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镜子的反射,我了解了自己的肌盔甲构造後,不禁尝试性的唤出陪我在战场上砍杀过无数敌人的红色长刀。
我试著唤出红色长刀,不料出现的竟是黑色的长刀。
更足以称奇的是这一把黑色长刀才一唤出,原本呈半月状顺著手挽关节连接到手肘处的四道利刃突然往外弓张,变成四把耸立在手侧的巨大弯刀,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股让人打从心底里害怕的『杀』气来。
伴随著这股令自己看了都会心生畏惧倾泻而出的杀气来,我透过镜面的折射看见身後的人正胆颤心惊的露出恐惧的神情,身体更是害怕的萎缩颤抖著。
而魔法较为高深的父亲虽然没有像罗莎她们一样浑身颤抖,可脸上还是可看出一丝的害怕。
眼看自己实验性的结果影响到他们,我顿时收起黑色长刀,而那股伴随而出的实质杀气也在我收起黑色长刀的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踪,就连耸立在左右手两侧的四把巨大弯刀也瞬间归回为原本连接到手肘的半月状模样。
随著方才那股伴随而出的实质杀气一消失,父亲已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东风,你暂时不要乱搞、先收回肌盔甲再说,刚刚我们就差点被你的实质杀气给吓得心脏病发作。」
父亲的话语我不是没有听到,不过我已从唤出黑色长刀的举动中发觉到,只要自己全身一覆盖肌盔甲的话,脑中的思绪就会变的异常清晰、果断,甚至对身边的一切也较为不在乎,简单来讲就是变得有点无情,但我却完全乐见於这种情形,毕竟战场上所需要的就是如此。
所以我只是给予父亲浅浅一笑,并没有顺著他的提议收起肌盔甲,毕竟自己还没完全摸透肌盔甲的所有功用,而卷缩在後的巨大翅膀就是我接下来想摸透的对像。
没想到我的这一笑充满了冷酷无情,甚至搭配著身上全黑的肌盔甲、以及浑身上下身所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我的笑容完全像是索命使者的催魂冷笑,让看见後的父亲他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甚至父亲还惧怕得下意识直接布下一道半圆形魔法光罩来保护自己与罗莎她们。
看著众人的反应,我知道这时自己如果再不开口解释的话,那接下来的试验恐怕会引起众人更大的争议,所以我开口调和道:「你们别害怕,我会变得这样全属肌盔甲的关系,只要我一收回肌盔甲就会变得正常,现在,我要继续试验肌盔甲的功用,你们无须多虑。」虽然我尽可能的想放轻说话语调,可说出来的声音还是森冷逼人。
待在魔法光罩内的父亲他们听完我的解释,脸上的惧怕神情稍见疏缓,不过父亲还是依然保留著魔法光罩对我道:「我们知道了,不过不晓得是不是镜子反射的关系,你所散发出的『气』,我们都间接感受得到,所以我暂时不解除魔法光罩,你尽管放心试验肌盔甲功用吧!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先实验看看有没有办法凝聚魔法光球,毕竟你的肌盔甲太异於常人,我怕你所有的魔法元素全转换成肌盔甲了。」
我对著父亲点点头表示了解,不过对於父亲的问题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忧,因为父亲他们的肌盔甲都是经由魔法元素转换成能量才能组成肌盔甲,而我的肌盔甲却是直接由能量覆盖成型的,所以并没有所谓魔法元素匮乏的问题,不过为了让父亲可以安心,我还是听从他的话伸出右手聚集魔法元素。
可是,当我手中轻松自若的凝聚了一颗魔法光球後,所见到的景象却让我足足呆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回过神,而且回过神来的我、还是对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感到相当惊骇、无法置信。
为什麽呢?因为透过我眼前金黄色晶体所看的『浅金色视界』,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就在我手中凝聚魔法光球的同时,原本浅金色的双眼视界中,却多出了一个黑色四角形框框、及一个黑色三角形框框的黑色图案来。
