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利益,斩草除根,无疑最佳选择,所以若能杀的话,我当然会杀,但是若不能的话,我也不会拿着我的性命去拼,因为一旦我输了,那么对于凤翔百姓而言,绝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不会去过于强求,我只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赵菁燕点点头道:“既然你已经想得恁地清楚了,那你还苦恼什么?”
“拜托,我只是明白我心中想要什么,但是细节、过程我还是一筹莫展,不然我大半夜跑道这里来干什么,你又不会给我暖被窝………纯属玩笑,别贱,哦不。别拿贱,说正事。”
李奇见赵菁燕将剑放下了,心里松了口气,赶紧道:“这事我一定会查到底,因为你若是都不知道敌人是谁,那么防范于未然就不知从何谈起了。但问题在于怎么查,想必你也清楚我现在的处境,下面的百姓在望着我,上面有人在盯着我,下面还有人在注视着我。那边皇上也在等待着我,我真是四面楚歌,想要瞒住所有人,先将事情弄清楚,再来考虑解决的办法,那真是难于上青天。但若是一旦真相过早的暴露出来,那么百姓就会追着我在我耳边嚷嚷着要惩处那些贪官,而那些贪官为了自保,肯定会找我拼命。即便是皇上或许都会觉得左右为难,摇摆不定,到那时我只能根据情况,被动的去想办法解决。那样的话,我就是死都死不掉,这就是为官最悲催的结局。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苦恼了吧?只要一步走错,那么就步步皆错。”
赵菁燕苦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此事事关折家军,皇上肯定会非常的重视,这就不仅仅是伤害他们利益的事。而是直接危及到他们的性命,比起变法而言,这事严重多了,弄不好,可能就会出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李奇直白道:“我可还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谁想死?谁又能死呢?”
“就是这样才可怕吗,现在你也知道了,快点帮我想想办法把。”
“你比我聪明,你都想不到,我怎会想得到。”
“这话我绝对赞同,但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就当我求你了。”
赵菁燕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话怪怪地,道:“好好一句话,怎地一到你嘴里就变味了。”
李奇讪讪道:“我是金刀厨王吗,就喜欢将这味道变来变去的。”
这也能说得通?赵菁燕登时无语了,皱眉沉吟起来。
李奇也思考了起来,其实他还是很看重赵菁燕的意见,因为赵菁燕不禁是一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地地道道宋人,所以赵菁燕能顾虑到很多他有可能疏忽的方面,更难能可贵的赵菁燕还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大美女,男女搭档干活不累吗,要是对面坐着是酒鬼,那李奇哪里还有什么思绪,尽顾着恶心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菁燕忽然道:“我以为想要瞒天过海实在是太难了。”
操!你丫想了这么久,就想出这么一句废话来?李奇郁闷道:“不难我用得着请你帮我想么?”
赵菁燕道:“但是你可以反其道而行啊!”
“反其道而行?”李奇惊讶道。
赵菁燕道:“不错。在事情还在扑朔迷离的时候,先将把这事给捅了出来。”
“你说的容易,若是皇上知道十万变两万,肯定会龙颜大怒,到那时,我可就真是骑虎难下了。”李奇没好气道。
赵菁燕笑道:“当然不能让皇上知道。想必你也明白,能有如此权力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如今他们在暗,你在明,或许他们都在等着你的应对,再司机而动,假如你先将这事传到京城去,情况就反过来了,你就可以由明转暗,见机行事了。”
这人妖说的还真是有点道理。李奇道:“可是我怎么将这事告诉他们,万一搞错人了,他们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对付自己的敌人,那时候我就成他们手中的屠刀了。”
赵菁燕笑道:“这你放心,能坐在他们那个位子的人,绝非莽夫,即便此事与他们无关,他们肯定也会去调查,所以一时半会他们是不会禀告皇上的。而且有一个人能帮你,有他相助,可保万无一失。”
李奇眉眼一头,道:“蔡太师?”
“不错。此事发生的时候,太师还致仕在家,可以将其排除在外,而王黼致仕后,太师将该清除的人都已经清除了,真正能够威胁他地位的人不多,所以,他得知这消息以后,一定会审时度势,先试探那些可能涉及此事的人,而后再决定,最重要的是,太师如今还得依仗你,所以他行事会顾忌你的安危,帮他探清路。而后再给你很好的建议。”
李奇沉吟半响,道:“你这办法或许真的可行,既然我想不到办法瞒天过海,就干脆交由他们自己处理,这种极不负责任的做法,我喜欢。好,就这么办,你帮我写一封书信送给太师。”
“这也要我帮你?”
