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莫冷离那出尘的气质原来来自于莲。
所以才能濯清涟而不妖。
“司尘，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凡人，千万别妄想着和玉皇翎斗，因为你斗不过他。”鱼雁冷灰色的瞳孔盯着司尘，仿佛能够看穿她的心思。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和他斗？我不过是凡人，如果他不惹我，我自然不会惹他。”
“因为你的眼睛里面有着骄傲，虽然说……”鱼雁冷眯起了眼睛，“你丝毫法术都没有，但是你仍旧有着很可怕的骄傲和自尊，即使你说好听的话的时候，都是为了报复做铺垫，这就是我从你眼睛里面读懂的。”
司尘心中一怔，确实，她从来都不会允许任何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你要是想好好的留在圣垣，那我就奉劝你一句，不要去惹他。”
“雁冷师姐，”司尘突然开口。“你说的都对，所以你更应该明白我一定不会咽下这口气的。”司尘看向灰色的瞳孔。
“我现在斗不过他，不证明以后斗不过他，不过现在，我会如你所愿安静的呆着的。”
鱼雁冷身子一震，“但愿你不要让我后悔救你。”
“但愿。”司尘看向她，杏眸突然笑了。
鱼雁冷转身走到门口：“你应该回弟子院了，还有，”她顿了一顿，“你不必叫我师姐，只叫我雁冷便可。”
司尘感觉到心中还有一丝舒服的寒流在流走，是她渡给自己的真气无疑。
就算是冰雪女王，也有温柔如斯的时候，司尘想着想着，不禁笑了。
至于玉皇翎，司尘懊恼的敲了敲头，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了那个家伙，说以后要报复他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他打击了自己的自尊心没错，可是她朦胧中也听见了他说去找锦染先生的话，只要他不来招惹自己，自己肯定要多乖就有多乖的准备三月后的仙试。
想到仙试，司尘心中不禁暗喜，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她想让那朵出尘的莲花，成为自己的师父！
在很久很久以后，鱼雁冷对司尘说：“其实我从未后悔救过你。我只不过是后悔教你委曲求全，放弃自己的尊严。”
也是那个时候，司尘突然明白，原来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你放弃一切，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即使，是她曾经最在意的自尊和骄傲。
全部为君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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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修仙有道巧习术
自打儿被玉皇翎恶整了一顿之后，司尘就立志绝对不要让自己再那么悲剧，所以每天在仙塾都无比认真的学习锦染所教授的法术。若说玉皇翎自恃高傲因为自己过目不忘一学就会的天赋，那么司尘丝毫不比他逊色。
仿佛天生对仙法仙术敏感，司尘也是一点就通，短短的一个月就将很多法术口诀熟记于心。锦染很是欣慰，自己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天才了，她从小变极具仙缘。
杨柳河畔，弟子院虽然不及长青宫的秀丽，但是放在人界中也是上等的附院。司尘在弟子院外面的河畔呆呆的望着弟子院，貌似这是离开了司家之后，第一次有一种归属的感觉。
突然，她站起了身，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这个气息。司尘回头，果然看见湖畔的对面，一袭白衣遗世独立。
“莫冷离。”司尘仿佛呓语，没想到，这一个月以来日思夜想的身影居然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的身影模糊在湖的对岸，可是司尘就是能冥冥的感觉他在望着自己。
心中一动，司尘默念口诀，身体渐渐凌空。她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慢慢的向湖畔移去。自己一直只是默背乘风术的心法，这是第一次付诸于实践。
那袭洁白的身影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如果是学会了乾坤镜的司尘，一定能够看到他脸上迷茫的表情。
他听锦染说了，她天赋异禀，看来当初自己把她留在江南，当真是一个错误，他曾经试图了解那段他离开之后的故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在乾坤镜中看到熊熊燃烧不可扑灭的大火。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总之她再一次变成了孤儿。他慢慢的叹息着，心中愧疚更盛。
