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带你来了!”儿子回答:“就这个呀,也许你还不如我呢!”
联军继续过河扩大其阵线,清军摇摇欲坠,战役的胜利对于联军来说似乎近在咫尺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清军营垒那边传来了震天的欢呼声,蒙托邦将军举起望远镜望去,只见无数的旗帜和人马出现在视野之内,那些大旗上的汉字他看不懂,杜潘上校看了之后说:“是清国京城的皇帝亲兵赶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七章 运河对峙
血腥残酷的战斗没有停止,越靠近帝国古老的都城这种抵抗就越加激烈,八里桥战役中的清军从一开始就陷入一种疯狂的节奏中。在战役刚开始的时候,在这座汉白玉石桥上站着一个特别高大的鞑靼兵,大概是举着僧格林沁帅旗的旗手。他高擎那面写有黑字的杏黄大旗,不断向各个方向示意。显然这面僧格林沁将军的帅旗,所有的将官都无时不注视着,因为帅旗向全军传递着命令。
当大军已经在全面撤退,当战场上以及精锐之师把守的桥头横尸遍地,这个鞑靼兵依然屹立在那里,始终独自一人,还在传达着统帅的最后一道命令。任凭子弹在他身边嗖嗖穿过,炮弹在他四周隆隆轰鸣,他都岿然不动。他那股勇气,我们感到何其崇高。就连蒙托邦也禁不住赞道:“啊!多英雄的好汉!真希望不要打死他。为何这鬼家伙不与其他人一起撤走。快给我把他救下来!”几个士兵冲将上去,力图俘虏他。就在这时,一阵枪声突然响起,将他击中,将他打倒,将他消灭。而那面大旗飞走了,带着他那只紧握着旗杆还在抽动着的胳膊消失了。
帅旗倒下似乎对清军的士气打击无以伦比,八里桥也落入联军之手,原本剩下的事情就已经很简单了,但很快联军的将军们发现事情并没有朝着简单的方向发展。随着一面面的黄龙旗号出现在桥后面的清军营垒之中时,原本已经颓丧的清军彷如注入了某种神秘的力量一般,士气又陡然拔高,过了桥的柯利诺将军等人的桥头堡陡然间感到了异常大的压力。
清军的散兵游勇们被组织起来,清军的骑兵又开始在统一的旗号下作战,分散的游骑又开始冲击柯利诺将军的桥头阵线。这一次的冲击不同,清军骑兵分散开来,并没有集中在一起密集冲击。
他们如同蜜蜂一般蜂拥而来。但又各自保持着距离,密密麻麻的靠着人海的优势向这边冲击着。柯利诺将军大声嘶喊着命令士兵们还击,但总有几个漏网之鱼会冲进身前,之前联军士兵会很容易的用刺刀和枪械近距离干掉这些单兵,可这一次不同了。
跌落马下的尸体上缠着火药袋,上面燃着的火光预示着死亡的征兆,天啊,这些清军骑兵竟然在自己身上缠上了炸药!
几声巨响伴着爆炸的火光和气浪四散开来,冲近联军阵线的清军骑兵给联军造成了损失。随着爆炸带来的混乱,更多的清军骑兵仍旧悍不畏死的发起着自杀式的冲锋,这次他们的冲锋很有成效!
柯利诺将军不得不下令退过八里桥布阵,他可不想被一群疯子给炸死,蒙托邦将军理解这种撤退行为,退过桥后,清军骑兵将无法展开松散队形冲击,联军士兵的枪械和炮弹更容易击中目标。
于是八里桥仅仅属于联军不到一个小时就再次变成了清军的,联军后撤了大概七、八百米才建立了稳定的射击线,于是汉白玉石桥上石屑纷飞。清军骑兵也无法通过狭窄的桥面继续追击,在桥面上损失了数十名骑兵之后,清军骑兵后撤了。
后撤的途中不时有人坠马。不时有身上的火药袋被联军炮弹引爆,总之场面如同下着血雨,混乱不堪而又惨不忍睹。
打退联军之后,清军阵营那边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声,他们的确值得欢呼,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正面野战交锋之中堂堂正正的击退联军。蒙托邦将军并不气馁,他命令炮兵和步兵继续稳步上压,在岸边隔着运河与桥建立阵线,工兵准备着架设浮桥的工具和材料。他们要在战火中架桥渡河。
时值中午,战斗从早晨七点开始持续了五个多小时。双方稳定在运河两岸,清军将联军赶回运河对岸后。开始巩固他们的河岸营盘,虽然遭受着不断的联军炮火袭击,但清军还是冒着炮火在进行着土工作业。
他们像地鼠一样在地上挖掘着战壕,那些所谓的清帝国皇家卫队们毫无骑士锋范,他们只会躲在后面挖掘壕沟、修筑营垒,吴士礼抱怨清军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上来打一战,而荣禄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他们和太平军作战的经验,前队抵抗,后队筑垒,看来彭玉麟已经醒了,而且不知道指挥火器营增援僧格林沁的人是谁。”
