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还真是丹魂不散呀。
李奇皱了皱眉,瞧了眼那马车,见不是封宜奴的马车,暗想,难道李师师也在?也好,她也是时候出来走走了。
“李大哥,我先过去一下。”白浅诺笑道。
李奇微微一怔,笑道:“你去吧,我等你。”
白浅诺笑的点了下头,然后和柔惜一同朝着马车走去。
高衙内懊恼的挠着头,道:“她们怎地会一起出来,真是怪哉。”
洪天九倒没想太多,朝着李奇道:“李大哥,咱们快点赶路吧,我都等不及了。”
靠!我老婆都没来,你急个毛呀。
李奇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道:“七娘等会要跟我们一起去,咱们就再等会吧。”
高衙内一拍大腿,遗憾道:“对呀,我刚才就应该叫白娘子邀封娘子一同前去呀,真是该死,我怎地把这个给忘了。”
暴汗!千万不要啊。
李奇心头一惊,没好气的瞥了眼高衙内这厮。
过了一会儿,那柔惜又跑了过来,微微喘气,朝着李奇道:“李师傅,七儿姐请你过去一趟。”
这几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呀。
李奇眉头一皱,脸蠢疑惑之色。
接二连三受到无视的高衙内不爽了,径直走到柔惜面前,吓得后者立刻躲在了李奇身旁。他嘿嘿一笑,“露出两排阴森森的牙齿,道:“柔惜妹子,你是不是弄错了,封娘子难道没有邀我过去一叙?”
柔惜摇头道:“这我……我不知道,主人没有说。”
李奇没好气的看了高衙内一眼,道:“衙内,若是你想过去,就和我一同前去吧。”
“呀,好呀。”
高衙内这厮兴奋的点了几下头,脸忽然又沉了下来,微微瞥了那辆马车,叹了口气道:“她们又没有邀请我过去,我过去作甚。”
嘿。你高衙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
李奇干笑两声道:“那……那我就过去了。”
“去吧,去吧。”
高衙内点点头,又道:“对了,你记得告诉封娘子,我也在这里,兴许她没有瞧见我也不一定。”
那娘们若是知道你在这里,估计早就跑了。
李奇讪讪点了下头,然后护着柔惜绕过高衙内走了过去。
来到马车前,李奇见没有一个人来迎接他,心下不悦,暗道,好呀,你们三个女人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让我弯着腰站在车下和你们说话?老子又不是太监,真是岂有此理。
他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慢三步助跑,紧接着一个跨跃式动作跳上马车,吓得柔惜惊耳一声。
马车随之一晃,里面立刻传来三声惊呼。
李奇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掀开车帘子就往里面钻,可是他头刚刚伸进去,还没有瞧清楚里面的景色,迎面就是一只夹带着一缕清香的绣花鞋鞋底。
靠!夺命**脚!
李奇惊叫一声,身子左后方一斜,侃侃避过,好死不死,那只修长却又不失饱满的长腿却正好伸进了他的胳肢窝里。
日!好险呀。
李奇登时冒出一头冷汗来,双眼怒火直冒,胳膊猛地一夹,可还是反应慢了半拍,那只美腿已经非常快速的收了回去。
后面的高衙内瞧到这一幕,大呼李奇无耻之极,若不是柴聪和樊少白二人拉着,他早就冲过来英雄救美了。
昭。该死的封宜奴,竟然敢暗算老子,真把老子当病猫了。
李奇虽然没有瞧清楚这腿的主人,但是他知道白浅诺肯定不会向他动手,李师师就更加不可能了,仅从这一脚的力度,绝不是如今抱恙在身的李师师能做到的,剩下的就只有那封宜钗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
李奇忽然发现胳肢窝里面夹着一个异物,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粉红色的绣花鞋,眼珠一转,囔嚷道:“哎,这是谁的鞋呀,忒没素质了,我劝这鞋的主人赶紧回去洗洗脚,真是受不了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嗖的一声,又是一只绣花鞋飞了出来。
李奇这次是有准备的,扬手就抓住那只绣花鞋,又嚷道:“还来!有完没完,鱼儿都被熏死了,哎呀,臭是俺了。”
“李奇,你去死。”
随着一声叫骂,又一个庞然大物飞了出来。
李奇一把抱住,是一个散发着幽香的头枕,呵呵道:“真香呀,这头枕来的真是时候不然俺真的会被熏死去,不知是那位侠女出手相助,能否出来一见,李奇自当拜谢。”
这马车明显是李师师的他自然不敢说这头枕也是臭的。
话音刚落,白浅诺露出一个头来,满眼笑意的白了李奇一眼,道:“李大哥,你就莫要再气封姐姐了,把鞋给人家吧。”
“谁稀罕。
李奇哼了一声,将鞋送了过去,抱着那头枕道:“这枕头倒是挺不错能不能送给我。”
白浅诺嘴一翘李奇立刻把头枕奉上他也害怕这妮子吃醋呀。
白浅诺将东西拿了进去,里面又传来李师师那悦耳的声音,“妹妹,你勿要气恼,李师傅也是跟你闹着玩的,他若是知道你这一只鞋价值千金,或许就不会送还回来了。”
什么?价值千金?有木有搞错呀。
李奇大惊,肠子都悔青了对呀。昭,我真是蠢了,刚才就应该把那两只鞋卖给高衙内那厮又何止千金啊,亏了,真是亏了,白挨这一脚了。
“姐姐,这厮恁地无礼,竟敢搜闯你的马车,你一定得叫人好好教训下这无耻之徒。”封宜奴语气哽咽道,她这一辈何尝被人说过脚臭,心中是无限委屈啊。
暴汗!好像是你先动的手吧,如今反而要倒打一耙。
李奇暗怒,刚想反驳,忽听得白浅诺道:“封姐姐,李大哥为人一向都是这般洒脱,你就不要生他的气了吗。”
“七娘,怎地连你也帮他。”
还是七娘懂我。
李奇心里舒坦,怒气倒减,故作惊讶道:“咦?不是你们邀请我来的么?”
