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叮当女王的寝宫内,叮当和克玛正在交欢之际,城外的喊杀声,城内的叫嚣声,及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击声,让二人不得不结束进行到酣处的肉搏之战,悻悻的回到城墙头督战,了解战况。
叮当和克玛从城墙头往下望去,数十辆投石车不停的发射着巨石,将尼斯城城墙砸得是遍体鳞伤,如果不是尼斯城依山而建,并且用的是坚硬的花岗岩砌成,恐怕早已城破。
尼斯城城墙头上也非安全之地,城外威力惊人的魔法大炮都是以城墙头上的士兵为目标,频频发炮,虽然由于精确度不是很高,但偶尔命中一炮,也能将十几个士兵炸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叮当和克玛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想到这支远征军准备如此充沛,拥有如此可怕的攻城利器。
“陛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敌人的一个先锋军团的兵力就有十万余人,目前还只是骚扰性的试探攻击,已经让我们的战士疲惫不堪,如果一旦敌军的几大兵团轮番攻城,我们能守到天明时分已经非常不错了。”克玛忧心忡忡的道。
“克玛,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如果我们这么快就使用那一个杀招,是否太早了,而且根本无法重创敌人的主力军团。如果我们能够坚守几天,我想能够造成敌人的更大伤亡。”叮当道。
“陛下,你是否想过,一旦城破的非常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使用那个杀招,那我们只能在千军万马中逃命去了,所以我觉得如果今夜不用,恐怕夜长梦多,再无机会了。”克玛道。
叮当略作沉吟后,终于笑道:“是啊,反正我此行的最大目的也已经达到,能否大破泰坦王的大军根本无足轻重,就依你所言,开始我们的计划。城门大开之时,便会给城下这群耀武扬威的家伙一个大大的惊喜,哈哈!”
克玛喜道:“陛下,微臣先告辞了,做一些准备工作。城破之时,您给我一个烟花信号,我便打开筏门,让那些家伙有去无回。”
克玛递给了叮当一个信号弹,便离开了。
城外,罕毕图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投石车,魔法大炮不间歇的朝尼斯城发动猛攻,根本不给守城的士兵有丝毫休息放松的机会。
在远处观战的泰坦对身旁的布尔等人道:“你们以后要好好向罕毕图学习,虽然他武艺、魔法都不如你们,但他行军打仗的本领,你们是万万不及啊。”
布尔撇了撇嘴,不服气的道:“我就看不出指挥这些战车、大炮攻城有什么了不起,这我也能行,哼!”
梦可雅对布尔笑道:“你啊,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攻城器械,调配人力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比如时机、战区的分配、何时猛攻何时佯攻等等。”
布尔观察罕毕图指挥了老大半天,也没瞧出个理所然来,失望的道:“我咋就是看不懂呢?换过我指挥,还不是一样。”
泰坦对布尔摇了摇手,道:“布尔,你有没有发现投石车投石的规律?”
布尔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很简单,在罕毕图的指挥下,所有的士兵都能最大的发挥他们的能力。运石的士兵刚将巨石放如投石车内,发射手便将巨石朝预先瞄准的目标发射。你要知道,只有所有的投石车都瞄准一个目标投射才可能摧毁厚实的城墙,如果一顿乱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泰坦见布尔似乎受教般的点了点头,于是继续道:“并且罕毕图指挥投石车时,拿捏的时机很准,这辆投石车在装石,另辆投石车就在发射巨石,一辆接一辆,周而复始,根本不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就在泰坦说教布尔时,罕毕图突然到来,对泰坦道:“陛下,我发现尼斯城的城门有所摇晃,我想如果以檑木撞击,定能破门。”
“好,明早我们就可以去心灵江边观日出了,哈哈!”泰坦笑道。
“不过……”罕毕图话说了一半,另一半吞回肚里。
泰坦见罕毕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不过什么,罕毕图你不妨直言。”
“陛下,我是觉得这攻城战的胜利似乎来得太快太容易了,对方不应该如此不济啊,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罕毕图忧心忡忡的道。
泰坦想起梦可雅被齐可夫暗算一事,怒发上冲冠,没太在意罕毕图的顾虑,反而安慰罕毕图,道:“罕毕图,你不必太担心,尼斯城的守军早呈败相,先前一战,他们的主力骑兵团已经被我们全歼,如今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就让我亲领玄铁骑兵,杀入尼斯城内,与高深莫测的叮当来一场大战,看她是否如传说中的死神使者那样,无人能敌!”
罕毕图见泰坦如此意气风发,自不敢扫泰坦王的兴致,便没再言语。
于是,泰坦生平第一场大败即将粉墨登场。
泰坦对着身后第五军团的二万玄铁骑兵道:“尼斯城的城门已经危如悬卵,而我们的任务,就是用我们手中的无坚不摧的玄铁战矛,将精钢所制的城门击倒,击成废墟,让我们的铁骑在尼斯城内纵横驰骋。伟大的游牧族战士们,现在,就用我们的飞矛,将阻挡我们前进的城门击倒吧!”
