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恺眼中划过一抹狰狞：“为什么？难道他连城雅致连法院都能控制？”
对方一瞪眼：“当然不是，你说什么呢，你当法院是什么地方，就算他连城雅致再厉害，也不能左右整个法院。”
他低声又道：“我告诉你，法院是看证据的地方，你这个官司，明摆着是要输的，你现在能做的是，赶紧让你父亲把真画拿出来还给人家，免得到时候，把你自己给毁了。”
莫仲恺笑了：“多谢曾叔，只要法院没有被他连城雅致控制，他有证据，我也有证据。”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到时候就在法庭上拿你们的证据说话吧，告辞……”
对方拿起自己的公文包，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莫仲恺坐在那没有马上走人，他心里在琢磨刚才那人说的话。
证据……证据……
连城雅致提交的证据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法院的人看到之后，便认定，他给的全部都是真的？
莫仲恺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先弄清楚对方的证据是什么。
可是，还没等到他找到连城雅致的证据，法院的传票已经来了，开庭日期定了。
莫父看到传票后，吓的脸白了：“怎么这么快？”
莫仲恺抬头看着他父亲，道：“爸，我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自己也要想清楚，我们现在没有退路，到了法庭上，你必须把你对我说的那些当成事真实的事告诉法官，把你这个紧张害怕的毛病都该了，不然你这样，一张口就眼神闪烁，举止慌张，口吃不清，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你在撒谎。”
莫父吓的浑身颤抖：“我……我没有……没有撒谎……”
莫仲恺真明白什么叫恨铁不成钢了，既然有胆子吞了真迹，怎么就没胆子说假话？
莫仲恺深呼吸一口，道：“你说你没有撒谎，法官就会相信吗？法官的眼睛，哪个不是火眼金睛，你如果想自己的名声毁了，莫家毁了，你就这样吧。”
莫母看着莫父，哭着说：“老莫，你……这样，连我都看得出你在撒谎，你这样上法庭是不行的。”
莫父害怕的座都坐不稳了，他看到法院的传票那一刻才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人家真的要告他了，输了的话，他是真的会坐牢的，会坐牢的。
☆、1874。第1874章 后悔已经晚了
莫父本就胆小，此刻被恐惧笼罩，更是觉得脖子好像被掐住了一样：“那……那怎么办，我看见法官我更害怕……要不，要不……我，我去找连城雅致，我把真……”
莫仲恺冷脸打断他的话，大吼一声：“爸，现在不管你做什么，全部都已经晚了，晚了你知道吗？如果你能早点弄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我们也不至于会这样！”
如果莫父早点拿出真迹，何至于会闹到这个地步。
莫仲恺一句话吓的莫父不敢再说话，他已经后悔了，非常后悔。
莫仲恺站在莫父面前，道：“爸，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开庭前练好自己的胆子，把假话当作真话，自我催眠你会吗？如果你不胡，那就我来教你，只要你一切都听我的，等到上了法庭，我保证，任何人都看不出你在说谎，包括……你自己。”
莫仲恺是做什么的，他对这个非常在行。
训练一个人，还不是最简单的。
……
转眼，开庭的日子到了。
连城雅致没有出席，他直接让周秘书带着庞大的律师团代替他去了。
开庭前周秘书给连城雅致打了一个电话：“雅少，电视台今天会直播，法院也已经同意了，现在很多电视台和各个媒体的记者都已经到位，您在家里可以看电视直播。”
连城雅致点头：“好，我知道了，记住了……我要的是赢。”
周秘书嘿嘿一笑：“您放心，赢不了，我不回去见您，等到庭审一结束，我们之前让媒体准备的稿子就会全部发出，到时候，就像您说的，整个帝都都会被这个新闻淹没。”
容颜等到连城雅致和周秘书通完电话，问他：“怎么样？”
连城雅致吻了一下容颜脸颊：“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就等着看电视直播吧。”
容颜转头问古鹤生：“爸……您要一起看吗？”
古鹤生端着他的紫砂壶喝了一口：“看看也可以啊，我对这个官司还是挺感兴趣的。”
……
莫仲恺到了地方才知道今天电视台会进行现场直播，他当时便预感不妙。