“这是必须的,我那字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万一太师看错了。或者我写错了,可能会弄巧成拙,造成相当恶劣的结果,而且,这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你就行行好,送佛送到西。”
赵菁燕郁闷的出了口气,道:“行。当我欠你的,我帮你写。”说着她就拿出笔纸来。忽然问道:“对了,我前面说凤翔百姓的温饱是头等大事,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李奇笑道:“先从民间募捐看看能弄到多少,剩下的自然找三司要了。”
“三司会批么?”
“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三司现在的确很穷,但是这事本就归他们管,我不找他们,找谁?”
“我看难。”
“其实也不难。没钱吗,借不就是了,大家都是这么混过来的。”
“找谁借?”
“我啊!哦不。军器监啊,打不快我给一个打个折,九出十一归,反正是皇上的钱,他们借了敢不还。”
赵菁燕当即就呆住了,敢让三司借钱的人,恐怕也就是李奇了,苦笑道:“我算是服你了,这法子都想得出,商人做官,真是比恶人做官还要令人头疼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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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县。
此时,县衙内是一片肃穆,秦桧高居上位,底下左右两旁坐着二十余个官员,大到楚州知州,小到淮阴县主薄,个个脸色诡异,你望我,我望你。
而在他们身后还站在两排表情冷峻的士兵,个个手持大刀,看上去着实慑人。
左首那人忽然道:“巡察使,你究竟打算让我们还等多久?”
这人名叫叶天南,乃是楚州知州。
秦桧喝了口茶,微微笑道:“再等等,应该快了。”
叶天南道:“你前日就已经是这般说了。”
秦桧皱眉道:“叶知州,你很忙吗?”
“相信全国没有哪个知州能空闲到一天到晚都坐在这里看巡察使喝茶。”
秦桧呵呵一笑,道:“我比你更忙,我不仅忙,我还急,所以我才请你到这来的,因为我比你更想早点解决此事,不可不想一有事,还得让人上你家找你来。”
“什么请?分明就是骗我等来的。”叶天南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秦桧耳尖,听了个真切,但也没有在意,扫视众人一眼,正色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忙,但是没有办法,我是奉皇命来的,我的事最大,对于你们而言,更是如此,若是各位对我秦某人有意见的话,待此事完结后,各位大可以上奏皇上,现在,还请各位坐在这里稍安勿躁。”
“哪里,哪里,巡察使言重了。”
“就是,就是,我们等,我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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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官员一听到皇命,赶紧讨好秦桧。
叶天南有些不耐烦了,起身道:“我去趟茅房。”
“当然可以。”秦桧手朝着叶天南身后那士兵一伸手,道:“送叶知州上茅房。”
“遵命。”
叶天南怒瞪了秦桧一眼,可是秦桧鸟都不鸟他,自讨没趣后,袖袍一震,又坐了回去。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疾跑了进来,抱拳道:“禀告巡察使,韩将军回来了。”
“哦?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走了进来,但见此人皮肤较黑,身材魁伟,相貌堂堂,不怒自威。这人正是那与岳飞齐名的名将,韩世忠。在他身后还有几名士兵押着一个满脸膘肉,相貌丑陋的汉子。
在坐的人当中有些人一见到这男子,脸上均露出惊骇的表情。
“跪下。”
秦桧起身相迎,拱手道:“韩将军辛苦了。”
韩世忠抱拳回了一礼,道:“哪里,哪里,巡察使言重了,其实根本谈不上什么辛苦。”说着他手往那汉子身上一指,道:“此人就是那群草寇的头头,名叫万三刀,召集了三百来人,专门打劫淮河和运河过往的商人,原本隐藏在淮河以南,可是等我率军赶去的时候,他们早就跑了,后来我连续追查了两天,才在县南五十里外的山林中发现他们,今早拂晓时分将其擒获。”
秦桧问道:“我军可有损伤?”