听了泰坦王的这番话后,二万玄铁骑兵战意高涨,双手紧握着战矛,准备掷出生平最可怕的一矛。
泰坦拔出后背上的妖魄偃月刀,高举过头顶,一拉战马的缰绳,策马朝尼斯城城门奔去。
妖魄偃月刀通体血红,发出刺目的红芒,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耀眼,成为指引二万玄铁骑兵方向的指路灯。
跟随着泰坦王的二万玄铁骑兵放开了战马的脚力,速度奇快无比,眨眼间距离城门已经不到百步之遥,将罕毕图指挥的十万玄铁步兵这个攻城主力军团远远的抛在身后。
(而正因为十万玄铁步兵没跟上玄铁骑兵那闪电般的速度,才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冲在最前的泰坦自是勇不可挡,舞刀成风,将城墙上投来的乱箭劲数挡开,可谓是滴水不漏。
终于,距离尼斯城城门只有十步之遥。
泰坦气运刀身,红色异芒大起,朝城门劈出一刀。
一时间狂风大作,在黄沙之中,一道闪电般的刀光击中了尼斯城的城门,发出一声巨响,城门剧烈的晃动,摇摇欲坠。
“众将士听命,飞矛破门!”泰坦一声怒吼。
与此同时,尼斯城墙头上的叮当也将发射出手中的信号弹,一个空中礼花在空中炸开,煞是好看。
泰坦见这一情形,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事已至此,难道她叮当有力回天,可以力挽狂澜?
泰坦还隐约听见尼斯城内人们的呼喊声,似乎城内有怪兽横行,人们正在四散逃命,泰坦心中更是疑惑。
泰坦定了定神,没有多想,只等待着城破那一刻的到来。
无数支战矛从泰坦的头顶上方飞过,战矛上蕴藏着的惊人力道又卷起了一阵劲风,普通人都难以睁开双眼。
玄铁战矛无比锋利,所以每一支战矛都深深的扎入了精钢所制成的城门上,没有落地。每一支战矛射中城门就好比每一次对城门的猛烈冲击,原本就有些松动的城门终于无法抵挡无数支战矛上传来的惊人力道,轰然倒下。
城门的倒塌,宣告着尼斯城已经城破。
但泰坦及泰坦身后的玄铁骑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所看到的是如此骇人的一幅场景。
尼斯城内几乎成了一片汪洋,街道早已被洪水淹没,幸存的人们都站在比较高的房屋上大声喊叫着,水面漂浮着无数的杂物,其中不乏被洪水吞噬的人们的尸体。
滚滚的洪水显然是从心灵江方向涌来,并且速度奇快,就在泰坦这微微一愣之间,几乎将整个尼斯城吞没,并且朝泰坦所在方向席卷而来。
直到此刻,泰坦终于明白中了叮当之毒计,但为时已晚。
泰坦所在的城门的位置其实相当于大堤的泄洪口,洪水所有的冲击力道都集中在这一个缺口上,这绝非人力所能抵挡。
泰坦怒吼道:“速退!”
但水势来的实在太快太猛,泰坦及玄铁骑兵根本来不及掉头后撤,就已经被汹涌的洪水吞没,在洪水中挣扎呼叫。
就这样,拥有超强攻击力和防御力,并且速度奇快的玄铁骑兵刹那间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得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后方的罕毕图及十万玄铁步兵看到这毫无先兆出现的可怕洪水将泰坦王和玄铁骑兵瞬间吞噬,自是脸色大变。
眼见洪水不断逼近,十万玄铁步兵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撤。
罕毕图咬了咬牙,冒着被泰坦帝国军事法庭审判的危险,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巨浪滔天的洪水,十万玄铁步兵平日刻苦训练的成果完全显现出来了,竟然越跑越快,几乎快如奔马。
终于,罕毕图和十万玄铁步兵跑到了一块高地,心有余悸的看着在洪水中挣扎的玄铁骑兵们,不知如何营救他们。
但洪水速度奇快无比,刚才还在呼叫的人眨眼间就被冲到几里之外,让罕毕图和步兵们根本无从救起。
罕毕图及十万玄铁步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玄铁骑兵被洪水卷走,无计可施。
这场人为的洪水来的快,去的慢,竟足足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城外的水势才慢慢平息,尼斯城内的水位才开始下降。
洪水退去后,尼斯城外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千玄铁骑兵的尸体,但尼斯城门口,竟然站立着一人,此人正是勇武无比的泰坦王。
可怕的洪水都无法给泰坦带来丝毫的伤害,但眼前这尸横遍野的惨景却让泰坦面色悲戚,欲哭无泪。
泰坦没想到,自己最为倚重的玄铁骑兵,竟然在此役中损失了数千的兵力,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如果自己能够小心翼翼的巩固战果,又怎会出现如此难以收拾的局面。
泰坦对天发出了一声怒吼,咆哮喊道:“叮当,我泰坦现在正式挑战你,别以为你已经暗算了我的爱妻梦可雅,她如今可是安然无事。我知道,你怕她,你恨她,因为她比你要美丽千倍万倍,所以你才千方百计的要取她性命,但她注定是你的克星。今日,我要替天行道,为死去的玄铁骑兵报仇,用你的血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
城墙头上的叮当见泰坦在洪水的狂潮中的袭击下安然无恙,已经脸色微变,而当她听泰坦说到梦可雅未死立即花容失色,随后又是满脸怨毒之色,显然对梦可雅的那种仇恨,即使倾一江水也洗刷不尽。
叮当对泰坦狂笑道:“既然你前来受死,我就成全你,泰坦王。杀了你之后再杀你的爱妻梦可雅,让你们这对夫妻到地狱去团聚,哈哈!”
