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除了巴特之外,没人知道我不是这个空间的人,所以当尔利如此问我,他马上接口替我解危:「老大,大陆上不是有一条条约明白写著:帝国争战时,驻城军不得在进驻城内反叛的条文吗?难道你不记得了。」
谢谢巴特的提醒!我反应迅速的点点头,但脸上却故意带点迷惑地问:「这个我知道啊!可是这又不是三帝国间的争战,此条文也适用吗?」
罗莎毫不迟疑的接口道:「这虽然不是三帝国间的争战,可是其他两个帝国都有派兵介入,就必须遵守这项条文,否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伤亡战。」
原来如此,我了解的点点头。
这时,战鼓声已由原先一下一下的敲响改为击出沉稳、有力的『咚!咚!』声响!
战鼓声一完,原本列成长方阵式横布在护城河前方的盾牌手已迅速退开,改由拿著撞击木柱的步兵列阵挪向前。
除了脚步移动的声响外全场的军兵可谓是鸦雀无声,唯有护城河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和战马的嘶鸣声彼此对应著。
终於,战鼓又发出沉稳的『咚!』一声。
随著战鼓『咚!』声一落,原本列阵在护城河前面的步兵,嘶声一喊的拿著撞击木柱冲上拱桥,奋力撞击著铁铸的城门。
撞击力道之大,连站在城头上方的我们都能明显感受到震撼,可见这股撞击力道有多强劲了。
这时,双眼一直没有离开敌方视线的刀疤开口问道:「老大,对方已开始动作,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反击?」
我毫不理会一波波传上城头的撞击震波,不在乎的对著众人道:「不急,再等等!」
众人虽然感到焦急欲动,但一听我这麽说,只好按奈下来。
最後,我看这些步兵撞击城门速度有减缓的迹象,表示他们已经开始疲累无力,所以我拿起一旁事先准备好巴掌大小的石头说:「各位,除了第二排拿著蜡烛士兵不用以外,所有的人都拿起事先分配好的石头,只要我一下令我们就使出五分的力往他们丢擎。」
看众人巳准备完毕,我对著众人大喝一声:「丢!」自己手中的石头也不太用力的往敌军丢去。
敌军将帅虽然不晓得我们丢出了什麽东西,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击鼓下令盾牌手高举盾牌防卫。
只见如下冰雹般石头全数窜落、敲击在敌军高举的盾牌上,此起彼落的发出了『锵!锵!』的铁石交鸣声!
一些没有盾牌防卫的步兵虽然也同样的受到石头攻击,可是由於力道不大,因而只在他们的盔甲上留下轻微的凹痕,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麽伤害。
就在第一批石头『锵!锵!』与铁石交鸣同时,我吩咐众人再减轻一些力道再丢击了一次。
就这麽一次又一次重覆丢了几回合,每丢出一次就减接少一分力道,连石头的体积也逐渐地减小。
或许是察觉到我们丢击的只是石头,而且力道越来越小没什麽杀伤力,所以敌方原本高举盾牌的盾牌手不知何时已放下了高举的盾牌,解除戒备。
众人辛苦费力的丢掷石头後,得到的果真是我要的反应!
这时,我们不再丢掷石头,我拿起装满油且瓶口上塞满布条的瓶子对众人说:「各位,你们一直没向你们解释这些东西的用处,现在时机到了,我就让你们自己体会一下这个瓶子到底有什麽功用,现在第一排、第三排的士兵与六十六人小组拿起你们脚下的瓶子,检查一下瓶口上的布条是否有塞紧。」
看众人全都仔细的检查,甚至有的人还怕塞的不够紧而奋力的用大拇指压挤,我继续说道:「待会儿我下令丢掷的时候,六十六人小组手上的瓶子全往拱桥上的敌军砸下去,而第一排士兵著则是全力往敌军多的地方丢,丢得越远越好。」
我接著对著第二排拿著蜡烛的士兵说道:「现在第二排士兵拿著你们手中的蜡烛,用烛火引燃第一排、第三排士兵瓶口上的布条。」
我话一说完,所有油瓶已迅速被引燃。
我不再废话直接喝道:「用力丢!」自己手中的油瓶已率先丢了出去。
我方的油瓶疾速飞出、砸向敌军,伴随的除了『锵!锵!』声外,又多一道道的燃爆声与哀号声!
这些哀号声和爆破声彷佛交响乐一样,彼此交互呼应著,直到大家手中再也没有油瓶了,轰轰炸响的爆破声才逐渐消散。
放眼看向四面哀号的战场,呼吸著弥漫烧焦的恶臭空气,我彷佛置身於阿鼻地狱般目睹著哀鸿遍野!