韩世忠不屑道:“就这些草寇,我军都还只是射了几箭,他们就投降了,就是有几个轻伤的,不碍事。”
“那就好,那就好。韩将军快快请坐。”
秦桧言罢,立刻回到位子上,一敲惊堂木,砰得一声,道:“大胆万三刀,竟敢在这朗朗乾坤下,为非作歹,抢夺他人财物,还不快从实招来。”
万三刀头一偏,道:“我无话可说,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秦桧冷笑道:“好!虽为贼寇,但颇有几分英雄气概,很好。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来人啊,上刑具。”
万三刀倒真是一名汉子,丝毫不惧,还摆好造型,方便他们用刑。
秦桧见了,不禁皱了下眉头,暗道,这厮真是好生狡猾,他肯定已经察觉出,其实我是想逼他供出主谋是谁,若他不说的话,那么我或许不会过早杀他,而且他并不知道朝廷为重拾江南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决心整顿江南官场,已赐我生杀大权,他定是还以为即便我要杀他,也得上报刑部,至少也要一个月才能行刑,只要不死,一旦我走了,那么自会有人救他出来,若是他招供了,那么便无人能保他了,我若是他,我也不会说,越拖下去,对他越有利,于我不利,这可真是难办了。沉吟半响,他忽然一计上心来,朝着身边的护卫小声嘀咕了几句。
那护卫听罢,脸露骇然之色。
秦桧沉声道:“还不快去。”
“是。”
那护卫立刻朝着外面行去。
待那人走后,秦桧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哎哟,差点忘记了,在来的时候,经济使曾嘱咐过我,让我不得滥用私刑,屈打成招,我自当谨遵经济使的命令。”
这………这是什么意思?众人听得是莫名其妙。
万三刀听得不禁暗自窃喜,试问谁想受刑。
秦桧扫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各位或许都不知道,高太尉的小儿子,高衙内,此人仁义为怀,号称高青天,虽是衙内,但也是一位大善人。他为了不让罪犯遭受皮肉之苦,在去年年初的时候,专门创造出一种新的刑罚,这种刑罚不会让犯人感受到痛楚,还会让犯人在愉悦中度过,只是由于这种刑罚还未列入律法,故此各位并不知晓,这次朝廷知我任务艰巨,特许我使用这种刑罚。来人啊,拿刑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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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小秦威武
高衙内?刑罚?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啊。众人心中又是困惑,又是好奇,目光全部放在门口。
不一会儿,一名士兵牵着一头猪上来了。
“猪?”
众人见了,都为之一愣。
秦桧和善的笑道:“这头母猪只是刑具之一,还有一样刑具,名叫秃鸡散。”
众人一听,脸色大变。秦桧扫视一眼,暗道,京城四小公子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啊!呵呵道:“看来各位都已经知道这秃鸡散为何物了,那我也就不多介绍。这刑罚很简单,就是让那些不肯招供的罪犯先吃下秃鸡散,而后与这母猪关在一起,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十分简单。”
众人闻之,脸直接吓成青色了,汗毛竖立,其中有几人浑身都哆嗦了起来,这真是太够阴毒了,比皮肉之苦还恐怖一万倍啊!
旁边的陈东、欧阳澈二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刑罚太不人道了,但是他们都知道,秦桧只是故意吓吓这贼寇,朝廷怎么会允许这种伤风败俗的刑罚存在。
当初高衙内和洪天九从汤阴归来后,他们的“光荣”事迹很快就传开了,特别是那件让人恶心的事情也从洪天九嘴里说了出来。秦桧也是在那时候听说的,再怎么说,他也是读书人,对于这种事自然持反对态度,可是,如今他真的再与时间赛跑,没有功夫多停留哪怕那么一秒钟,必须速战速决,所以,他为了完成任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好用,就用什么,他很清楚,到时百姓只会记得他是如何如何计除贪官,这等细节没有人会在意的。
万三刀听后,脸色苍白,哪里还有方才那般淡定,他可也不是什么好人,岂会不知这秃鸡散为何物,一个人吃了秃鸡散。再与与一头母猪关在一起,这会发生什么事?想到这里,他就已经胆颤心寒,双眼透着无尽的恐惧,哪里还敢继续想下去,若是如此,他真是宁求一死啊!别说一死了,百死都行啊,只要不受这高氏刑罚。焦急的嚷道:“你身为京官。怎能如此,你这是滥用私刑,我不服,我不服。”
“胡闹!”
叶天南突然站了起来。道:“为何本知府从未听过这种刑罚,而且这种刑罚太……太……。”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这刑罚了,由此可见,这刑罚是多么的令人恐怖。
当初西门阀和那汤阴知县可也是狠角色。可是试过一次后,就直接被玩的痴痴呆呆了,威力可想而知。
“关于这点。我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叶知州若是不信,大可以上奏皇上,现在请你坐下。”秦桧一挥手,淡淡道:“来人啊,将罪犯拖到猪圈里面去,开始行刑。”
万三刀这下彻底慌了,目光紧紧盯着这淮阴县的孙知县,见他吓得头都快把头缩到肚子里面去了,脸变的无比狰狞,大声嚷道:“且慢!”他奋力挣扎着,怒视这孙知县道:“好呀,你们既然见死不救,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大人,我招,我招,还请大人饶小人一命啊!