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讪讪一笑,摆摆手道:“我认输了,我认输了。你们夫妇二人,任何一个我都说不过,何况你们夫妇联手。”
李奇哼道:“你知道便好。”
郑逸瞧了眼李奇,道:“不过枢密使好像并未受到影响。”
李奇没好气道:“难道非得嚎啕大哭才算是受到影响了吗?其实我心里在滴血,不过你看不见而已,说真的,这时候你不应该请我大搓一顿,安慰我一下,让我开心开心。”
郑逸可不上当了,道:“你少来。你这么有钱,要请也是你请我。”
“真是小气。”
“你见过那个管财政的大方过。”
“这倒也是。”
郑逸正色道:“方才秦桧提议让你接管武学,你为什么没有答应?”
李奇道:“我答应有什么用,那也得皇上点头才行,不过你认为皇上会点头吗?再说这武学一直都是兵部管理,而这也是秦桧提出来的,我没有任何理由接管武学。”
郑逸叹了口气,道:“这我其实也知道,我也猜到秦桧一定会想办法夺取部分兵权。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秦桧竟然会想到利用武学来夺兵权,若是今后天下将帅都是出自武学,那也可以说是他的学生,这可真是了不得呀。”
李奇点点头道:“这种办法虽然见效慢。但是一旦成熟了,十年之后,秦桧如果权倾朝野,我也不会感到任何惊讶。”
郑逸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奇耸耸肩道:“暂时还没有想到。不过皇上非常看重武学,这武学改革是不可阻挡的,就看秦桧后面会怎么操作。我也只能静观其变。”说着他突然一笑,道:“如今秦桧对我底牌已经亮出来了,我暂时应该不有任何烦恼,倒是你得注意,说不定秦桧下一步就是利用户部夺财权。”
郑逸哈哈一笑。
李奇道:“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吗?”
“只要皇上点头,我一点也不介意。”
郑逸摇头一笑,道:“其实三司的财政已经在无形中被瓜分去了不少,你们商务局掌控着全国经济,钱多钱少,都是你们说了算,秦桧又曾利用新法帮助户部、吏部、工部夺得一部分财权过去,再加上立法院的成立,我手中的权力又再进一步缩小。
以前的三司使掌控天下财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管三省六部,还是枢密院、三衙,都得求于三司,可是现在不同了,虽然我现在还是掌控着天下财政,但我不过只是一个管账目的人,账目非常透明,每个人都知道国库有多少钱,每笔账目都要交代的非常清楚,连最基本得税收都不归我三司管了,现在都是立法院的事了,立法院每年说税收该是多少,那就是多少,我只需要按照章程做事就行了,他秦桧要财权找我没用,现在得找立法院了。”
李奇惊讶道:“想不到立法院的出现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你不会记恨我吧。”
郑逸笑道:“当然不会,其实这样也好,我不需要担太多的责任,你做买卖的应该也知道,这管钱的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弄不好就两面不是人了,现在有了立法院,我轻松多了,怎么赚钱是商务局的事,取多少钱是立法院的事,是赚是赔,跟我三司可没有太多的关系。”
就在这时,李纲和毛舒突然走了过来,向三人拱拱手,打了声招呼。
李奇拱手回礼,又笑道:“毛院长,第一回上朝感觉如何?”
毛舒道:“倒是有些紧张,不过在下能今日,真是多亏枢密使提拔。”
李奇摆摆手道:“那也得你自个有本事。”
三人寒暄片刻,郑逸就道:“枢密使,经济使,我们还得去一趟立法院商谈关于今年税法的事,就先告辞了。”
“三位请便。”
“告辞。”
三人又一拱手,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白浅诺望着三人的背影,道:“二哥其实一点也没有变,对任何事都看的开。”
李奇微微一笑,道:“他才是有大智慧的人,非我们这些俗人能比的。不过,你有一点倒是说错了。”
“愿闻其详。”
“你可不要忘记他曾今为了夫人纠结了十多年,一个男人最精华的十多年代表着什么,所以他不是对任何事都看得开。”
白浅诺轻轻笑道:“夫君言之有理,不过夫君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李奇笑着摇摇头道:“如果郑逸没有娶润儿,哪怕夫人现在选择了郑逸,我绝对也是满心充满祝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白浅诺惊讶道:“你………你舍得?”
李奇翻着白眼道:“拜托,你还真把夫君我当成是村霸了,感情这种事就跟买卖一样,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否能我是喜欢夫人,但是夫人若选择其他人,那也未尝不可,她也有选择的权力,我为什么不能去祝福。”
白浅诺怔怔瞧了眼李奇,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李奇,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笑吟吟道:“若是高衙内了。”
“这当然不行。”
李奇几乎都没有思考,可又见七娘咯咯笑了起来,知道上当了,狠狠道:“好呀七娘,竟敢戏弄为夫,这若不是皇宫,为夫必定家法伺候,今晚罚你执勤。”
“什么执勤?”