近了！近了！司尘在心中一震窃喜，却突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呼吸，一瞬间大脑空白，就要跌落到湖中。
“砰！”重物坠落的声音。
冰冷的湖水，将她毫不留情的浸没。
她在水中听到自己的心跳，渐渐的衰弱。
“哗！”又是重物坠入水中的声音，她看着漂浮在水中的气泡，其中突然出现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来。
是朝思暮想的他没错。
虽然窒息很难受，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嘴角牵扯出一丝微笑。
“哗啦！”一个清冽的怀抱，甚至比湖水更冷，但是包围在其中的她却觉得心分外的温暖。
“笨丫头。”他无奈的叹息，可怜了自己这一身白衫，全部湿透。
她的头垂在他的肩上，他精瘦修长，但是却结实有力。
“咳咳。”她慢慢咳出呛入的水，被他从湖中飞起的身影带到了岸上。
“才学了一个月的乘风术就想要飞跃忘川湖，你当真是个笨丫头。”他责备的声音，却还用修长的手扶上她的额头。
“你还是凡身，若是病了可是自作自受。”他难得啰嗦，她听起来却分外开心。
“我可以理解为圣主大人是在关心我么？”司尘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杏眸含笑的看向莫冷离。
“你这牙尖嘴利的丫头。”莫冷离突然笑了，“你是我圣垣的弟子，我自然要关心。”
原来，只是因为是圣垣的弟子啊。
“那若是有一天，我既是圣垣的弟子，也是你的弟子呢？”司尘认认真真地的看着他，莫冷离一愣，感觉那杏眸中的目光灼灼。
“你想拜我为师？”
我只愿拜你为师。司尘在心中回答，但是嘴上只说：“是。”
莫冷离突然笑了，司尘惊呆，她以前总以为凤阙荀的笑才是这全天下最美的，倾国倾城。可是看到莫冷离那出尘五官上的微笑，她突然觉得，用任何一个词汇来描述都太过于苍白无力。他的笑，就像是在腊月寒冬，拂过的暖风，整个世界都瞬间被温暖点亮了。
“你若赢了仙试，我就是你的师父。”莫冷离淡淡的说着，脸上的笑容已经渐渐退去。
赢了仙试，凤卿卿是凤族皇室，即使不入圣垣天生的仙力也算得上是中级的神仙，更不用说天帝的小女儿玉皇暧了。莫冷离是有心应允她，还是故意刁难她。
“圣主大人，你可是真心？”司尘怯怯的问，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的小聪明伶牙俐齿都变得分外无力，卑微如斯，只为了得到一个答复。
“你怎么会怀疑我是否真心，你若能赢，我便是你的师父，永生永世。”莫冷离看向了他，他黑色的瞳孔分外的清明，这是可以相信的目光，司尘的心中升起了一震感动。
“那我就一定会赢！”她郑重有力的说着。
“好的，我拭目以待。”莫冷离起身，长长的墨发还在滴水，给他出尘的气质突然增添了一点妖娆的味道。
突然，一震暖风从上空飘过，然后在二人之中回旋起来，他们湿漉漉的衣服慢慢边干。
春风吹一度，流连忘返。
“你这个笨丫头，下次记得用这个咒术，再湿的衣服，都会很快干掉的。”莫冷离淡淡的说着，司尘听了却觉得格外的甜蜜。
然后，那一袭白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可是她还停留在时间的缝隙里，反复回忆刚刚甜蜜的时刻，流连忘返。
那次坠湖事件之后，司尘就对仙术仙法有了更高的悟性，她突然意识到只是想以前那样背下来口诀是没有用的，必须反复的练习实践，好将法术牢固的掌握下来。
每当成功的学会了新的仙法，她都会用那个春风一度的仙术来犒劳一下自己，体会那种从头到脚被温暖的感觉。包括身边的逢缘，也安逸的在春风里梳理梳理自己帅气的毛发，英姿飒爽。
那种从头到脚被温暖的感觉，对于司尘来讲就像是他在身边的感觉。
林奻儿对司尘的悟性颇为羡慕，虽然玉皇暧对此嗤之以鼻，她一直不认为这个凡界过来的小丫头有什么威胁的潜质。凤卿卿倒是一直恬淡如水，对司尘和奻儿关爱有加，她已经一千六百岁，作为一个凤族的少女，她们时时刻刻都懂得分寸。
玉皇翎自从之前那件事情差点害了司尘的性命，如今见到她都是匆匆走过，没有前去搭话的勇气。逢缘每次看到这个小霸王，都是弓身做出备战的状态，欺负他是宠物不能进入仙塾，那个家伙就敢欺负他的小主人，当真是可恶。司尘倒是乐得清闲，每次看见玉皇翎看到她憋得通红的脸，欲言又止又忍不住匆忙离开的身影分外开心。
在仙界，便没有四季的更替，圣垣是在春的领域里，在第来到这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司尘已经将最基本的仙法原理熟练的铭记于心。
这天，伽七突然来到弟子院，一下子把在房间里刻苦读书的司尘揪了出来。
“我说伽七，你这么冲动干什么？”司尘一阵惊呼，睡在椅子上的逢缘被惊醒，很不爽的看了伽七一眼还是尾随出去。
“哎呀，是好事，是好事，你家十四姐姐来看你了！”伽七兴奋的说着，今天一大早上，那个女人起的比鸡还早然后就来砸门了。他之前和司尘聊天过几次，问了很多他们分开之后的事情，其中也包括偶遇了秦十四。