叮当说完话后,竟从百米高的城墙上跃下,御气飞行,犹如下凡的仙女,在空中的姿态说不出的曼妙,并且稳稳的落在地上,傲然站立在泰坦前方。
叮当这神奇的一跳只看的双方的将士是心旷神怡,甚至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如此美貌的女子竟然身负绝世武功。
浑身散发着无形杀气的泰坦宛如可怕的大魔神,而泰坦后背上的妖魄偃月刀感应到泰坦心中的战意及杀气也回应着发出‘嗡嗡’的响声,表达着它也渴望痛饮敌人的鲜血。
“想要取我的性命,你叮当还不够资格。我看今日你到是在劫难逃,将会成为我偃月刀下的亡魂!”泰坦怒道。
“大言不惭,魔武王哈沙克都要向我求和,你泰坦在我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叮当冷哼一声。
“没见过你这么恶毒并且愚蠢的女人,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但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将先手让与你,免得被别人说我欺负女流之辈。”泰坦不屑的看了叮当一眼。
在泰坦的眼中,美艳不可方物的叮当和一堆粪便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叮当几曾被人如此蔑视过,怒火冲天的她立即朝泰坦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叮当那白玉般的葱葱十指朝虚空一抓,一把巨大的漆黑如墨的死神镰刀赫然在手,没有任何花巧,笔直的从空中以雷霆之势朝泰坦头部劈来,快如闪电。
如此可怕的一击,换作别人定当避其锋锐,伺机反击。
但泰坦存心想试试叮当究竟强到何种地步,决定以硬碰硬。
散发着血红色异芒的妖魄偃月刀早已在泰坦手中,泰坦沉腰立马,将玄冰真气运到极至,手中的偃月刀挥洒出一片红色的血光,迎向空中那道黑色的光影。
红色的血光与黑色光影交撞在一起,发出‘霹雳’般的轰鸣声,两股能量撞击造成的气浪将泰坦和叮当周围的杂物吹飞,一时间飞沙走石,场面无比壮观。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时,泰坦和叮当都可以看到对方面色显露出的惊讶之色。
泰坦虽然被叮当那如山般沉重的一劈将双足压入地面几寸,但叮当也被泰坦那强大的反击力给震退,无法继续她的连续攻击。
虽然能量比拼双方看似相差无几,但泰坦却知道自己落在下风。
首先泰坦几乎用了十二成的功力,但叮当显然并未尽全力。其次若以杀伤力为评判标准,泰坦体内的玄冰真气自然远远不如叮当体内那可怕的九幽能量。
泰坦对刚才那一下的能量比拼的结果自是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想要战胜叮当,只能依靠冰心决的冷静判敌及毫无先兆的魔法突袭。
但叮当还是头次遇到敢与她正面硬碰的敌手,并且泰坦还未露败相,叮当再不敢小视泰坦,先前的狂傲也一扫而空。
双方都未发一言,等待着第二次更为猛烈的交锋。
敌未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动。泰坦觉得后发制人才是自己取胜的关键所在,所以只是提升自己的那股睥睨天下的王者的气势,希望削弱叮当的斗志。
叮当则在不停的调整理顺体内汹涌澎湃如江海的九幽能量,准备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一招判生死。
双方的气势不断攀升,最后竟从无形的杀气演变成真气射出体外的有形比拼。
在远处观战的罕毕图等人的眼中,泰坦仿佛被淡蓝色的光圈笼罩,不断朝叮当射出蓝色的光箭,而叮当则被浓黑色的光圈笼罩,同样也发出黑色的光箭,抵挡住蓝色光箭的进攻。
罕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