“床上执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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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一章功成身退
枢密使府邸。
“爹爹,你今后能否经常陪孩儿和阿萌、小八玩。”
“当然可以。”
“爹爹,你也和七姨一样,都是大官么?”
“嗯。”
“那是爹爹的官大,还是七姨的官大?”
“自然是爹爹大呀。”
“那为什么七姨每天早早起来就要去上朝,爹爹却不要去上早朝了,是不是官大就不要上朝?”
“呃。。。这个………嗯………咳咳,也不能这么说,爹爹处理的都是机密文件,通常都是晚上忙。”
“哦。”
。。。。。。
李奇一直都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太多了,故此此番南征回来后,他都尽量抽出空来陪李正熙玩耍,只见他牵着小八,而李正熙则是牵着阿萌,父子两人在院子里面遛狗。
突然,阿萌趴在地上,靠着肚皮颠簸了几下,又是慵懒的望着李正熙,似乎不愿继续走下去了,李正熙忙蹲了下去,搂抱着阿萌,一张稚嫩的小脸在阿萌那皱巴巴的脸上蹭来蹭去。
小八吃醋了,跑了过去,冲着李正熙汪汪直叫。
李正熙倒也不厚此薄彼,一只手又将小八给搂了过来,玩的是不亦说乎。
李奇看到儿子这般可爱,也是乐的呵呵的直笑。
“汪汪汪………!”
“汪汪汪………!”
忽听得阵阵狗叫声,阿萌、小八唔唔唔几声,缩在了李正熙的怀里。
李奇举目望去,不禁一怔,只见马桥、鲁美美牵着金毛和黑毛这两只藏獒走了出来,如今金毛、黑毛又壮了不少,体型非常庞大,有虎豹之势。得亏是马桥和鲁美美,旁人哪里敢拢边。
纳尼?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神犬侠侣?李奇看得猛吸一口气,瞧了眼金毛、黑毛,又瞧了阿萌和小八,登时感觉自己弱爆了。
“师父。”
鲁美美、马桥也看到了李奇,急忙牵着两藏獒走了过来。
“金毛,黑毛。”
李正熙兴奋的不得了,正准备跑过去,李奇吓得急忙拉住李正熙,道:“正熙。你干什么?”
“孩儿想和金毛、黑毛玩。”
“你不怕它们咬你么?”
“它们不会咬人的。”
“这是谁告诉你的?我杀了他。”
“是马叔叔说的。”
“这个王八蛋。”
“爹爹,你说脏话了,娘说不能说脏话的。”
“呃。。。是爹爹口误,下不为例,但咱们还是别过去的好。”
李奇还将李正熙拉到身边来,见马桥走了过来,自己还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训斥道:“我说马桥,你也真够无聊的。这院子里可是有小孩的,你别老是牵着这两哥们出来呀,万一咬到人了怎么办?”
马桥没好气道:“小的都让你牵走了,我还不只有牵大的出来。再说,有我在,它们能咬到谁?”
倒还别说,这两天藏獒在马桥手中。那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显然是已经被扁服了,不过这厮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恶。
鲁美美瞪了马桥一眼。忙解释道:“师父,是这样的,这院里很少有人敢牵金毛和黑毛,我和师哥看着他们整天待在笼子里面也怪可怜的,于是就牵它们出来走走。”
“金毛,黑毛。”
李正熙还一个劲的向两只藏獒招着手,又仰着小脑袋向李奇道:“爹爹,我能摸摸它们不。”
“当然不能。”
李奇想都没有想,这真是太恐怖了。
李正熙瘪着嘴道:“为什么?”
李奇道:“万一咬着你怎么办?”
李正熙道:“它们不会咬孩儿的,孩儿以前还骑过它们。”
“啊?”
李奇惊讶的望着儿子,我都是敬而远之,你个小屁孩还敢骑它们?
鲁美美道:“师父请放心,金毛、黑毛不会伤着大公子的。”说着她突然拿出一副口罩来,给金毛和黑毛戴上。
李奇见李正熙迫切的望着自己,只好道:“那………那好吧,你注意点哦。”
“嗯。”
李正熙立刻走了过去,他站着可还没有金毛和黑毛高,举起小手来轻轻摸了下两天的藏獒的头。
奇怪的是,那两天藏獒望着李正熙双目竟然没有半点凶光,似乎还怕李正熙够不着,竟然低下头来。
李奇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原来自从李正熙能够走路一来,身边没有一个小伙伴,狗倒是挺多的,所以他经常与阿萌待在一块玩耍,对狗非常有好感,也常去给金毛、黑毛喂食,就在这期间与黑毛、金毛建立起非常深厚的友情。
而且,如今枢密使府都禁止吃狗肉了,哪怕是李奇想吃狗肉了,都得躲到醉仙居或者樊楼去。
李正熙突然道:“美阿姨,黑毛吃了早饭没有。”
马桥听的正熙叫美阿姨,心里是各种爽,笑呵呵道:“正熙,你是不是想骑黑毛?”
