤侄信得过无心的话,不如就把这儿交给无心处理如何?”
我瞄了那位胖子一眼,冷冷地微笑道:“黎伯父既然跟这儿的地主熟识,那就麻烦黎伯父处理了。”
黎无心温文儒雅的对我笑了笑,转首对着众人道:“麻烦各位在场的朋友们卖我黎无心一个面子,这里的事情就由我黎无心接手处理,现在烦请前来关心的朋友们离开这里,好让宝街居民着手重建家园,无心感激不尽。”
话一说完,原本围观的众人已三五成群的结伴离开。
这时,黎无心对这些衣衫褴褛的宝街居民道:“无心知道各位身处宝街的无奈,但奈何无心人单势弱、迟迟无法推动宝街的改革,如今宝街终于可以藉由这场突来的大火获得重生,希望各位朋友们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抛弃旧有劣习的宝街,创造一个人人称赞的宝街来。”
接着,黎无心续说道:“现在,烦请各位先从一些简单的重建工作开始着手,至于圣者就暂由无心接待,如果各位有什么事寻找圣者的话,可至无心住处寻找,现在请大家各自去忙吧!”
说完,黎无心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了看纷纷开始整顿家园的灾民,我对着他们道:“各位大叔、大婶们请加油,一定要创造出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宝街来喔!”
“没问题。”
“我们一定做得到。”
“我们不会让圣者失望的……”
得到他们热烈的回应后,我揪紧的心才终于放松开来。
挥了挥手,我转身随着黎无心和厉凌扬离开这里。
随着黎无心带领的脚步,我和厉凌扬来到一座占地极广的巨宅前面。
尚未看清这栋建筑的整体外型,我们已被黎无心请进门去。
一入门内,绕过一排排的建筑物,进到一间独栋房舍里。
正当我举目望着大厅里的摆设时,已被黎柔给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动作之粗鲁,让我吓了一跳地抱怨道:“黎大小姐干嘛如此用力,害我吓了一跳!”
黎柔随手拉开我身旁的两张椅子,让紫嫣先坐在我的左手边后,她才坐在我右手边的椅子上。
她一开口便道:“吓死你活该啦!谁叫我父亲请你个老半天也不见你坐下,穷发呆个什么劲。”
我转首看了看坐在主位的黎无心以及厉凌扬,就是不看坐在我正前方的寒士杰一家子。
这时,黎无心开口道:“烦请各位在此稍坐一下,待会儿无心再引领众人前往餐厅用膳。”
厉凌扬接口道:“黎闷骚,可有准备美酒?”
黎无心含笑说道:“厉师伯在此,无心怎敢斗胆不做准备。”
“算你识相。”厉凌扬接着转首对寒士杰道:“寒臭屁,这么难得的机会,你与黎闷骚的事情是不是该解决一下。”
寒士杰闻言摇了摇头道:“凌扬叔父何必执意揭开我与无心兄的心结呢?再说,这种场合似乎也不太适当,不是吗?”
厉凌扬不屑的冷笑一声,“那你觉得什么场合才适当?”
“这是我跟无心兄的事情,我们自会解决,无须凌扬叔父操心。”寒士杰口气有点不善。
“很好,这是你自个儿说的,从今尔后我厉凌扬绝对不会再干涉你们,小兄弟我们走。”
寒士杰见状急忙站起身来,“凌扬叔父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难道我们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非得事事顺着凌扬叔父的意才行?凌扬叔父既然要走也不用拉着小兄弟跟着走吧!”
眼看厉凌扬被寒士杰说得哑口无言,我不由微笑的站起身来,并道:“我与厉前辈早已约定好了,凡是有我的地方就有厉前辈,有厉前辈的地方就有我,所以既然厉前辈要走,我当然是要跟着走啰!”
听及我也要走,黎无心连忙站起身来,缓和气氛地婉转道:“无心知道厉师伯是为了我们俩好,可是有晚辈在的确是不适合谈及此事,厉师伯请不要生气。”
我不等厉凌扬开口说话,迅速接口回答道:“厉前辈哪是在生气,厉前辈是明白晚辈迫不及待想前往天广城,所以才会顺口说出此话来,而且只要我们一走两位前辈也比较没有顾忌不是吗?”