而真正让我呆住的正是这两个框形图案。这两个框形图案显现的意境居然犹如我们那世界的战斗机锁定目标前的扫瞄,两个不同的框形图案正对著镜中的自己进行结合重叠,接著我的心灵便明显感应到已经锁定目标的感觉。
虽然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可我还是试著把身躯转向父亲他们,看这两个框形图案会不会转移目标。
果然,我的身躯才一转向父亲他们,这两个框形图案就自动把目标范围锁定成所有人,而当我尝试性的我把视线集中在父亲身上时,两个框形图案就自动缩小,焦距随即锁定於父亲身上。
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随著我锁定目标的大小,手中的魔法光球就会自行作出微妙的调整。
而且当我把视线看向门外,试著将视野瞄准在距离五百公尺之外亮著灯光的屋顶时,我所看到的视界竟然自动放大、拉近,并准确无疑的锁定原本只是看到一点亮光,如今显现在我眼里的竟是整个宫殿屋顶的模样。
就这样像试验般的四处转移、锁定目标几次後,我才收回魔法光球,而这时的双眼视界也在收回魔法光球的同时,恢复成原本单纯的浅金色视界。
就在此时,我转回身躯看著镜中卷缩在後的巨大翅膀,正当自己觉得这个巨大翅膀是否真的能带著自己飞起来时,原本卷缩在後的巨大翅膀突然『刷』的张开来,并且前後扇动的把我的身躯带离了地面,直到自己的头快撞上天花板了,我才赶紧以心神示意停留。
看著镜中停留在半空中的自己,我虽然很想尽情的环绕飞翔看看,可碍於仪态训练室空间太小的关系,我只能前前後後的扇动著的巨大翅膀飘动。
父亲见状不禁提议道:「现在夜幕已低垂了,而你这一身黑色的肌盔甲也不易让人发现,我看你就移驾前往今天飞行滑翔翼的地点好了,我们回去你的房间等你,不过记得别太晚回来,我们等著听听你的感想。」
我从镜子折射角度中对著父亲他们点了点头,而後心里想著把自己传输到肯尔拉山去。
冥想一毕,紧接著就看见镜中停留在半空中的身躯发出一道强烈的白色光芒包裹住自己,随之整个人一阵空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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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著眼前强烈的白色光芒消失,我由浅金色个的视界中确定了这个四周耸立各种巨大树木、前方道路只延伸一半的无路断崖就是肯尔拉山。
这时候的我却也发现到,原本乌漆抹黑的夜晚,竟在浅金黄色的视界中,明显看清了四周的景象。
其明亮度就像太阳尚未升起天边出现的鱼肚白般,虽然所看到的一切不如白昼时的明亮,可也能清楚分辨出一切。
了解到浅金色视界除了可以如战斗机般的锁定目标外,还可以视黑夜如白昼,我的内心顿时兴奋到了极点,故而展开只要站在地面就会自动卷缩在後的翅膀,自然扇动的飞上半空、展翅遨翔。
扇动著身後巨大的翅膀,我的身形完全不受地心引力的限制,毫无阻碍的尽情飞翔,不管是回绕盘旋也好、快速俯冲也好,对於有了翅膀的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这种悠游的感觉可是远比架著滑翔翼飞来得更有快感。
再加上我的心神可以控制气流,所以扇动著巨大的翅膀丝毫不用费力,因为我可以不用受限的乘著气流飞翔。
我试验了几种困难的飞翔动作,确定所有飞翔动作都难不到自己後,我突发其想的凝聚一颗魔法光球,看可不可以在天空中锁定攻击目标。
果然,当我手中的魔法光球才一凝聚,视黑夜如白昼的浅金色视界,再次多了黑色四角形框框、以及一个黑色三角形框框的黑色图案来,完全不因我正处於飞翔动作而有所牵制。
这时的我正在半空中以盘旋的方式锁定下方一棵远看似小树、可实际上却是一棵巨大林木做为目标,而我的视线才一锁定,浅金色视界已准确无疑将这颗小树放大、拉近,彷佛透过望远镜直视般呈现一个清晰可见的茂密大树。
而那两个框形图案也同一时间的进行结合重叠,并从心灵上传来了锁定目标的讯息。
由於被我锁定的这棵大树旁边除了空旷的岩石外并没有任何东西,所以我毫无顾忌的将魔法光球抛下。
紧接著『轰』地一声巨响!