李正熙两眼放光,使劲的点着头。
鲁美美又瞧了眼李奇,李奇见金毛、黑毛身上也都穿着御寒的衣服,并不是脏兮兮的,又见李正熙兴致盎然,不想扫他兴致,于是点了下头。
李正熙还准备抱着阿萌一块上去,阿萌吓得都快哭了,使劲的完后缩,至于胆小的小八早就跑到李奇身后去了。
“阿萌,小八,你们真是太胆小了。”
李正熙瞥了下嘴,然后向鲁美美举起双手。鲁美美立刻将李正熙抱起,放在黑毛的背上,这孩子还真不知道怕,立刻就俯下身来,搂抱着黑毛的脖颈,在黑毛耳边说着悄悄话。
这一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奇擦了一把冷汗,阿萌自然就不敢让小正熙牵了,乖乖的跑到了李奇脚边上。
几人围着院子溜了两圈,突然,下人来报。种师道上门拜访。
小秦,这都是你造的孽呀!
李奇暗自感慨一句,让美美带李正熙去后院玩耍,自己则是快步出去相迎。
“种公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一见到种师道,李奇立刻恭谨行一礼。
种师道只是轻轻一笑,脸上却带着三分歉意,道:“实不相瞒,今日老夫是前来负荆请罪的。”
李奇忙道:“种公真是折煞小子,种公里面请。”
李奇将种师道请到后堂。下人奉上香茗后,李奇就让他们都退下了。
种师道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关于武学改革的事,老夫已经知道了,实不相瞒,当时秦桧来拜访老夫,的确询问过一些有关这方面的事情,老夫当时也没有细想,于是就全盘托出。其中还包括你与我说到的一些有关军事学院的事宜,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另有目的,甚至还连累了你。对此老夫真是甚感抱歉。”
李奇苦笑道:“种公你这真是小题大做了,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毕竟几年后的事谁能料到,抛开一切不说。种公觉得此事是对还是错?”
种师道道:“若是抛开你们之间的争斗,这当然是一件好事,要真是如秦桧所言。武学一定能够为我大宋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将领。”
“这不是就是了。”李奇笑道:“既然整件事是对的,是对我大宋有利的,那么种公就没有做错,又何须道歉,我们都是为了大宋好,国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私人的利益算得了什么,若是种公明知此事有利于我大宋,但是却因为私人原因知情不报,那才是辜负了种公的盛名和皇上的信任,甚至还连累了我李奇成为罪人。”
种师道笑着点点头,道:“你若能这般想,那便最好了。”
李奇道:“朝堂上面不就是这样么,虽然大家的手段不同,但是目的相同就行了,决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就全盘否定他人的想法,我早已经习惯了。”
“是老夫还没有习惯呀。”
种师道笑着摇摇头,他可是真正的大英雄,眼里是揉不得一粒沙子的,当他知道秦桧利用他的言论提议改革武学,便知道秦桧是想利用武学抢夺兵权,李奇作为枢密使自然受到连累,心里非常过意不去,故此今日一早就赶了过来。又道:“在昨日晚上,皇上曾亲临寒舍,询问关于武学改革的事,并且希望老夫能够出任武学院长。”
李奇道:“那种公可否答应?”
种师道摇摇头道:“老夫婉言拒绝了,而且,而且老夫还向皇上请求致仕,望能回到故乡颐养天年。”
“什么?”
李奇大惊失色,道:“种公,你若是因为这事,就完全没有必要,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种师道摆摆手道:“老夫早已经萌生退意,只是在皇上即位初期,需要一个辈分比较高的人帮他压住京城的禁军和西军,蒙皇上看得起,老夫当然愿效犬马之劳,但是如今军政已经完完全全的交到了皇上手中,岳飞、牛皋他们也能够肩负起重任,已经不再需要老夫了,老夫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说着他又是苦笑一声,道:“你有句话说的好,这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老夫位居太尉,纵使已经不理政务,但也有可能被拖下水,老夫面对十万强敌,尚不畏惧,但是面对政治中的勾心斗角,老夫是打心里害怕,也不想趟这浑水了,老夫已经没有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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