刚下车就被记者层层包围，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和各种犀利的逼问，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冲出去。
莫仲恺整理身上的衣服，恨的咬牙。
他真是没想到，连城雅致会这样做，竟然把媒体记者都弄了过来，还要进行现场直播，让整个帝都的人都看同步看到，一旦输了……他岂不是要迅速的臭名远扬。
莫仲恺问钱律师：“今天似乎不太好，你紧张吗？”
钱律师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确定出场的时候，在摄像机前以最好的形象出现，他点头：“肯定是要紧张的，但是，更兴奋……”
有电视台直播，不管今天的官司是输是赢，他的名字都会在帝都响亮一阵了，这样，他本来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莫仲恺心里最担心的其实是自己父亲，面对那么多摄像机，他很担心，他父亲的心里承受能力会被逼到崩溃。
☆、1875。第1875章 战火的气息
莫仲恺来到莫父面前，说：“父亲，您不用怕，这样更好，我们赢了之后，莫家的声誉会在整个帝都扬名，到时候，我们家就会往前迈一大步。”
莫父脸色非常不好，照相机的闪光灯让他心里很害怕：“可是，如果输了呢？”
莫仲恺对着他的眼睛，道：“您要记住，我们……是不会输的，我们一定会赢。”
莫父渐渐冷静下来，重复了一句：“我们……一定会赢。”
“对，一定会赢。”
开庭的时间终于到了，莫仲恺才发现，连城雅致竟然根本就没到场，只是让自己的秘书来了。
莫仲恺走到周秘书面前，问：“连城雅致为什么没有来？”
周秘书很温和地笑笑：“我老板说了，你还没资格让他亲自出面，不过为以示对你的尊重，所以请来了这么多媒体记者，用他们手中的摄像机记录下您精彩的瞬间。”
莫仲恺气的脸色黑红，连城雅致分明是看不起他。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他就看看，输了官司的连城雅致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莫仲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这周秘书对身后庞大的律师团道：“诸位，一会就请你们开足火力攻击，不要口下留情。”
“这个周秘书只管放心就是，有这么多有利的证据，倘若我们再不赢，那真的没有脸在帝都继续混下去了。”
周秘书笑笑：“今天我们古老爷子的名声，就靠各位给赢回来了。”
正式开庭后，庭上气氛非常凝重，那些记者打开了摄像器材，便化作空气，一声都不敢吭。
刚一开庭双方辩论并不激烈，在陈述了案情之后，连城雅致的律师先询问了莫父一些问题。
莫父虽然脸色不好，但是回答的时候，倒是显得很冷静，叙述有条理，口齿也很清晰，倒是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周秘书冷笑，这个莫仲恺还真的挺厉害，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莫父给调理成这样，就算用测谎仪都不太容易分辨出他的话真伪。
不过没关系，他这边准备的料充足着呢。
今天的这场庭审，还长着呢。
在温和的辩论短暂的时间后，莫仲恺请的钱律师开始率先发难，他先把莫仲恺找到的一些“所谓”证据一一拿出来。
想要证明连城雅致他们给出的画原本就是假的，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调换。
当他说完之后，连城雅致的律师才不紧不慢地道：“在被告律师陈述他们的证据之前，我认为需要先把这副莽川秋风图的前世今生说清楚。对方说的都是传说，是臆想，或者是别人口述，就算给出的一些证据也很牵强不存在什么真伪性，我认为原告律师只是在模糊大众的焦点，混淆视听罢了，不过，我们要说的都是真真正正的事实，不过，这个陈述有点长，希望审判长能够同意。”
审判长略微思索了一会，点头同意了连城雅致律师的请求。
莫仲恺心里在打鼓，他已经感觉到了战火的气息开始快速弥漫。
☆、1876。第1876章 心里恨的咬牙
莫仲恺知道连城雅致所请的律师绝对不是一群饭桶，这些人坐在那老神在在，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真的很讨厌。
不过，他们似乎也开始发起进攻了。
莫仲恺看一眼钱律师，两人的眼神经过短暂的交流从彼此的眼中都看见对方的担忧。
连城雅致的律师先用投影仪播放了一个小片段，影响展示的是被莫父调换的那副字画的真迹。
连城雅致的律师站起来，用带着磁性的声音，缓缓陈述道：这副传世名作是一千年前当时著名的书画大家黄石真人晚年所做，至于这副画有多好，艺术价值有多高，我就不说了，但凡稍微了解的人都清楚，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价值连城。
