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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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谱-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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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回到岸边,简良道了声别,竟自上了岸。回头看时,见那兰玲立于船头呆望着自己,尤有惜别不舍之意。简良暗里摇了摇头,不敢再看,转身乘了来时的轿子离湖而去。此时在岸边守候了一整日的邰希本、董守义二人,见兰玲留简良于画舫上游了一天,互望了一眼,各呈惊讶之色。
莲花轩内,黄严、敏凤山等人在客厅上等得正自焦急,忽见简良进了来,俱为一喜。黄严先是笑道:“简大侠去了一整天,看来这件事有些意思。”
敏凤山待简良坐下后,问道:“简公子,可将那块‘寒温玉珏’还于人家了?没什么意外罢?”简良摇了摇头道:“倒没什么意外的事,可是兰姑娘说什么也不收那块玉的,又被我带了回来。”众人闻之,皆感惊讶。“兰姑娘?”敏凤山想了想,摇了摇头,显是不知为何方兰姓大户人家的女儿。
此时站在黄严身后的黄兰,已从黄严、敏凤山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于是言道:“简大哥,人家在棋上输给你了那块玉之后,在小妹看来,已是别有用意了,你还于人家,人家自然不收了。”
“别有用意?”简良闻之一怔道:“能有什么用意?”黄兰扑哧一笑道:“看来这位兰姑娘倒是一位多情的姐姐,简大哥去了一整日,被人家留住游了一天东湖,还看不出人家的意思吗?”简良茫然道:“什么意思?兰姑娘邀请我去,只是敬我棋上的本事罢了。”
黄兰笑道:“难道简大哥与那位兰姑娘只是谈了一整天的棋,别的就没说点什么?”简良认真地道:“我与兰姑娘谈了一天棋上事,她还要我日后指点她呢,兰姑娘悟性惊人,日后必为一顶尖高手。其他的事,倒没有说些什么。”黄兰闻之,摇头笑道:“简大哥文武双全,棋能通神,如何在这方面没有悟性的?”旁边的黄成义、敏栾各自一笑。
黄严这时笑道:“简大侠是当今的高人,高人心里所想,自隐深得很,不会让别人看出来的,其实简大侠已对那女娃动了真情的。”简良闻之,摇了摇头道:“兰姑娘如天仙一般,简某不敢妄想的,只是与她交之以棋罢了。当然,简某也是敬她才貌的,如此奇女子,天下少见。”众人见简良说得坦诚,倒也不掩饰自家的想法,各生敬意。
简良又道:“简某一生唯棋是务,有些事情麻烦得很,不去理会也就是了。”黄兰笑道:“恐怕到时也容不得你。”说完,深情地望了一眼旁边的敏栾。
敏凤山这时道:“这位兰姑娘来头不小,简公子可知她的来历?”简良道:“兰姑娘在隐瞒自家身份,她不说,我也不便细问。”
敏凤山惑异道:“这兰氏一姓,江南并无此大族,而她的身伤又似乎很特殊?”简良道:“兰姑娘并不姓兰的,这是她名字兰玲里面的那个兰字,兰姑娘说自家本姓朱的。”“兰玲!”敏栾一旁惊讶道:“简公子所说的这位兰姑娘,莫不是汉阳王府的那位兰玲公主?”“汉阳王府!兰玲公主?”众人闻之,皆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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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误陷囹圄 1
    敏凤山恍然大悟道:“能佩带‘寒温玉珏’的,除了汉阳王府的兰玲公主还能有谁。不知何故,敏凤山忽现出一丝怯意来。简良大感意外之余,诧异道:“敏公子如何断定兰姑娘就是兰玲公主?”