无数的人型火球不断地在地上哀号翻滚,甚至有一些不堪烈火燃烧的敌军们,就这样带著盔甲上的熊熊火焰跳入水中欲求灭火。
虽然河水消灭了盔甲上的火源,可是沈重的盔甲也让他们连呼救都来不及的沈入水中。
明知跳入水中是自寻死路,可是还是有那麽多人不堪痛苦的往护城河跳了下去。
这时,沉重的战鼓声再次响起。
发出了『咚!』的一声!
随著『咚!』声过後,敌军原本列成长方阵型的队形开始後退,撤退的秩序不再那麽井然有序,可以说全是以逃窜的方式往後退著,一直退到一公里之外才不再移动。
而目前的敌军人数大概只剩与四万左右,可见於这次的战役他们输得是多麽惨烈!
望著一个正随著烈火燃烧而不断哀号挣扎的敌兵,我惨不忍睹的卸下肩膀上那把从我那个世界所带来的猎枪,焦距瞄准後朝那些被火灼伤的敌兵额头毫不迟疑的扣上板机,让他们求得解脱。
『碰』的一声响起!中枪的敌兵额头上赫然多出了一道血洞,鲜红的血滑下他的脸颊,穿过燃烧的火焰溅落在地上,随即焦黑的肉体参杂著痛苦的神色,他们也一个个仰天倒下。
就这麽连开几枪後,我毫不理会现场被这把猎枪的威力给惊得楞呼呼的众人,心绪沈重的放下猎枪看著一俱俱焦黑的尸体。
呆立了半晌後,我强打起精神对著身旁的罗莎问道:「罗莎,刚才你有没有看见你兄长是否也在指挥塔之列?」
罗莎神情充满不屑的说:「有,他是撤退最快的一个。」
我没有回答的低头沈思著!
就在此时,一直注意著撤退敌军动态的尔利急切的开口对我说道:「老大快看,联军有动作了。」
我迅速的抬起头看向联军,原本撤退在一公里之外的联军竟分成三个方向、开始後撤。
从各联军部队的後撤状况来看,好像有那麽一点不欢而散的感觉!
谁管他们三国联军是否不欢而散的各自撤离,反正只要是他们後撤都对我们有利。
随著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眼看这些各自後撤的联军们丝毫没有再聚结的姿态,部队之中开始有人传出胜利的欢呼!
这片欢呼声很快的感染了全城,就连六十六人小组也发出胜利的欢呼!
虽然我眼里看到的是一张张充满喜悦的脸庞,耳里听到的全是胜利的欢呼,可是,我内心却完全感受不到这股胜利的喜悦!
因为联军这麽断然的撤退绝对藏有一大隐忧,我们恐怕是被困住了,而且是被彻彻底底的困住。
我不想破坏现场这股因表面胜利而呼的喜悦,我相信只要我一说出被围困的讯息,众人一定会从喜悦的高峰中跌落下来,甚至又开始不安的恐惧起来。
为了安抚民心,我鼓舞士气的对著大家说道:「各位,我们的家园靠我们自己的双手保护住了,可是在帝国还没有释出善意之前,我们仍旧不能松懈,依然要用自己的双手保护自己的家园,不要眼光短浅的沈醉在眼前这场胜役中。不过,至少这次的胜利是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来的,以後我们可以骄傲的对著後代子孙说,我们曾经以三万人数对抗三帝国的十万联军,而且我们还不损一兵一卒的击溃帝国联军,让他们害怕的夹著尾巴逃离。」
我这段话一说完,耳里就传来惊天的欢呼声!所有人员全陷入疯狂的胜利喜悦中,就差没点放烟火而已。
回了民众一丝不带欣喜之情的笑容後,我转过身子对著身後的尔利他们说道:「你们这些队长级的全跟我来,其馀的六十六人小组成员则担任小队长留在现场,每个人从城头上这些民众中各挑选出七十人为你们小队成员,多馀的就自动递增,然後再由你们这些小队长自行分配城头上的警戒任务,每次警戒以五个小组为基本,有没有问题?」
「没有。」六十六人小组成员还处於兴奋状态的对我回答。
交代清楚後,我才对著身旁一脸黯然神色的罗莎说:「罗莎,你也跟我走。」
说完,我对尔利他们点头表示走後,便疾步走下城头。
第三章 透悉魔法
回到了东十街旅馆。
众人脸上还是难掩兴奋神色的互相閒聊著。
此时,我清了清喉咙脸色略显沈重的对著他们说道:「各位,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们是否已经被帝国联军困住了。」
当我说完这番话,整个客厅变成一片是沈寂,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众人脸上的兴奋神色也瞬间转为凝重。
终於,尔利率先打破沈默问道:「老大,我们明明打了胜仗,联军也全都撤走了,为什麽你会说我们被困住了呢?」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只要你们不被胜利的喜悦给冲昏了头,静下心来想一想,你们一定也会惊觉联军会突然撤走的疑虑?如果他们真的是因害怕我们所丢掷的油瓶,大可後退一点甚至是多牺牲一些士兵,这样就可以避开我们油瓶的攻击。虽然他们这次没有带攻城的用具前来应战,可是他们随时可以派人回去邻近的城市调遣攻城用具,甚至是再派几支军队过来,可是他们为什麽不这麽做,反而一反常态的及时撤退,这其中是否设了什麽陷阱在等待我们跳下?」