这幅画在五年前在一座七百年前的贵族古墓中被发掘出来，是当时墓葬主的陪葬品之一。
因为此画珍贵，也为了更好保护，所以并不曾对外公布，打算等到发掘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再对外公布。
但是后来这副画刚出土不到两天就被当时主持发掘古墓的一位，勾结看管此画的工作人员，将这副画倒卖到了国外。
连城雅致的律师说了这么一堆后，正准备进入正题，钱律师却突然站起来道：“反对，原告律师所陈述的只不过是真迹的由来，并没有直观的证明，当初当事人手里的正是这副真迹，他所陈述的均是与本案无关的话题，希望审判长不要让他再浪费大家时间。”
钱律师知道，接下来对放就该说一些真正的佐证性证据了，如果审判长不终止，那……很可能，对他们就不利了。
连城雅致的律师笑了笑：“请不要着急，这个事要一点点理顺，不说前面的因，怎么能得出后面的果呢，我还没有说清楚，所以请不要打断好吗？”
审判长道：“反对无效，原告律师继续陈述。”
连城雅致的律师道了声谢谢，然后冲钱律师点了一下头：“这幅画，后来在一个国外的拍卖行被我国的一个企业家买下，随后拿此画同古鹤生换了一件瓷器，于是这幅画便如此到了古老的手上。”
“在此需要郑重声明一声，我的当事人，也就是连城雅致先生，正是古鹤生老先生的女婿，古老将他名下的这家古董店叫给了自己唯一的女儿来管理，连同给的，就包括这副画。”
此话一出，在场的陪审团，还有听众，记者全部都大为吃进，没想到竟然能听到这样一段关系。。
这是一个重头新闻，怪不得一个从没听过姓名的女儿可以做连城雅致的夫人，原来是这回事，人家还有这么一个牛哄哄的老爹呢。
容颜和古鹤生的关系一直没有公诸于众，连城雅致也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告诉所有人。
记者们手里的照相机开始咔嚓咔嚓响了起来，刺眼的闪光灯照的莫父脸色更加不好，他的手隐隐开始发抖。
莫仲恺看着父亲的状况开始不好，心中恨的咬牙。
☆、1877。第1877章 把真相说出来
突然在当庭宣布容古二人的关系，这绝非偶然，连城雅致安排的可真好。
不停闪烁的闪光灯，就算是个普通人看见都会紧张，何况是对被告和证人，这无疑是一项巨大的心理考验。
连城雅致的律师拿出一些东西：“这是当时排行给出的鉴定书，影响资料，鉴定资料，包括当时拍卖行负责鉴定的全球各国的一些专家的录像证词都在这，如果审判长觉得这些证据不够证明此画真实度，我们可以将这些人接过来。”
莫仲恺双手攥紧，连城雅致竟然做的如此充分，连拍卖行的人都可以请来，这样一来，他之前所制造的那些假证明对方的画本身就是假的证据岂不是都白弄了。
莫仲恺此刻才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对方的话，来源是从哪儿？
这下可好，被人家瞬间就给翻篇了。
连城雅致的律师继续道：“还有……当时将此画和古老先生的瓷器相换的企业家已经到场，他可以当庭作证，证明那副画的确给了古老先生。”
审判长点头：“传证人。”
那名企业家被带到证人席上，拿出自己当初和古鹤生以画换瓷的证据。
并且拿出了自己当初买到那副画的全方位放大影响资料，可以直观的看出真画和赝品的区别在哪儿。
钱律师站起来，道：“请问原告律师就算是那副真迹的确是给了古老先生，你们又如何证明给我当时的画就是这个？你们现在所能证明的不过是这古老先生拥有真迹，可这跟我的当事人有什么关系？”
钱律师转身对审判长道：“审判长，我请传我的证人，我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当初他们所给的本就是赝品，至于真迹……或许，我的当事人根本就不曾见过。”
审判长道：“传被告证人。”
所谓的被告证人，正是店内将画借给莫父的店员老杨。
钱律师指着莫父问老杨：“杨先生，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杨点头：“认识……”
“他是谁？”
“莫先生，以前经常去店内，所以……认识的。”
钱律师问：“那好，我问你，半个月前8月2号那天，他去店内，拿了20万做抵押，借了一副莽山秋色图，你确定……你给他的就是真迹吗？”
老杨神色躲闪：“我……我当时……”
钱律师厉声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其他不需要说。”
老杨不敢干他：“我……我不知道……”
钱律师快速问：“为什么不知道？你是在心虚什么，你在愧疚什么？你看着站在被告席上的这个老人，他一生问心无愧，教书育人，被人尊敬，现在却要站在那里，被审判，最后可能还要被判刑，你看着他，你有勇气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