“李师傅说的不错,是师师邀你前来的,但是男女有别,还望李师傅能车外叙话。”李师师缓缓说道。
瞧瞧,瞧瞧人家这素质,不亏皇上的女人,这话说的,还真是没话说,算了,我就不进去凑热闹了。
既然李师师都发话了,李奇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坐靠在马车上,呵呵笑道:“哪里哪里,师师姑娘太客气了,我就一粗人,坐哪不是坐了,没事,没事,你们用不着内疚。”
封宜奴气急道:“谁内疚了,你这厨子有甚资格进到里面来。”
李奇自当没有听见,问道:“不知师师姑娘找我前来,有何吩咐?”
李师师淡淡笑道:“吩咐到不敢当,只是我听七娘所言,你们准备去……去……”
“师师姐姐,是酒吧。”
“哦尊,你们方才可是准备去酒吧?”
“对呀。”
“师师对这酒吧也好奇的紧,也想前去一观,不知李师傅可否允许。”
你要去,我能说不吗?只是你们三个美女再配上那四小公子,这场面真不好掌控呀。
李奇有些头疼,但他也只能言不由衷道:“师师姑娘愿意去,在下自然是欢迎之至。”
李师师又道:“师师先谢过了。”
“好说,好说,那你们先行一步,我等随后就来。”
封宜奴怒哼道:“那你还不快滚下去。”
李奇反唇讥道:“我可不会滚,要不你出来教教我?”说着他也不等封宜奴答话,哈哈一笑,便从车上跳了下去,只听得后面传来一阵怒骂声。
这边的火没熄,高衙内那边的怒火已然在狂烧中。
李奇刚一回来,高衙内就上前找他理论,道:“李奇,你方才到底对封娘子做了甚么?”
李奇手一摊,道:“没做什么呀,我只是邀请封行首与我等一起去酒吧玩。”
高衙内脸上立刻转怒为喜,道:“那封娘子可否愿意?”
李奇头朝那边一瞥道:“呐,她们都出发了。”
他话刚落音,只听得嗖的一声,转瞬即逝间,高衙内已经坐在了马上,大手一挥,道:“我们也快点走吧。”
这厮还真是好忽悠。
李奇笑道:“你们先走,我还得准备一些东西。”
秦夫人见到一幕,轻叹一声,道:“李奇,你这是自作孽呀。”
李奇苦笑道:“夫人所言甚是,要不天人也一同前去,有你在,相信他们也不敢放肆。”心想,反正已经够乱了,也不差你一个了。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还是留在店里吧。”秦夫人立刻摇头说道,她可不想趟这楚浑水。
李奇早料到秦天人不会去,也没有勉强,去到厨房把李师师的午餐所需要的材料拿上后,便和陈阿南骑着驴追了上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西城。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只见金水河边上的那间大屋子,已经完全改头换面了,原本厚重、灰蒙蒙的大门如今已变成了紫漆大门,门沿上悬挂着一块黑色招牌……咆哮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咆哮吧(中)
“咆……哮……吧。”
高衙内站在酒吧门前,仰着头,怔怔望着招牌上那三个非常有艺术化的大字,一字一顿的念了一遍,心里还是没底,又朝着一旁的柴聪问道:“柴聪,我………我可有念错。”
柴聪微微一怔,不是很确定道:“应该没有吧。”
“衙内,您没有念错。”
不知何时,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突然冒了出来,躬着腰,一脸谄笑的朝着高衙内说道。
高衙内吓得往身后一跳,定眼一看,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那田木匠,惊道:“田木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田木匠憨厚的笑道:“是李师傅让小人在这里迎接你们的。”
刚才来的时候,李奇就叫人先赶了过来,通知田木匠,让他叫所有工人全部回家去,只留他一人在这里看门。毕竟李师师在这里,闲杂人太多了可不太好。
“李奇?”