“丫头！姐姐来看你了！”秦十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十四姐姐！”司尘顾不上反应伽七说的话，只是看到了一身红衣女儿妆素的秦十四。
认识了这么久，她是第一次看到她以女装示人，清秀的眉宇难以掩饰英气，名满五界行侠仗义的十四少，果然无论男装女装，都是气场十足。
“小尘儿，快来看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秦十四调皮的一眨眼睛，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个小盒子。
看着司尘懵懂的眼神，秦十四马上解释道：“这个东西叫做滞时，作用就和名字一样，能够停止住时间。我叫你一个咒诀之后，你便可以进入到这个盒子，而这里的时间慢得很，可能一炷香的功夫，在这个盒子里就像是一年那么久，这样你就可以每天找到适当的时机，充分的把仙法仙术精通了哦！”秦十四骄傲的拿着滞时，要知道，这个可是她从太白那个老家伙的私藏品柜子里面偷拿的啊。小尘儿你千万不要辜负你姐姐我的一片好心。
“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司尘看着十四手中巴掌大小的东西，不可思议的说着。
“当然有了，有我秦十四在这里，再好的东西我也会统统收集来。”
有了滞时的帮助，还有秦十四贴心的指导，司尘的仙法仙术突飞猛进的进步中。好的东西自然要拿出来分享，林奻儿虽然天生身子骨娇柔不适合习武修仙，但是有了这个滞时之后还是对仙法参悟的更加深刻些，甚至在课堂上的法术测试胜过了玉皇暧，着实让她吃惊了一把。
每当司尘成功的掌握了一个仙术，心里总是出现那袭白衣在对面遥望的场景。不会等太久的，我一定会成为你的弟子的。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还有半月就要仙试，司尘正最后刻苦的在弟子院外地湖畔上练习着。
自从上次以后，她再也没有在对岸看到那袭熟悉的白衣，有的时候，她甚至怀疑那天的邂逅不过是她的错觉。
心中杂乱，口中口诀念得更快，司尘的整个身体都漂浮在天空里，微风吹过，撩起她认真的发丝。
“小尘尘作为圣垣的弟子如此卖力，卿家很是欣慰呢。”妖娆的声音传来，是许久未见过面的凤阙荀。
听说她们进了弟子院之后他就回了一趟凤族，然后又在众人都以为不会再见到他的时候华丽丽的回来了。
不过这次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圣垣的八弟子，朱烈。
据说他是当年继莫冷离后收的弟子，因为神魔大战的时候他和莫冷离都资历尚欠，所以只带了前六位弟子出征，后来寺袁重伤，一直都是这位弟子在医治压制病情，但是最后仍旧无力回天，三百年前寺袁圆寂，便伤心欲绝的同着凤阙荀一起离开了圣垣。
“小尘儿，许久不见，你可想卿家否？”凤阙荀抛过去一个媚眼，笑的一脸花枝乱颤。
“呃，劳烦圣使大人记挂，弟子我忙于修炼，不敢做其他想法。”司尘翻了个白眼，凤阙荀这副男女通杀雌雄莫辩的摸样当真是她的克星，万一那一句话说不对摆出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摸样，会让她打心眼升起一种罪恶感。
“呵呵，小尘儿真是讨厌，光忙着练习都不想想我。枉我最近为伊消得人憔悴了。”凤阙荀一脸伤痛的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昨夜赶着从涅槃渊来圣垣，美容觉又泡汤了。
“嘿嘿嘿嘿。”司尘说不出话来只好傻笑。
“呼呼！”逢缘突然跑了过来，它许久不见司尘回去，心中难免不安，慌忙跑出来查看。
凤阙荀的视线里闪过逢缘洁白的身影，凤眸眯紧，似在思索。
“逢缘，你怎么来了，我这就回去，是碰到圣使大人了。”司尘笑眯眯的说着，虽然她不清楚逢缘是否听得懂，但是她知道至少逢缘很乖巧懂事。
逢缘可怜巴巴的用嘴巴拉了拉她衣衫的一角，示意她和自己回去。
“圣使大人，奻儿姐姐等着我回去呢，我先回弟子院了。”司尘礼貌的一拜，转身便准备走。
“慢着，我瞧着你怀里的狐狸甚好，能不能让给我养两天？”凤阙荀危险的眯着眼睛，虽然是在和司尘说话，可是眼神片刻不离逢缘，逢缘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看了看他，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不好意思圣使大人，逢缘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亲人一样，我不能随便把它送人的。恕我不能如圣使大人的心愿。”司尘无奈的说着，让她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独独不要试图带走她身边的人。
“呵呵，亲人么？”凤眸犀利的盯着逢缘的眼睛。
突然，飞沙走石骤起，一个凌厉的攻击朝向逢缘飞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