因为炮弹运输的关系,蒙托邦和格兰特不得不下令减少炮火的密度,至少等后方的炮弹运到前线之前,他们必须让炮兵备下基本几个基数的炮弹,以防万一,他们可不想在清军忽然发疯冲击运河对岸的时候,炮兵没有了炮弹。
联军炮火稀松之后,清军更加欢快的组织他们的防御体系,平原上没有险要,他们只得增加堑壕来形成防御阵地。而联军也需要工兵多架设几座浮桥来增加投送兵力的速度,这样他们在有可能在过了运河之后在对岸站住脚跟,然后形成完整的阻击阵线。
就这样,双方都在进行工兵作业,其余士兵则在休息,两个小时之后,联军开始准备渡河,法军工兵的效率很高,他们在运河上搭建了五座浮桥,对岸的清军游骑几次想上来破坏,却被对岸联军的射手给击退了。联军依靠精准的膛线枪控制了五百米的范围,进入这一区域的清军会受到联军射手们的射击,岸边有足够的射手从容打击对岸试图冲击的敌人,保障了工兵作业。
当柯利诺将军组织起士兵的时候,几声尖利的炮弹呼啸声从他们头上飞过,准确的落在后面,几发炮弹在冉曼将军的炮兵小队当中爆炸了。
三门阿姆斯特朗大炮被炸毁,年轻的炮兵上尉布拉巴宗和十几名炮兵、苦力当场阵亡。英军大惊失色,法军目瞪口呆,长久以来清军炮兵拙劣的表现让联军开始遗忘了清军也有炮兵这么一个事实,似乎从大沽口沦陷之后联军就不再将清军炮兵当做一个威胁来看待,现在他们吃到了苦头,因为对岸赶来的援军是清国皇帝的卫队,他们也有炮兵和大炮,而且还是之前从列强那里高价采购的火炮,而且他们的炮手操作娴熟,也懂得如何打中目标!
炮兵上尉布拉巴宗的阵亡让蒙托邦将军遗憾不已,他还记得这个年轻人在威海卫操演炮兵时候的英姿,真是可惜了。蒙托邦将军第一次感到了一丝犹疑,当战争结束之时,他还能带着多少活蹦乱跳的年轻人回法国呢?
格兰特将军则睚眦尽裂,冉曼将军大声嘶吼起来,彷如一头斗牛一般:“赶快转移阵地,该死的清国人已经瞄准我们啦!”也难怪英国佬的傲慢自大,这支皇帝亲军增援僧格林沁部清军后,一直没有开炮,他们一直隐忍不发,任由联军炮兵有一发没一发的发炮轰击自己,等到将联军炮兵阵地方位大致都计算清楚之后,他们才开始发难。
战后联军的将军们才弄明白,原来清军增援的士兵是由骑兵和步兵先行,为数不多的几名炮兵跟随部队先行到达了前线进行测距观察,而炮队是在两个小时之后赶到战场的。
联军其他的炮兵部队开始还击,同时他们也遭受了几发炮弹的袭击,对面指挥清军炮兵的清军将领非常狡猾,他似乎将清军炮兵阵地分得很散,每个方向上似乎只有几门炮,联军其他炮兵阵地的压制始终未能完全奏效,几轮炮战过后,清军还是有炮弹不是光临联军的阵线。
激烈的炮战一直持续到到下午五点,因为有清军火炮的关系,联军一直不敢发动步兵冲击对岸,蒙托邦相信一定有清军炮兵瞄准了几座浮桥,直觉告诉他,对岸的清军指挥官就等着联军步兵蜂拥过河,然后他就会从容下令炸断几座浮桥,接下来就是对过了河的步兵进行围攻,那样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而且天色已经晚了,格兰特也不希望联军士兵在没能取得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在危险的运河对岸宿营过夜,于是联军和清军僵持在了八里桥和运河的两岸,就这样对峙着,炮兵还在鏖战,而步兵则开始休息。
入夜之后,联军第一次施行了灯火管治,对岸的清军也不举火,双方指挥官都非常谨慎,荣禄对此表示理解。彭玉麟是和太平军在南方有过常年交手经验的将领,他知道夜间举火会给炮兵指使目标,相信从前他一定多次吃过太平军夜间炮击的苦头吧。
格兰特和蒙托邦在营帐内很沉闷的坐着,就在此时,后方的运输队到了,运来了很多的枪弹、炮弹、粮食、药品以及其他物资,伤兵和阵亡士兵的遗体随运输队送回天津去,同时跟着运输队前来的还有中午才赶到天津的海军联络官。
海军联络官给联军两位统帅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在大连湾屯驻的太平军在五天前离开了港口,数百艘船只遮天蔽日的开往了津塘北面的山海关、锦州方向……(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八章 历史责任
临时军事会议开得非常沉闷,联军情报部门再一次成了被指责的可怜对象,对于太平军的军事行动,联军缺乏可靠和必要的情报。
“先生们,我想知道的是太平军北上的目的!”额尔金爵士的语气非常不快。
格兰特将军依旧保持着风度,他说道:“太平军向山海关、锦州一线出兵,目的很明确,就是攻占山海关、锦州一线。之后他们有两种行动的可能,一是北上攻占东北几省,继而与俄国人在东北进行战争,二是……”说到这里格兰特有些迟疑起来,荣禄接过他的话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是直接从山海关入关,直扑京城!抢夺联军的胜利果实!”