我的疑虑一提出,罗莎也纳闷地插口问:「只要我们不超出凡因斯皇城范围,不管他们设下什麽陷阱也不就都没用了吗?而且只要他们一靠近,我们可以像这次一样对他们丢出油瓶,轻松的打赢胜仗不是吗?有什麽好担心的呢?」
罗莎的话迅速得到众人的认同、喝采,他们全都一扫阴霾骄傲的看著我。
我苦笑了一声道:「我最害怕的就是你们这种战胜者心态了,因为此刻被胜利薰心的你们只会把事情想的简单化,完全陶醉在这股轻易战胜的喜悦中,难道你们真没有想到,我们制造的东西他们也可以如法炮制吗?谁能保证他们下次过来还会像这次一样什麽都不带?我敢保证他们一定会把配备带得更齐全,而且我们这次所用的油瓶也会被派上用场!」
众人全被我说得面面相觑,同时脸上还布满忧色。
我不管他们三温暖般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先不要说你们认为有这些油瓶就是必胜、无敌的心态了,我看全城的人也都有这样的想法。你们说,这样的我们如何迎接下次的战役,我看就直接举著白旗向对方投降算了。」
罗莎焦急的说:「那怎麽办!不如我现在就下令全城严密戒备!」说完她起身打算离开。
我伸手按下她急欲起身的动作,对著她说:「怎麽戒备?难道你要全城的人每天提心吊胆、精神紧张的戒备著,你又打算叫他们戒备到什麽时候什麽?一星期、两星期或者是一个月、二个月,我看到时候联军还没有过来攻打我们,我们与这些城民早已一个个精神崩溃的倒了下去,还提什麽对抗。」
直肠子的巨人此时焦虑不安的喃喃自语道:「那怎麽办!怎麽办啊!」
听到巨人的喃喃话语,我竟不小心的顺口回道:「怎麽办!凉拌炒鸡蛋啊!」
之前巴特去我们那个高科技世界最喜欢看电视广告与做菜节目,他一听到我这麽说竟忍不住的『噗哧』笑了出来。
众人全被巴特突来的笑给搞得一头雾水,脸上更是充满纳闷与不解的看著我。
我先瞪视了巴特一眼,接著才对著众人说:「大家干嘛这样看我,我又不知道巴特在笑什麽。」说完,我恶狠狠的敲了巴特一个响头,「都什麽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
巴特虽然被我敲了头,可是他竟还是捂著痛处继续笑著,我恼怒的唤起那把红色长刀,一刀挥向他椅子的其中一只椅脚,并伸脚踹向砍断的那只椅脚,让巴特在失去平衡的情形下跌坐在地。
巴特大概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所以连忙正色的爬了起来,正襟危坐的坐向另一张椅子,就像此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众人一看我连那把红色长刀都唤了出来,连忙抑下自己心中的那股好奇心,个个肃静地看著我、不敢多言。
我主动回归正题的对著大家说:「现在大家都明白我们目前的处境了吧,不晓得各位心中有没有比较好的想法可以提出来的?说一定你的想法可以挽救全城百姓的性命也说不定。」
好半晌,都没有一个人提出建议,有的只是一张张忧然神色!
忽然,罗莎毅然决然的对我说:「风,你们走吧!对於我的背叛你还肯帮助我,我的内心里早已充满感激和感恩!如果真有来世,我一定会回报你的。」她叹了一口气,「真恨我不能亲手杀了普尔特帝王!」
「你们之间……」我蹙眉问。
罗莎像是急於对我解释般慌慌张张的说:「我们是清白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对你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我会如此痛恨他是因为……」
我不带任何表情地说:「说吧!我倒很想听听看他是如何对待你的。」
罗莎毫不犹豫的直接说道:「我与兄长之间的恶斗会提早引发全是他怂恿我的,他不该明著说要帮我坐稳帝位私底下却跟我兄长暗通一气,让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权势、地位一步步渐行远去,而造成今日的局面。」
我直觉反应想冷嘲热讽她一番,可是却说不出口,只好强装平静的冷眼问道:「你现在还在乎失去的权势、地位吗?」
罗莎一脸平淡的说:「在乎又怎样?不在乎又如何?自从背叛你那天开始,我就注定要失去一切不是吗?如今我称霸三国的梦已醒了,是被你以德报怨的宽恕的心胸给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