    敏栾道:“我在汉阳的归元禅寺读书时,就曾闻汉阳王有一个才色双绝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兰玲公主,有江南第一美女之称。她本是郡主身份,但经常出入皇宫,因汉阳王势大,她又是皇族中人,当今皇上便以公主的礼遇待她,于是有了公主的身份。”
    黄严点头道:“这女娃美艳惊人,气质超凡,自不会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定是那个兰玲公主了。”简良此时脸色忽变得肃然,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敏栾又道:“一年前,也是在归元禅寺读书时,曾见汉阳王率家眷到大雄宝殿进香,有几位书友,说是兰玲公主也来了,拉着我去看。”说到这里,敏栾偷望了一眼黄兰,接着道:“不过当时戒备森严,近不得前的。”
    敏凤山这时道:“汉阳、武昌隔江相望,黄鹤楼上简公子棋名扬天下,故汉阳王府传了请柬来,看来是那兰玲公主的意思。后来过了期限,简公子不至,那兰玲公主便自家寻来了,好在是一位喜棋的公主,否则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的。”说到这里,敏凤山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有些忧虑之色。
    黄严点头道:“看来艺高压祸,果是有道理的,昨日若不是简大侠棋上胜了她,瞧她那气势,定要将黄鹤楼拆了的。”敏栾又道;“听人说,兰玲公主骄横不讲理,狂傲泼辣是出了名的,耍起脾气来,有杀人之心,但要泛起雅气来,则有仙人之质,实是最难缠的一个人物。”
    黄严听了,惊讶道:“乖乖!真看不出,这位公主还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夜叉,简大侠日后可有的苦吃了。”敏凤山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听汉阳那边过来的朋友讲,这个公主刁钻得很,稍不如意,就要作践人,真怕简公子日后不慎冒犯了她生出事来。”黄严摇了摇头道:“也怪了,昨日在黄鹤楼上看她也是个有教养的,怎么会有这些坏名声?看来定是个野蛮公主。”
    简良这时知道了那兰玲竟是汉阳王府的公主,惊异之余,自有了悔意。原来简良天性纯真质朴,时见权豪欺贫凌弱,所以最憎恨官宦人家,此时对兰玲公主先前的那种好感,一扫而尽。在听了众人一番议论之后,简良正色道:“好在简某仅与那兰玲公主棋上相识而已,无过多的交往,她既是汉阳王府的公主,与我等平民百姓自有差别。昨日共鹤楼上,不过是人家来寻乐而已,事情已明,从此以后与那公主断了来往就是,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敏凤山听了,点头道:“简公子说得有理,不小心冒犯了这个千金公主,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公子此举,实为明智。”
    黄严一旁,不以为然道:“我看这个女娃就不错,别看人家是千金公主,却能从棋上喜欢简大侠,也是一个有见识的女子。简大侠文武双全,与公主交游,也是给那汉阳王面子,自无高攀之理,我看这件事情发展下去,倒也两全其美。”
    简良闻之,摇头道:“黄老英雄说哪里话来,既然知道人家是公主了,就应该有个贵贱之分,所谓侯门多事,不易有所牵扯的。兰姑娘虽然人不错,但毕竟是侯门中人,日后且对她敬而远之便是了。”黄严听了,忙摇头道:“简大侠何以有这种门户之见,莫要屈了自家。”
    简良笑道:“黄老英雄勿要再说了,此事玩笑不来的。简某设棋黄鹤楼,是为了引出国手太监,以除掉这个祸害,别的事情,自无心思。此事到此为止,日后汉阳王府再有人来,想法子回绝了就是。”敏凤山又自有些忧虑道:“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简良性情纯真,自家要是不想什么,也就自然忘却了。这天晚上心静如水,不再想那兰玲公主之事了,似未曾发生过此事一般。
    第二天,用过早茶,敏栾约了黄氏兄妹游珞珈山去了,黄严、敏凤山陪了简良来到了黄鹤楼。此时邰希本站在黄鹤楼前,正在四下张望。见了简良等人过来,忙迎上前,拱手一礼道:“简公子,我家小姐今日东湖长天楼有请,饮芦花酒,食武昌鱼。”
    简良心中道:“又来了。”自还了一礼道:“请阁下转告兰姑娘,简某今日棋局上有事,恕不能赴约,还望见谅。”说完,转身进黄鹤楼去了。邰希本先是一怔,欲上前再请求。黄严一旁见简良辞意坚决,自家也不好相劝,便伸手拦了邰希本道:“喂!没听清楚吗?简大侠今日无空闲,回复了你家主人就是。”
    邰希本倒不甚理会黄严,用手一拨,想再去追请简良,谁知一拨黄严的手臂未动,心中一懔,手上加力往旁重推。黄严已自有了准备,运力相抗。二人互推了几个来回,各自心惊,皆知对方功力不浅。邰希本知道自己不能硬来,忍着性子,收手而退。
    长天楼坐落在东湖岸边,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楼上传出,那琴声让人听起来轻快和畅,可感觉到抚琴之人的一种喜悦欣然之情。而那抚琴之人正是兰玲公主,此时已在长天楼上备了一丰盛的酒菜,静候简良前来。
    兰玲公主兴致正浓,忽“当”的一声,琴弦断了一根,曲音立止,兰玲公主一惊,正自诧异,却见邰希本走上楼来。兰玲公主见仅邰希一个人回来,不由讶道:“简公子呢?”邰希本头一低,惶恐道:“小人无能,没有把简公子请来。”
    “什么?”兰玲公主闻之一怔,离琴案而起,诧异道:“你可见着简公子了?”
    邰希本忙道:“小人在黄鹤楼前迎到了简公子,告知了公主相邀的诚意,可是简公子说棋局上有事,就回绝了。”“哦!我说呢!”