原本锁定的大树瞬间变为烧焦的石洞,而那两个黑色框形图案也在目标摧毁後消失不见。
从抛下到摧毁,完全只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完成。
看著如此惊人的威力,我不禁尝试的凝聚著能量而不再是单纯的魔法光球。
可是我的能量才一凝聚完成,浅金色视界瞬间变为一片血红视界,其两个黑色框形图案更是把整个山巅放大、锁定,就算我想自行锁定单一目标也不行,完全只能锁定整个山巅。
惊觉到能量的庞大威力,我连忙收起凝聚的能量。
同时,血红视界也恢复成浅金色视界,锁定整个山巅的两个黑色框形图案也随之消失不见。
正当我对能量的威力感到一丝害怕时,脑中已传来师父的思绪道:「风儿,能量是赋予大地一切的根本,凡是有赋予就有毁灭,如今能量对於你来说随手可得,可是并不代表著你真正了解能量,因为如果你真正了解了能量的话,你就不会觉得它是一种让你感到害怕的力量了。凡事操之在己,一切只能靠风儿自己细细体会了。
「至於肌盔甲的功用想必风儿已自行摸索清楚,不过为师还是大略跟你说个分明。为何会造成这身奇特的肌盔甲呢?你双眼部分的金黄色晶体乃魔法神令的一部分,就连背部後面的那双巨大翅膀也是魔法神令的一部分,由於你曾经进入魔法神令的关系,所以等於间接得到魔法神令分割为三块前,本身属於六种力量的其中两种,那就是『焰翅』与『神晶之眼』。
「而另外其中四种力量,则必须你把魔法神令改为自己的名字,并进入魔法神令後,才能得到另外两块魔法神令上的各自特殊力量,至於有什麽惊人力量为师暂且不予详述,免得风儿急功心切。」
感觉完师父传来的讯息後,我才了解到自己的肌盔甲为何这麽与众不同了,不过话虽如此,我的心里也不禁产生一个疑问:既然我只得到『焰翅』与『神晶之眼』这两种力量而已,那为何我肌盔甲的手侧两旁会凭空多出两道别人都没有的利刃来,而且还会随著我的攻击意念迅速伸展开来,甚至我的肌盔甲颜色为何是黑色的呢?」
我的这股疑问思绪才一完,脑海里瞬间传来师父的讯息道:「傻风儿,别人的肌盔甲都是由魔法元素覆盖成型为各种元素颜色的肌盔甲,所以没有把自己的属性修练到一定的程度的人,是不可能覆盖成型为肌盔甲的,更不用说可以像你一样的凭空多出攻击利刃来,纵然他们很想这麽做却也办不到。
「但你可不同,你的肌盔甲是由能量所组成的,虽然没有属性般的五彩颜色,可是你的肌盔甲却会随著日夜的改变而进行更换颜色,夜晚黑色,白天则是银色。
「至於你的肌盔甲为何会多上攻击利刃的原因更简单了,由於你本身实战经验的关系,再加上为师赠与你的三成魔法力已助你修炼完成心之魔法,所以当你唤出能量准备覆盖成为肌盔甲时,心之魔法已自行拟成你内心中最完美的战斗肌盔甲形态,所以才会造成你目前肌盔甲的现有情形,不晓得为师这样的解释,风儿可懂?」
我顿时了解的以心灵回传道:「谢师父指导,徒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为师走了。」
脑中确定师父已不再传来讯息後,我才领回思绪,半收回翅膀的快速俯身下冲,直到距离地面二十公尺时,我才再次绽开巨大的翅膀,一煽一动的飘向烧焦的巨大石洞旁。
落地之後,我同时收回了肌盔甲,并伏下身来看著自己造成的焦黑石洞,自言自语道:我的乖乖~!刚才在天空鸟瞰到的只不过是个焦黑的石洞而已,没想到靠近一看才知道这个石洞竟然足足有两公尺之宽,而且还找不到被我轰击那棵树木的粉屑。哇!虽然这只是单纯的魔法元素而已,可这种威力也未免大惊人了吧!
最後,我站起身来,用心神感应著自己对父亲魔法项鍊上所布下的魔法记忆,然後依照自己所感应到的记忆位置进行传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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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亮眼的白色光芒消失,我的耳里已传来了父亲的声音道:「回来啦!试验的结果如何了?」
我环眼瞧看四周,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後,才边迈步走向空出来的椅子边问道:「老爸~罗莎她们呢?你不是说你们要在房间等我吗?这会儿怎麽只剩下你一个人?」
父亲双手抱胸,白了我一眼地埋怨道:「你还说咧,就交代你不要去那麽久了,你还搞到现在才回来,罗莎她们全被我赶回去睡觉了,你自己也不想想,她和莉亚现在怀有身孕岂能太过操劳,你到底懂不懂得体贴,竟敢问这麽白木的问题。」
我坐下身来喝了一口茶水,笑笑地道:「反正有你这个如老妈子般的万能老爸在,根本不需要我操什麽心,再说我并没去多久的时间,顶多也不过两个小时罢了,老爸你就别唠叨了行吧!」
父亲撇了撇嘴,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小口,然後想起什麽似的捧著杯子对我问道:「对了!你那害我差点尿湿裤子的超级肌盔甲到底试验得如何了?」
听完父亲如此夸张话语,我忍不住地大笑出声道:「有那麽夸张吗?我看你的裤子还乾乾的嘛!我想如果你真的尿裤子的话,应该不是我的关系,纯粹是你老人家上了年纪膀胱无力。」
父亲此时刚好继续喝著茶,一听到我的话差得呛住气管的咳了几声,然後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说这什麽话,老爸只是看起来苍老了点,身理机能可还是一级棒。」说完就像要证明什麽似的站了起来,然後猛摇屁股道:「怎麽样!老爸的臀功是不是比你们那个世界有电动马达之称的『瑞奇马丁』还厉害?」
看著父亲的举动,我笑的我前翻後仰,因为父亲不仅摇得不够顺畅,甚至有点像中弹时那种垂死的挣扎、抽动。
父亲看我笑得如此夸张,不禁好气又好笑的敲了我一个响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