“小兄弟走了啦,何必多说废话。”厉凌扬站在门口催促着我。
我对着众人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迈步走向厉凌扬。
不过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众人全跟了过来,因为此时厉凌扬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不悦,甚至他还开口说道:“如果说神老鬼的徒弟跟着小兄弟我还可以接受,但你们干嘛全跟着小兄弟不放。”
“因为他们想知道我是不是传承者嘛!”我笑笑的说。
厉凌扬不屑的摆摆手道:“知道又怎样!知道就能转入天人境界吗?再说,如果小兄弟真是传承者的话,你们如此跟着只会让小兄弟更加不悦而已,徒劳无功,哼!”
虽然厉凌扬满脸不屑,可是我知道他是在暗示着我身后的众人,所以闻言我不但没有极力反驳,甚至还间接承认道:“如果是聪明人的话,应该都听得懂厉前辈的弦外之音才是。”
听我如此回答,厉凌扬不由在我耳边细声道:“小兄弟听得出我是在暗示他们。”
正准备回话,我背后忽然被人一把环抱住,接着就听到黎柔的声音道:“怎么不装了,再装啊——雷瓦诺.东风。”
也罢!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是多余。
我尴尬的拨开黎柔抱着我肚子的手,转身回答道:“如果想让我跟你们相处久一点的话,大家最好别太自作聪明。现在请你们先出去,有话等我换好衣服再说。”
众人听我如此叙说,全都听话的走了出去,并由走在最后面的黎无心关上厅门。
看到厅门已被关上,我连忙拿出怀中的无限袋,辗转取出那瓶白色拴口的小瓷瓶。
接着打开瓷瓶上的白色拴口、倒出瓷瓶里的丹丸,毫不考虑的吞入腹中。
吞下丹丸不到一会儿功夫,我的骨头瞬间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脸上的肌肉更是不停的蠕动着,喉咙也变得燥涩干渴。
随着骨头发出的“霹雳啪啦”声响,我的视线高度顿时缓缓而升,原本购买的合身的衣服也瞬间小了一号,变得窄小、紧绷甚至破裂。
等一切生理机能不再变化后,我才脱下不合身的衣裤,换上原先购买的衣裤、鞋子、文士衫穿上。
一切穿戴完毕后,我再把脱换下来的衣裤、鞋子放回无限袋内,整了整装后便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厅外,我直接开口道:“我说过,大家如果想相处久一点的话,最好别太自作聪明。”
寒士杰神情激动道:“你为何肯……肯恢复容貌?”
我神情轻松的耸着肩膀道:“很简单,因为从多嘴的黎柔叙说神虹子前辈、福伯都因为我的关系而转入天人境界,以及我怀有属于传承者的藏金卡、无限袋的种种巧合,你们早已笃定我就是传承者了不是吗?”
黎柔不甘受侮辱的瞪着我道:“谁多嘴啦,我都没有怪你欺骗我了,你倒反而数落起我的不是来啦,讨打是不是?”
内心虽然对黎柔没有因我是传承者而改变原有态度而感到高兴,不过我还是做做样子的回答道:“不敢、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黎大小姐可不要生气才是。”
这时,从未说话的寒雨突然对我问道:“你还怪我们吗?”
我苦笑道:“说没有是骗人的,毕竟自己的一番好意换来如此结果,任谁也会深感痛心的不是吗?”
寒士杰尴尬的点了点头道:“士杰不求小兄弟原谅,只求小兄弟不要怪罪我门下弟子,他们的所作所为全皆因我而起,士杰希望小兄弟能答应我这个无理的要求。”
我淡然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点你尽管放心。”顿了口气,我续问道:“为何我失踪后,你会对外宣布你是因为早已知道我是传承者,所以才派四门尉跟着我呢?”
寒士杰轻叹一声道:“我这么做的用意除了是想拉抬炼丹派的声势外,最主要是想藉众人之口让小兄弟知道,我炼丹派对小兄弟完全没有恶意。”
我摇了摇头,不愿对此话语做出回应,因为我知道他的动机绝对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单纯。
黎无心这时也道:“小兄弟当初为何不直接对士杰说出传承者的身分呢?如果小兄弟当初肯直接表明自己身分的话,想必就没有今天的误会了。”
我哈哈大笑道:“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好到我不禁想反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今天我不是传承者的话,你们还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甚至还有这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