    兰玲公主释然道:“原来简公子棋局上有事。”随又愠色道:“你怎么不在黄鹤楼候了?待简公子棋上退了那些不知深浅的人,再接了前来,却自家先回来了,好没个规矩。”邰希本慌乱道:“请公主恕罪,非小人不尽力,而是那简公子实在是无……无心前来。”
    “放肆!”兰玲公主闻之,惊怒道:“你岂敢胡乱猜忌简公子,实属大胆,简公子不是在棋局上有事吗?”邰希本犹豫了一下道:“在小人看来,简公子今日却是空闲,并没有人来斗棋的。”“咦?”兰玲公主惊讶道:“此话当真?”邰希本道:“小人不敢乱言,请公主明查。”
    “这……这是怎么回事?”兰玲公主一时惑然,忽杏目圆睁,大怒道:“定是你讲话不当,得罪了简公子。”邰希本立刻吓得跪倒在地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对简公子小人甚是恭敬,不敢怠慢的。”
    兰玲公产见了,这才“哼”了一声道:“谅你也不敢。”随后眉头微皱道:“昨日东湖一游,本来好好的,莫不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对,恼了他?”沉思的片刻,兰玲公主又自摇摇头道:“不会的,昨日画舫中谈得很是开心,今日无故拒绝,却又是为何?你……你好是大胆,竟敢拂了我的一番好意。”自呈愤然之色。
    这时,刚刚上楼来的董守义,见此情景,上前禀道:“公主,那小子不识好歹,待小人去把他擒来就是了。”兰玲公主摇了摇头,见邰希本仍在地上跪着,淡淡地道:“你起来吧。”随后慢慢于榻上坐了,呆思不语,已是无了精神。董守义与邰希本互望了一眼,各自诧异,不料这位平日里骄横无忧的兰玲公主,今日竟由此变得郁闷不乐。
    董守义上前轻声劝慰道:“公主保重,勿让此事伤了身子。依小人看来,不如回禀王爷,派了兵去,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抓来问罪,也叫他知道架子大了有什么好处。先前王爷下柬邀请不到,只因公主喜棋才没有怪罪,已是给了他一次机会,但却不知悔改,这次竟然直接冒犯公主,应该是死罪。”
    兰玲公主这时慢慢站起来,缓缓地道:“简良、简良,你若不是在棋上胜了我,当时就会暴尸黄鹤楼的。你以为名气大了,本公主就请不动你吗?”忽一脚踢翻了琴案,四下一阵乱砸,自是琴断椅折,桌翻碗碎,一席酒菜全泼在了地上。董守义、邰希本二人知兰玲公主又发了性子,自惊得退闪一旁,不敢劝阻,任她胡为。
第六十一回 误陷囹圄 2
    这一日,简良、敏凤山二人在黄鹤楼棋场上的屏风后面饮茶闲谈,谢古岩仍在外面守了。黄严因为早上敏凤忠缠着他习武,了就留在了莲花轩没有来,黄成义、黄兰兄妹也与敏栾相约外出游玩去了。时近中午,棋局上仍自无事,简良棋声日盛,便是一些高手名家也不敢贸然前来挑战,免得输棋丢丑。
    敏凤山这时道:“棋上已冷清了几日,看来高手都来得差不多了,也该那国手太监露面了。”简良道:“希望如此罢。不过这太监棋上造孽深重,害人太多,自有许多仇家在满天下寻他,用棋外的手段结果他,所以他现在也是小心得很,不敢轻意现身与人斗棋的。简某设伏棋候他,他或许不知,但若闻了黄鹤楼棋局上的声势,棋家本性,必会心动前来应棋,现在只是早晚的问题。”
    敏凤山感叹道:“棋道玄妙!局外人是不解的。”简良笑道:“就是局内人又有几个能明白的?甚至当局者更迷,局外人虽不明却也自一身轻的。”敏凤山闻之,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忽闻黄鹤楼外一阵大乱,简良、敏凤山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临窗下望,自是大吃一惊,但见外面刀枪林立,数百名官兵已将黄鹤楼围了个严实,一些酒客游人惊走躲避。谢古岩这时满面惶恐地跑进来道:“简公子、敏先生,不好了,武昌府的官兵来抓人了。”敏凤山似预感到了什么,已吓得无了血色。简良镇静道,“二位不要紧张,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出去看看罢。”随即从屏风后走出。
    此时一名武官率了十余名官兵闯了上来,呼啦一声上前围住。那武官高声喝道:“哪个是棋手简良?你的事犯了!”
    简良闻之一惊,忙上前问道:“这位官爷,不知在下所犯何事?”那武官先是一怔,不由上下打量了简良一番,微讶道:“怎么?你就是棋手简良?”简良道:“不错,正是在下。”那武官便道:“你在黄鹤楼上设棋聚赌,诈人钱财,已犯了《大明律》,本官奉上头的命令,特来捉拿尔等。各位,走一趟罢。”
    敏凤山这时按住自家慌乱,看那武官时,却是认识的,此人是武昌府一名带兵的统领,唤做刘琤的。敏凤山心中稍安,忙上前道:“刘统领,这是怎么回事?那刘琤见是莲花轩的敏凤山,当地的名士,不由惊讶道:“敏二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敏凤山拱手一礼道:“这位简良公子是敏某的朋友,自非聚众豪赌之徒,设此棋局,是为了结识和挑战棋家中的高手,以棋会友,何有犯法之嫌?刘统领莫非误会了罢?”
    那刘琤见敏凤山在场,态度上也自缓和了些,于是道:“简公子在黄鹤楼上棋扬天下,本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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