额尔金爵士非常愤怒,他被荣禄的话彻底激怒了,蒙托邦将军则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这个没有和太平军有过太过交往的统帅质疑道:“太平军不是刚刚和俄国人宣战么?他们应该集中力量对付俄国人,而不是在这个时候打北京,这样会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他们将失去我们的信任,甚至和我们开战的。”
荣禄笑了起来,蒙托邦将军有些恼怒于荣禄的这种讥笑,怒目而视,但荣禄并不畏惧,侃侃而言:“那位长毛西王我可是在了解不过的了,这世上就没他不敢干的事,当年两千兵马突袭破长沙,四十天从湖南打到江宁,再到后来的广州登陆作战,这个人就是一个天生的冒险家。”
吴士礼研究过这位远东赫赫有名的人物,点头附和:“很有可能,假如满清西太后为了阻拦我们在通州,而把北京最后的一点军事力量都投入到了我们这个方向,太平军的西王是很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抢先攻占京城的。这位西王有时候是会做出一些非常疯狂的事情来的。他是一个疯子!”
法国公使葛罗皱着眉头说道:“先生们,那我们该怎么办?”蒙托邦将军很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只有比快了,看谁先攻下北京城!”
英国领事巴夏礼补充道:“我们还是有必要通过外交途径警告一下太平军。他们的做法很可能会引起战争!”
荣禄对此不置可否,他只是略带笑意的一字一句说道:“诸位先生忘记了么?太平军和朝廷本来就在战争状态。他们只是在打击他们的敌人,各位别忘了,北京还在西太后的控制之下,外交照会不会有什么作用,他们大可以说我们是在进攻满清,并不针对联军。我赞成蒙托邦将军的意见,我们只有加快自己的步伐,抢先一步打到北京去。毕竟就算太平军能顺利在山海关登陆,山海关距离京城还有五、六百里的路途,而我们距离北京只有最后的八里了……”
……
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山海关靖边门城楼上,太平天国的旗帜已经在硝烟之中冉冉升起,继之而来的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欢呼声,一万余名太平军士兵在山海关内外一起爆发出的巨大欢呼声,响彻了这座古老城关的内外。
“将士们!两百多年前,满清就是从这里入关的。今天,我萧朝贵将带领你们从这里打回去!”联军将帅口中的那位疯子,太平军的西王此刻就站在山海关的城楼上。他一身笔挺的新式元帅军装,手中杵着元帅佩剑,威风凛凛的大声鼓舞这他的士兵,他的话简单而有力,太平军将士们又爆发了新一轮的欢呼声。
要是联军统帅们知道这位太平天国的西王出现在了山海关,他们一定会知道太平军的目的就是北京城,除此之外,天下间似乎在没有值得西王亲自带兵冒险的东西了。
西王萧云贵的行踪非常保密,其实对俄宣战是一层烟幕。太平军和俄国人的战争状态一直没有解除,宣战与否无关大局。但之前太平军一直在北方取守势,如今宣战给英法造成一种错觉。那就是太平军可能要主动进攻,于是后来调集一个军的兵力北上大连湾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而萧云贵自从对俄宣战之后,就带着天京的京城第一军从上海装船出海北上了,留在天京时不时出席一些活动露面的人却是他命情报司和白泽堂找来的替身而已。这个替身远远的看起来和萧云贵是有几分相似的,只要他不说话,远远看起来是不会有什么破绽。就这样萧云贵一直跟着大队达到了大连湾,而天京的事务交给了左宗棠、洪韵儿等人。
他这次北上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趁着英法联军和清军鏖战的时候,一举攻占山海关、锦州一线,封闭东北的咽喉,防止满清政府败亡之后逃回东北,同时为太平军下一步进攻东北打下一个基础,而他的最大野心还是抢在联军前面攻占北京!
正如荣禄说的那样,太平军虽然拒绝加入英法联军,联合对满清采取军事行动,但太平军一直和清军是处于交战状态的,他统领太平军跨海夺占山海关,继而入关攻打北京城,在法理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