高衙内转头一看,见李奇还没有来,郁闷道:“李奇这厮,怎地还没有来?”
洪天九呵呵笑道:“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大哥的那驴是啥德行。”
高衙内表示理解的点了下头,手指着那招牌,朝着田木匠问道:“这招牌是谁挂上去的?”
田木匠恭敬道:“是李师傅让挂上去的。”
“咆哮吧。嗯,这名字还真是不错,挺对俺胃口的。”洪天九嘿嘿笑道。
高衙内又念了一遍。道:“是挺顺口的,就是字比较难认。”
“我怎么瞧着像是山野匹夫取的名字。”樊少白苦笑道,他也做了好几年生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粗俗的名字。
“少白,你什么意思?莫不是说我和小九是山野匹夫?”高衙内不爽道。
樊少白手一摊,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我瞧这名字就挺不错的,比那些什么鸳鸯楼要好霸气多了。”柴聪点点头。赞道。
洪天九忙一个劲的点头道:“说的不错,咆哮吧再配上我那轰天酒,简直就是绝配呀。”
正当他们讨论的不亦说乎时。后面传来一个笑声,“四位公子对我取的这名字有何高见?”
四人转头一看,只见李奇骑着驴缓缓而来。在他后面五十步远还跟着一辆马车,正是李师师的马车。
“我们能有啥高见,不就是一个名字么,听着顺耳就行了。”高衙内呵呵笑道。
李奇笑而不语,翻身下驴,走到大门左边的一根又粗又长的横木前,将驴拴好。
高衙内等人这才注意到这根横木,疑惑道:“李奇,这木头就是专门用来栓马的么?”
李奇点点头道:“不错。不过待酒吧开业后,凡是在这里栓马的。还得花上几个铜板。”
“jiān商。”
这时,李师师的马车也到了,车都还未停稳,就听得里面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
高衙内一听封宜奴的声音,大脑立刻短路了。忙点头道:“封娘子所言甚是。”
甚你妹。老子在帮你赚钱,你T娘的还胳膊朝外拐。
李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白浅诺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紧接着封宜奴和李师师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不过她们俩分别用白纱和粉红纱巾遮住了脸,但是魅力却依然有增无减,特别是李师师。白衣如雪,两缕青丝顺着长颈直落下来,简直美如天仙,当然,一旁身着粉红sè长裙的封宜奴也是婀娜多姿,美不胜收。
四小公子皆是看得一愣,随即又立刻向李师师作揖行礼。
在这年头,能让京城四小公子行礼的伎女,恐怕也就是李师师一人了。
“李大哥,为何来这酒吧拴马都还得花银子?”白浅诺下意识的走到李奇身旁,小声问道。
对于这一点,大家似乎都感到十分好奇,不免都望向李奇。
李奇笑道:“这是因为到时我得叫人在这里看着这些马,别让人给偷了,别人付出了劳力,难道就不应该得到些报酬吗?当然,封行首说我是jiān商,也没有说错,无商不jiān吗。”
樊少白点头道:“李师傅言之有理。”他也是商人,自然向着李奇。
白浅诺抿唇一笑,不但不觉得李奇贪图小利,反而认为他xìng格直爽,毫不做作。当然,若是这句话从别人嘴中说出,她或许就会嗤之以鼻了。
封宜奴俏脸一撇,又不屑的哼了一声。
李师师倒是没有注意他们的谈话,抬着头一直望那块招牌,忽然噗嗤一笑,道:“想必这名字也是李师傅取的吧。”
怎么样?有个xìng吧。李奇哈哈笑道:“师师姑娘慧眼如炬,李奇佩服佩服。”说着他手朝着大门一伸,道:“各位里面请。”
洪天九早就迫不及待了,率先走了进去。
刚进到里面,还不能看到酒吧的全貌,是一个Z形的廊道,走过廊道,一进到里面,当他们看清楚里面的摆设时,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眼望去,最吸引人眼球的肯定就是中间那个大吧台了,四方形,是由四张四米来长的长桌围成的,中间留有足够的余地站人,外侧都摆放着一排整整齐齐的高脚圆凳,四个角都竖立着一根方柱,撑起上面那块吊顶,但见吊顶上面还吊着数盏灯,各sè各样的灯罩,再加上外沿落下来绸带,着实让人眼花缭乱,但是由于现在还没有点燃,所以看不出什么效果。
在吧台前、左、右三面都放着一些方形桌子,不过这些桌子的桌脚都比较高,周围也没有椅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小烛台。而左右两边靠墙还摆放着两列小方桌,每张桌子配上两把靠背椅,显然这桌子只能够两个人坐。
吧台的后面则是一个四方形台子,至少也能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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